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116章

第1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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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張繼元聽到這陌生的年輕婦人說“張大爺不是生病。”心中就是一凜,再看向這少婦的眼神便帶了幾分揣摩:“你是大夫?”

“是,小婦人從夫家姓冉。”五月輕聲回道。昨日冉雋修在店鋪外試探張繼元時,她就認出了他。他就是七年前,在南延縣城的雜貨鋪裡,命家丁追拿自己與爹爹的那個中年男子,也就是上一世成功抓住了爹爹,並將爹爹私刑處死的人!

“冉大夫,你剛才說大哥不是發病?”

“對,他是中毒。”

這句話從五月口中輕輕說出,聽在張繼元耳中卻如雷轟頂,他強作鎮定問道:“為何冉大夫說是中毒而非發病?”他心念急轉,若是中毒之事瞞不住了也不怕,就照先前設想的,栽贓到大哥的某房妾侍身上。

五月繼續說道:“張大爺所中的毒,與他三弟當年所中之毒一模一樣。”

一旁的張夫人訝然道:“什麼?當年三弟亦是中毒?三弟他不是病死得嗎?”

張繼元極力控制自己的雙手不要顫抖,聲音出口卻還是帶上了顫音:“當時我們替三弟找的是京城名醫葉大夫,連他都說是怪病,你一個縣城裡的無名大夫,憑什麼說是中毒?”

張夫人回憶起當初張家三少的發病狀況,雖然時隔十九年之久,但畢竟當時驚心動魄,在記憶中留存印象極為深刻,此時經五月一言提醒,兩相對照,便覺得張繼同此時發病樣子確實與當年三少完全相同。

她喃喃道:“像的,像的……”

張繼元聽她此言,自然是說大哥現在病症和三弟當時病症很像了。如果只是大哥中毒,還好隨便找個妾侍頂包,可要是三弟與大哥中的是一樣的毒,那最可疑的人立時就變成了自己。他急於讓眾人相信這並非中毒而是頭疼之疾,急切間脫口而出:“大哥與三弟都這麼發病,也許這是咱家的家傳。不是有些病會父子相傳嗎?”

“可是爹並沒有頭疼病啊?”張夫人疑惑道,“二弟你也沒有吧?”

“我,我有時候會頭疼,就是沒大哥現在這麼厲害。”張繼元慌忙道。

五月道:“張二爺也會頭疼?那讓小婦人給張二爺搭一下脈吧。”

“不,不用!”張繼元剛才那句話出口就知道壞事了,他只顧向長嫂解釋,心亂之下,忘了身邊就有個大夫了,要是給這大夫搭了脈,剛才自己說頭疼就成了欲蓋彌彰的謊言了。

他本來也算是個奸猾商人,為了牟利或是為了打擊競爭對手,壞事亦做了不少,只是以前都是事先想好了法子,臨場又往往是藉著財勢人力,在氣勢上壓了人家一頭。而今日來,他本來做好的打算全因這突然出現的年輕冉大夫打亂了,又被她出其不意地識破大哥是中毒,不由得慌了手腳,應對失措起來。

五月淺淺一笑,眸中卻無笑意,面前站著的,就是她的殺父仇人:“張二爺不讓小婦人搭脈,是因為不怕犯頭疼病而死呢?還是因為知道張大爺得的其實不是病,而是中的毒呢?”

張繼元聽得頭上冷汗直冒,這下他是給她搭脈也不是,不給她搭脈也不是。他急中生智,突然叫道:“嫂子,現在是救大哥要緊,不管是病還是毒,這個冉大夫既然治不了,她說什麼都是瞎說。咱們趕緊再去找其他大夫來給大哥治啊。”

張夫人點點頭:“我一個婦道人家,也不知道該去請那些大夫來,二弟可有認識什麼良醫?”

張繼元急忙道:“包在我身上,我即刻去請。”

“慢著!”五月輕喝道,“這毒,我能解。”

張繼元心中又是一凜,呆呆地看著她,心中茫然想著,這毒不是極其稀少嗎?她真的能解?他看著五月開方用藥,突然想起她剛才所說的話。

她說:張大爺所中的毒,與他三弟當年所中之毒一模一樣。

她如此年輕,怎會知道當年三弟中毒後是何模樣?他想起昨日與他搭訕的玄衫青年,心中突然全都想明白了。看來這少婦與那玄衫青年是一夥的,多半都是林大夫的後人。所以她能識得這種毒,所以她自信滿滿能解了這毒。

那林姓青年來找自己,故意顯示出知道當年之事的內幕,見敲詐勒索自己不成,就轉向大哥這一面動腦筋。要是她現在解了大哥中的毒,大哥自然對她感激涕零,心甘情願地給她錢財。

而且,她既然是林大夫的後人,多半知道當年之事,她一旦治好了大哥,大哥一定會對她所說的話深信不疑,那就糟糕至極了。

所以,大哥必須死,大哥一旦死了,那他就可以報官,以庸醫治死了人的罪名把這冉大夫抓起來,而大哥一死,張家除了他之外,都是婦道人家或是年輕後生,就沒什麼能鎮得住張家的人了。

心中想定之後,張繼元鎮定下來,待五月開完藥方交給一旁的小廝去抓藥,他便說道:“你雖然信心滿滿說能解毒,事實上誰知道你能不能?總不能拿大哥的性命來冒險吧?還是要去找其他大夫來看。”

以此為藉口,他離開大哥的臥房。對著一名親信低聲耳語,交給他一包東西,自己則出門去請縣城中最有名的大夫了。

不一會兒,那小廝帶著抓好的藥進入廚房,還叫來一名廚娘,讓她燒水煎藥。廚娘生了火,取了藥罐正要煎藥,卻發現廚房裡的水缸空了,她皺皺眉,嘴裡抱怨著是誰用完了水卻不知道添滿的,匆忙出了廚房去打井水。

她剛離開廚房,張繼元的那名親信就閃身進入。他打開藥包,將手中一個小紙包開啟,其中藥粉悉數撒入藥包中。他把原先裝藥粉的小紙包小心折好收入懷中,小心翻動小廝抓回來的藥包中藥材,把下面的藥材抽出來擱在上面,免得被廚娘看出上面撒了毒。

接著他要將開啟的大藥包按著原樣的摺痕摺好,恢復原狀,廚房外卻突然進來數人。

張繼元請了兩名大夫,接著就匆忙趕回張繼同府,心中掛念那名親信是否投毒成功。他入了臥房,不見親信,心中有些不安,但看房中人的神色,大哥躺在**,連哼痛聲都已經有氣無力,斷斷續續。張夫人與幾個姨娘都紅著眼圈抹淚,那冉大夫神情則一如先前般冷淡。

見此情形,他稍稍心定。兩名大夫上前,一番望聞問切,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外面已經有人叫道:“藥來了!”

張繼元又是一愣,怎麼這麼快?他出門請醫,那小廝出門抓藥,回來應該也是前後腳的事情,煎藥卻少說也要一個時辰,怎麼這就煎好了?

說話間,外面的人已經進來,竟是張繼元的那名親信被五花大綁著推了進來,他一個趔趄倒在地上,正撲在張繼元的腳下。

張繼元暗叫不好,怕是這名親信去投毒的時候不夠謹慎,被當場抓住。他仍想僥倖,裝作毫不知情地樣子,詫異問道:“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綁著他?煎好的藥呢?”

進來的人裡有張繼同的兩個兒子,大兒子冷冷說道:“他在爹的藥裡投毒。二叔,他是你的人,你要給個說法。”

張繼元在見到這名親信被五花大綁推進門來時,心中已經想好要犧牲他了,只待來人說出親信投毒之事就立刻將他作為替罪羊,讓他背下所有的事情。此時便立刻慨然道:“張寶!虧我這麼多年來,一直對你信任有加,你卻暗中謀害我大哥?!你說,你倒底是何目的?!”

那親信張寶如何肯替他背這黑鍋?

十九年的那次投毒,張繼元事先謀劃完備,做得堪稱完美。他收買了張三公子身邊的小廝,答應事成之後,不但有重金報酬,更會給他解除賣身契書,還他自由之身。那小廝為了能得自由,即使受刑,亦咬牙不認,另一個小廝不疑有他,也是連連喊冤,而仵作也驗不出毒來,最終還是把張三公子作為病死來完結此事。

可當那小廝向張繼元索要事先約定好的報酬與賣身契時,張繼元先是拖延,稱三弟剛死,要等分完家產才能拿到那名小廝的賣身契,到最後,他卻派人殺了那小廝滅口,此事還是張寶自己親手去辦的。

這麼多年來,張寶跟著張繼元身邊,見多了他心狠手辣背後使陰,知道自己即使替他背了黑鍋,也不會有什麼好下場,索性大叫:“二爺,不是你親自交給我的毒粉,親口叫我投毒在大爺的藥裡面嗎?”

張繼元上去對張寶拳打腳踢,一邊怒罵道:“你胡說八道什麼?我什麼時候教你投毒了?我又哪裡來的毒藥?說!你受何人指使,誣賴陷害於我?”

張繼同的大兒子冷眼看著他做戲:“二叔,他是你的人,你說他是受何人指使?”

張繼元急忙停了手,解釋道:“真的不是……”

“哎……家門不幸啊!”

**傳來一聲嘆息,把張繼元駭得膛目結舌,他轉身望向臥床,原本應該躺在**奄奄一息的大哥張繼同,竟然坐了起來,不復痛楚難當的模樣,臉上滿是痛恨憤怒,眸中還帶著些許哀傷與愧意。

而床後竟然走出三人,當先兩位都是滿臉怒意的張家本地宗族內元老,第三人則一身玄衫,劍眉輕揚,嘴角帶著嘲諷笑意,赫然就是昨日找他搭訕的林姓青年。

先是見到大哥張繼同原來沒有中毒,再見到這三人出來,張繼元頓時醒悟自己所圖早就被大哥發現,自己今夜所為,都只如跳樑小醜一般可笑,瞬時間面色如土,連站都站不住,搖搖晃晃地坐倒在地上,心中只有絕望的兩個字“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