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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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狂風疾雨,無人能睡在車外。到了後半夜,雨止月出,地面卻還是泥濘得無法露宿。
四人擠在車裡,五月與竹筆坐在一邊座椅上,另一邊則是冉雋修和石硯。這一夜只能坐著聊天度過了,只是到了後來疲憊漸漸濃重,連說話都嫌太累,四人便都斜斜靠在車壁上假寐。
石硯和竹筆很快就睡得七歪八倒了。
五月雖然睏倦,卻勉力撐著,終於等到連冉雋修都睡著。她睜開眼,瞧了對面的冉雋修一會兒,他眉睫舒展,呼吸平緩,許久都未曾動過。她便以極慢的動作起身,輕手輕腳地下了馬車。
雨後空氣,沁涼而清潤,半輪皎月掛在被雨水洗的清透明朗的夜空中,灑下的月光把一切都塗成了銀白色。
她站月光裡,靜靜地等了一會兒,沒聽到車內有什麼動靜,便緩步離開了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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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雋修從睡夢中醒來時,只覺肩膀上沉甸甸的壓著什麼東西,轉頭一瞧,石硯不知什麼時候倒了過來,一顆大腦袋死死壓在他的肩頭。他把石硯推到一邊,誰想石硯並沒有因此醒來,而是身子向另一側歪倒,繼續呼呼大睡。
冉雋修嘴角露出一絲笑意,想來石硯是昨夜太累了,如果時間還早的話,便再讓他睡一會兒吧。他再看到對面時,便發現竹筆整個人都橫在座椅上,五月已經不在馬車裡了。
他活動了一下被石硯壓得發麻脹痛的肩膀,和曲了整整一夜,變得血脈不暢的雙腿,起身下車。
日光燦爛耀目,他的雙眸不由得半眯起來。看太陽高度,已經是巳時前後了,他們竟然睡得這麼遲?地面已被這灼日晒得半乾了,只能從野草上沾染的斑駁泥痕才能看出昨夜那場大雨的驚人聲勢。
他環顧四方,不見五月身影,只看到他昨日磨出了血泡才挖出的幾塊秦艽,此時已經被去了枝葉莖幹,只留根鬚,放在一塊大石頭上晾著。她去了哪裡?又去採草藥了嗎?
信步沿山道向北走了一會兒,便見到五月拎著她昨日編的籃子,從一面斜坡上走下來。她臉上似乎根本沒有整晚上沒好好睡眠帶來的疲倦痕跡,肌膚一如往日地光潔紅潤,雙眸靈動明澈,一見他便輕輕點頭,向著他走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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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起得太遲,他們匆忙上路。
山道本就不甚平坦,暴雨沖走了表面浮土,讓路面更加凹凸難行。駕車的竹筆不停打著呵欠,坐車的石硯不停點頭打著瞌睡,身子隨著馬車顛簸,慢慢朝著某個方向倒下,卻總是在快要倒下去之前猛然醒覺,趕緊坐直了,但很快就又睜不開眼地向著另一個方向歪斜倒下。
五月瞧著石硯的模樣,不禁暗暗好笑,心道他這樣瞌睡,倒不如索性躺下,好好睡一覺呢。
再看冉雋修,他雖然略有疲態,身子卻坐得筆直,鳳眸半垂,看著車內某處,像在想著什麼事的樣子。她昨晚沒有搭出冉雋修的脈象,總有些擔心他淋了雨後受寒,這會兒便仔細地觀察他的臉色,見他和往常似乎無甚不同,才稍稍放下心來。
他其實長得很好看呢。和五月以前看慣的那些五大三粗的村鎮上的漢子不同,他的五官非常精緻,簡直可稱完美,眉目深刻鮮明,鼻樑高挺,面板白皙乾淨。五月見過的男子裡,也只有表哥納福是屬於這種清俊型別的,納福和那些漢子比起來,自然是好看的,但要是和冉雋修站在一起比,馬上就變得不值一提了。
可惜了,這樣好看的人,卻生了心疾。五月帶著點同情帶著點憐惜的眼神落在冉雋修臉上。
冉雋修抬眸見到五月在瞧著自己,雖然她很快避開了他的視線,但她眸中的那種神色,他是再熟悉不過的了——同情、憐憫……
他眯了眯眼,冷聲道:“石硯,睡醒了沒有?睡醒就就去換竹筆進來,你駕車。”
石硯猛地抬頭:“啊,醒了,醒了。”說完揉揉眼睛,爬出了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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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後,五月與冉雋修一行四人才到達歇腳的驛站。
今晚吃飯時氣氛比較沉悶,許是疲累所致,連平時最多話的石硯都只說了幾句無關痛癢的閒話,竹筆無精打采地接了一句後就埋頭大吃。冉雋修則一聲不響,始終冷著一張臉。
飯後,五月起身正要去廚房熬藥,想到冉雋修昨晚淋了雨又沒有睡好,今天一整天又特別寡言,到底有些不放心,便叫住了準備回房的冉雋修,先替他搭脈再決定今晚的配藥。
五月伸指搭上他的手腕,心跳又有幾分加快,她定了定神,閉眼強迫自己專注脈象上面。
突然有人在一邊叫道:“大夫!這位姑娘可是大夫?”
五月回頭見身後有一灰衣小廝,滿頭大汗一臉急切神情看著自己。她放開冉雋修的手腕,轉身道:“我是。”
灰衣小廝見五月轉身,才發現她只是個年方十五六的年輕女子,眼神中就帶上了幾分猶疑:“姑娘真是大夫?”
五月見慣了這種懷疑神色,也不以為意,點點頭道:“真是大夫,可有病人需要診治?”
小廝一副苦惱而難以決斷的樣子。他剛問過驛卒,這驛站裡可有大夫,答案自然是沒有,此處又是山腳,最近的小鎮離此也要大半天的路程。他正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突然見到一個女子在替人診脈,心中大喜,誰想這自稱是大夫的女子轉身過來,竟是這般年輕,當然不可能有什麼太高明的醫術。
只是現在夫人病急,附近又實在找不到其他大夫,恐怕除了找她之外,別無選擇。最終他一跺腳,咬牙道:“還請姑娘去替夫人看看。”說完就匆匆引路。
五月見小廝那副急樣,估計他家夫人病情不輕,便也在他後面快步跟上。
小廝一路走一路道:“姑娘先替夫人看看,要是沒有把握,就索性別開藥,真要出了事,姑娘和我就都有麻煩了。”
五月道:“我自不會胡亂開藥,你放心好了。”
到了他家夫人所在房間,小廝敲了敲門,輕聲道:“綠荷,大夫找來了。”
很快房門開啟,一個長相姣好,丫鬟打扮的女子看了一眼五月,又探頭向門外兩邊看了看,皺眉道:“大夫呢?夫人病得重,可耽誤不得。”
小廝道:“這位姑娘就是大夫。”
綠荷吃了一驚:“她?”
小廝道:“這驛站裡裡外外我都找過了,沒其他大夫了,只有這位葉姑娘。”
綠荷略一猶豫後道:“葉姑娘先進來看看也好。”說完把五月讓進房內。
五月跟著綠荷向裡走,這個驛站雖小,倒也有大房,這間就是分裡外兩進的。綠荷一路走,一路對五月說著和那小廝差不多的話,大意就是讓她沒把握不要開藥。五月不與她多言,一切到時自明。
到了裡間,可見床邊站著一個將近五十歲的中年男子,衣飾華貴,此時正一臉期待地看著進來的人,卻在見到五月之後變得愕然。
他身邊的**躺著一人,五月跨上幾步,見**女子年紀不大,三十多歲,觀她耳後肌膚白皙光潔,然而她的面部,此時卻赫然生著一大塊鮮紅色的斑塊,足足遮蓋了她三分之二的面部,連眼皮都腫脹起來,雙目成了兩條細縫,難以睜開,看起來觸目驚心之至。這鮮紅斑塊乍一看像是胎記,但邊界清晰,微微隆起,上面還生著許多小水泡。
中年男子問過綠荷之後,猶自半信半疑地望向五月。
綠荷在一邊叫道:“夫人,夫人?”
**女子輕聲嗯了幾下,隔了一會兒才呢喃道:“綠荷……臉上好疼,有人在燒我……你快些……拿水來……”
綠荷聞言便去倒水。
五月一邊握住**女子發燙的手腕搭脈,一邊抬頭向那中年男子問道:“請問尊夫人從什麼時候開始覺得不適的?起病急不急?”
那中年男子道:“中午前就開始頭疼欲吐,很快就發起燒來,臉上突然出現一塊紅斑,越生越大,很快就整個臉都腫了起來,還出了水泡。”
他說完又連聲發問:“姑娘可能診斷?這是什麼病?要不要緊?能不能治好?臉上會否留下疤痕?”
五月凝神搭脈十數息時間,然後放下女子手腕,替她把薄被蓋好,再次仔細看了看她面部的紅斑,用手指輕按數下,回身對中年男子道:“丹毒,毒熱入營,我先回房取藥,再替夫人鍼灸。”
男子急道:“姑娘你確定能治?”
五月道:“醫者不是神仙,不敢稱包治百病,只是盡其所能。夫人病情嚴重,五月只能說經過救治後,性命應無礙,至於愈後臉上會結疤,如果疤痕較淺,最終不會留痕,但若是深的話……”
男子聽她如此說,便嘆了口氣道:“最好別留下疤痕,不過總比現在這種樣子要好,還請姑娘趕緊去取藥來吧。”
“那就請先替夫人潔面,並多準備些乾淨的手巾,我去去就回。”五月說完便出房取藥,心中覺得此人只關心是不是會留疤,未免太過無情,不過人家家事不關她什麼事,她只要盡力治病,無愧於心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