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在心口難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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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在心口難開
196、在心口難開
“長街長,煙花繁,你挑燈回看……”
蘇羽忽而開口,輕輕呢喃,我猛地怔住,他眼角掛滿淚水:“用我三生煙火,換你一世迷離。”
他哽咽了,他說他都想起來了,多少個魂牽夢縈的午夜,那個出現在夢中人的倩影,我淺聲道:“你在說什麼?”
“白歡歡,你我都是可憐人吶。”他輕嘆一聲,卻也沒說明白,我不知道他這算是什麼意思,他說能再看到她那張臉,已經是三生修來的福氣了。
“你找到你的那個好徒兒了?”我問他,蘇羽點頭。
他的視線在奈何橋那邊,他說他不知道為什麼過那奈何橋的時候,每一次都會去看孟婆,那是個高冷的女人,就如同活在傳說中一樣。
可是孟婆一如既往地吸引他的視線,讓他駐足觀看,他說他才知道原來記憶深處早就藏了那張臉。
“你是晏宗?”我驚詫的很,剛才閻君說了,晏宗的魂魄已經入了輪迴,他是完完全全獨立的一個人,蘇羽點頭,他說他就是晏宗。
他說他終於記起來了為什麼蕭如喚待他那樣的好,甚至在他不惜傷他的情況之下,義無反顧地對他好。
“我是晏宗的話,這一切都解釋地清楚了。”他微微顫抖,那一刻如夢初醒,我沒想過會是這樣的結果,我能看得出來他跟孟婆之間的確有事,可也不曾想竟然是這樣的關係。
他顫抖著聲音:“歡歡,隨我進去吧,這一刻沒有人比我更清楚了。蕭如喚想要斷開與你之前的陰緣,他的心該多痛呢。”
蘇羽,不,是晏宗說他想起來從前自己走到這一步的時候,他做的決定,他猶豫了,他狠不下心來,他總以為一切還有迴轉的餘地。
“我親手斷送了與她之間的情,總想著有朝一日能再見面,可如今,她是她了,我是我,再也不能有交集了。”蘇羽哽咽道。
我沉聲:“她就在那兒,你大可以去找她。”
“你以為隨隨便便一人,就能站在那個位子麼。”蘇羽道,孟婆早就已經是忘情絕愛的代表了,要不然他不會出現在那裡,為每一位呈上一碗湯。
晏宗說他錯過了,卻也不想我錯過這些,他要我跟著他一起進入大殿之中,多少與蕭如喚說清楚。
“有些事情,再不說出口,以後怕是沒了機會的。”晏宗道,“就跟我一樣,我再去找她,也是沒了當初那樣的期許。”
“可是晏宗,我跟你不一樣。我清楚得很,蕭如喚會為了我狠下心來,他不會猶豫的,我比你更瞭解他。”我沉聲。
“歡歡,當初為了你,他一人行走六合八荒,為你煉魂,雪山荒漠都不能阻攔他的腳步,他是怎麼倔的一個人,我們都清楚得很。”
晏宗說蕭如喚戀我如痴,那份情深是他所不能及的。
“但是有一點,你與蕭如喚未必如我這般。你們之間還有別的法子。”晏宗道,他拉著我往裡面去。
一股酒香味縈繞在鼻尖,兩人剛巧喝著,便見我們過來,蕭如喚急了,他低吼:“蘇羽,你在胡鬧什麼?”
“蕭二爺,好雅興。”他痞痞地笑了一聲,“閻君大人倒也忘了我?”
兩人微微愣了一下,蘇羽勾脣,輕笑一聲:“我都記起來了。”
兩人臉色微變,蕭如喚質問蘇羽為什麼帶我來這裡,這不是壞了他的計劃麼,我看著他,蕭如喚卻一直在躲避我的視線,那種感覺就好像我巴巴地追著他一樣。
特別特別的難受,我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些什麼。
“蕭二爺,你真的打算就這樣舍下歡歡?”晏宗低聲道。
蕭如喚說這是他自己的事情,是他自己做下的決定,就算往後後悔,那些後果也是他自己來承受。
“你就這樣生生地宣判了結果麼?”我顫抖著身子,我看到他眼底的掙扎,可是蕭如喚卻不上前,與我保持了距離,他是鐵了心要這樣做。
那之前說什麼情深,不過都是騙人的言辭。
“你跟我不一樣。”晏宗道,他說如果再給他一個選擇的機會,他依舊會像今天這樣。
“你覺得孟婆如今好嗎?是你希望她成為的樣子麼?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歡歡變成這樣。忘情絕愛,還要送來往的人一杯孟婆湯。”
蕭如喚冷笑著開口,他慢慢變得高冷起來,與早前完全不一樣,判若兩人的感覺。
實在是太糟糕了。
我伸手,想要去拉他的手,可是蕭如喚卻無情地拉開了我的手。
就好像此時此刻,我們是陌路人一樣。
我咬牙,心底酸澀,說不出話來,晏宗與蕭如喚對峙的過程,就是一把把刀子扎進我心口的過程。
“夠了,不要再說下去了,蕭如喚,這是你的決定,就算是這樣,也煩請你知會我一聲。”
蕭如喚沒有說話,他一個人的事情,要撇下我,也撇地乾乾淨淨,一點兒都不拖泥帶水。
我勾脣:“你我之間,就此別過。”
我猛地顫抖,往外面走去,晏宗急忙追了出來,他要我別衝動。
我皺眉:“解開血印的法子,不止這麼一個,他要忘記我,那便好,我也有權力做我自己的決定。”
“白歡歡,你不要衝動,蕭二爺什麼脾氣,你比我更清楚。”晏宗低聲道,“難道你想看著他,被埋在極川之下,生生世世不得出麼?”
我咬著下脣:“我不會讓他走到這一步的。”
“你想做什麼?”
興許是我的眼神嚇壞了晏宗,他忽而大聲地開口,我冷笑,我要做什麼與他們又有什麼關係,蕭如喚可以一意孤行,一個人來地府做決定,我又為什麼不可以呢。
那一刻,完完全全被衝昏了頭腦,晏宗說衝動是魔鬼,衝動下做出的決斷,往往會將人推向死亡。
他說的沒錯,我鬼使神差,居然有了可怕的念頭,在這個念頭還未滋生的時候,晏宗送我離開地府。
臨走之前,他遙遙地隔著那片彼岸花,去看奈何橋上那個熟悉的身影,一日為地府孟婆,就再也不能離開了,她如今成了這副模樣。
“興許這對她而言,是最好的。”晏宗道。
“你又不是她,怎麼知道她在想什麼呢?”
晏宗轉身,我依舊盯著那橋上的人,她忽而像是轉過身來,視線落在我這邊,露出一個欣慰的笑意。
那一晃而過的笑意,大抵是我眼花了,孟婆怎麼可能會笑呢。
“怎麼還不走?”晏宗催促我,我急忙跟了上去,剛才孟婆的笑意那般明顯,她是知道了什麼?興許她才是最通透的人呢。
我問晏宗有沒有後悔過當初的選擇,哪怕他再狠心一點點,今時今日,只怕不會相見陌路。
“有一點,我跟蕭二爺是一樣的,我只想看著所愛之人平樂,不受輪迴的折磨倒是不錯。”
“可是站在奈何橋,看盡世間冷暖,卻也不是最好的選擇。”我低聲道,晏宗說他明白,只是在這樣的時候,之於她是最好的。
他驀地抬頭,看著天邊一角,猛地來了一句:“這天下,只怕是要亂了。”
我沒有反應過來,沉浸在那樣的悲傷之中。
等我們回去之後,晏宗給我開了一貼藥,要我按時去吃,可是我在傳遍又一次看到了浮屠的蹤跡,那一刻我是徹底慌亂了。
這是我怎麼都甩不開的噩夢,浮屠的出現,意味著那個男人再一次盯上了我。
他又來了,像是夢魘一樣,揮之不去。
我耳邊似乎迴盪著那魔性的聲音:歡歡,回到我身邊來,乖乖地回來,我會既往不咎的。
我渾身一顫,再去看,手心裡卻也只有浮屠在,我冷笑著道:“你的出現,不就是為了提醒我,他來了麼,你不是需要血來供養麼,好,一次性讓你喝個夠。”
我拿出匕首,順著手慢慢滑下去,鮮血流在浮屠的身上,它慢慢開始轉變顏色,變得越來越豔麗。
我看著手裡的浮屠,驀地想笑,什麼詭異的邪佛,不過是人心底的慾望,那個男人滋養邪念,究竟想要做什麼,傾覆整個天下,為他所用麼。
那麼他早就可以達成所願,至於這樣繞圈子麼,還是說要把所有的人都變成惡魔?
我勾脣冷笑,忽而手上一疼,浮屠落地,滾落在地上,留下一灘血印子,我猛地笑出聲來。
“蕭如喚,這是你的選擇,也只是你的。”我撿起地上的浮屠,喃喃,“帶我去找他吧。”
我知道它能做到,它是有靈性的,起碼比我想象之中要厲害一些,他帶我去找那個男人,我趁著蕭如喚還沒有回來的時候,偷偷地離開房間。
我去找他,去做我自己的決定。
我微微顫抖,跟著浮屠一起來到那個幽暗的山洞裡面,四周一片漆黑,微微亮起的燭火,照亮了那個坐在前面的人,他身邊坐著兩個豔麗的美人。
男人輕笑出聲,驀地嫌棄地抓著那女子的腰肢,那女人貪婪地往前面爬去,扭動著腰肢,忽而咔嚓一聲,男人略一用力,便將其折斷。
我心口一顫,卻也見怪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