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節 精神病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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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節 精神病人中
＃精神病人＃中
“那我們先來談談你的特殊能力。”
“我在有意識的時候可以感知周圍的東西，無意識的時候可以看到一些畫面。”
顯然章凌峰對自己的能力已經非常瞭解了，還做了一些歸納。
“無意識是什麼意思？”
“我在睡覺或者走神時總能看見一些畫面，就像曾經去過一樣。你們也應該有過類似的經歷：晚上會突然夢到一個片段，但醒來之後是絕對記不得的，直到你真的到夢裡的地方，做了夢裡的事，你會突然發現好像在哪裡經歷過，或者見過。”
“確實有過你把這個叫做特殊能力？”陳杰覺得有些失望。
“不是，我醒來之後仍然記得……”
“你的意思是你能預測未來？”陳杰打斷了章凌峰的描述。
“床單兄不要激動，你繼續說。”
“不能預測未來，因為我夢到的，或者看見的好像是已經發生的事情。”
“夢到發生過的事情不是正常嗎？”肖洋又一次表現出了失望。
“我再說一次，我不是精神病人。”章凌峰有些著急了。
“喝醉酒的人都說自己沒有醉。你想讓我們相信你總得拿點證據出來吧！”
“我夢到的事情不是我經歷的，而是別人經歷的。在我不認識的地方，說著我聽不懂的語言。而且好像我是小孩。”
“你怎麼知道自己是小孩？會不會是你去孤兒院以前的事？”
“不是，我回孤兒院去找過章媽媽，我名字就是她取的。她說我被送過去的時候還是剛出生的嬰兒。而我在夢中照過一次鏡子，鏡子裡就是五、六歲的我。”
“你能描述下夢見過的地方和你聽到的語言嗎？”
“語言我說不出來地方我很確定是在海邊，但具體是哪裡就不知道了。我按夢裡見到的地方畫了一些圖，圖在我家裡，你們送我回去，我拿給你們看。”
“有意識下的感知又是怎麼一回事？”肖洋明顯不想這麼快答應送他回去。
“我能夠感知到周圍的東西。”
“你們詳細解釋下嗎？”
“我閉上眼睛，集中注意力時身體裡就像伸出了很多小的觸手，然後我可以憑藉意識去控制這些觸手去探索四周。這樣，即使我看不見，也能感知到周圍的物體。”
陳杰和肖洋對視了一眼，兩人眼中都掩飾不住的興奮。
“你運用這個能力時，身體會有不適嗎？”
“好像沒有發現哪裡不舒服。”
“那你建議現在演示一下嗎？”
“要怎麼演示？”
“你轉過去，我們在桌上放一些東西，看你能不能感知到。”
章凌峰轉了過去，背對著石桌。陳杰則起身到了他前面。
“能說說現在桌上有什麼嗎？”
“應該什麼都沒有。”
陳杰發現他果然閉上了眼睛，好像在睡覺。
“現在哪？”
“扁平的……很薄……應該是樹葉，還有一個……小小的圓柱形……是筆。”
陳杰對肖洋點了點頭。
“好了你轉過來吧。”肖洋等他轉過來後，接著問到，“你的能力還有誰知道？”
“我本不想告訴任何人，但為了找到你們，我給這裡的醫生演示過，不過他們有些人還是以為是魔術。”
“好吧，現在又回到了最開始的問題，既然你不想讓任何人知道你的能力，你為什麼要找我們？你經歷了什麼？這裡有礦泉水，你自己開啟喝。”
章凌峰接過礦泉水，但沒有喝，而是無意識的拿在手裡擺弄。陳杰想礦泉水也應該是肖洋故意給的，馬上就看出來他內心的掙扎。
“如果你不能全部告訴我們，我們很難找到最好的方法幫助你。”
“前年，我孤兒院一起長大的朋友由於先天性心臟病走了。章媽媽告訴我她從小就有這個病，可能也是由於這個病她父母才遺棄她的，能活到這麼大很不容易了……我本來要向她求婚的……”章凌峰有點說不下去了。
“喝口水吧，你給她的幸福和希望讓她走了這麼遠。她肯定希望你以後的生活也能幸福。”陳杰很驚訝這些話能從肖洋嘴裡出來。
“謝謝”章凌峰喝了兩口水，調節了下情緒，“小美走後我請了假。買了很多饅頭，礦泉水，關了手機，拉上窗簾，把自己反鎖在了家裡。我不知道這叫不叫自閉症，小時候除了和小美在一起，我都喜歡獨自待在房間。小美的離開對我打擊太大了，我想躲在家裡回憶以前的生活。剛開始只是傷心難過，幾天後覺得房間安靜得可怕，但我始終沒有想要出去。再後來，不知道是天天吃饅頭喝礦泉水，還是周圍太安靜了，我覺得自己的感官變得更加敏銳了，有時候晚上睡不著，甚至能從廚房的聲音分別出蟑螂和老鼠。再後來我就能感知到周圍的東西了。”
“那你怎麼決定要出門的？”
“是警察衝了進來。請假的時間早過了，打電話又關機，單位打聽到孤兒院，知道了小美的事，怕我自殺，就報警了。”
“你在房間待了多久？”
“一個多月，快兩個月了。待在房間裡面根本沒有時間感。”
“你買的乾糧夠吃？”
“後面吃的很少，天天躺在**任由觸手在房間裡面探索。”
“你出房間就開始找我們？”
“還沒有。我每年都會收到一個免費體檢的通知。小時候是邀請同學一起，我回去問過章媽媽，自從有手機之後就是透過簡訊和電話。一開始接到電話還不相信，後來抱著試一試的心態就去了，反正免費檢查身體。”
“你都去哪個醫院？”
“不一定。小時候老師都帶著去花溪醫院，長大後，接到哪個醫院的通知就去哪個醫院。”
“你就從來沒有懷疑或者調查過？”
“我覺得可能是我的家人關心我，但又由於什麼原因不能來見我，所以我每次都去，希望有一天他們能來醫院見我……但是去年，當我一到醫院大廳時，一種恐懼的感覺突然向我襲來，就像動物本能的害怕天敵那樣。我很快發現了恐懼的源頭--是一個帶著大圓帽的普通矮老頭子。當時我也是剛知道自己的能力，所以沒有多想。但是今年我去體檢的時候他又出現了！就坐在那裡，很普通的一個矮老頭子。而且恐懼感更強烈了，我立刻離開了醫院。”
“你沒有想過他可能是你親人？”
“想過！但是我從回憶中發現，我每次去醫院，他總會在人群中，而且二十幾年過去了，他的樣子從來沒有變化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