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地心遊記不友善的冰島人
娛樂之上 美人凶勐 葉挺傳奇 妖孽相公素素有禮了 愛妻成狂:獨佔豪門少夫人 護短寶寶:腹黑相公純萌妻 醉君心之天命王妃 媚色 穿越小花魁 惡作劇之笨蛋湘琴
第241章 地心遊記不友善的冰島人
第241章 地心遊記 不友善的冰島人
斯塔比是一個由30多間房舍組成的小鎮,它建造在熔岩之上,經常沐浴在從斯奈費爾火山積雪上反射過來的陽光中。小鎮位於一個小峽灣的盡頭,峽灣的四周都是些形狀怪異的玄武岩石壁。
我們都知道,玄武岩是一種棕色的岩石,起源於火成岩。它們形狀的排列方式驚人的整齊。在這裡,大自然如同人一樣,用幾何方式對岩石進行了雕琢,就好像它也知道要如何使用三角尺、圓規和鉛垂線。如果說大自然在其他地方採用藝術手法制造出一大堆雜亂無章的東西、粗糙的圓錐體和並不完美的角錐體的話,那麼在這裡,它彷彿要在人類最早期的建築師之前展示整齊的範例,它創造了一個最簡單的建築秩序。無論是巴比倫的輝煌,還是古希臘的奇觀,都無法和這裡相提並論。
我確實聽說過愛爾蘭的巨人大道巨人大道,是愛爾蘭北部的自然景觀,原本是一道玄武岩流,岩石在結晶後呈菱形,經過海水的侵蝕,就像是一條巨大的石板路。,也聽說過赫布里底群島赫布里底群島靠近蘇格蘭西北海岸,屬英國,由大小500多個島嶼組成。上的範加爾洞範加爾洞位於赫布里底群島的斯塔法島上,洞內有玄武岩石柱群。,可我從來沒有親眼看見過玄武岩構成的景觀。
而我現在卻在斯塔比看到了這一壯觀景象。
峽灣兩邊的石壁與半島其他地方的海岸一樣,是一大串高達30英尺的垂直石柱。這些柱子筆直而勻稱,支撐著一道拱門,拱門的頂端是一些平放著的石柱,它們往外伸出到海面上,構成了大海的半個穹頂。每隔一段距離就會在這個天然的穹頂下方,驚異地看到輪廓絕妙的尖形門洞,海浪在門洞中穿梭,飛濺起陣陣浪花。有幾段玄武石柱被咆哮的大海連根拔起,橫倒在海濱上,如同古代寺廟的廢墟,只是這些廢墟永遠年輕,幾個世紀過去了,歲月卻沒有在它們身上留下任何痕跡。
這是我們在陸地上的最後一段旅程。漢斯聰明地引導著我們,讓人欣慰的是,他還將繼續陪伴在我們身邊。
神甫的家是一所矮小簡易的棚屋,不會比鄰近的房子更美觀、舒適。我們來到門前,看見一個手持鐵錘的人,他的腰上還繫著皮圍裙,在給一匹馬釘馬掌。
“祝您快樂!”嚮導說。
“你好。”鐵匠用純正的丹麥語回答。
“神甫。”漢斯轉過身來對我叔叔說。
“神甫!”我叔叔重複了一遍,並對我說,“看來,阿克賽爾,這個勤勞的人就是神甫了。”
這時嚮導正在把我們的情況向神甫講述,神甫放下了手頭的工作,發出一種無疑對馬和馬販子而言都非常熟悉的叫喚聲,一個身材高大的悍婦立刻從棚屋裡出來。她肯定有6英尺高,就算不到也不會比6英尺矮多少。我防備著她會照例給我們來一番冰島式的親吻,但她沒這麼做,甚至有些不大情願地把我們讓進了屋子。
這個客房在我看來是神甫家最糟糕的房間,既小又髒,還瀰漫著一股惡臭。但是,我們不得不忍受。神甫似乎根本沒有要發揚熱情好客的傳統美德的意思。天黑以前,我發現我們是在和一個鐵匠、漁夫、獵手、木匠打交道,而不是一位上帝的使者。當然,現在還不是週末,或者他在星期天會有所不同!
我並不是要說這些可憐的神甫的壞話,其實他們的日子過得十分貧困。他們從丹麥政府那裡得到的薪酬非常微薄,雖然教區收入中的四分之一歸他們所有,但教區一整年的收入也不過是60馬克漢堡貨幣,約合90法郎——作者原注。因此,他們不得不找些別的工作來謀生。
但做多了捕魚、打獵、釘馬掌一類的活兒,他們很難不染上漁夫、獵人和其他一些比較粗魯的語言、舉止和習慣。當天晚上,我發現我們的主人並沒有把節制飲食列入他應當遵守的美德之中。
我叔叔很快就發現了自己在跟什麼樣的人打交道。這個人不是什麼品德高尚的學者,而是一個粗魯庸俗的農夫。因此,他決定儘快離開這個不太友好的神甫家,繼續開始他偉大的探險行動。他甚至不顧疲勞,打算在山裡住幾天。
因此,我們開始作出發的準備,就在我們到達斯塔比的第二天。漢斯僱了三個冰島人來代替馬搬運我們的行李。雙方很明確地約定好:一旦抵達火山口,這三個冰島人就返回,剩下的路程由我們自己搬執行李。
我叔叔藉此機會告知漢斯,他打算儘可能地到火山深處去勘探。
漢斯只是點了點頭。無論是去這裡還是那裡,無論是去島的深處還是在地面,對他而言都一樣。至於我,一路上發生的事情已經足夠我心煩意亂的了,幾乎快讓我遺忘了對未來的擔憂。而現在,激動的情緒再次變本加厲地拆磨著我。但我能做些什麼呢?如果反抗黎登布洛克教授有用的話,我早在漢堡時就這麼做了,也不必等到了斯奈費爾山腳才來嘗試。
在我的胡思亂想中,有一個想法在困擾著我,這個可怕的想法也足以刺激到那些神經不像我這樣脆弱的人。
現在,我想,我們正準備攀登斯奈費爾山,非常好。我們將探索火山口,好極了。有人曾經這麼做過,而且還活了下來。但這還不是全部。如果真的有一條路能通到地球的中心,如果那個愚蠢的薩克努塞姆說的是真話,我們將會迷失在火山的地下通道里。現在,有誰能證明斯奈費爾是座死火山?誰能證明它不是在醞釀著準備在這個非常時期再次噴發?難道說因為這頭怪物從1229年起就沉睡著,所以就認為它永遠都不會醒了嗎?如果它現在醒過來了,我們又會怎麼樣呢?
這是個值得考慮的問題,而且我也確實在思考。我一閉上眼就夢見火山噴發,死後變成火山岩燼的可怕一幕反覆地折磨著我。
最後,我終於忍無可忍,決定把我的想法委婉地告訴我叔叔,讓他知道他的想法幾乎是不可能實現的。
我找到他,並且把我的擔心告訴了他,但我儘可能讓自己與我叔叔之間保持一定的距離,以免他突然發作。
“我也有這樣的想法。”他回答得非常簡單。
這句話是什麼意思?難道說他真的開始聽取我的意見,並且打算放棄他那瘋狂的探險計劃?這簡直好到讓人難以置信。
在靜默的這段時間裡,我不敢打斷他,最後,他接著說道:“我已經考慮過這個問題了。自從我們抵達斯塔比,我就開始思考你剛才提到的這個嚴重問題,因為我們絕不能過於輕率。”
“當然不能。”我肯定地重複道。
“斯奈費爾已經沉寂了600年,但它也可能會再次醒過來。不過火山爆發前總是會有些明顯的徵兆。我已經詢問過這裡的居民,並且做過這方面的調查,我能向你保證,阿克賽爾,它不會噴發的。”
聽到這麼堅定的回答,我站在那裡,驚訝得啞口無言。
“你不相信我的話?”我叔叔說,“好吧,你跟我來!”
我機械地跟著他。離開了神甫的家,教授徑直往前走,穿過一個玄武岩石壁的缺口,朝與大海相反的方向走去。沒過多久,我們就來到了曠野上,如果這一大堆一望無際的火山噴發物可以被稱為曠野的話。這裡就像剛下過一場岩石雨,到處都是玄武岩、花崗岩和各種各樣的岩石。
我看見四處都有蒸氣向空中噴射。這種白色的蒸氣在冰島語中被稱為“雷基爾”,它來自於地下的熔岩,可以告知人們火山的活動情況。這一景象彷彿證實了我的擔心,正當我剛剛抱有一絲希望時,我叔叔說的話讓它又跌入了低谷。
“你看這些蒸氣,阿克賽爾,很好。它們恰恰證明我們不用擔心火山會爆發!”
“我怎麼能相信這個?”我叫道。
“這個解釋已經很明顯了,”教授接著說,“火山爆發之前,這些蒸氣會加倍活動,當火山噴發時,它們就會全部消失。這是因為岩漿一旦失去足夠的壓力,就都會從火山口噴出去,而不會再從地表的裂縫中逃逸。因此,如果這些蒸汽依然保持現在的狀況,如果它們的能量不增加,如果你觀察到風和雨並沒有被沉悶的空氣所代替,那麼你就可以肯定火山在近期不會爆發了。”
“可……”
“沒有可是,這已經足夠了,在科學事實面前,最好保持沉默。”
我垂頭喪氣地回到了神甫的家,我叔叔用科學的論據當作武器把我打敗了,但我仍懷有一絲希望,那就是在火山口找不到通往地心的通道,要是這樣,就算所有的薩克努塞姆來冰島都沒有用。
當天晚上,我做一整晚的噩夢,我夢見自己正陷在火山深處、地球的中心,我像塊岩石一樣從火山裡噴射到了太空。
第二天是6月23日,漢斯和他的同伴已經整裝待發,正在等我們,他們的身上揹著食物、工具和儀器。我和我叔叔要負責的是兩根鐵棒、兩支長槍和兩盒子彈。小心謹慎的漢斯還在我們的行李中加入了一隻裝滿水的羊皮袋,加上我們的水瓶,足夠我們八天喝的了。
上午9點,神甫和他的高個子悍婦在門口等我們,無疑我們應當要站在那裡,好讓他們以主人的身份向我們這些旅行者舉行道別儀式。但讓我們感到意外的是,這種告別的形式是一張鉅額賬單,他們甚至把鄉村小屋的空氣都算了進去。這對高尚的夫婦就像瑞士的小店老闆那樣向我們敲詐勒索,為他們不友善的待客之道開出一個高價。
我叔叔沒有還價就付了錢。一個要往地心去的人是不會計較那幾個錢的。
賬結清後,漢斯示意出發,很快,我們就離開了斯塔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