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240章 地心遊記好客的冰島人

第240章 地心遊記好客的冰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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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0章 地心遊記好客的冰島人

第240章 地心遊記 好客的冰島人

現在已經是晚上了,夜幕卻沒有降臨,然而在這北緯65°的北極地區,我對白夜現象並不感到驚奇。冰島6、7月份的太陽是不落的。雖然天沒有黑,但氣溫已經下降了,我有點冷,還很餓。一座農舍打開了大門,熱情地接待了我們。

這是一個農夫的家,但因為主人的好客讓它變成了一座王宮。我們一到,主人就和我們握手,沒有經過多餘的寒暄就直接示意我們跟著他走。

我們只能跟在他的後面,因為要與他並肩走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一條狹長黑暗的過道通向用粗糙的四方橫樑建成的房子,這條過道可以直接把我們帶到房子的每一個房間。這裡總共有四個房間:廚房、紡織間、臥室、客房。主人在蓋這所房子的時候,沒有考慮到會有我叔叔這樣身材的人,所以我叔叔的腦袋不幸地在天花板的橫樑上撞了三四次。

我們被帶到客房,這是一間大屋子,地板是曾經平整過的泥土,有一扇用不太透明的羊膜代替玻璃的窗戶。床是有兩個刻有冰島諺語的紅漆木頭架子做成的,上面塞滿了幹稻草。我原本就沒指望過能有多好的條件,可整個屋子裡瀰漫著濃郁的魚乾、醃肉和酸奶的氣味,令我的鼻子實在受不了。

我們剛放下行李,就聽到主人的呼喚,他邀請我們到廚房去,只有那間屋子生著火,即便是在最寒冷的天氣時也是如此。

我叔叔欣然接受了這個善意的邀請,我跟在他後面。

廚房的爐子十分原始:在屋子的正中間放上一塊石頭作爐床,屋頂上有個洞,煙就從這洞口冒出去。這個廚房同時還兼作飯廳。

我們一進去,主人就像從來沒見過我們似的,對我們表示歡迎道:“seellvertu!”意思是“祝您快樂”,並親吻了我們的臉。

接著,他的妻子也說了同樣的話,行了同樣的禮。然後,他們倆把右手放在心口,深深地向我們鞠了一個躬。

有一件事我在這裡必須補充說明一下:這個冰島女人已經是19個孩子的母親了,這些大大小小的孩子全都擠在煙霧繚繞的屋子裡。我無時無刻不看到那些可愛的金髮小腦袋從煙霧中鑽出來,眼中帶著憂鬱的神情,就像是一群沒有盥洗乾淨的小天使。

我和我叔叔都很喜歡這些孩子,沒過多久,就有三四個小傢伙爬上了我們的肩膀,還有幾個坐在了我們的膝蓋上,其餘的全都依偎在我們的雙腿間。會說話的小傢伙用所有你可以想象得出的語調重複著“祝您快樂”,不會說話的就大聲嚷嚷。

這場音樂會最終被宣佈吃飯的訊息給打斷了。這時,我們的獵人回來了,他剛解決了馬的飼料問題,確切地說,他把馬丟在了曠野上,讓這些可憐的馬兒去吃岩石上稀稀拉拉的苔蘚和幾株營養不良的海藻,第二天,它們還得自動回來繼續勞動。這個方法非常實惠。

“祝您快樂。”漢斯進來時說。

然後他從容、平靜和機械地親吻了男女主人及他們的19個孩子,每一次親吻都完全一樣。

儀式結束後,我們就入席了。一起吃飯的總共有24個人,坐著的時候真是人疊人。即便是最榮幸的那位,膝蓋上也坐著兩個孩子。

湯一上桌,我們這個小團體就靜默了下來。這對於冰島人甚至是冰島的孩子而言都是很自然的事情,主人把地衣煮的湯分給大家,味道不算壞。然後是一大塊泡在酸牛油裡面的魚乾,聽說這種酸牛油已經儲存了20年以上,在冰島人的美食觀念中,它比鮮牛油更受歡迎。此外,還有牛奶餅乾,叫做“斯基爾”,因為裡面拌有杜松漿,所以味道很濃。至於喝的,則是當地人稱為“布朗達”的摻水牛奶。我說不清這些奇特食物是好還是不好,唯一能確定的是:我餓了,所以狼吞虎嚥地喝完最後一口蕎麥湯。

晚飯結束後,孩子們都不見了。大人們聚攏在燒著泥炭、灌木、牛糞和乾魚骨的爐子旁邊。大家取暖之後,就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間。按照習俗,女主人要來為我們脫下衣襪和褲子,但被我們婉言謝絕了,她也不再堅持,我終於鑽進了我的稻草床。

第一天早上5點,我們和這位冰島的農夫道別,我叔叔費了很大的勁才讓他接受了一筆適當的酬勞,接著漢斯就做手勢指示我們動身。

離開加爾達沒多久,地表就發生了變化,如同沼澤一樣泥濘不堪,很難走。右邊的山脈延綿不絕,如同一個巨大的天然堡壘,我們正沿著堡壘的防護牆行進。路上時常會有溪流橫在面前,我們不得不涉水過去,同時還不能濺溼了我們的行李。

四周的景色越來越荒涼了,但不時會看見有個人影在遠處一閃而過,當蜿蜒曲折的小路意外地將我們帶到這個“幽靈”的身邊時,我見到了一個臃腫、閃閃發光的腦袋,透過他那身襤褸的衣服,還可以看到他身上那些令人厭惡的膿包,這不由讓我感到一陣噁心。

這個不幸的傢伙沒有衝我們走過來,也沒有伸出他那變了形的手,反而逃走了,可是跑得不夠快,所以漢斯還是習慣性地對他說了句“祝您快樂”。

“麻風病!”漢斯用丹麥語解釋道。

“他患了麻風病!”我叔叔解釋給我聽。

單是這個詞就叫人生厭。可怕的麻風病在冰島是很常見的,它不會傳染,但可以遺傳,所以當地禁止與麻風病人結婚。

這個突發狀況當然不會讓周圍這些越來越死氣沉沉的景色變得生機勃**來,我們腳下的最後幾根小草已經奄奄一息。除了幾棵矮小得像灌木的樺樹和幾匹因主人餵養不起而在荒野上游蕩的馬外,我們再見不到任何植物和動物。偶爾會有隻老鷹在烏雲中翱翔,然後迅速向著陽光較多的南方飛去。我受到這處荒涼景象的影響,心情變得抑鬱起來,開始想念我的故鄉了。

我們再次穿過了好幾個小峽灣和一個名副其實的大峽灣,海浪十分平靜,我們絲毫沒有耽擱就過去了。並且來到了1英里外的阿爾夫塔納的一座小村莊。

我們涉水蹚過了阿爾法和埃塔兩條小河,河裡面有許多鱒魚和白斑狗魚。當天晚上,我們不得不在一所廢棄的破房子裡過夜。這所房子簡直就是北歐神話中專門給妖魔遊蕩的場所,而且肯定被冰魔當成了住處,害我們挨凍了一晚上。

第二天沒什麼特別的。一樣泥濘的道路,一樣死氣沉沉的景色,一樣抑鬱的心情。那天傍晚,我們已經完成了一半的旅程,在克羅索爾勃特的分教堂過夜。

6月19日,我們腳下延綿的熔岩長達1裡左右,熔岩表面的褶皺就像纜繩一樣,一會兒舒展,一會兒蜷縮,旁邊的山間有一條巨大的熔岩瀑布直瀉而下。雖然現在這些山都成了死火山,但所有的痕跡都證明了它們從前有多活躍。我們時不時還會看到地下熔岩所冒出來的水蒸氣。

我們沒工夫看這些景象,我們不得不加緊趕路。不久,馬兒又踩在了泥濘的土地上,不時會有一些小湖阻擋我們的去路。我們現在正在向西行進,已經繞過了法赫薩海灣,可以看到斯奈費爾那兩座白色的山峰聳立在5英里外的雲端之間。

馬走得很平穩,沒有被泥濘的道路給難倒。而我,已經開始感到疲憊,我叔叔還像出發的第一天那樣精神抖擻,我禁不住要佩服起他和獵人來,這次遠征在他們眼裡不過是一次微不足道的旅行。

6月20日,晚上6點,我們抵達了海邊小鎮布蒂爾,漢斯向我們索取了事先談好的報酬,我叔叔把錢給了他。在這裡,招待我們的是漢斯的親戚,也就是他的叔叔和堂兄。我們受到了周到的招待,不需要他們熱心地邀請,我就已經想在他們家休息一陣,以緩解旅途中的勞累。可是我叔叔根本就不感到疲勞,他更不會有這樣的打算,所以第二天早上,我們不得不再次騎上了我們忠實的馬兒。

明顯受到過這座火山影響的地面顯示著我們已經離斯奈費爾不遠了,它的花崗岩像老橡樹的鬚根一樣,**在地表的外面。我們正繞著火山巨大的山腳行進。教授一直在盯著它,他還揮動著手臂似乎在向它挑釁,並大聲宣佈:“那就是我要征服的巨人!”

最後,經過四個小時的跋涉,馬兒自動地停在了斯塔比的神甫家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