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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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章
劉痕自太子府出來後便是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樣,太子的話彷彿還在耳邊縈繞著,久久不散。他有些不明白,皇上已經立他為太子了,不久的將來這墨朝的天下必然是他太子殿下的,可他為何還要謀劃篡位,甚至與大漠皇子勾結在了一起。
劉痕想不明白,這也本就不該他去想。他要做的,就只是盡心替太子殿下辦事。而現在要替太子殿下辦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天牢探望七王爺!劉痕匆匆收拾了心思,自太子府後門處悄然離開,他要先回太師府一趟,換身乾淨的衣裳,還要準備點東西。
劉痕前腳剛離開被稱之為書房的房間,太子墨少天便緊隨其後從裡面走了出來。“浩然,你會不會怪本殿將你父親拖下水。”墨少天問的很平靜,彷彿說的不過是句無關痛癢的話罷了。
站在他身側的劉浩然,臉上永遠是那副溫煦的笑意,即使太子殿下口中說的那人是他的父親,他仍舊是一副笑意盈盈的表情。“浩然自小伴隨在太子身邊長大,萬事自然以太子為重。家父能替太子殿下效力,那是他的榮幸。”
近墨者黑,劉浩然嘴角雖是含著笑,可說出來的話亦是如同墨少天一樣,冰冷無情,好似談論的不過是件無關痛癢的事情。
墨少天讚許的點了點頭,他就是喜歡劉浩然這樣的性子,看似溫文儒雅,其實骨子裡是和他一樣陰冷無情的。“浩然,這世間本殿便只有你一個兄弟!他日大計所成,本殿自不會虧待與你。”
皇宮裡那些人,上至皇后妃子下至太監宮女,哪一個不是吃人不吐骨頭的角色?雖然墨少天是皇后所處,自幼便得了皇儲之位,在外人看來那是多麼大的殊榮。可不在其位不謀其政,只有墨少天自己知道,從小到達他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更甚者有幾次差點命喪黃泉。
而自始至終,身為母妃的皇后,身為皇阿瑪的皇上從未關心過他,只知道一味的讓他忍,忍忍忍……他們說,成大事者必先學會忍,方能成材!而每當墨少天受了傷無人問津時,陪在他身邊就只有劉浩然。所以,相比與對皇后皇上的親情,其他皇子公主之間的親情,都不及他與劉浩然之間的友誼來的深厚。
劉浩然雖然有爹孃疼愛,有妹妹崇拜,可終歸是自小在宮裡長大,作為伴讀在太子身邊長大,那份情誼自然是爹孃妹妹所不能比擬的。聽了太子的話他並未表現出多大的歡喜,仍舊是淡然一笑。“太子殿下言重了,浩然並不奢望大富大貴,只求平淡一生。”
墨少天眯眼看著站在身側的好兄弟,那一臉淡薄的神情彷彿自認識他起並再也沒變化過。“浩然,你當真對權利無望?對榮華富貴無感?”墨少天很難相信,這世間竟有人會對權利沒有慾望,對於榮華富貴沒有感覺。
“殿下,權利富貴不過是過往雲煙罷了,有便有,若是無浩然也不強求,一切皆是隨遇而安。但請殿下放心,殿下的巨集願浩然自然會竭盡全力助殿下完成。”劉浩然也不知道自己為何對權利金錢無感,若不是因為太子殿下,此刻他怕早就遊蕩在山水間了吧?
墨少天緊盯著劉浩然明亮的眸子看了半天,隨後微微嘆了口氣。劉浩然,為何你能有如此淡薄的心態?“本殿何時懷疑過浩然的心?他日本殿大計所成,若浩然不願留在這紛擾的皇宮內,本殿定不會逼迫與你。”
劉痕匆匆回了太師府,換了身乾淨的衣裳,又自密室裡取出太子交代的東西,連口茶水都沒功夫喝便又匆匆出了府,望天牢的方向疾步而去。就在劉痕出了太師府朝天牢方向走去的同時,幾道黑影也從太師府後門處嗖嗖竄了出來,隨即隱匿了身形。
劉痕緊揣著懷裡的東西,一路低頭匆匆朝天牢走去,心裡卻不斷的打著鼓……懷裡那包東西像是著了火般灼熱著他的胸膛,豆大的汗珠不時的從額頭滑落,滴在劉痕走過的路上。“本殿希望七王爺就此消失在世上,劉太師應該知道該如何做了?”
太子殿下的話像是一道咒語,時時刻刻縈繞在劉痕的耳邊,敲打著他的耳膜。明明是寒冬臘月的天氣,劉痕卻像是身在蒸籠裡一般,剛換的乾淨衣裳沒一會便印出了汗漬。眼看著天牢越來越近了,劉痕放慢了腳步,不似先前急匆匆的步伐。
他需要時間來平復下心情,調整下自己的神情。他不能讓任何人看出他的慌亂,不能讓任何人瞧出他心中的忐忑。他亦不能留下任何蛛絲馬跡,他要做的乾乾淨淨讓人查不到他頭上來。身為一朝太師,在深入沼澤的宮裡存活了那麼久,劉痕自然是厲害的。
沒一會他便恢復了一貫的陰冷狡詐,雖然心依舊是蹦達的很歡快,可面上卻是瞧不出半點不妥。抬袖拭去額頭上的汗珠,復又摸了摸懷中的的東西,而後抬步朝天牢走去。
當值的官兵是認得劉痕的,見一朝太師走了過來皆是有些疑惑,但仍是恭敬的上前行禮。“奴才見過劉太師,不知劉太師到這天牢來有何事?”
劉痕醞了醞語氣,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沒那麼顫抖。“老夫是來探望七王爺的,不知能否行個方便?”
當值的兩個官兵面面相覷,表情有些為難起來。“劉太師,皇上下了旨,沒有皇上的旨意任何人都不能進去,您看……”皇上旨意大過天,可眼前這劉太師也不是個輕易能得罪的主兒。
劉痕背在身後的手輕微的顫了顫,臉上的表情卻是沒變動絲毫。“七王爺再不受寵,他也是皇上的子嗣,難道你們真的認為皇上會不管不顧?”頓了頓,劉痕有些放緩了語氣,聽起來像是勸說道“眼下天氣愈發的寒冷起來,皇上拉不下面子關懷七王爺,可皇上心裡必定是不願七王爺受苦的。想必這幾日來送東西的人皆被你們打發回去了吧?”
兩位官兵點了點頭,前日七王府的管家還來過,想給七王爺送些被褥什麼的。但他們秉著皇上的旨意,愣是沒讓人進去,就連被褥也沒讓送進去。“劉太師所言甚是,但我等亦是聽從皇上的旨意。若是抗旨不遵那可是掉腦袋的罪啊!”
劉痕擺了擺手,一臉瞭然的神情說道“老夫也明白你們的苦處,皇上下的旨自然是要遵從的,但不可盲目遵從……七王爺是皇子,是皇上的子嗣,哪怕犯了再大的罪那也是皇上的子嗣,這一點毋庸置疑。皇上心下痛心將七王爺關進了天牢,可保不準哪日心情好了,就將七王爺給放了。你想想,若是到時候皇上發現七王爺在牢裡受了苦,到時候怪責的會是誰?”
那兩個官兵一聽,頓時覺得非常有道理!都說皇上是天,他想如何便如何,這會下旨不讓任何人進去探望七王爺,可轉眼若是心情好了將七王妃放了出去,到時候七王爺受了罪,倒黴的絕對是他們這些人,而不會是皇上。
“劉太師說的可真是對啊!”兩個官兵連連點頭,忽然覺得朝野裡謠言的劉痕劉太師心思狡詐,為人陰狠的傳言皆是假的。眼前的劉太師為人多好啊,居然會設身處地的為他們這些官兵們著想。“劉太師請進,七王爺在最裡面的牢裡,虧待倒沒有虧待,但絕沒有七王府裡的日子過的逍遙了。”
劉痕長長舒了口氣,只要能進的去天牢那就好辦了。“多謝兩位,不過老夫今日來天牢一事還望兩位莫要多言,否則老夫受責是假,連累兩位一起受罰那真是罪過了。”
兩個官兵聽的連連感動,這劉太師根本就是個好人啊!不但替他們設想了以後會發生的事,還將一切罪罰攬到自己身上了。“劉太師放心,今日小的們什麼都沒瞧見,什麼都沒聽見。劉太師請!”
劉痕又是一番道謝,而後抬步朝天牢裡走去。進入天牢的那一瞬間,嘴角揚起一抹陰冷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