簡體版 繁體版 八十三 虎生三子

八十三 虎生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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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三 虎生三子

八十三 虎生三子,必有一彪

皇帝自有生以來二十餘年,第一次抱到了這等柔軟鮮活的毛團。

說起來或許無人會相信,皇帝是自心底愛這些毛皮小獸的。當年也是他第一個在雪窩中發現了瘦瘦小小、幾乎被凍死在雪蓋中的“虎聖人”。

但想要與這些聰敏又狡詐的小東西和平相處,卻像是皇帝和普通人之間的又一道無法逾越的鴻溝。

連沒有經過教導的孩子也和這小貓一樣,天然的畏懼他,在他身邊就驚恐不安,只欲逃脫。

他從沒有惡意,卻好似天生就被剝離了那份自然親近的權利。這彷彿是刻在他骨血之中的命運,生來便註定高而不勝寒。

唯有小九從不曾懼怕過他而每每看到張牙舞爪的狸貓,他就想到了他的小九,一樣的高傲、狡黠、機靈又可愛。

如今手中的這隻小毛獸不是僵硬的,也不是因恐懼而軟做爛泥的,生機勃勃的小生命不停的在他的手掌間掙扎,卻不得不乖乖馴服地困在他的股掌之間,只能踢踢踏踏地撓著他的廣袖,將上好的絲綢和繡紋都撓得抽了絲。

“乖。先忍一忍。”皇帝低聲安撫著這不老實的小東西,但這野性難褪的小獸絕不是能溝通的幼童,正如所有未開心智的獸類一般,自本性中畏懼著他。

小獸用一雙圓而亮的獸瞳瞪視著眼前不停搖晃的路,忽爾又打了個呵欠,亮出兩枚尖尖的牙。皇帝見它鬧騰累了,便抱著這隻野山貓一路踏雪而行。

東青閣旁的小書閣內,收到這份“大禮”的阿鸞仔細研究了一番這毛色絢爛的小“山貓”,半是驚奇半是無奈道:“戚公子。我瞧著這不可是貓,倒像是一隻幼年的‘彪’。”

“彪?”皇帝看著在燈光下愈發萎靡不振的奶貓,心中不解。他坐在椅上,聽得對面女子放下手中的書卷,鄭重其事地娓娓道來:“戚公子可曾聽過一種說法,母虎多數是一胎育有雙子?”

皇帝撫摸著小獸,點了點頭。

“有人云:虎生三子,必有一彪。意思是倘若雌虎一胎養育了三個孩子,多餘的那一隻便是不是虎仔,而是彪。彪獸生性獷惡,體貌特異。因為生的不似虎,也得不到母虎的養育與保護,而是在被生下後便被逐出巢穴。”

“虎乃百獸之首,生來便被母獸遺棄的彪,是被四面欺凌與捕食的物件,它們只能極盡辦法的在殘酷的叢林中活下去,或是在鬥爭中早早死去。”

“幼小的彪別無選擇,只能在戰鬥中不斷長大,甚至無暇去療傷,日日夜夜在生死之間遊走。”

阿鸞輕輕的笑了,聲音多了幾分輕薄的沙啞,“但只要它們僥倖得了一線生機存活下來,便會成為最為冷酷凶戾的野獸。他們會返回巢中先殺死自己的一雙手足,其次是生而未養、將之遺棄的母虎。在手刃至親之後才會真正成為毫無感情的怪物比虎豹更為狠辣凶惡的彪”

“您是貴人之身,所以這等凶獸還是……”阿鸞搖搖頭正要勸說他離彪遠一些,皇帝已經默然將手放在了小獸的頭顱之上。剛被斷定為彪的小毛獸先是惡狠狠地斯哈了幾聲,突然一翻身子,露出了毛茸茸的肚皮,儼然一副臣服的樣子。

“………怎麼會這樣。”阿鸞皺起眉,更加認真地觀察著行為舉止和本性格格不入的小毛獸。

“我竟不知道還有這般說法。”皇帝捏住了已經安靜許多的小凶獸的頸皮,將他隨意提起來甩了幾下,“既然這隻山貓,不,彪獸如此危險,我會妥善安置的。”

若不是容姝那孩子說好些女娘都愛慘了這些個狸奴小犬,他也不會這般狂浪冒犯,失了往日的平靜之心。

皇帝看著手中乖乖巧巧的,實在看不出什麼“獷惡狠辣”的小毛團,心中生出了不能親近的微妙遺憾。

但若是在宮中另闢一片百獸院養起這毛團子來,又實在是太過奢靡鋪張、勞民傷財了,只是四國許是都有珍獸獻上,也需要一個安置之處。他正在心中默默衡量著是否要破例建造一間珍獸院子,耳邊聽得一聲輕笑。

“不過這般奇特的野獸,若是用作展覽,應是能賺些銀子吧。”阿鸞半是認真半是說笑,兀自拿了一隻潔淨的毛筆去逗弄像是死了一般的小彪,後者毫無氣勢的縮作一團,被她看的瑟瑟發抖。

皇帝愣了一瞬,模糊的思緒似乎被突然理順,變得十分清晰,紫眸中滑過一抹光彩。

此刻他心下想的並不是彪的處置,而是因此明悟了許久懸而未決的“列庫”一事。曜帝之後的繼任的國君都得到了他的手記,其中列了許多玄奧又匪夷所思的詞語,譬如活字印刷,造紙之術,海舶諸務,權柄監督……如是種種。

有些不過是寥寥幾筆而過,有些則被反覆提及,似乎極為重要。

他登基後的這些年不斷嘗試著追求其中記載的種種新奇之物,才知道曜帝的“仙人授術”自惠民小利到治國良策,謀劃不可謂不深遠。

雖然活字印刷已經逐漸推廣,但之前損失的先代書冊就此失傳,著實十分可惜。若他建一間書舍廣集天下卷藏,既能惠及百姓,又能庇護舉子……如今國庫有了新的入賬,將霞州傾銷的番椒,香料外售又是另一筆,在京中建一座這般的書舍還是能拿得出的。

想到筆記中仍有許多如今尚未能及的“仙家之言”,皇帝輕嘆了一口氣。自他登基起已近八年,未有一日不覺得任重而道遠。他嗅著薰香,倒未覺得頭痛欲裂,只是心中忽然生出許多疲憊。

“阿鸞,”他疲憊的揉了揉眉心,“你能陪我圍棋嗎?”

………

常言說善弈者善謀。精於棋藝的棋士手底落下一步便已在心中預料過數步。皇帝同阿鸞對弈了一會兒,不禁莞爾:“不應這般走。”他抬手撥開橫衝直撞不守規則的棋子,極盡耐心細緻的指點她。

“公子這是強人所難了,我當真不會啊。”阿鸞說的認真,用手指敲打著劃在雪上的棋盤,將畫出的深深淺淺的棋格撫亂,“不過我可以去學。我保證從明日便開始學,我們一月後再來一局。”

“好。”皇帝這時才看見她交握在袖中沒有血色的手指,覺得自己從未感受過寒冷的手指也痛了起來,“先回閣中暖一暖,我下次會帶一副棋盤過來。”

【小劇場】

皇帝的取名時間。

皇帝:這種凶猛的珍獸,總要起個威風的名字才行。明玄府上的那隻叫“虎聖人”,這一隻應該是個武官……就叫“威猛豹將軍”,簡稱“豹將軍”如何?

阿鸞:突然生出一種猛烈的擔心。

但這不也是豹子啊,陛下。

【小貼士】

關於“虎生三子,必有一彪”的敘述改寫自百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