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山魂海魄洛臨祭
都市狂魔 左手狼兄,右手狐弟 邪性總裁的獨寵甜心 六道天魔 晚宋 終極神王 萬界之最強商人 重生日本做遊戲 只做情人不做妻 小侯爺的通譯丫鬟
第54章 山魂海魄洛臨祭
正月十四的下午,久尋不獲的於雲奇被發現倒在小島秀嶼的沙灘上。
龔明通知許洛秋的同時,已聯絡著海警及洛城秀嶼兩邊的救護單位配合著將生命體徵趨近於零的於雲奇轉入洛城第一醫院,當許洛秋來到醫院時,緊張的急救正在進行著。
從當年於雲奇險死還生之後,許洛秋一直以為自己因此患上了醫院恐懼症,不願看也不敢看,可當她真真切切地站在一片白色之中,才發現自己原來冷靜得嚇人,靠著牆等著,連一滴淚都流不出來,跟當初哭得慘絕人寰完全的不一樣。
但有些事是一樣的,匆匆地看過雲奇一眼,許洛秋就明白了,再一次的於雲奇的靈體又沒跟著身子回來。如果說四年多前,是有目的把於雲奇的魂靈硬從他想向地府歸去的路上攔下來,那麼這一次,完全的不知道他的靈體在哪兒,惡劣的綁匪明顯的歸還了身體,但卻押下了重要的一部分。
在哪兒?他們想做什麼?這個問題許洛秋想了許久也想不通,但是清楚地明白她找得到他。
啪的一聲響,閉眼靠在牆邊的許洛秋遇到了突襲,狠命抽來的耳光在她的臉上留下了深深的五道痕跡,緊接著是瘋狂又粗暴的廝打,“你這個禍害!你把他還給我!還給我!”。
“小桐回來!”,許洛秋一臉疲憊地低語攔住了作勢欲撲的小鬼,而正對面,秦子軒正用身體擋著還要撲過來的陳老師,而想跟著母打女隨的於雲娜被李霽握住了手腕,身邊蹲著一臉哀色的於家爸爸。
想和於雲奇重新開始時,為什麼沒有想過,他和自己不一樣,是有父有母有妹妹的俗世中人,所謂的愛也要過親情這一關。在被龔明厚實的背護住的洛秋,嘴角噙住了一抹苦笑。
轉了身,留下於家一家人,不理不睬,也不再等病房中的搶救結果。她要的於雲奇不僅是那個身體,還有那個獨特的靈魂,缺一不可。
小聲地,洛秋向跟來的龔明交待一些私密的注意事項,“於雲奇四年多前曾在陵州出過高空墜落的意外,當時是小神醫袁華霜幫著修補的身體,雖然可能這裡醫生看不出,顱骨、脊柱第七第八節、左臂肱骨……”
原來他曾為自己受過那麼多那麼重的傷?等著龔明從視線裡離開,轉身一步一步走下醫院的臺階,許洛秋的心中一片悲涼。
什麼重新開始,不過都是自己騙自己,作孽的許洛秋硬生生的改變了一個男人的人生軌跡,讓他痛讓他傷,讓他死,還想著一生還,一生還,怎麼還得清。也只有真正的遠離他,才算是給他一個好結局吧。
許洛秋右手撫上了自己的左手,淡華隱現,一隻纖細的手指上多出了一個小小的銀環,對著陽光仔細看著,任冬日斜陽折射的光芒晃花了眼,也晃掉了眼中將流未流的淚。
不管他們要的是什麼,都要把於雲奇帶回來,決心下定,從出事後就再未閤眼的許洛秋早早地爬上了床,一動不動地躺著,一動不動,直到天亮。
正月十五的清早,洛城的主要幹道上就一片熱鬧,彩色隔離帶隔離在街道兩邊的人們臉上洋溢著開心快樂的笑,他們都在等待著花車巡遊的開始,等著看在遊行中會出現的漂亮靈女。
幸福的人們,全然不知曾經有些女孩子差一點就為著靈女的選拔而險些喪命,也全然不知醫院裡還有個生死未卜的人等著救命。
世上事就是如此,一個法陣畫在碧水苑別墅的平臺上,許洛秋跪坐中間,除卻衽襟束帶的一襲白衣,未著片縷,散著發,低垂著眸子,口中喃喃地念著祭語。
“洛洛!”,小鬼秦桐不安生地在秦子軒的臂彎裡撲騰著,但卻飛不起身,一根細銀鏈拴著他的小腳,另一頭埋在秦子軒的體內,這是前一天許洛秋就提前做好防止他搗亂的準備。一向護著小鬼的謝素素這會兒也衝他瞪著眼,示意著別吵別鬧。
聖果院的許嬤自大年初二解了霞灣鎮的靈陣,不堪重負的倒下了,一直在聖果院裡養著,於雲奇出事的事情一直瞞著她,救人的事還只得許洛秋一人進行。
上一次尋找郝季妍,用到了跟她同類的十一個小靈女的靈力,而在毫無頭緒的情況下找於雲奇,這世上所知的和他最近的靈力源就是許洛秋,因此洛秋是今天的主祭,同時也是獻祭的祭品。
不管自己結果會怎麼樣,都好的。正午的陽光灑在洛秋的臉上,這幾日變得有些蒼白的肌膚更顯透明,一隻手抄起擺在身前的數張符紙,散手揚起,幾縷煙輕繞在她的身畔,眼前一盞明燈騰起的火光,灼上了她伸出的食指。
那時小枝作祭時,也有著同樣的感覺嗎?或者比起小枝,自己是幸福的。許洛秋的眼微閉,有歌聲輕輕地從她的脣間飄揚而出,身旁的輕煙相互牽扯著,糾纏得如同瘋長的藤蔓。
日光正好,其時當午。一雙美目霍地一下睜開,優美的身姿躍空而起,披散的發在風中輕揚,染上了一層新綠,原本就瀲灩多情的瞳仁也瞬間變成了海一樣的藍。
山魂,海魄,洛臨,祭!
洛秋的身體在空中舒展如燕,沐著豔陽,淡淡草木香揉著海風的清新瀑流而下,整個身體如霧如影,瞬間融於虛空,化成一星光點,在洛城的上空逡巡徘徊,碧水苑的天台只靜靜地蛻著件白色浴衣。
這女人,居然如此捨得,竟然以命為祭,超出所想甚多,原本以為她能按繼續按前次十二花祭的標準完成就好。遠遠透過大螢幕觀看現場直播的夜無冷笑出聲。
為這個值得嗎?夜無嫌棄地甩下了一直捏在手中的黑色小籠,拉起了磨蹭著還想撕票的同伴,遵從職業道德消失得無影無蹤。
掉在地上的小籠翻倒,撞斜的籠門之中倒出一個小小的人影和無邊無際的濃重霧氣,剛才綁匪們盤踞的高樓居室在白晝中頓時陷入了一片深沉的黑。
就是那兒!一個銀色的圓環驚喜地在空中劃過了長長的優美弧線,砰的一下擊碎了窗,丁零當啷地掉在了地面上。
小小的圓環在黑霧的邊緣,一直神奇地保持著豎立的樣子,滾動著,象是在找尋著入口。
找到了!銀環歡喜地滴溜溜在某個地點轉了三圈,由指環中心逸出的白色輕煙初彌即散,一膝著地半跪著的許洛秋突然出現。
洛秋微笑著拾起了地上的銀戒,戴回手上,銀色重新沒入肌膚之下,抬眼望望眼前的黑色,她直起身,堅定地拔開黑霧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