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4、也聞木魚聲(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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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4、也聞木魚聲(2)
174、也聞木魚聲(2)
靜元見我不說話,便繼續道:“或許謹言活到今天也不會明白自己的心,究竟愛司渺多一些,還是年紀青梅之情,想要護著那個痴傻的妹妹。”
白家的養女,縱使不是金貴的千金之軀,那也不是尋常人所能染指的。
“她瘋了,徹徹底底地瘋了,因為父親。”我凝聲,看著靜元。
“你也見過她的,對吧?”靜元問我,我點頭,父親曾經帶我見過這位姨,只是那時不知是誰,還能記得她充滿怨恨的眼睛。
“司渺到底虧欠了她。”
靜元站起身來,幫我開啟通向閣樓的大門,樓梯很窄,我慢慢往上面去,她說在那個暗紅色的小盒子裡,藏著我母親留下來的東西。
我一步步往上走,耳邊都是母親的聲音,一點點深入我的內心。
我開啟那個暗紅色的盒子,從裡面拿出一個精緻的小本子,我沒怎麼留意過母親的字,可灑脫地程度還是很相像的,我想不到母親會做這樣的事情,印象當中,她是不屑做這樣細小的事情。
裡面記錄的話語很碎,我簡單地看了一點,只覺得這個時間段母親的精神狀況似乎有些不穩。
這本小札裡面記錄最多的人就是我的父親司渺,我一頁頁地翻過去,終於看到那一頁。
“得知有喜的時候,我再三找人確定,只是不想給他一個空白的驚喜。我多盼望這個孩子,我知道他這些年過得苦,在白家他不快樂,我甚至知道他心底藏了一個人。”
我一點點看下去,母親說她清楚得很,父親所愛之人並不是她,她說司渺對她很好,好到無微不至,可是眼底卻總是淡然的,那不是愛意的表現。
母親的小札裡還寫了:司渺說想下山,他完全沒必要那般恭敬地跟我報備。我們是夫妻,可他在我面前總是戰戰兢兢,生怕做錯了什麼。自從大婚之後,我便能察覺出他的變化,我們之間的距離更遠了。
我慌忙往前面翻去,想要看看母親記錄下的細節,看著看著,我的眼眶都溼透了,去翻札記的手還在顫抖,我不知道自己心底在難受什麼。
直到我看到那一頁,母親寫了她說她知道有人設了一個局,為的就是引她上鉤。
“藉著司渺來威脅我,我知道自己不該去,可我還是傻傻地去了,我不想他覺著欠了我的,可是司渺,你何必對我這樣殘忍,哪怕我為了你去了半條命,哪怕我懷著孩子中了屍毒,你都不肯在那時候看我一眼嗎?愛恨糾纏,我只怕到了那一天,你會為了她,親手殺了我。是呢,我有了身孕,司渺,我們有自己的孩子了……”
瑣碎的話,甚至其中還有重複的言語,能看得出來我母親的情緒不太穩定,驕傲如她,就算自己吊著命也不會告訴父親這些,她沒有告訴父親自己懷了身孕,她甚至沒有告訴父親,那一次冒死出手相救,救人的是她,她身中劇毒,纏綿病榻,卻依舊自傲。
母親說都是這傲性害了自己,可是她改不掉。
母親說她見著妹妹慢慢瘋掉,心底竟然一點點冷了,她說大婚那天,她的視線從未離開過司渺,她說司渺眼底的疼惜,她看得清清楚楚。
“為什麼這麼傻?”我早就哭成了淚人,此刻的母親早就成了痴情的女子,為了那樣一個男人。
在我印象中淺薄的父親,這會兒徹徹底底成了一個負心漢。
母親愛得艱難,糾纏一生,換來了什麼。
我繼續往下翻,看到她寫我出生時候的樣子。
“歡兒生下來,很輕,看她身上的情況我就知道,早前中的屍毒沿著我的身子到她身上了,所幸屍毒不深,還有迴轉的餘地。我這一生,到底是欠了她的。司渺這幾日變得越來越冷靜,他甚至都不朝那個方向看一眼,我知道他恨我,可這是我們的孩子,難不成他也要連著歡兒一起恨麼?”
我一頁頁翻下來,母親的悲情躍然於表,看得真真切切,我不知道她跟父親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我兒時那幾年,父親待我倒也不錯,兩人相敬如賓,我倒不覺得哪裡詭異的。
“她又來了,對歡兒動手,這一次我不會饒了她的,對我也就罷了,她憑什麼仗著司渺的愛,對歡兒動手。”
我怔了一下,難道這個她,指的就是那瘋了的姨,可她已經瘋了,難道還做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
我慢慢地翻到最後幾頁,後面的記憶大抵都是關於我的,母親想要救我,我身上的屍毒一點點侵入五臟六腑,嚴重的程度比她想象之中要厲害得多。
直到小札上面出現“浮屠”二字,我才稍稍回過神來。
“有人說浮屠能救人性命,我去找了師父才知道,所謂的救人性命,不過一命換一命。她早就知道這樣的結果,一步步誘我至深,她賭贏了,為了歡兒,就算要我的命那又如何。”
我怔了,母親的小札裡面頻繁出現這個她,一開始我以為父親愛著的人是那瘋了的姨,是那位白家養女,是跟母親一起愛上司渺的那個人。
可是看到這裡,我心底忽而有些疑惑了,那個瘋了的人,被大長老他們關起來的那個人,在那之後還那麼厲害麼,左右我母親的思緒。
母親為了我以血養浮屠,這些事情慢慢都串聯起來了,可是為什麼會出現那個她。
她是誰?
我拿著小札下來,樓下的木魚聲依舊清晰,我腳步很快,能看出我內心煩躁地很,靜元要我先坐下,這些事情都著急不得。
“你看過這個?”我低聲道,忽而覺得自己有些唐突了,靜元搖頭,說是故人的遺物該交到合適的人手裡,她不會私自去看的。
靜元瞧了我的樣子,她說應該早些來找我的。
“只是你心底的記憶不全,加上內心深處對當年那場慘案的牴觸,我不敢貿然找你過來,我怕刺激了你。”靜元道。
“姑姑。”我喊了一聲,恍惚之間好似回到了小時候,靜元看我卻不多說什麼。
我喃喃自言:“父親生前可與你說過,他放在心尖上的人,究竟是誰。為什麼不愛,卻還要娶她,為什麼要耽誤她那本該繁花似錦的一生?”
“司渺他的心,又有幾個人能讀懂呢。”靜元沉聲,她說這些該我親自去問父親。
我皺著眉頭,看著他。
“我該去哪裡問他,他早不過墜入輪迴,轉世為人,只怕連白謹言是誰都已經忘了,哪裡還能記起心頭的那顆硃砂痣?”我顫抖著聲音,靜元說父親從未入輪迴。
“應該說我司姓一族,就算是死了入得也不是輪迴。”
靜元沉聲,她淡然的很,問我聽沒聽說過冥界。
我怔了一下。
“忘川的盡頭,冥界的彼端,司姓一族的誕生地,也是消亡地。我司姓一族自忘川入人世,死後從忘川入冥界。不會在世上留下太多的痕跡。”
靜元道,我猛地怔住,喃喃:“冥界?你的意思是父親老去也不曾消亡,而是去了冥界?”
靜元點頭,她說我父親在冥界冥王座下任祭司之職,與早前大不相同,如果我還糾纏當年那些事情,大可以去冥界,那兒才是所有糾纏最初的地方。
“可是凡人入不得冥界,白家祖訓上也有,貿然進入冥界是會灰飛煙滅的,到時候別說找不到父親,連我都不會存在。”
這些到底是上一輩的恩怨,就算我問出個所以然來,如何能了斷。
靜元笑了一下,從始至終都沒有露出過表情的臉慢慢緩和了,她說什麼遲早都會去的,我這會兒不願意她也不會強加給我。
“如果見了司渺,替我轉交一點東西,也算是我徹底斷了與司家的聯絡。”
“姑姑你……”
“浮世糾葛,早就不適合我了,他在冥界謀其位,我在這兒也幫不上什麼忙,而且我本該與司家斷個乾淨。”
靜元從袖子裡拿出一塊玉佩,血玉,上面有很大一個司字,她說我原本也算是司家的女兒,只可惜父親入贅白家,我遵從白姓。
“不過這樣也好,你不在司家族譜上,與司家扯不上半點關係,脫落得乾乾淨淨最好。”
靜元說了很多,她要我帶走母親的東西,還有那塊拿在手心裡冰涼無比的血玉,她說這是代表她司家命數的玉佩,交給司渺就好。
“姑姑你……”
“我託蕭如喚尋你回來,也是知道你記起從前的事情,想著把這些東西都交給你。也怕錯過這次機會,不知道得什麼時候了。”
“前一輩的恩怨……”
“歡歡,謹言與我是故交,且不說司渺是不是我的兄長,我都不想有人害了她,可是仇恨,不是你的一輩子。”
“姑姑。”我低聲喊了她一句,“母親她這一生,過的都不快樂。”
“她滿心眼裡都是你,可她也沒有想過,護了一輩子,最後還是成了這樣。”靜元道,她的眉宇之間,倒是多了一絲情愫,全然不像是拋卻紅塵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