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爾柏開始講第五個故事:詛咒(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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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爾柏開始講第五個故事:詛咒(3)
它被夾在哲學社會類書籍的最後一格,其實那一格里放的更多的是和宗教神學有關的東西。按說冰兒不會去讀這些書,但是在她經過這幾排書架的時候,有一本書鬼使神差地掉了下來,還差點砸到冰兒的腦門。
在漸暗的天色下,冰兒看到自己的腳邊躺著一本陳舊得不能再陳舊的老書,這個時候書架區域還沒有亮燈,這本書簡直就象是從說不清年月的古代來的。冰兒心裡一陣打鼓,她俯身撿起了那本書,本想放回書架就走,但她的雙眼卻緊緊盯住了封面上唯一能辨認出的一個字
——咒,咒語的咒,詛咒的咒。
冰兒幾乎是下意識地翻開了那本書,在快速的瀏覽中,她的雙手開始顫抖。這世上真有這樣的書?而且這書不偏不倚,就出現在他們學校的圖書館裡……
那是一本關於詛咒的書,它記錄著四十九種詛咒的來歷和使用方法以及成效、禁忌。這書不知道是誰寫的,語言竟然也嚴肅平實,就象在寫菜譜。
冰兒感覺到從未有過的荒誕,而在這荒誕之下的,是她還沒有察覺的恐懼。
當冰兒終於把書放回書架的時候,她想她永遠不會再見到這本書了,她自己這樣想。
日子還要繼續,那本書的記憶漸漸淡去,冰兒在日復一日的觀察中,找到了她想要的東西。
冰兒找到了一種絕妙的方法,她開始用熱情和幫助騷擾既安。
她不斷地對既安噓寒問暖,提醒她收拾桌子提醒她收衣服提醒她書架上的書應該怎麼放,甚至到了吹毛求疵的程度,既安渴望的安靜在冰兒的攪和中變得雞飛狗跳。冰兒還發現了既安的一種心理,那就是不願意被環境改變,不願意放下高傲。於是冰兒就不斷地以誇獎的口吻對既安說,“你都沒有原來那樣傲了,真好!”或者是,“你現在都和大家一樣了,真好!”
不僅如此,冰兒還到處散佈她的言論,時間長了很多人四處亂傳,就說既安在學校裡被馴得象狗一樣溫順。
既安在不斷的刺激中一點一點瀕臨崩潰。冰兒看著既安越來越象死人臉色,心裡樂開了花。
終於有一天,既安把冰兒堵在了宿舍樓門口。
那是一個陰天,所有的風都象從墳墓裡吹出來的一樣,所有的人都在哆嗦。
冰兒面前的既安象一具屍體一樣一動不動
“有什麼事嗎?”冰兒心裡砰砰直跳,但她只有故作輕鬆。
既安詭異地一笑,“我把你的書都燒了。”
“什麼?”
“我把你所有的參考書,都燒了。”既安冷笑。“對不起,我實在是忍不住了……”
冰兒二話不說,朝宿舍飛奔過去!拿出鑰匙一開門,一股嗆人的味道撲面而來,只見冰兒的臉盆赫然放在地上,裡面裝滿了紙灰。“為什麼……”儘管知道為什麼,但冰兒還是在憤恨的淚水中說出了這三個字。
“沒有什麼很特別原因,”從後面跟上來的既安倚在門邊,懶懶地說,“我就是和別人打了一個賭。”
冰兒沒反應過來,既安一甩手,把一本很久很久的書扔到了冰兒面前。
“我沒有想過,咱們的圖書館裡也有這種書籍的譯本,”那是一本古舊的,關於詛咒的書。那正是冰兒那天在圖書館看到的那本書,既安把它借了出來。“我們相處這麼久,我知道你既然寧可每天不厭其煩地來騷擾我,也不願意反覆和我爭吵,這能不能說明你是個更喜歡玩陰的人呢?如果你是,那你一定不會錯過這個。”
詛咒……這種古老而縹緲的詞彙讓冰兒一時間反應不過來,她捧這那本老得認不清封面的書,一股奇怪的味道讓她皺起了眉頭。
“你被激怒了麼?”既安問,“如果是的,你可以看一看這本書,但是很遺憾,我覺得你就算看了也不敢用。”
“我為什麼一定要用這種東西?”冰兒厲聲問,“你不是還沒畢業嗎?我有的是機會——”
“忘了告訴你了,”既安一字字道,“我發表過的一篇論文被燕壁大學的名教授看中了,我馬上就要轉學了,所以很遺憾,你沒有別的機會了。”
真的沒有了,既安的檔案已經調往燕壁,這個學校已經管不著她了。就算冰兒告到校長那裡,也於是無補。當天既安就把自己在宿舍的所有東西收拾好了,她搭晚上的火車去了燕壁。其實在既安走後很久,冰兒都是大家羨慕的物件,因為她是唯一一個親耳聽到既安自己釋出好訊息的人。其他人連既安的影子都沒見著,就再也見不著了。
冰兒是一個從小被捧大的孩子,她怎麼可能承受這種羞辱?她早就告訴自己,這件事不能就這麼算了。那本書既安沒有拿走,冰兒開始反覆地看,並且在網上搜羅出了關於黑魔法的很多資訊。
冰兒從前也一直是個不相信奇談怪論的人,但是看的多了,先前又被刺激過,她難免會動搖。也許這是個辦法,她對自己說,就算不能成功,只要別人不知道,也沒什麼丟臉的。或者應該說,正是這種東西的荒誕意味,讓詛咒變得充滿**。
這個世界上有那麼多的人,每天會發生那麼多的紛爭,總有人想讓別的人去死,但是讓一個脆弱的生命完蛋,在很多情況下比登天還難。你可以一刀剁了某人,除非你不在乎自己的前途;就算你不在乎,你恨的人與你相隔千里,身邊滿是親朋好友,你也難以動作。即便這一切都解決了,所謂吐沫星子淹死人,有幾個人願意揹負親朋好友的唾罵?
可是如果你會使用詛咒,一切就都不同了。
你只需要一些簡單的小玩意兒和一些沒有人知道什麼意思的句子,你可以離那個人遠遠地,沒有人會懷疑你。就算出現了最惡劣的結果,也不會有人提起你,所有知道真相的人都會被嘲笑和排擠,你無比安全。
可是,真的是這樣麼?
至少有一個詞叫詛咒反噬。據說所有的詛咒都對會對施咒的人產生不良作用,但是從來就沒有人能清楚地指出,這種不良作用到底是什麼。簡單地說,也許所謂的反噬只不過是掉幾根頭髮,也有可能這反噬會要了施咒人的命。
冰兒舉棋不定,這讓她陷入痛苦,因為那本書已經成了一個惡夢。不管她做什麼,都會忽然想起那書裡寫過的句子。當她看到生物系的學生提著關著小雞的籠子走出實驗室的時候,她會想起有一種叫“天使之骨”的詛咒會用到小雞的骨頭。當她早晚洗漱的時候會想到水系黑魔法裡有一種極其厲害的詛咒,而當她看到小店鋪裡的裝飾蠟燭,她就會想到不少詛咒用的黑蠟燭——從什麼地方能找到黑蠟燭呢?
當冰兒忍受不了折磨,把那本書送回圖書館的時候,管理員卻說,“我們這裡沒這本書——這上面也沒有相應的借書卡啊,這不是我們這裡的書。”
冰兒感覺渾身發涼。
那本小小的書佔據了冰兒的腦子,當她發現情況不妙的時候,一切都晚了,冰兒無法說服自己毀了它。
一個下雨的星期天,冰兒頭痛欲裂,無心學習。她坐在食堂裡發呆。飯點早就過去了,食堂里人很少。
想想當時的情況吧,目之所及都是空位子。如果在這個時候,有一個人過來和你搶桌子,那麼那個人一定是有目的的。
冰兒就意外地等來了一個有目的的人。
“我不認識你……”冰兒看著這個人說。那是一個很英俊的少年,不知道為什麼,她覺得這個人並不是他們學校的。
“我不是這所學校的,”少年笑了笑,“你猜的是對的。”
“你能猜到我在想什麼?”冰兒驚呼。
“一點小把戲。”少年說,“我本來是在這裡等人的,只是忽然忍不住管起閒事來了,你別覺得我煩就好——可以坐下嗎?”
“可以。”本來學習就是冰兒生活的全部,而既安的存在已經消耗了她所有多餘的精力。冰兒當然不是個不發育的女孩,其實她自己也不知道,她很渴望發生點什麼。
“你最近是不是在接觸黑魔法?”少年問。
“……你懂黑魔法?”
“略懂。”少年說,“我只是知道一些關於詛咒的事情。”
冰兒沉默。
少年說,“其實這個世界上懂黑魔法的人很多,只是平日裡很少有人會承認,只有在地獄來客的地盤上,人們才敢大膽地承認自己背叛了神。”
“那你呢?”冰兒問,“你為什麼承認呢?”
“我不承認,誰來幫你?”
“那你同意幫我了?”冰兒的眼睛亮了,“你是來幫我的——”
這一次,輪到少年沉默。許久,少年說,“其實真正能幫你的是你自己,我不過是向你提供一些資訊和忠告而已。”停頓片刻,“不要陷進黑魔法中,那是一件非常非常可怕的事。不管是為了什麼,如果你一意孤行,最後都會……我希望你能慎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