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亂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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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1、亂麻
131、亂麻
不說白傾顏覺得可怕，連帶著我都覺得不可能。
確確實實的白家小姐在錢婆婆的嘴裡卻成了私生女，白傾顏整個人都處在崩潰的邊緣。
錢婆婆將白傾顏的屍體放在棺材裡面，又拉了很多紅線，從腳趾頭開始一點點纏繞在白傾顏的身上，我猛地閉著眼睛，指縫裡面偷看男人。
白傾顏的屍體，這會兒一絲不掛，這些人倒還睜著眼睛去看，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白忘月自始至終都是一臉懵逼，完全沒有反應過來，這種事情能反應過來也是厲害了。
“榴芒啊。”白忘月衝著男人吼了一聲，那男人的視線始終鎖住白傾顏的屍體，直到錢婆婆將整個屍體都用紅線包裹起來，錢婆婆在棺材前面點了燈。
她唸叨了一些什麼話，我聽得不是很清楚，大抵的意思，是為白傾顏吊命。
錢婆婆忽而站起身來，她到了屋子外面，猛地一把抓住那隻小獸，一把將它放進棺材裡面，緊接著棺材蓋子合上，裡面一陣奇怪的響聲，像是在搏鬥的聲音，我看得詫異。
過了好一會兒，裡面的聲音才漸漸消下去，等完全寧靜下來，錢婆婆便伸手將棺材板開啟，原先還是活蹦亂跳的，這會兒只剩下一堆血骨。
被人啃剩下的感覺，而白傾顏的屍體依舊被紅線纏繞地好好的。
那麼剛才吃小獸的又是什麼，黑布被掀開來，我看到了另外一個白傾顏，她就站在錢婆婆的身後。
錢婆婆伸手，她恭敬地很，低聲道：“婆婆。”
“傾顏，你母親生前的夙願，你不替她解了，卻一心尋死，你要我說你什麼好呢？”錢婆婆呵斥，“得虧了我來得及時。”
“婆婆，有人闖進白家禁地，我只是……”
“那是喬家人，你管她死活幹嘛，用自己的命去賭，值得嗎？”錢婆婆冷聲呵斥，“虧得你沒死在裡面，不然怎麼說得清！”
白傾顏身受重傷，與喬雪絡多少有些關係，在白家禁地被傷的，錢婆婆重新為白傾顏吊著命，這會兒的白傾顏看著沒什麼兩樣。
男人伸手，將錢婆婆的夢收了起來。
我再去看白傾顏，一切都昭然若揭。
“她養的小獸，都是為了續你的命，這種吊命的法子倒是不常見，沒想到白夫人身邊的丫鬟都這麼厲害。”男人勾脣道。
白傾顏遲遲沒有說話，倒像是才反應過來似的。
“我死了？”她指著自己，又茫然地抬頭，這個問題，不需要我來說都已經很明顯了。
那一晚，白傾顏便已經死了，她伸手，去撫摸躺在棺材裡的自己，這種感覺也挺詭異的。
“姑姑。”
“噓。別說話。”白傾顏出聲，我愣在原地，這口棺材能保住白傾顏的容貌不變，屍體不腐爛，但是她死了的事實依舊不能改變。
她冷笑了片刻，抬眸看**的錢婆婆：“婆婆，不如就讓我徹底死了吧。”
“快走吧，她快醒來了。”男人提醒我們，他用黑布將那個屍體再度遮住，他說只是幫助我們看清一些事情，不能直接在這兒對錢婆婆動手。
尤其是在夢中，不然的話，他會受罰的。
我皺著眉頭：“這是什麼？”
錢婆婆的枕頭旁邊，長出好些小花，跟格桑花長得很像，一朵朵，開的格外的好。
“快走，別多看。”男人繼續催促我，我沒辦法，只能拽著白傾顏離開，白傾顏說錢婆婆之前找過她，她沒有去，這會兒身體才越來越虛的。
興許錢婆婆是打算繼續為白傾顏吊命，可沒想到半路殺出我們來，錢婆婆這會兒在夢中沉睡，男人告訴我，那些話，是她的夢中花。
“這是我給你們看她的夢，留下的痕跡，不過沒關係，等花瓣落盡的時候，她也不可能徹底清醒。”
男人笑言，他指著白傾顏，說什麼如果想要輪迴的話，這會兒該下去報道了，而不是貪戀人間，繼續“活著”。
“你住嘴！”白忘月道，她依舊不能相信好端端的一個姑姑，就這樣成了死人。
白傾顏搖頭：“我還有一件事情要做呢，這些年，我也隱隱察覺道了，只是婆婆她是母親留給我的人，母親臨死之前抓著我的手，將我託付給婆婆，我不相信……”
“老妖婆怎麼對你的，就是怎麼對你母親的，你母親的死，只怕也得提前好久，之後活著的那個人，怕不是你母親了。”男人道，一語中的。
從錢婆婆挖出白夫人的棺材開始，這件事就慢慢朝著詭異的方向去，而唯一能說得清楚明白的，只有這個錢婆婆了。
她在背後操控這一切，到底是為了什麼。
以同樣的方式，操控了白夫人和白傾顏。
“所謂白夫人的夙願，也只是錢婆婆強加給你的。”男人道，他說這些事情就跟夢一樣，有時候虛假的讓人以為是真的，有時候真的讓人以為是夢幻。
亦真亦幻，誰又能看得清晰。
“婆婆跟我說過，母親孤苦一世，只想見見親人。”白傾顏道，這是白夫人的夙願，白夫人自幼也是孤兒，由白家撫養長大，之後因為與白家少爺生了情愫，倒是沒有被地位之別所隔開。
白夫人地位尊貴，深得白老爺子的喜愛，一生過得也算是平和。
可如若說這是白夫人的夙願，找到白夫人的孃家人，談何容易，一個多少年前就不在的人。
“所以這些年，我馬不停蹄地在尋找，只可惜，母親就像是一張白紙一樣，完全沒有過往的痕跡，連她都覺得詭異。
“錢婆婆就沒要求你做過什麼嗎？”白忘月道，說什麼錢婆婆這樣做肯定有她的緣由，可是思來想去，除了給白夫人尋找家人之外，再也沒有其他的訴求，就連我也覺得奇怪。
百費周折，吊著白傾顏的命，除非白夫人的家人身上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祕密。
“這些不妨問問那老妖婆，不就清楚了嗎？”男人勾脣，要白傾顏去做，這兒能跟錢婆婆說上話的也只有白傾顏。
“你是老妖婆一手創造的，她肯定信你說的話，但不要明著問，你生死都掌控在她的手裡，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她還有更陰狠的招數，能徹底毀了你。”
男人道，白傾顏未曾說話，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
這會兒她徹底地崩塌了，一連好多個疑問，別說是她了，就連我們幾個旁觀的人，都覺得詭異。
白傾顏不是白家的人，那麼是誰跟白夫人生下這個孩子，而且白夫人又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離開這個世界的，白夫人的家人又藏著什麼祕密。
“糟糕！”白傾顏道，我看向她，她說我之前給她的那個盒子，被錢婆婆拿走了。
我驚了一把，這算什麼鬼，我皺著眉頭：“我的黑色盒子？”
白傾顏點頭，她說去見了錢婆婆之後才發覺少掉的，她說完蛋了，如果那東西到了錢婆婆手裡，而她又有歹心的話，可能釀成大禍。
越發像是蜘蛛網一樣，越來越亂的事情，攪得跟一鍋粥一樣。
我們重新回到白傾顏的屋子，恰好這時候，白家家主出現了，這可是入夜時分，他坐在主位，看著我們。
“傾顏，你們這麼匆忙，是從哪裡回來？”
“哥哥。”白傾顏喊了一句，露出疲倦的神色，“錢婆婆錯把歡歡當成歹心之人，我去將她帶回來，你找我，是有什麼事情嗎？”
屋子裡的氣氛瞬間變得奇怪，白家家主看我的眼神很詭異，越過我，視線又落在我身後的男人身上。
“他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