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十四、水草:有的可以記起來,有的不能(1)

十四、水草:有的可以記起來,有的不能(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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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水草:有的可以記起來,有的不能(1)

鬼谷耳語:我有南方人的血統,我會游泳,但我還是怕水,越瞭解越怕。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幾乎所有的人都忘記了鬼谷簫曾經收藏琥珀這件事,只有水草還記得。水草是心懷恨意的情況下記住這個的,因為就在她要找鬼谷簫求助的時候,鬼谷簫卻沒影了。她的父母說她每天放學以後都在生物實驗室裡幫老師洗玻片,刷試管,擦桌子,做葉脈樣本,以換來老師給她講解更多關於裡面關了蟲子的琥珀的事。週末鬼谷簫總跟著生物老師往郊區或者博物館跑,反正一天到晚不在家。

“水草啊,”鬼谷簫的父母都這樣說,“簫的情況你是知道的,她成績不太好,現在又花這麼多時間做這個……她一般能在家呢,我們就想讓她自己多學習一會兒。我知道你是個懂事的孩子,你就體諒我們一下吧——”

水草無法反駁,只有小聲問,“那個……收集琥珀,考高中的時候也能加分嗎?”

他們是這樣回答的,“那倒沒聽說過,不過簫的生物老師因為這個很喜歡她,她現在生物的成績也不錯了,老師說以後可以參加生物方面的競賽。我們覺得,這也好事,應該鼓勵……”

“那我想和她一起,行嗎?”

“這個……還是應該找你們學校的生物老師。你們畢竟不是一個學校的,你們學校師資又那麼有名,不好讓你們老師下不來臺麼。”

水草無話可說了,走得灰溜溜的。

怎麼會有這麼自私的人呢?她在心裡咒罵著,為了自己一個可笑的愛好就不顧別人的死活!太可恨了!可恨可恨可恨……

可是現在想這些有什麼用呢——沒用。

水草和薇語依然同桌,兩人依然心照不宣。恐懼讓水草沉默了一段時間,她不想招惹麻煩。可惜隨著時間的流逝,水草越發懷疑自己那天在綠化帶裡迷路是一段幻覺,什麼只是一個夢。因為慢慢地,同學們都忘記了她那天沒來上晚自己的事。

這也不能全怪大家,水草經常回家,回家了當然就不上住宿生的晚自習了。長此以往,大家有時候會搞不清楚水草到底哪天在學校住,哪天在家住,自然也就搞不清楚她哪天是因為回家了沒上晚自習,哪天是該來卻沒有來。

經過綠化帶那件事以後,薇語沒有再象從前那樣頻繁地要求水草住在學校。水草在家住了一兩週以後,又好了傷疤忘了痛地回到了學校宿舍。

可是一到晚上,一到周圍的喧鬧都銷聲匿跡,躺在**的水草又聽到了隔壁細碎的聲音。水草控制著自己不去理會,但她遲遲無法入睡。凌晨,天有一點點亮的時候,水草不知道自己想到了什麼,她又站在了薇語的宿舍門口。

這一次,門縫裡不再有細微的光線透出,水草只聽到薇語沉沉的呼吸聲。

水草頓時感到異常疲憊。但就在她轉身要往回走的時候,卻發覺雙腳變得有些沉重。她低頭一看才發現有一種粘稠的**從薇語宿舍的門縫裡出來,在地上糊了一大灘。水草正站在這灘東西上。

這是什麼呢?水草蹲下來觀察。這東西看上去和水一樣,是透明的,但是它為什麼會這麼黏呢?這灘東西在往外流,越流越遠。水草聽到一些細碎的聲音從這灘**上發出,她頓時感到一陣噁心,就好像踩在一條巨大的鼻涕蟲上。

可這怎麼看也不是鼻涕蟲,這怎麼看都是水。這水裡是不是加了什麼東西?水草覺得這灘東西發出的聲音越來越大。

水草不敢伸手去碰,她反覆想了想,還是自己回宿舍去了。她的鞋上還沾著那種東西,但是她沒有去洗。

其實當時水草有點嚇傻了,所以她才沒反應過來——她在宿舍裡聽到的就是那灘東西發出的聲音。如果她反應過來,水草可能會就地暈倒。

回到宿舍以後,水草聽到有聲響從走廊裡傳來,她嚇得飛快地鑽進被子裡。這聲響明顯是人的活動發出的,有開門聲,腳步聲和沉重急促的呼吸。這聲音離她並不遠,但一切還和水草保持著距離,沒有人經過水草的宿舍門前。

水草在驚嚇中睡著了,就象假死一樣。

第二天,薇語沒來上課,她請了病假。

水草坐在薇語的空位子旁邊,立馬感覺出什麼不對勁。一開始她覺得是因為薇語之前從沒請過假,她不適應旁邊忽然間沒有人。但是一節課下來,水草發現不是這樣的,她發現薇語一向溼乎乎的桌子居然是乾的。

以前每個早上,就算薇語還在宿舍而水草已經在教室裡了,薇語的桌子也是溼的。似乎溼潤就是薇語的標籤,而所有的人都已經熟悉這個標籤。水草忽然發現,其實關於薇語的一切一直以來都很蹊蹺,但是所有的人都沒有注意……是真的沒注意嗎?

水草神情恍惚,一上午心不在焉。課堂上她連續回答錯了三個問題,老師很無語。

中午,班主任把水草叫到了辦公室。水草已經做好了深刻檢討的準備,去了才知道,班主任是希望她回宿舍以後幫薇語輔導功課。班主任交代,課上發的所有卷子和講義,都在學習委員那裡留著多出來的幾份,水草要記得去要屬於薇語的那些。

水草只能一切照章辦事,晚上回到宿舍,站在薇語門前,她心裡七上八下。

“薇語……”她盡力表現得輕鬆,“你的卷子和講義我給你帶回來了——”

有腳步聲傳來,門開了一道縫,裡面伸出一隻手,在水草面前一晃,她帶來的卷子和講義就都被拿走了。那隻手抖得很厲害,但是動作並不慢,當水草有所反應的時候,門已經關嚴了。

“那個,用不用我給你講講這兩天的功課?”

“不用……”

從門中傳來的聲音乾澀低沉——那是一個十幾歲女孩子的聲音嗎?這簡直就是個乾癟的小老太太在說話!水草下意識驚呼,“薇語,你怎麼了!”

門內一片寂靜。

水草去找了舍監大媽,“薇語她怎麼了?病得很重嗎?”

“她家裡已經找了私人大夫來看了,說不是什麼大事,休息休息就好。”

“可是……”

“別可是啊,我親自接薇語家的人進來的,又親自送他們出去。你連我都不信呀?”

“沒有……”

水草還能說什麼呢?雖然已經有一種非常不祥的預感在她的心上盤旋,但水草畢竟只是水草。水草還能說什麼呢?

誰也沒有預料到的是,日子就這麼一天天過去,而薇語一直都沒有再露面。水草每天給她送課上發的各種東西,每天只看見一次薇語的手。薇語的病沒有好,她的手抖得越來越嚴重,她也沒有要離開學校,回家調養的跡象。

入夜以後的那些奇怪的響聲,越來越小,小得就象蟲子的對話。

到底發生了什麼……難道她們要一直這樣下去嗎?薇語到底會怎麼樣?水草感覺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踩上了一條黑暗中的軌道,它一直向未知的危險滑行,水草無力逃脫,只有麻木地等待。

總會發生什麼的,她只能這樣安慰自己了。

水草沒有想到的是,在發生什麼之前,鬼谷簫終於來找她了——確切地說,是鬼谷簫給水草打了一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