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六十五章 畏罪自戕

第六十五章 畏罪自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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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畏罪自戕

儘管薛子然再三阻攔,安梓純還是親自去到關押翠珠的小間。

屍體上已經蒙上了白布,映容跪在不遠處瑟瑟發抖,聽到腳步聲立即抬頭,見是安梓純,忙膝行到她腳邊,扯著安梓純的裙角,顫聲哽咽著說,“小姐,奴婢沒用,奴婢沒看好——”

安梓純面無表情,卻俯身將映容扶起,見這素日端穩持重的好丫頭,早已嚇的面無人色,自然心痛不已

也是,哪個好好的姑娘見了死人不怕。

安梓純尋思著,微微嘆了口氣,與含玉遞了個眼色,含玉忙上前將映容攙扶了出去。

見屋裡再沒旁人,安梓純大步上前,猛的將白布扯開。面對翠珠生命最後,扭曲到極致的臉孔,安梓純微微皺了皺眉,問道,“中了什麼毒?”

“烏頭。”薛子然應道。

安梓純尋思著,又瞥了翠珠的屍體一眼,“瞧死狀,服毒後是受了不少的苦。這烏頭雖是劇毒,可服下之後即便立即毒發,也要折騰個把時辰才會斷氣。若是早能發現,許還有救。”

含玉送走映容,又回了屋,“小姐可別對著這髒東西,我與哥哥會處理掉的。”

安梓純聞此,卻絲毫沒有要走的意思,反而又走近了幾步,忽的眼光一亮,便探手伸向翠珠的髮際。

薛子然,忙攔了下來,“她是中毒而死,不要貿然碰她。”

安梓純一陣心驚,才覺自個疏忽,忙掏了帕子出來,隔著帕子將翠珠髮間的梅花小簪給摘了下來。

含玉見此,亦猜了個大概,忙將貼身收著的那顆小瑪瑙珠子給掏了出來,遞到安梓純手中。

安梓純將這顆綠豆大小的瑪瑙珠子與梅花小簪放在一起比較,瞬間瞭然,氣憤之下,將手中的兩樣往地上一砸,“還是叫人算計了進去。”

含玉見此,也是氣的牙癢癢,“小姐等著,我這就去將曹氏抓來問罪。”說著便要走。

“死無對證,抓她何用?”安梓純儘量壓制著心中的不平,有那麼一瞬,她也如同含玉一般,想要不計後果,提刀殺去瑤光園,直接砍了曹氏那毒婦。可殺人償命,卑賤如曹氏,何德何能與她以命換命。

曹氏這條命遲早是我的,萬不能一急之下失了方寸,跳入曹氏的圈套

安梓純儘量平息心中的怒氣,又瞧了翠珠的屍體一眼,“把她抬去城外埋了吧。”

薛子然聞此,忙應下了。含玉卻不樂意,只道:“她可是平湖邊上害小姐溺水的罪魁禍首,今兒個還險些害您被葡萄架砸傷,死了已算便宜,該一把火燒了挫骨揚灰才好。”

“到底是個任人差遣的奴才,手裡也不知被主子握了多少把柄,才敢如此害我。如今人已死了,與個皮囊較個什麼勁,只叫她入土為安就是了。”安梓純邊說邊抬眼望向薛子然,“子然,這事兒還得你差人辦了。”見薛子然點頭,安梓純才與含玉說,“你莫要急,咱倆還有的是事兒要辦呢。”

含玉扶安梓純回了屋,急著問道,“小姐不是說還有事要辦,到底是什麼事兒?”

安梓純臉色不大好,斜靠在榻邊的軟墊上,輕聲道:“抓內奸。”

“內奸?”聞此,含玉一怔,“小姐的意思是——”

“這些日子發生的事兒都太過蹊蹺,若不是我身邊有內奸,那邊怎會對我的行蹤瞭如指掌,再設計加以謀害。旁的暫且不論,只說今晚的事,若不是有人將踏雁送來線索的事兒傳遞出去,曹氏也不會急於調虎離山,殺人滅口。若說無內應,我實在想不出第二條因由。”安梓純說著,面露憂色,想著能如此瞭解她脾性與行蹤的人,必是近身侍候的丫環。撇去已經攆去燒火的映霜不說,映容是跟了她將近十年的老人了,這毓靈苑除了含玉母女最親信的便是她,所以內奸必定不是映容。還有負責沏茶和內室打掃的兩個丫環,杜鵑和杜若,也是在身邊伺候兩三年了。

“含玉,杜鵑和杜若多大了?”

含玉聞此,掐指算算,“杜鵑屬蛇,年十六了,杜若屬兔,已經年十八了。”

“年歲都不小了。”安梓純嘀咕著,“明兒將她倆的名字報到邱良侍處,儘快許了人家,就不必在毓靈苑伺候了。”

“小姐是懷疑她倆?”含玉稍有遲疑的問道。

“既起了疑,便不能再留用了,無論冤枉與否,送走總是沒錯的。”安梓純說完,心中還是不安,“另外院裡幾個粗使的,也要盯緊了,畢竟許多事情,她們只要留心,也能透出風聲去

。”

含玉越是往深裡想,心裡越是難安,忙應承了下來。

這一夜,安梓純與含玉都未睡沉,與含玉不同,安梓純的心裡多了一分不甘。明明清楚這幾次的事情與曹氏脫不了干係,卻沒拿住什麼確實的把柄,還叫她在自個眼皮子底下殺人滅口。雖說這世間早沒天理可存,可曹氏惡毒,逼善為惡,草菅人命,天不收她,我也不能容她。

第二日,上門拜訪的賓客只多不少,只一日的工夫,昭懿郡主為邊關將士湊軍餉,給西南水患捐資築堤壩的善行便傳開了。許多世家大戶,也藉此契機,無論是真心實意還是另有所圖,都慷慨解囊,半天的工夫就湊足了十幾萬兩黃金,幾十萬兩白銀。莫說與前線戰士供應量草,再多修幾條堤壩也是綽綽有餘了。

安梓純無心插柳,卻不想激起皇親貴胄間如此強烈的反響,亦覺得自己此舉功德無量。軍餉和築堤的事情暫且不論,也叫皇舅舅得以看清,哪家出手闊綽,富可敵國,擁有正道得不來的財富,而哪家白手起家,坐擁財富,還不忘國恩。

儘管今日上門拜訪的人比前兩日都多,可安梓純卻對外稱病,一個都不肯見。只叫安悅暉夫妻倆替她招呼著。

午膳後,安悅曉便上了門,與安梓純報了翠珠一夜未歸的事。

安梓純先前雖對安悅曉有所懷疑,可見安悅曉愁眉緊鎖,一臉迷惘的樣子,到不像是做戲,便說,“翠珠昨兒衝撞的貴人,已被處死,二姐姐便不必再念她了。”

得了這話,安悅曉險些哭死過去,隨侍的丫環翡珠,又是勸又是掐人中,安悅曉才略微好些。

安梓純自始至終都在冷眼旁觀,她在觀察安悅曉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個表情。她在想,若真有與曹氏翻臉對峙的一天,在親孃與異母妹妹之間,二姐姐還是會選曹氏吧。

所以儘管安悅曉無辜,安梓純亦能狠下心腸,對這個潛在的敵人冷麵無情。

安悅曉亦能清楚的察覺到安梓純眼中的冷漠,勉強止住了哭泣,與安梓純商量說,“翠珠雖然做了錯事,可好歹伺候了我七八年,妹妹可否將她的屍首交予我,好好安葬了她。”

安梓純聞此,沉聲應道:“據妹妹所知,翠珠當年是賣身入府,早就沒了本家,便沒了迴歸本家一說,姐姐大病未愈,何必攙和這樣不吉利的事,還是回去安心養病才是正經

。”安梓純雖未將話說死,可意思再明顯不過,安悅曉也不是個糊塗人,也未再說什麼,便識趣的與翡珠告辭了。

走出毓靈苑,安悅曉驀地停住了腳步,問道,“翡珠,你說三妹妹是不是疑心我了?”

翡珠依舊沒從翠珠的死訊中緩過神來,木訥的盯著安悅曉,愣是說不出一個字來。

安悅曉見此,長長的嘆了口氣,攜翡珠離開了。

見過安悅曉之後,安梓純也算了了件心事,便叫含玉準備著,想去芳園瞧瞧悅明。

含玉多嘴問了句,“小姐是疑心二小姐了?”

安梓純聞此,沒有應聲,只是慘淡的一笑,轉身出了屋去。

自從出了上次的事,安梓純便多了個心眼,她知邱良侍與曹氏為一丘之貉,眼下雖將形跡可疑的奶孃於氏攆走,可芳園總不能指望著寒清一個伺候,於是便先邱良侍一步,從邵宜侍身邊討了四個丫環過去。

這四個丫頭不似一般丫環散漫,是又規矩又機靈,頗有內宮女侍的風範。最重要的是可信,如此,到叫她省了不少心力。

安梓純到芳園時,芳洲剛睡醒,額頭上的傷雖叫包好了,卻不知是透著血色還是藥色,叫人不忍直視。本來清秀可人的臉,也因連日的高燒,折騰蠟黃乾癟,眼光暗淡,哪還見一點生氣。

安梓純想著,心裡也不是滋味,見芳洲嘴脣乾的已經起皮,便叫泡了蜂蜜水來,親自味她喝下去。

芳洲勉強喝了幾口就不動了,安梓純曉得,芳洲眼下雖睜眼了,可意識尚不清醒,若要將身子真正養好,沒有個把月是不成的。

安梓純瞧著芳洲,心裡漾開了一絲淡淡的酸楚。

那時她還小,無法理解素日伺候她起居的姐姐為何搖身一變成了姨娘。心裡想不開,便有意疏遠了芳洲,這疙瘩一系就是六七年,到如今心裡再沒埋怨和不解,可還是回不到從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