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被分髒的許洛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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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被分髒的許洛秋
洛秋的身體如箭,穿透水面,直直地向水下沉車的地方潛去,不停地命令自己快,再快一些。
冬日冰冷的江水滲進肌膚的每個毛孔,也讓她如岩漿翻滾的腦子逐漸變得清醒。但越清醒越痛苦,江底突然瘋長的黑色水草撕扯著她的身體,濃重的自責,也同樣撕扯她的心。
在兩敗俱傷甚至是俱亡的情況上,雲奇當機立斷的選擇應該是對的,他駕車遁出鬼陣,給了洛秋生機,而往洛江的方向隱隱有著他自己死中救生的機會,只要他能從沉江的車子裡脫困而出,再擺脫他身邊那個不明的敵人。
可是,可是……能這樣做到的,是從前那個配合洛秋完成任務的雲奇,現在的他,那些曾經擁有過的技能,甚至是靈力的基本運用,都被洛秋在記憶裡打上了結。
不是已經下定決心把他的記憶還給他嗎?可還是自私的想著自己,找著理由,拖著,賴著。一念之差,卻又將他逼上了死路。幾年的教訓,根本沒讓自己變得聰明些,變得善良些,到頭來害他的人,還是自己。
隱約已能看見沉車,洛秋更加瘋狂地切割著眼前無邊無際蔓長的水草,一顆心也隨著身體的機械動作,漸漸被凌遲成碎末。
車子入水到她趕來的的一路,陸地上的黑色鬼手,水底拉扯的水草,都並沒有真正地傷害她,只是更惡劣更可惡地在拖時間,最寶貴的時間。
幾經努力,洛秋的手終於觸到了車子後備箱的邊緣,一道白色的光暈籠過,最後一點覆蓋在車子上的黑氣消失無蹤。極力控制著因為恐懼而越來越困難的水下呼吸,洛秋伏下身子,爬過車頂與江底河床的縫隙。
駕駛室的車門虛掩著,上方是破碎成渣的玻璃,裡面沒人,沒人。於雲奇不在。
在水中吞吐著珍惜氧氣的肌膚戰慄地收縮,身體四周浮起了許多氣泡,一塊小小的碎玻被緊緊的握在洛秋的掌心,一絲淡淡的血飄揚而起,裹著玻璃上於雲奇殘留的靈力,在她的眼前展示著車子入水前後雲奇所看到的場景。
車子險險地擦著許洛秋的身畔,突然轉向衝向洛江,在翻滾之中,於雲奇的身上自然地覆上了一層保護的白色光罩,而在他身邊有個黑色的影子,笑著看著他,吊兒浪當地吹了一聲口哨,仿若是在坐著雲霄飛車看錶演。
汽車倒沉入水,黑色人影第一時間就飄出了車外,抱著雙臂冷笑著站在窗外,看著於雲奇爭分奪秒地撬窗,開門,逃生。卻在他游出去不久,那個黑色的人影就從身體裡分出一束黑色,緊緊地纏住他。
水下的敵人看到被縛住的於雲奇痛苦欲死的表情,咯咯笑著鬆開。伏在江底的於雲奇靜靜趴著,在瀕死之際卻暈起了白色的光華,想是在生命的要緊關頭想起了些能救命的東西。
但於雲奇剛有動彈的跡象,一隻巨大黑手就又再次的掐緊了他的身體,一放一收,且行且拖,象已經飽食過的貓兒在逗弄著剛抓到的小老鼠。
隔著黑色的水草迷陣,遠遠地能看見洛秋漸遊漸近的身影,可就在這時畫面定了格。
一直耐心地玩著遊戲的黑影似乎知道洛秋在看一樣,展顏笑著,舒開手臂,甩起了被包裹的嚴嚴實實的人形,認真的履行著一個綁匪展示人質痛苦境遇的職責。
綁匪是鬼,實力超強的鬼,定在畫面中央,似跟洛秋打著招呼。
一瀑海藻一樣飄起卻還半遮半擋著眉眼的長髮,挺秀的鼻樑,魅惑的脣,清麗的下巴,僅僅露了一半顏色,就可判定是個難得的美鬼,而脖頸突起的喉結卻說明著他的性別。
無,夜無!水底的洛秋驚詫地抬起手,捂住了嘴,一口渾濁的江水已衝入喉管,嗆得她直流淚。
早該想到的,那十二個小靈女身上的魂釘,麻煩糾結的鬼陣,禁制陣法,並不是夜豔的擅長,這一切都有夜無的參與,就象當年一樣。
畫面消散,表明了在洛秋到來前,夜無已搶先將於雲奇帶離了洛江底。可許洛秋還是不死心地在江底又巡了個來回,直到凌晨,才一無所獲地浮上水面。
她全身溼透地趴在一隻搜救艇的甲板上,大口大口用嘴呼吸著正常的空氣,麻木地隨小艇靠岸,任人把她的身體翻動著放上擔架。兩眼呆呆地仰望著黑色暗沉的天空,腦子裡翻江倒海的滾動著那隻惡鬼的影象,前事今事,連環轉。
不,不可以!想到夜無曾經做過的惡事,許洛秋猛地睜開了眼睛,用力甩開了要往自己臉上蓋的一隻呼吸器,在醫護人員驚詫的叫聲中,翻身滾下擔架,跌到地下再爬起,踉踉蹌蹌地推開眼前的人群。
一隻手用力地抓住了她的手臂,洛秋冷眼凝看,認出了眼前的李霽,和跟在他身後的秦子軒。
“直接送我回碧水苑吧!”,洛秋的聲音嘶啞卻有力。
正月十三的一整天,正常的搜救沿著洛江緊張進行,最遠的搜尋已到了入海口,心知那只是安慰著世人的表面,但留在碧水苑陪著洛秋的人和鬼都懷著一絲絲希望,等著訊息。
夜色又臨,尋人的二十四小時既漫長又飛快。
黑暗之中,許洛秋一臉沉靜,獨自跪坐在天台的一片黑暗之中,努力地回想著發生過和她在水底所看到的一切細節。
悄悄地蘊華於體,人鬼不知地用自己特有的方式尋找著於雲奇。她不想放棄,也不會放棄,雲奇還活著,還在等著她,這一點洛秋透過自己身體內部的反應,已能確信。
可是,無,他到底要做什麼?做什麼?
“不問我們要做什麼?”,在另一片黑暗之中,夜無蹲下身子,好脾氣地問著地上平攤著的男人。被問到的於雲奇,一動不動,如果不是胸口還有著淺淺的呼吸起伏,就跟死人一般,不理也不睬。
無笑了,一隻手拍在了於雲奇的臉上,冰冷,“不好玩,過了這麼幾年,你越發沒意思了。好懷念你以前象只憤怒小公雞的樣子……”
以前?現在?面色靜如湖,於雲奇閉著眼緩緩呼吸,腦子放空不去糾結,努力地讓自己恢復體力,那怕只是一點點,只有一點點機會,他就要努力的活下去。
可一個被誇張的嬌嗔女聲提到的名字,還是讓一直靜臥的於雲奇忍不住艱難地側轉了頭,腫得發泡的眼睛頑強地掀開一縫眼簾。
“許洛秋怎麼搞的,一點都不愛惜身體。真是的,這麼美這麼好的青春肉體就這樣糟踐……”,一個著著玫紅色晚裝的女人背影,不滿地嘟噥著。
在夜豔的身前,是一片如牆的巨大螢幕,螢幕之上清晰地映著的人正是許洛秋,那樣的真切貼近,細緻得連她的臉上的無瑕細膩也纖毫畢現。
東方即白,一直跪坐著不動的許洛秋如同一尊沒有生命的雕像,金色的陽光透過雲層灑在她的身上,聖潔美麗。但那一雙凝視著遠方的眼眸,寧靜幽深鎖著漫長的永夜。
是我讓你心痛了嗎?於雲奇愧疚地眨了下眼,再望去,一襲噁心的玫紅正全身緊緊貼在影幕牆上,一隻枯乾焦黃的手痴迷地摸著許洛秋的臉頰。
感覺到了一直平靜的於雲奇終於有了情緒起伏,夜無滿意地笑了,一隻凝若實質的手指戳向於雲奇紫青的眼角,眉梢飛挑,冷語喝罵,“喂!又老又醜的死老太婆,讓開些!”
“你罵我!你罵我什麼!”,紅色風轉,夜豔的身影張牙舞爪地撲了過來,這會兒的她,全然沒有過年前,洛秋見到她時的美麗,雞皮鶴髮,形同七老八十的老太太。
在夜豔撲過來的時候,無已飛身閃開,憤怒的老太太遷怒地踢向了地上的於雲奇,身體老力量卻還沒老,狠狠的一腳讓於雲奇痛得蜷緊了身體。
好在她讓開了。在夜豔的踢打和夜無對夜豔的阻撓中,於雲奇艱難地在眼前飛閃的一片虛影中,盯緊了影像中的洛秋,剛才顯示的影像是正臉,這會兒卻自然地拉開了段距離,顯出皎好的側影。天台口有人喚洛秋,隨著洛秋的起身,影像也在動。
他們監視著洛秋。這樣搖擺卻緊跟的角度,是物是人?什麼樣的,能這麼近的跟著她,又不被她發現。於雲奇的腦子飛速轉著,眼睛緊盯著,想再多找些線索。
一人一鬼的內訌,夜無取得了壓倒性的勝利,呸的一聲,凌空一甩將夜豔扔到地上,手一揮,牆上洛秋的影像也不見了。他貼近了於雲奇,垂下頭,“時間不多了,也該送你的身體回去找許洛秋了。”
原來是你!於雲奇看清了眼前人的模樣,心中閃過一絲了悟,但隨之而來的是靈體被強行撕扯出身體的生痛。一瞬間於雲奇的左手上有一環小小的銀點閃過又滅,他索性閉上了眼,放棄了抵抗。
於雲奇完全失去了意識的身體靜靜地趴在了地上,而被縮小收在無掌心中的靈體,也被夜無利索地扔進了一個巴掌大的黑色小籠。
他微笑著,又一次地蹲在於雲奇的身體前,仔細地檢查著這具將要送回去要脅洛秋的重要物資。手指停在於雲奇的脣間,倒有些戀戀不捨之意。
“我倒忘了,你當初也套上過這具殼子。如果不是色令智昏地強吻小丫頭,被她認出了你這西貝貨,現在這殼子應該早被你煉化了。”,夜豔狼狽地從地上爬起身,蹣跚著步子走了過來,牙缺頰塌滿臉褶皺,卻帶著一臉兒怪異的媚笑。
噁心!所謂的吻不過是剛上身時,被於雲奇離體時留下的殘念誤導了。夜無嫌惡地皺起了眉,繼續查探,雖然是綁匪,但他可是比人更講職業道德,只要自己想要的,而還回去的東西一定要沒問題的完璧歸趙。
“你還想再借用這殼子嗎?沒用的,許洛秋那個鬼丫頭精著呢,你穿著這身,她也照樣會認出你。到時候還是手起刀落,殺你沒商量。”,夜豔老太太身體老了,人變得更加嘮叨,昏黃老眼閃著曖昧,趁到了夜無的身邊。
想用也用不成,剛剛查探了下這副身子,顯然已被許洛秋動過手腳跟那個討厭的魂體綁定了,排斥著試圖入侵的靈力。不知是失落還放下,夜無緩緩地收手,站起了身。
“大不了,等我換上了許洛秋的殼子,再想法子也給你弄個殼子,到時就讓姐姐我教你……”,夜豔枯瘦的手指輕佻地放在了夜無的下巴下方,沒等下一個動作,老朽的身子就又被毫不尊老的一腳踢到了一邊。
趴在地上的老婦,尤自神經質的喃喃囈語,“其實我精心挑,精心養了幾十年的這副身子多美,多美……可是許洛秋卻把我害成現在這個樣子,她的身體本來就該賠給我,她欠我的,都是她欠我的!”
手上憑空又出現的黑色小籠晃晃,夜無心生悵然長嘆一口氣,無須許洛秋跟於雲奇似的,只要她的身體和靈魂不是異於常人的粘得死緊,他又何必再度勉強跟夜豔這種老而不死的女人合作,直接拘了她的魂就是。
一陣心煩,夜無的腳厭惡地踢上了於雲奇的身體,當年也是許洛秋和於雲奇破壞了自己難得的奪舍機會,還讓“紅塵”被圍剿重創蟄伏了四年。他恨於雲奇,也恨許洛秋,所以收走她的魂,自然也是應當的。
黑暗中,夜無的聲音冷淡地響起,“就按此前說好的,許洛秋,三三分。等到靈力蓄滿上繳後,你得身體,我只要她的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