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72、過陰路

72、過陰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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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過陰路

72、過陰路

許家的人死掉之後,須地進祠堂,許家比較特別,祠堂設在長淵寺中。

許老太的骨灰由許昭然親自護送,她說走得不是尋常的路,得過陰路,許家的人不入輪迴,送到長淵寺祠堂裡面進行永封。

她說得很複雜,我們趁著夜幕深沉,許昭然把骨灰盒背在背上,在前邊開路。

手上拿著白幡一把,怎麼看怎麼都像是鬼在飄。

我們跟著古燃去了驚郊鬼市鋪,深夜虛掩的那扇門,裡面黑影交錯,古燃伸手,輕微叩了叩門,左三下,右四下,門嘩啦一下開了。

陰風吹過,嚇得我以為什麼東西出來了。

我們跟著古燃進鬼市鋪,尋腳伕帶路,在陰路上容易迷失方向,更何況去鄰省的長淵,路途遙遠,萬一在路上迷路了那就走不回來了。

屋子裡很簡單,只有一個櫃檯,還是那種舊時的櫃檯,一書生模樣的男人靠在櫃檯上,低聲道問路請自動交錢,找人過去燒紙,買東西自個兒挑。

“我來請腳伕的。”古燃道,那人晃悠悠地醒過來,面色蒼白,一雙眼睛只能看到眼白,看著詭異地很。

聚不了光,看著像是在看古燃,又像是飄到其他的地兒:“古家小子啊,你請什麼腳伕,過關呢,去哪兒?”

“長淵。”古燃低聲道,那人變了臉色,說近來那條道上可不太平,問古燃非得過陰路不成,那裡難走得很。

古燃指了指許昭然,附在那人耳邊說了些什麼,我聽不到,但見那人慌忙變了臉色,說是他有眼無珠,可不敢得罪了許家人。

那人假裝在捋鬍子,像是在思考什麼:“要過路也不是沒辦法的,不過我這兒是沒人了,有個人興許能幫你。”

那人說義莊美人蘇小曼,年輕那會兒走了不少陰路,這條道目前只有她能走,老闆隨意在紙上寫了些什麼,遞給古燃,視線依舊落在許昭然的身上:“那背上的東西可等不了了,速去速回,小曼這人脾氣怪,你多擔待些。”

古燃接過那張紙,捏在手心裡,付了酬勞之後便帶我們往西邊走。

再過去就是竹林了,一大片竹林,特別茂盛,一般沒人會往這邊走,我們快速穿行其中,過了三個墳墓,古燃輕敲墓碑,同樣的敲法。

一道慵懶的聲音,隱隱透著怒氣:“不是說過不接客了嗎?這該死的。”

忽而一道黑影閃過,她身姿輕盈地嚇死人,我長大了嘴巴,看她緩緩落下,坐在墳頭上,吊兒郎當地催促我們快離開。

她最近不接客。

古燃伸手將那張紙給她,蘇小曼忙接了過來,這會兒才開始審視我們,她勾脣,笑說這小哥還真是俊俏地很,忽而蘇小曼的視線落在我的身上。

“怎麼是你?”蘇小曼怔了一下,皺眉,細細端詳著我。

我指了指自己:“你認識我?”

蘇小曼沉默,問我怎麼會在這裡,她忽而閃身過來,伸手,細爪子直接抓在我的脖子上,死死的鉗制住,她勾脣一笑,露出一個豁然的笑意。

她說她就知道不可能是我,這反應速度,早就該死了。

“說吧,走哪條道?”蘇小曼輕聲問道,古燃將具體的事情告知於她,蘇小曼倒也不介意,伸手拍拍許昭然身後的骨灰盒,笑得諱莫如深。

她又坐在墳頭,笑地妖嬈:“這道上的規矩,可不是我定的。一鬼一怪一活死人,你們抵押誰的命對我來說都是虧本了。”

走陰路,委託人須地以命做賭注,腳伕衡量利益才會選擇接或者不接。

這委託人須地是真真正正的人,不然的話,在陰路上腳伕遇上麻煩了,可以藉由人來擋一命,我原以為古燃是人,可沒想到在蘇小曼的嘴裡成了怪物。

我們這仨,每一個滿足條件的,許昭然說不管蘇小曼要什麼,她都給。

蘇小曼忽而話鋒一轉,纖纖玉指直直地指向我:“我要她做賭。”

我怔了一下:“活死人的命,在道上可不值錢,要是遇上麻煩,丟的可是你的命。”

“我都不怕,你忌憚什麼,還是說怕我吃了你?”蘇小曼笑得郎然,我沒所謂,以我的命做賭注,是最不合算地,關鍵時候沒人給她擋著些。

見我沒有意義,蘇小曼一把抓過我的手,滴了一滴血在她的手背上,忽而化作一朵血紅色的蓮花,她笑著說我們可以上路了。

蘇小曼一吹口哨,從那目的裡面爬出若干只孤魂,一長隊送葬的人,舉著白幡開路的兩個白衣鬼,身後跟著八個黑色衣服抬棺材的小鬼,我們跟在後面。

蘇小曼說我們這支隊伍沒什麼人氣,過長淵的陰路怕是能省去不少麻煩。

“走陰路的點兒,我跟你們說說清楚,路上不管誰喊你的名字,都不能應,請你吃的東西一定要吃下去,路上如果有鬼抓著你的腳,想留你下來的,須地陪他喝一杯酒,其他的,倒也沒什麼。”

蘇小曼笑言,在前面開路,我暗自記在心底,許昭然說這陰路小時候走過一次,那會兒完全是被祖母塞在車裡的,第一次親自走,她激動地不行。

蜿蜒曲折的山路,特別的荒涼,陣陣冷風吹過來,特別刺骨那種,就跟到了冬天似的。

許昭然吸吸鼻子,說這地兒太邪乎了。

她急忙抓緊我的手,許昭然說她害怕,她一隻鬼居然說害怕,許昭然死死的攥緊我的手臂,我跟著隊伍,始終不讓自己掉隊。

這路走得太吃力了,看似平常的路一樣,可走在上面就跟拖泥帶水似的,有什麼在拖著我的腳一樣。

越走越累,我咬緊牙關,許昭然整個都動不了了,差點被那些小鬼甩在後頭,一旦被甩開的話,怕是要永遠留在陰路上了。

“怎麼這麼難走?”許昭然咬牙,我在用力拔我的腳,才能使自己不被陷入其中。

許昭然咬牙,她吼了一句:“能不能讓小鬼慢些走!”

我也快脫力了,蘇小曼輕鬆自在,她說小鬼若是慢了,這路就走不完了。

蘇小曼忽而閃身,一把跳上棺材,她伸手,紅色的綢緞從她腰間飛出,纏繞上我的腰,蘇小曼略微用力,一把將我拽上棺材,她低聲道:“留著你的命,自然是有用的,乖乖在上面坐著吧。”

小鬼抬著棺材的步子輕盈的很,我坐在上面,身子都在搖晃,不過這會兒輕便地多,完全沒有腳被灌鉛的感覺。

許昭然的待遇就沒我這麼好了,蘇小曼手裡拿著鏈子,一把將許昭然捆了起來,蘇小曼用力一拉,許昭然整個被鐵鏈綁得好好的,被拖拽著往前面走。

許昭然腳下生煙,跑得略微有些快,蘇小曼一把將鐵鏈塞進我的手裡,低聲道:“你拖著她走,看著些。”

我緊緊攥著手裡的鐵鏈,生怕會掙脫開來。

許昭然咬牙,鐵鏈與地面摩擦產生大量的火花,看著場面十分恐怖。

走了好長一段路,忽而棺材沉沉地落在地上,嚇得我抖了一下,屁股摔得好疼啊,黑暗中一道光掃射過來,前面有戶人家亮著光。

這些小鬼自主地往哪個地方去,頗有規矩似的,我從地上站起來,許昭然低聲道:“那是什麼?”

她指著那戶人家問我,牌子上面寫著三個字,包子鋪,那些小鬼走得特別地快,裡頭出來個老闆娘,長得倒是俏麗,招呼那些小鬼進去做。

蘇小曼起身,也往那包子鋪過去,她說深秋露重霜寒,洗洗身上的風塵。

古燃伸手拉起許昭然,我們尾隨蘇小曼進了那家包子鋪,俏麗老闆娘笑得那叫一個開心,伸手招呼我們進去,一口一個妹妹叫得那樣甜。

蘇小曼的臉色略微有意,她沉聲:“老闆娘,這生意不錯啊,不是說最近長淵少走嗎?”

“喲,您還不知道啊,西南地區,五毒獨行,全上我們長淵這路了。”老闆娘笑得妖嬈,她忽而對著我笑,拍手叫人把包子端上來。

我本就不餓,可是被老闆娘逼迫著,拿了兩個包子在手裡。

“剛出爐的包子,趁熱吃。”

包子上,玲瓏剔透,像是透著晶瑩的紅色,看著略微有些詭異,聞上去特別地香。

我不敢吃,可是想起蘇小曼說過的,在道上有人給你吃的,千萬得吃下。

我拿著手裡的兩個包子,許昭然一咬牙,咬開那會,一股子血腥味撲面而來,我反胃的惡了一下。

上面血糊糊的,不知道是什麼玩意兒。

許昭然一捏鼻子,整個都吃了下去,俏麗老闆娘看著我:“這是生面孔吧?”

我實在咬不下去,蘇小曼笑說我是金主,可得罪不起。

老闆娘笑說:“道上的規矩,可不是比誰錢多。”

我一悶聲,咬了下去,大口大口地吞了下去,忍住翻江倒海,捂著我的嘴,端起一旁的水,大口大口喝起來。

“你拿了我的酒。”一道沙啞的聲音在我頭頂響起,我四周晃了一圈,沒看到誰,忽而在酒碗裡看到一隻眼睛,抖著我的手將酒碗放到桌子上,若無其事地走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