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六十六章 攬人心

第六十六章 攬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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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攬人心

安梓純想著,輕嘆了口氣,“悅明呢,可還好。”

寒清聞此,不敢撒謊,忙應道:“打昨晚找回來,便一直睡在偏屋裡沒醒,許是蒙汗藥使多了——”

“多嘴!”安梓純聞此,厲聲呵斥了一句,“誰說小少爺是被灌了蒙汗藥?可知丫環最要緊的是安守本分,非禮勿言,若是我在府上再聽到一句這樣的話,不問旁人,只找你算賬。”

寒清聽了這話,忙嚇的跪伏在地上,“奴婢知錯了,奴婢——”

“還說!”安梓純又斥責了一句,見寒清是真怕了,才鬆口叫她起來。換了副相對溫和的口氣,與她說:“記住,這裡是公主府,人多口雜,你自不必與閒雜人等攙和多嘴,只要克盡己責,好好伺候你主子,我絕不會虧待了你。”安梓純說著與含玉遞了個顏色,含玉立刻從懷中掏出了一個銀袋子,硬塞到了寒清手裡,“你別推辭,收下吧。我們郡主聽說你家嫂子要生孩子,眼下連請穩婆的銀子都沒有,還有你母親患腿疾多年,久病未愈,也與時常斷藥有關。你且將這些銀子收好,說是不夠,便來與我說。”

寒清掂著這銀袋不輕,裡面少說也有十幾二十兩銀子,哪敢輕易收下,便直言到:“奴婢,不敢。”

安梓純見這丫頭膽量小,亦不貪錢,總算沒看錯她,便上前溫和的摸了摸寒清的髮辮,柔聲說,“你若是對你主子如同對家裡人一樣盡心周到,我亦會將你當成自己人一般去疼惜。”說完輕輕的拍了拍寒清的肩膀,留了句,謹言慎行,便出了屋去。

出來之後,含玉急不可耐的低聲問道:“小姐怎就信她不是曹氏一黨。”

安梓純聞此,倒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過去也對這眉眼平淡的小丫頭沒什麼注意,直到上次寒清提醒她繞開爬滿蟲蟻的枇杷樹,才覺得這丫頭十分善良

。一段時間觀察下來,看她對芳洲也甚是體貼,雖年歲還小仍需歷練,卻是個不可多得的懂事丫頭。所以她必須在曹氏動手前將這丫頭收服,絕對不能再讓任何人害了芳洲母子。

安梓純到偏屋時,見兩個丫頭正立在床頭守著,一動不動,就宛若兩尊雕像。

見安梓純進屋,才似擺脫了石化,與安梓純行禮請安,無論禮儀還是步態都是循著宮裡規矩來的。邵良侍不愧是時候內宮多年的老人了,在**下人上,還真是有一手。

安梓純揮手叫她倆起來,徑自走到床前,一望見悅明的小臉,心便揪疼的難受。卻見悅明眼角含淚,似是哭過,遂問了句,“小少爺可醒過了?”

聞此,那個年歲稍長的丫環忙應道,“回郡主的話,方才是醒過一陣子,可明少爺醒來就哭著要找奶孃,奴婢們哄不好,便急尋於氏,卻不見她在屋裡,所以——”

“於氏?不是已經攆出府去了嗎?”安梓純說著瞧了含玉一眼,見含玉也是一臉疑惑,又補問了一句,“她還沒走?”

得了這話,那年歲稍小一點的丫頭立即應道,“回郡主的話,方才奴婢去於氏屋裡尋她,見她包袱已經打好,貴重的首飾銀袋也都還在,可人卻不見,想來該是到邱良侍處除籍去了。”

安梓純聞此,多瞧了這丫頭一眼,想著丫頭也算機靈,便問,“你叫什麼?”

小丫頭忙應道,“奴婢賤名恐汙了郡主尊耳,指來芳園伺候前,邵宜侍已給重新賜了名,叫靜言。”說著又拉了拉稍年長一些的丫環,“這是長奴婢兩歲的同胞姐姐,叫靜心。”

聞此,安梓純亦細細的打量了她倆,眉眼雖不出眾,但瞧著十分舒服,看著是穩重的兩個人,想邵宜侍的確盡心,人是調理的不錯。

安梓純便吩咐輕賞了她們二人,兩個丫頭亦不矯情,收下之後,便行禮謝恩了。

“悅明還是個孩子,剛經了那樣的大事,心裡一時過不去也是有的,你倆只管盡心伺候著,我絕對不會虧待了你們

。”

兩個丫頭亦是識趣又謹慎的人,只道一聲“是”,乾脆利落,卻叫安梓純很放心。

安梓純交代完這些,才有暇顧著悅明,見這孩子雖睡著,卻很不安穩,下意識的撫上他緊攥成拳頭的小手。

不過五歲的年紀,卻經歷了這些風霜雨雪,老天無眼,何苦讓這樣好的孩子生作官家庶子。倒不如農人家的兒子,雖要成日裡辛苦勞作,可一家人相親相愛,也是樂在其中的。

安梓純想著,鼻子泛酸,那晚的情景又不可抑制的湧上心頭。

悅明的手卻忽的一動,驀地睜開了眼,安梓純立即將手拿開,略顯尷尬的望著這形容憔悴的小人兒,心揪疼的厲害。

悅明抬手猛的搓了搓眼,見真是安梓純在,抿了抿乾澀的嘴脣,微微探身,用稚嫩的小手輕輕的握住了安梓純的兩根手指,“姐姐,我方才好像做了個噩夢。”

安梓純聞此,心都要化了,忙抬起另一隻手,輕輕的撫摸著悅明的額頭,“既說是夢,便是假的,不怕不怕。”

悅明得了這話,安靜的點了點頭,又閉上了眼,“姐姐,我好累,想再睡一會兒。”

“累了便好好睡,姐姐陪著你。”

“姐姐是貴人,娘說貴人事忙,姐姐總顧不上芳園的,我便只要奶孃,奶孃陪我就好。”悅明越說聲音越小,似夢話囈語一般。

安梓純聞此,想這孩子還未全然清醒,可方才說的,卻是真心話。

想想從前,她至多兩個月才來芳園走一趟,一趟也不過一盞茶的工夫。悅明一個小小的孩子,曾那樣珍視自己這個姐姐,而她呢,成日養尊處優,何曾對悅明的處境感同身受。

悅明那日說的沒錯,這公主府裡想制死他們母子的大有人在,就連她自己也不敢保證,若是哪日起了衝突,會不會為求自保,將他們母子推去風口浪尖上。

求生是人的本能,正因這份本能,多數人為謀生存都無可抑制的自私著

。她也不例外。

安梓純想著,頗為自嘲的笑了笑,與靜言吩咐說:“若是於氏回來,便叫她往毓靈苑去一趟,我有事交代。”說完,便起身攜含玉離開了。

“小姐,那於氏信不過,你為何還要見她?”含玉問。

“為了悅明,我願意賭一把。”安梓純輕聲應道。

她承認,自己的心已經不比從前冷靜了。

午膳畢,安梓純本想倚在榻上懶個午覺,卻聽溫恭王突然到訪的訊息。心下詫異,昨兒才發生了那樣的事情,莫不是找上門來替他胞姐討說法的。

安梓純想著,心裡越發焦灼,只覺的所有亂事壞事都湊在一起了。

重新梳洗打扮過後,安梓純便領著含玉往正廳走,行至半路,含玉便領著安梓純拐上了北邊迴廊。

“怎麼往這處走?”

“小姐,聽下頭人回,王爺一來,連茶都沒喝口就去了牡丹園。”含玉應道。

聞此,安梓純心裡已有數,原是為那兩株“青龍臥墨池”而來,溫恭王果然是惜花之人。

到此,安梓純總算安下心來,莫說是那兩株牡丹,即便把這園子都贈與溫恭王又有何妨,最重要的還是一團和氣。

不出安梓純所料,她一進院子,就見溫恭王尚君晏佇立於花前,一身月白的長衫雖簡單質樸卻絲毫不敗其風姿,領邊袖口的凌雲紋隨著暗底銀線盪漾,就似流動的雲朵一般,將尚君晏稱的如同行與流雲間的仙人,徜徉在天宮花海,飄飄然而遺世獨立。

含玉亦忍不住稱讚說,“竟比個姑娘好看。”

安梓純聞此,心裡亦是這麼想的,只覺眼前的畫面絕美非常,實在不忍去打破,所以遲遲沒有上前說話。

尚君晏低頭瞧著那朵花開正豔的墨色牡丹,抬手想要觸控,可手舉在半空,幾次靠近都沒落下。安梓純見此,心中頓生疑惑,一株牡丹而已,並非世上絕無僅有的珍貴品種,何以叫溫恭王如此珍惜

一陣清風吹過,將淡淡的花草香味都拂在面上,尚君晏才回過神來,微微側身見安梓純已到,還算客氣的先招呼說,“郡主來了。”

安梓純亦福身與他行禮,“給王爺請安。”

溫恭王聞此,便揮了手,“本是我上門打擾,郡主不必多禮了。”

安梓純遂起身,踱幾步上前,望著身前大多盛開的牡丹,剛想說什麼,溫恭王卻先道:“郡主將這牡丹養的真好。”

安梓純微微笑笑,“原不知王爺喜歡牡丹,若是早些知曉,該常請行家指教。”

安梓純這一句明顯是奉承,尚君晏卻依舊面色平淡甚至有些哀傷,便低頭輕撫著牡丹的花葉,輕聲說,“郡主笑話了,我也只是會看,喜歡也不論,只中意‘青龍臥墨池’這一株罷了。”

聞此,安梓純已肯定了溫恭王的來意,想著牡丹盛放於內院無人欣賞也怪可惜,若是移植去王府,在溫恭王如此惜花之人的栽培下,一定更顯其風華。如此,又討了王爺一個好,何樂而不為呢。

“王爺若是喜歡,便叫人移栽到王府去。只是如今盛夏並非移栽的好時機,只等入了秋才好。”

溫恭王得了這話,心裡自然暢快,臉上終於有了些笑容,“叫郡主割愛,本王心裡不安,若是來日郡主有什麼能用上本王的地方,儘管開口。”

安梓純等的就是這句話,兩株牡丹換一個承諾,穩賺不賠的買賣。

安梓純心裡這麼想,口上卻沒應承,總不能因為兩株牡丹叫溫恭王以為她是別有所圖才是,於是俯身細細的打量了這株墨紫色的牡丹,起身問道:“王爺可知這‘青龍臥墨池’為何生的墨色,又為何是青綠色的花蕊?”

溫恭王聞此,微微一怔,隨即搖了搖頭。

安梓純見此,莞爾一笑,竟比這牡丹還要嬌豔美好,“這花生的奇,其中是有典故的。”

“怪本王孤落寡聞了,還請郡主賜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