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十九、爾柏開始講第五個故事:詛咒(4)

十九、爾柏開始講第五個故事:詛咒(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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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爾柏開始講第五個故事:詛咒(4)

“我知道詛咒是有反噬的……”

“不,我指的不完全是這個,”少年說,“就算沒有反噬,也請你慎重。”

沒有反噬……冰兒想到了什麼,她一時間接不上話。

“這樣說好了,”少年說,“你相信天底下有免費的午餐嗎?學黑魔法是跟魔鬼做交易,你覺得你會因此失去什麼?”冰兒依然一臉的迷茫。

少年的神情漸漸冰冷下去。他坐在冰兒的對面,冰兒無法猜測他在想什麼。

冰兒忽然覺得很荒唐。他們居然在這裡,一所全國知名的高等院校,科學和人文的聖地談論那些很有可能根本不存在的邪術,還說得這樣一本正經。少年讓冰兒有了一種夾雜著嚮往和恐懼的情緒,冰兒有些不知所措。

少年看著冰兒,許久才說,“這樣好了,如果需要幫助,你可以給我打電話。”少年從口袋裡拿出一張小紙條,上面記著一串數字。他把紙條遞給冰兒,起身離開。看著他的身影原理,冰兒在不知不覺中也站了起來,她悄然跟在了少年的後面。

在少年走出食堂的一瞬間,冰兒看到一張熟悉的面孔。而那少年正迎著那個人走去,兩人漸漸走遠了,冰兒從口袋裡拿出字條,冷眼看著。

剛才那個人是既安。

少年和既安認識。

怪不得他這樣勸告自己,冰兒自嘲地想,她還以為他真的是出於好心,想來也不過是為了維護既安而已。

一件小事,一個陌生人,幾句散漫的話語,詭異地扭轉了整個局勢。當冰兒回到宿舍拿出了那本古怪的小書,她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也許她終於無法忍受這種搖擺之間的煎熬,也許是那個少年和既安相識的事實刺激她的不理智……

也許早就有一道無法看見的旋渦在暗中死死拖住了冰兒,她註定無處可逃。

冰兒翻到了最後幾頁,那裡記載著一種古老得沒有人記得年頭的咒語。她看到一副圖,上面畫著熊熊燃燒的烈火。在沖天的火光裡,站著一隻長著三個腦袋的怪獸。一顆惡狗的腦袋,一顆龐大的獅子腦袋和一顆狡詐凶殘的狼頭同時長在那怪獸的脖子上。怪獸的身後還拖著一條長長的尾巴——那是一條長滿粗糙鱗片的尾巴,那尾巴就是一條凶殘的龍。

就是它……冰兒深吸了一口氣,這就是地獄三頭犬,駐守在冥界入口的怪物,冥王哈底斯最信任的寵物。

那不過是一副畫,但冰兒的面容卻象被那畫上的火光映紅了一樣,她的額頭上甚至滲出了汗……如果,她想,如果這畫上的三頭犬一躍而起,咬住既安的脖子……不,她不是這個意思。但是冰兒無法扔開手中的書,似乎那隻長著三個腦袋的怪物正直直地看著她,似乎那三張血盆大口正要向她張開!

冰兒不知道自己想到了什麼,也許是既安那姣好而傲慢的神情,也許是那少年的溫和和擔憂,也許是那宿舍地面散落的紙灰……冰兒忽然沉默,她抓著書的手不再顫抖。她清晰地看到這副畫旁邊寫著這樣的一段話——

使用這個詛咒的過程,是挑撥地獄三頭守和你仇人關係的過程。哈底斯的寵物會悄無聲息地替你復仇……但只要你著手準備,就請一直堅持到詛咒結束,不然那隻凶惡的三頭狗要報復的,就將是實施咒語的人……

這個詛咒的反噬,不會降臨到施咒者的身上,書裡寫得清清楚楚。冰兒終於想到她為什麼一下子就翻到了這裡,或者說她終於知道了其實折磨她的並不是這本書,而是這一個詛咒,這一個不會有反噬的詛咒。

好吧——冰兒告訴自己,開工沒有回頭箭,她在也承受不起那本書的折磨了。

她需要一塊新鮮的餅,一些蜂蜜,一個黑荊棘編的籃子,一把石灰和一張很大的生紙。別的東西都是可以買到的,唯獨那個黑荊棘的籃子——冰兒根本就沒有聽說過什麼地方還生長著黑色的荊棘。

沒有聽說沒關係,可以去問,可以去查,可以去找。

不過有的東西,不是能問到,查到和找到的。空白,空白,空白……相同的答覆在冰兒的面前晃過,象一個又一個可疑的影子,冰兒的眼神裡漸漸有了一種陰森的東西。也不知道是哪來的直覺,她斷定這些人在騙她。

夜幕下的校園在冰兒眼中忽然褪去了純淨溫和的外表,無數看不見的眼睛正在背後幽幽地盯著她看,等她一轉身,它們又消失得無影無蹤。冰兒看著昏黃的路燈下那些看似無辜的學生,他們在打羽毛球,他們又笑又叫。冰兒遠遠地盯著這些她早就熟悉的景象看,她的眼神和從前不一樣了。

少年的話迴盪在耳邊,這校園裡大約全是騙子。冰兒想,他們都是既安的同盟,既安的眼線無處不在,他們合起夥來欺騙我!

冰兒完全不知道的是,一種她曾經無法想像的怨毒,在不知不覺中象瘟疫一樣傳播到了她的身上。她依舊常常想起既安,但此時的想起和從前再不一樣,

現在,她已經完全記不得既安的眼神——那曾是她討厭既安的理由。

終於,在冰兒沒完沒了的詢問中,周圍的人無法保持原來的態度,他們沉默,或者直接轉頭離開。他們看冰兒的時候,變得目光閃爍。這個時候,那本陳舊而詭異的小書已經在冰兒的枕頭下壓了將近一百天,冰兒每天晚上都要把地獄三頭犬的那一段翻出來,反覆看,反覆看。

燈影昏暗,宿舍裡其她的姑娘從不過問,這已經成為某種儀式,冰兒一個人的儀式。

他們要露餡了,冰兒得意洋洋地想,我會得到我想得到的東西。

是的,她會得到。

黑色的荊棘算什麼?在這個世界上不該存在的東西,在另一個世界裡完全一遍地瘋長。不同的世界之間真的有那麼清晰的界限嗎?不,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那個年代已經被釘死在了十字架上。

當冰兒站在校園邊的那片荒地中央,在月色的清輝中看到橫亙在溝壑裡的黑色植物時,她知道,這一切都是真的。冰兒回頭看了看遠處,那裡有一個模糊的人影,一閃而過。她沒有看到這個人的樣子。

冰兒幾乎問遍了校園裡所有的人,當她要向這張陌生的面孔詢問的時候,這個人卻匆匆離開。走出很遠一段路,他又站住,回頭去看冰兒。冰兒想都沒想就跟了上去。他們幾乎繞著校園走了好幾圈,一直到天黑以後,不知道第幾次走過學校旁邊這片荒地的時候,冰兒猛然回頭,看到了無數焦苦的手臂從地獄伸出來。

就是這個,黑色的荊棘。冰兒欣喜若狂,她沒有去想,那個人會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