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3、終成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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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3、終成魔
163、終成魔
“你曾跟我說過，有不得已的苦衷，容言你告訴我，為什麼要把我一個人丟在那樣的地方？”
我看著容言，他顫抖著問我究竟想起些什麼來，我說不多不少該記起來的都記起來了，我皺著眉頭。
漆黑的雨夜，他卻將我一人丟棄在牌坊下，那樣的荒山野嶺，走的時候決絕的背影，甚至連一絲絲的猶豫都沒有。
到底像個烏龜一樣，將自己縮了起來，可是遇到傷害的時候，真的會感覺到鑽心的疼，我的鼻尖酸澀，愣是沒有眼淚，我想聽聽容言的理由，他總歸有他自己的出發點。
可是這一刻，容言沉默了，他甚至連辯駁幾句都沒有，徹底的沉默了。
“容哥哥，你告訴我，究竟是為什麼？”我看著他，逼迫他說出緣由，可是容言沉默了。
“我必須那樣做，不然你跟我都活不下來。”容言道，就這麼一句話，蒼白無力的解釋，便再也沒有其他的話語。
我吸吸鼻子，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容言卻依舊在強調，他是不會害我的，從小到大，他都沒有生過害我的心思。
“那你告訴我啊，究竟是為什麼？”
我知道我是白謹言的女兒，那殺人凶手肯定會繼續追蹤的，斬草除根，容言帶著我的確危險，可我不曾想到容哥哥竟然是這樣貪生怕死的人，好，就算是這樣，他也沒有必要將我丟在那樣的地方。
之後發生了什麼，我想不起來，我呆呆地看著他，容言卻說這是對我而言最好的選擇，我一時語塞，心卻沉了下來，便再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我與容言之間，就像是忽而隔開一條大河一樣，容言要我冷靜一下，他不打攪我，要我細細去想，他絕對沒有要害我的意思。
“我也不想帶你回容家，讓你經歷我經歷的那些事情。歡歡，我曾經說過，我是你最後的家人，這兒就是你最後的港灣，不管你做什麼決定都可以。”
容言低聲道，他轉身從屋子裡退了出去，我尚且不知該怎麼來平復心情，一想到當初發生的事情，便難受的很。
整個人處在一個極度糟糕的狀態，就連說花也是怪異地很，煙兒問我吃不吃飯，我也惡語相向，我總感覺那一刻，全世界都欠了我。
全世界都是殺死我父母的凶手，我蹲在地上，抱著腦袋，想哭卻哭不出來，那種憋著難受的感覺，我此生都不想再經歷。
“媽……到底我該怎麼做？”我細聲喃喃。
當年若非容言一手將我從白家帶出來，興許我會死，興許我會成為那些老頭的傀儡，可是這些年，我過得依舊難言，我甚至差點忘記了我的母親，我的父親，和我身上這份特殊的血液。
我靠在床沿上，任由雙腿攤開，想著從前跟母親一起去湖上抓魚的情景，想著母親摟我在懷裡，說我那麼皮將來怎麼找老公，想著母親說希望我生在一個普通人的家庭。
想了太多太多，我捏了捏鼻子，再想起容言那決絕的背影，我想不明白，他為什麼要拋棄我。
門吱啦一下被打開了，煙兒站在門外，她小心翼翼地說有人找我。
我木楞地轉頭，看著她。
“上回在風月客棧看到的那小哥哥，應該是你的朋友吧。姓蕭的，你要不要去看看？”煙兒說話很小心，生怕踩了我不高興的點兒。
我黑著一張臉，從地上起來，腳依舊有些疼，可是這會兒卻麻地很，麻和疼交織在一塊兒，便沒了太多的感覺。
我跟著煙兒出去，她伸手想要扶我，卻見我看了她一眼，便小心翼翼地縮回了那隻手，我沒說什麼。
蕭寒在前面等我，他氣勢洶洶，見我出現當下跑了過來：“你把小蠻怎麼了？她好不容易醒來，你卻為什麼要這樣對她，我知道蕭如喚對她好，你看不過去，可是……可是……”
蕭寒一頓莫名其妙的話，我這會兒怒火在頭頂，也是忍不了了，跟著懟了回去。
“你跑這裡來就是為了說這些話，麻煩你看清楚了，白小蠻雖然是白家的人，但我沒有資格去管她，我也沒有心情管她是死是活。”
我冷聲道，自己落得一身傷不說，還要被指著鼻子說這樣的話。
白小蠻怎麼樣，跟我沒有半毛錢的關係，蕭寒臉色驟變，說我也不用因為吃醋做到這種地步。
“小蠻她不欠你的，她該有她自己的人生，而不是活在你的陰影下，如今卻要承受你的錯誤。”蕭寒冷聲道，他說要不是自己一一時疏忽，怎麼會讓白家人有機可乘。
我愣了一下：“白小蠻到底怎麼了？”
“別裝了，歡歡，你恨她，你忘記我跟你說過的話了麼。蕭如喚接近你，也只是為了別的目的，如今你也看到了，為了復活小蠻，他對你做了這些事，你該恨的是他，而不是小蠻。”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縱使我不喜歡白小蠻，我也不會做什麼傷害她的事情，倒是你，一通胡亂的話，好好的說，白小蠻到底怎麼了？”
我冷聲道，蕭寒擰眉，他說白小蠻生死不明，身上遭受的痕跡和之前齊珏他們的一模一樣，他說這是浮屠殺人留下的痕跡。
“白小蠻也中招了？”
唯一不同的一點，白小蠻沒有死，她只是受了傷，並沒有像齊珏和岑駒那樣，死相慘烈，我詫異的很。
蕭寒要我別裝了，他說他偷偷跟著大長老回來，已經知道我們之間說了什麼。
“你任性地用血去喂浮屠，卻不想白白害了那麼多人，小蠻有什麼錯？不過是你心底的恨意影響了浮屠。”
我懵了一下，之於白小蠻這個人，說不出是什麼感覺，我看她的時候，也沒有半點情敵見面分外眼紅的感覺，倒是看一眼，心底滿是憐惜。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生了這樣的情愫，大抵是小姑娘生的太美，像是瓷娃娃一般，惹人愛憐。
我搖頭：“不可能的。”
“你以血養浮屠，浮屠便會參透你的內心，傷害小蠻是遲早的事情。”蕭寒道，他一口咬定是我的過錯。
“那白小蠻，人呢？”我凝聲，大長老也沒有說白小蠻受傷的事情，之前白小蠻跟著他回去，按理來說他是清楚的。
可是他沒有說，蕭寒說白小蠻跟他在一起，他是絕對不會告訴我，白小蠻在哪裡的。
“她差點失了性命，歡歡，如果你念及小蠻曾經救過你的恩情，煩請你放過她吧，她是個可憐的姑娘。”蕭寒冷聲道。
我擰眉，可我沒辦法控制浮屠啊，我低頭，說我不會傷害白小蠻。
這話聽著何其蒼白，蕭寒丟給我一個冷眼，他說如果我做不到的話，我會後悔餘生的。
蕭寒來容家，就是為了給我一個忠告，他說左右人心，希望我不要害了更多的人。
“再沒有完全牽扯進去的時候，保持一顆澄明的心，歡歡，別有一天，真正被別人控制了人生。”
蕭寒側身過來，在我耳邊輕聲說，我愣了一下，再去看他：“你什麼意思？”
蕭寒沒再說話，他離開了。
我有些不解，每一次他都是話裡有話的警告我，卻不把事情說清楚，每一次都是這樣，蕭寒又是從哪裡知道這些的。
蕭家……我喃喃，宋煙兒在一旁不知道說些什麼。
我也懶得去接她的話，容言知道我不樂意見他，便也主動消失，偌大的容家，就好像忽而剩了我一個人一樣，我躺在**，細細梳理這幾天發生的事情，眷戀終成魔，我忽而想起了那個人，眼眶驀地溼了。
我伸手，如今，他在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