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115章

第1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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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張繼同見到張繼元上門,便隨意地招呼他坐下,因為住得近,他這個二弟是常常來他這裡的,進來都不用通傳,直接找到他所在。繼元會做人,有時得了什麼好茶好酒或是少見的美食,都會請他過去,亦或是自己過來,與他分享,當然還是繼元過來的多,畢竟是他弟弟。

張繼元滿臉笑容道:“大哥,昨日朋友才送來兩盒今年的新茶,特級的明前龍井。我還沒來得及喝呢,我們哥倆一起嚐嚐。”

他將手中精緻竹盒放在桌上,這竹盒雙層,外層淺色鏤空雕花,內裡襯著一層不透的,是竹子外面的青皮顏色。竹盒並未開過封,兩面都貼著封紙。張繼同拿起竹盒,撕開封紙,開啟盒蓋,見葉片薄窄小巧,顏色青碧鮮嫩,取得都是芽頭。再放在鼻端一聞,撲鼻的清香,確是今年的上品龍井,便吩咐一旁僕役去泡。

僕役不一會兒便端著兩杯茶回來了,按著敬客之儀先送到了張繼元這一側。張繼元伸手取了一杯遞給張繼同,接著自己亦取了一杯,慢慢地喝著。

喝完了茶,張繼元便告辭離開,留下了那盒龍井。

毒是取杯時下在杯中的。新茶要品出其香味,還為了保持茶湯清透碧綠,絕對不能加杯蓋悶壞了。大哥亦是懂茶之人,泡茶的僕役也知道規矩,毒粉藏在手心,落入滾燙水中,瞬間便都溶了。大哥茶喝了不少,接下來就該去收拾那林姓青年了。

張繼元這次準備的是砒霜,殺這青年,不用那麼好的毒藥。

帶著兩名親信來到約定的茶樓,為防萬一,他還是找來那幾名衙役,等在樓下假意喝茶休息,與他們約定好,若是聽到樓上茶杯摔碎聲音,說明有意外情況,要請他們即刻上來相護,順便就可將“行凶之人”抓回去。

若是一直靜悄悄的話,那就沒事。當然是指他張繼元沒事。

然而張繼元等到了這一天的日落,都沒等到那林姓青年來赴約,怒極離開。

他黑著臉回府,這林姓青年看來頗狡詐,不是輕易能打發得了的。不過現在至少能清楚明白兩點,一是大哥完全不知當年之事是他所為,二就是,大哥的家產很快也是他的了。

到了這天晚裡。張繼同突然覺得頭痛欲裂,好像有人在自己頭上套了個無形的套子,且正在漸漸收緊一般。他眼前一陣陣發黑,心中驚怒痛苦,卻什麼話也說不出來,只是死死地盯著對面之人。

他對面之人輕輕一笑道:“這下你總能相信我所言了吧?快點把解藥喝了吧。”

對面之人身邊還站著一個年輕女子,一邊遞藥給張繼同,一邊低聲道:“幸好他走了之後,你先把茶水都吐了,若非如此,此時還要痛上百倍,就算服了解藥,以後還會落下病根。”

張繼同拼命喝下藥湯,這才忍著劇痛艱澀問道:“這……就是……那畜生在我……三弟身上……下得毒?”他把大部分茶水都嘔了出去,此時腦袋卻還是劇痛難忍,連說話都艱難,當年三弟卻要比他痛上百倍?難怪當時三弟疼得在**打滾,一直滾到地上,幾個大漢都按不住他。

面前的這個玄衫青年初次找上門拜訪時,對他說:“這位爺,你的命相特異,既是極壞,也可說是極好。”

張繼同見這人相貌氣質俊清逸,言行坦然,不似雞鳴狗盜坑蒙拐騙之徒,便半信半疑地問道:“怎麼說是極壞,又怎麼說是極好?”

玄衫青年見他不甚相信,神祕微笑道:“你早年克弟,但是自己卻反而因此得益。”

張繼同面色變了變,嘆了口氣後道:“我早年確實喪弟,之後分得了他的財產。但此事並非隱祕,你若是詳加打聽就能得知,並不稀奇。你走吧。”

玄衫青年道:“我話還未說完。”

張繼同訝然道:“你還有什麼話要說?”

“你這克弟之命還沒變,你唯一的二弟,也會被你剋死。”

張繼同皺眉道:“你繼續說。”

“你二弟會得與三弟一樣的病,頭痛欲裂,最後痛極而死。”

張繼同面色更加凝重:“既然你這樣說了,自然是有方法可解了?”

玄衫青年微微一笑:“確實有。”

張繼同又問:“你要多少錢?”

玄衫青年輕輕道:“你信我所言?”

“你先說明是何種方法,我自會判斷。為了二弟性命,即便是被你騙去了些許錢財,又有何關係?若是你所言非虛,那麼捨去錢財,能換我二弟一條性命,就更值得了。”

玄衫青年淡淡道:“不是我需要你的錢財,是你要捨得錢財。而且是你全部的財產。”

“全部?!”張繼同一驚,遲疑地看著玄衫青年。若要讓他為著二弟,捨去全部的財產,他並非不捨,但是面前這人所言真的可信麼?他是否只是為了謀騙自己的家財而胡編亂造?

冉雋修見他遲疑不定,便確準了他不會是當年下毒之人。若是心狠手辣之輩,既要隱瞞實情,又要裝得兄弟情深,那一定會慨然答應交出財產,然後暗中謀害自己。失去所有財產,去換別人性命,更重要的是此言出於一個陌生人之口,懷疑猶豫才是人之常情。

當下冉雋修便告訴張繼同,當年他三弟是被人下毒害死而非病死更非庸醫誤診而死,且下毒之人極有可能是他的好二弟。

張繼同完全不信他所言,甚至喝令他離開。這種舉動更讓冉雋修確信他並非下毒之人。但卻不能完全排除他是合謀者,或是知情者。

之後張繼同並未去找張繼元密談,遂排除他是合謀者或知情者的可能。

接著冉雋修便去試探張繼元,一試之下,張繼元是個心狠手辣的笑面虎。以此推測,他多半也會對自己大哥下手。五月那夜去張繼元府查探,發現張繼元居然還保留著當年那種毒藥,甚至找來條小狗試驗毒效。

第二日冉雋修假意去張繼同府上拜訪,張繼元果然派了親信在府外攔截,還約他“細談”。

假裝同意與張繼元細談之後,冉雋修與五月等他手下不再盯著張繼同府門口時,再次拜訪張繼同,警告他的二弟會來毒殺他。張繼同雖不願相信他們所言,但畢竟性命不能拿來賭,張繼元與他飲完茶走後,五月要他把腹中茶水嘔出來,他照做了。但五月當時熬的解藥他不願意喝,因他還是相信繼元,而非面前這兩個來路不明的陌生人。

為了求證,整個下午張繼同都沒有吃喝其他東西,直到晚上裡,他開始頭痛難忍,這才不得不信了,原來張繼元真的是個弒兄殺弟的畜生!

見他服下解藥後慢慢好轉,有了精力來聽自己所言了,冉雋修便道:“這個時候,你二弟推測你應該毒發了,你該將計就計,裝作頭痛欲裂,找僕役去叫他趕緊過來。”

“這畜生不是我二弟,我不會……不會認他是我二弟!”張繼同怒道,只是劇痛消解的過程中,消耗太多體力,說起話來仍是中氣不足。

話雖如此,張繼同還是對身邊服侍了他三十多年的張福道:“去把那個畜生叫來。”

張福領命,出了房便已經是一臉驚駭神色,安排門外僕役分別去告知隔壁宅子裡的張繼元,以及張繼同的妻妾兒女,說是張老爺突然病發,眼看著就快不行了。

所以張繼元匆匆趕到的時候,遠遠就聽見了此起彼伏的女子哭叫聲。他心中暗喜,卻露出悲痛憂心神色,大步跨入張繼同的房間,疾聲問道:“大哥!大哥!你還好吧?”

臥床旁邊圍著的人他全都認得,唯獨一名站在一旁,身穿布衣布裙,頭挽婦人髮髻的女子他從未見過,不由得多看了一眼。這婦人瞧上去年紀極輕,衣著雖然普通,容貌卻清麗脫俗,一雙黑眸更是清亮有神。可這一雙水樣黑眸中,卻有一抹超出她年齡的冷意。

除了這婦人之外,房裡再無其他陌生人,張繼元心道這個大概是請來的大夫,想不到是個如此年輕美貌的婦人,倒也少見。

張夫人的哭叫轉移了他的注意:“繼元,你大哥……你大哥……怕是……”

張繼元急忙撲到張繼同的床邊,大聲哭叫:“大哥!大哥!”

他身上的絲被此時雖然蓋得好好的,卻也如同中衣一般的皺巴巴。雪白綢衣與淡綠絲被上都沾著些微灰塵,怕是先前劇痛之下拼命翻滾,連人帶被都滾到了地下去。此時他已經是體力耗盡,奄奄一息了。

大哥這幅樣子與當初三弟中了毒之後一模一樣,已經離死不遠了。

張繼元轉身急叫:“再去請其他大夫來,找最好的,一個不行再找另一個,總要把大哥看好為止。”

林大夫給他這毒時說過,此毒稀有,與一般毒藥讓人腹痛不同,此毒是讓人頭痛欲裂。大多數大夫不識,只會當做頭疼來治療,所以可以放心用。當年使用時,就算是在安京城裡都找不到一個大夫能識,在陽蚌這樣的地方,他更加不怕多找幾個大夫來看,反而顯得自己心憂兄長。

那陌生的年輕婦人走上兩步:“張大爺不是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