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再來一次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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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再來一次的選擇
簡單直接,卻要人命的有效。擅於化虛為實的夜無佈下的陣式一向如此。許洛秋淺笑著,行走在一片齊肩高的黑色荊棘叢中。
這陣法顯然是專為洛秋量身定製的。在還是個小姑娘的時候,洛秋就得過阿嬤的警告,與阿嬤以及聖果院歷屆的靈女不同,許洛秋根本就沒有靈體從身體中分開的能力。
洛秋所知的世人基本都是體魂相合,也只有自己靈魂和肉體密密實實地融在一塊兒,往好了說,是被人奪魂攝魄的機會渺茫得可以忽略不計,反過來,也意味著若無意外,在這世上她只能走單行道,一條路走到黑,最終形神俱滅,倒帶、借殼根本就沒她的份。
“為什麼你不想著,於雲奇赴死你能救他,而你若去死,他救不了你?”,四年多前的意外發生後,阿嬤曾這樣開解過許洛秋。
每個疼孩子的家長都是自私的,當初阿嬤縱容著自己洗掉他的記憶,還建議自己裝作失了靈力,躲遠遠的去找人嫁,就是怕自己繼續地又忍不住做這樣的傻事吧?
溢在體外權充了衣物護身的靈力,又被荊棘撕破一塊,鋒利的尖刺擦過**的肌膚,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幾滴紅色的血珠如豆從肌膚下沁了出來。許洛秋嘆了口氣,重新扯了扯覆在身上的靈力層,傷口瞬間癒合,卻又在下一刻又多出了幾道,重來反覆。
真傻呢!藏遠遠的夜無,垂眸盯著掌心之中顯出的陣勢情形,光影之中小小的許洛秋在黑色荊叢裡筆直前行,被鋒利尖刺劃破的肢體淌出的不僅是鮮紅的血,還有隨著血液一起閃動的白色光點,黑白相撞,荊叢發出吱吱的聲響,化作絲絲縷縷的彩色輕煙。
“分開沒,分開沒?你的陣法有效嗎?不要毀了我預定的殼子!”不知從那兒尋了些能量補充的夜豔,恢復成了四五十歲的中年婦女,焦急地叫著,擠在夜無身邊伸長了脖子。
攤開的雙掌啪的一下合上了,夜無干脆地起身閃遠,他根本無心跟同伴分享看到的一切。獨立在黑暗中,他緊皺起了眉頭,顯然對自己設下的陣法很不滿意。
笨得出奇的許洛秋,偏偏身體和靈魂結合得那麼緊,簡直就不是人嘛!雖然不在意夜豔要的殼子,但是自己也不想辛辛苦苦到頭來白忙一場或是隻收到一截殘破不堪的意識。那就慢慢來吧,反正來日方長,夜無冷哼一聲,攤開的手掌突然地變了掌紋。
那個噁心的夜無從自己進陣的那一刻就一直緊盯著,洛秋感覺得到。而那些劃破肌膚的枝條,輕穿重刺,也是在夜無的掌控中受著控制。身上的傷痕已然不見,但是那些消失的線條帶著惡寒,一點點齧著血肉。
她感覺得到從身體的腑臟深處,由內而外,有一股令人窒息的寒冷一遍又遍地衝擊著,跟著肌膚上曾出現的傷痕呼應配合,似乎要把她整個人撕成兩份。
他在做什麼?想做什麼?突然地,前方乍現出一片開闊平坦,讓許洛秋不自覺地眯起了起眼,身體的痛感一瞬之間消失無蹤,但同時胸口卻立刻湧上了強烈的羞恥感,隱隱的怒火燒著,很有想把幕後的夜無扯出來切成無數碎塊的衝動。
這是陣勢結束?還是遙控的夜無玩夠了?許洛秋咬緊嘴脣,甩了甩頭,繼續跟著直覺的指引繼續向前。
黑暗之中,有螢火樣的微光勾勒著人形,熟悉的,溫暖的,許洛秋從胸腔之中迸出了一聲歡樂的尖叫,象一隻飛蛾一樣撲了過去,“雲奇!”。
立刻接住洛秋身體的是一個溫暖的懷抱,她的臻首緊緊貼著肩膀,於雲奇靈體的臉上終於失去了平靜,豐富地展示著各種感情,驚訝、心疼、痛苦、猶豫……
“我找到你了!”,許洛秋稍稍分開身,將手指撫上了他的臉,於雲奇原本翻騰的心事又被壓在了深處,只留下了一臉沉靜,凝看著洛秋的雙眸。
知道你一定會來,但是我痛恨這樣的自己。等待,等待,只懂得等待,等待你的迴歸,等待你的尋找,等待你透過傷害自己來證明對我的愛……一隻手堅定地抓住了許洛秋的手,有些話,他必須要跟許洛秋說清楚。
“我們先回去,秦子軒和小桐他們正幫忙看著你的身體,晚了就麻煩了!”,搶先說話卻是許洛秋。
一絲痛閃過於雲奇的眼底,兩隻手用力地抓住了許洛秋的肩,“洛秋,你聽我說……”
異變突起,憑空地從地面騰起一根巨蔓捲起於雲奇,粗大的黑色狠狠地纏繞著,象是要將他攔腰截斷。
“滾開!”,白色光華如晝,許洛秋燃燒著靈力撲身而上,一團火熱直接地灼進了黑藤之中,紅脣貝齒憑著本能帶著強大的靈力,朝著黑藤的一個結節,狠狠的咬了下去。
“嘶!”的一聲,黑色結界裡的藤蔓消失不見,丟下了於雲奇的靈體,而遠端監控的夜無痛苦地咧開嘴,捧起了自己被咬斷的右臂,隨風而遁。
陣法結界失了控,大片大片黑色在洛秋的眼前崩坍,粉碎,她無暇他顧,踉蹌地衝去,緊緊地用身體護住了於雲奇的靈體。
煙消霧散,重新顯出的一人一靈,呆在了一間人間普通的高層公寓裡。一個特殊的結界被迅速布起,防著外敵,也為著要先進行的急救。
“對不起!雲奇,有些事真的不去記,不去想,才是幸福!”,洛秋低垂著頭,對著枕在她膝上的靈體輕聲絮語,緩緩抬起的手帶著瀲灩的光華,有不捨,也有堅定。
不聽我說,不問我的意見,就又要再次無情地奪走我的記憶嗎?於雲奇動了動脣想說話,艱難張開的嘴卻只呵出了一口剛才黑蔓襲擊的殘留黑氣,一隻想要制止的手費力地撫上了許洛秋的背,可指尖摸到的花紋帶著陰冷又讓他的靈體生寒,抽搐了起來。
“雲奇!”,一聲驚呼,許洛秋的一隻纖指按向了於雲奇的脖頸。指下的透明單薄,讓許洛秋一陣心悸,再抬起指尖,靈力凝露,一點一滴喂進了他的嘴裡,立時引來了身下昏睡的靈體本能的吮吸。靈體受創的淡黑漸散,一點銀光被白色靈力包裹著埋在靈體深處。
多年前,自己也是這樣把他當靈鬼餵養吧?也許這是最後一次了。許洛秋的神智有些恍惚,待她反映過來,身體裡靈力已被抽走了大半。
“貪心的傢伙!剩下的靈力我還要留著,重新整一下你的記憶呢!”,笑著拍拍了於雲奇靈體重新凝實的臉頰,許洛秋忍著身體的目眩神暈,吻上了於雲奇的脣,一顆綠藍相間的小球滑進了已穩定凝實的靈體裡。
以命相祭,不是衝昏了頭的濫用尋靈,更重要是為了得到集了洛城山海之華的本命靈珠。有它護著,即使我不在,應當也能護你一生順遂。許洛秋想著,直起身對著屋子裡一面巨大的落地鏡中的自己展顏而笑。
剛才在於雲奇驚異的眼神中,洛秋就注意到了這面應當是愛美的夜豔留下的鏡子。鏡子很普通,只是鏡子真實反饋的影像不普通。
鏡中是個靈力蘊體的女人,光潔的身體上紋著深深淺淺的黑色。一朵花,含苞欲放十二瓣,正是此前十二花祭中那一朵。
原來從始至終,被選定的祭品都是我。許洛秋輕嘆著,更堅定了手上的動作。
她緩緩地瀏覽著於雲奇的記憶,指下映出的場景如水,溫馨的,浪漫的,熱烈的,不停地啃咬著她,心痛,但還是仔細的一一屏閉。
只能關,不能刪,自己和他糾結過深,刪掉這一份的同時,勢必也造成別的記憶出了錯,要是真跟小桐說的,把他刪成了白痴,可就得不償失。何況涉及的那些人總不能也洗了他們的,所以只能鎖,只能改。
只是被打上結的記憶還是會有解開的可能,因為固執的人總愛找麻煩。收了工的洛秋,捧起了於雲奇的臉,兩個額頭相抵著,眼中有淚光,翹起的紅脣卻在笑罵,“於雲奇,你要逼我背井離鄉,漂泊在外當孤魂野鬼了。“
用最後一絲殘留的靈力通知了自個兒的靈鬼小桐,洛秋緊摟著懷裡的靈體,倦倦地靠在牆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