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四十六章 往事重演

第四十六章 往事重演


發個微信到天庭 冰山酷總裁 娘子,咱日子沒法過 婚成勿擾 總裁的可口小嬌妻 男人你被捕了 首席纏綿:貼身小祕不太甜 地底奇人 陰陽眼之獵鬼師 抗戰之臨時工

第四十六章 往事重演

眼見小二七七八八上了滿滿一桌子點心,尚秀儀似是恢復了元氣,趕緊張羅著安梓純快用些,就先夾了一塊如意糕送去安梓純身前的小碟中,“姐姐一早出門,一定沒吃什麼,先吃塊如意糕墊墊底。”安梓純笑了笑,便起筷給尚秀儀夾了一塊奶蒸酥酪,“今兒最辛苦的是我的好秀儀,該多吃的是你。”

尚秀儀最喜歡安梓純喚她的名字,溫柔清亮的嗓音叫的人心裡暖暖的,於是又忙吩咐雲霓,盛了一碗燕窩薏米甜湯奉到了安梓純跟前

安梓純見安悅曉略顯淒涼的縮在桌角,便將甜湯遞到了她手中,“天涼,二姐若是不吃些暖和的東西,怎能扛的住。即便不想吃,也多少用些吧。”

安悅曉聞此,才漸漸回過神來,輕點了下頭,拿起碗中的湯匙,輕輕的攪動了兩下,舀了一勺甜湯,正要入口,尚秀儀卻道:“還沒喝茶就喝甜湯,不怕膩著嗎,還是先喝口茶吧。”

眼見文孝縣主難得與她說句體貼的話,安悅曉也不好悖了人家的好意,便放下了湯碗,端起了桌上的茶碗。掀開茶碗蓋正要喝上一口,卻見一隻極醜的蟲子在茶湯中扭動著醜陋的身體,奄奄一息。安悅曉“啊”的一聲,下意識的將茶碗拋了出去,卻不想濺了尚秀儀一身的茶水。

安悅曉被嚇得不輕,瘦弱的身子縮成一團,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似乎隨時都有可能崩潰。

尚秀儀卻勃然大怒,呵斥道:“你著了什麼魔,不過一隻蟲子,鬼叫些什麼。”

安悅曉聞此,身子便抖得更厲害了,抑制不住的低聲抽泣起來。

尚秀儀最見不得旁人哭,原來還一臉的凌厲,這會兒卻硬實不起來了,隱隱的有些焦慮起來。

安梓純知秀儀年紀尚小,脾性未定,偏愛戲弄人,並沒真存了壞心思,見她自個也怕起來,便也不好多說什麼,只吩咐雲霓道:“眼見你家主子衣裳溼了,只怕吹了風要著涼,你且扶你主子到後頭的雅間去,我叫含玉去取我備用的衣裳,來給你家主子先替換著。”

尚秀儀見安梓純神情淡淡的,只怕她生氣,抿著嘴要解釋什麼,安梓純卻立馬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小聲說了句,“快去。”臉上才有一絲笑意。

眼見安梓純不氣,尚秀儀才稍稍放了心,與雲霓去了後頭的雅間。含玉也趕緊下去馬車裡取替換的衣裳。

安梓純見安悅曉這會兒很不好,再望望窗外的大雨,料想一時半會兒也回不去,便吩咐小二準備了間雅緻的客房,送安悅曉過去,叫她能暫且歇歇。

安悅曉一路上神情都有些恍惚,直到躺在**,那份恐慌感才略微淡了些。安梓純雖對安悅曉存了疑心,卻無法舍掉這十幾年來的姐妹情誼,坐在床頭安靜的陪了她好一會兒才起身,吩咐映霜仔細照看,便出了門去

安梓純這會兒心裡亂的很,便想著隨處走走,一路下了樓去,繞到了後院的廊下,盤算著想去要六哥上次帶她去的小亭。於是隨手拿起靠在廊下的一把油紙傘,撐開,迅速的隱匿在雨簾中。

獨自走在石板小路上,安梓純只覺前所未有的歡暢,就連雨水打在傘上的聲響,亦覺得美妙無雙。

她徐徐前行,路經上次偶遇墨衣男子的小路,心神有些盪漾。猛然發現不遠處似有一個花冢,不想是誰有這情致來埋葬落花,卻斷定一定不是六哥,許是未來的六嫂也不一定。

安梓純帶著疑惑,快步饒過一從山茶花,走到了近前才發現並不是花冢,只是個小小石碑前擺放了許多新鮮的花朵。

山茶、杜鵑還有不知名的小野花堆砌在前,卻不知在祭奠什麼。

安梓純好奇,走到極近處蹲下,發現一塊手掌大小的石碑上面,栩栩如生的刻著一隻鳥兒。安梓純越發弄不明白,正要起身離開的時候,猛然憶起那日她與墨衣男子說過,不要讓那隻慘死在青犴口下的鳥兒曝屍荒野。

這小小的墳冢,莫不是他堆砌的?

想到這裡,安梓純臉上閃過一抹笑意,口中念著,“到並非看上去那樣不近人情,所以才說,人不可貌相。”安梓純說著,隨手摘下了一朵山茶花,放到了小小的墓碑前,而後起身離開了。

安梓純撐傘來到湖岸邊,雨水拍打著水面濺起層層水花,沾溼了她的裙角。

水光瀲灩,心中亦波濤洶湧。

她閉上眼,那日遊船沉沒的畫面又在眼前不斷浮現,喊叫聲哭泣聲無限放大,竟比陣陣驚雷聲還要震耳欲聾。

母親和哥哥毫無生氣的臉孔如錐子一般深深的釘在她的記憶中,死亡,那是她頭一次這樣深刻的體會死亡。

安梓純回憶著,身子抑制不住的顫抖,猛的睜開了眼,這樣大雨傾盆的場面,這樣煙波浩渺的水面,不止一次的出現在她夢中。今日面對夢裡的場景,安梓純隱隱的有些害怕

她回過神來,迅速剛往後退了一步,卻猛然被人從後背狠狠的推了一把。

安梓純根本來不及反應,甚至來不及喊叫,腳下一輕,一個不穩,便跌入了身前深不見底的平湖。

往事亦重演。

湖面濺起一大片水花,將安梓純迅速的包裹吞噬,就在入水的一剎那,冰涼的湖水猛的灌入她的鼻中,耳中,世界頓時安靜下來。

自從五年前那次溺水後,安梓純曾不止一次的練習過該如何自救,可這一切打算在現實中間總顯的那麼蒼白無力,她只記得要屏住呼吸,不要掙扎——

安梓純用殘存的意志告訴自己,若是想活命,就一定得冷靜。

可是湖水實在是太冷了,瞬間就穿透安梓純的血液和骨骼,讓整個身體麻木到動彈不得。原本纖薄的衣裳無疑給她加註了一道催命符,全力託拽著安梓純迅速下沉。

安梓純此時的情緒已不能用驚慌來形容,是絕望,深深的絕望。

難道這就是我的宿命,與母親和哥哥一樣的宿命。

不,我不能死。

安梓純用僅剩的一點力氣掙扎了幾下,不但沒有奏效還加速她的下沉,湖水無情的啃噬著她的視力,眼睛已然睜不開了,口中最後一口氣也呼了出來。湖水亦瞬間灌入了她的口中,那種強烈的窒息感與恐懼感在五年後的今天又迴歸了。

因為極度痛苦,安梓純的身子抑制不住的扭動著,顫抖著,若是死就讓我死的痛快吧,為何老天作弄,要讓我如此清醒的直面自己的死亡。

寒冷,孤獨,絕望還有窒息的痛苦。

可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想到這裡,安梓純慌亂間忽然感到水波異樣的流動,猛的睜開眼,模糊中見一人如深潭潛蛟一般迅速向她游來。

安梓純見此,也拼命的使力想遊向那個人,可手腳已然凍僵,根本使不上力氣,只能用僅剩的一絲清醒,死死的盯著那靈活的身影

那人發現安梓純後,迅速游到她的身邊,從身後攔住安梓純的肩膀,託著她奮力的向水面上遊,安梓純這會兒已然睜不開眼,卻從這人堅實的臂膀感受到他是個男子。

“呼——”安梓純剛一從湖面露頭,就迫不及待的喘了口氣。可身體卻撕裂般的痛苦,男子依然在身後緊緊的攬著她,將她一點點的拉近湖岸。

安梓純意圖轉身看看救命恩人的臉,就如同當年想看看那定國公家的少年一般。

“別動。”男子頗為疲憊的抱怨到。

安梓純聞此,才似如夢初醒一般,不敢再動,任由那男子拖拽著他遊向湖岸。

這聲音如此熟悉,到底在哪裡聽過,怎麼不記得了,在哪裡——安梓純的意識已經模糊,拼命的想要睜開眼,卻眼皮沉沉的,怎麼也睜不開。

男子似乎也感覺到了安梓純的異樣,忙說:“若是想活命便不要睡,睜開眼。”

安梓純聞此,本來半眯的眼瞬間睜開。對,好不容易求得生機,我怎能消磨,我不能死,還不能。

安梓純也不知自個是怎麼被男子拖拽上岸的,直到身子靠在冰涼的地上,她才覺的自己活過來了。

一頭青絲被湖水浸透散開,凌亂的蓋在額前,安梓純想抬手撥開,卻發現自己怎麼也做不到,手好沉好重,還有腳,好冰。

男子喘了口氣,便回身將躺在地上的安梓純扶了起來,見她沒有睡過去,才鬆了口氣,卻不知這丫頭在湖裡到底嚥了多少口水,便想將她倒扛在肩頭,控出她腹中的水。

安梓純這會兒哪還有一絲力氣,只能任由男子抱起,可還未等安梓純離地,就聽一極尖利的女聲響起,大呼一聲“**賊”之後,安梓純又重重的落回地面。而後是一陣激烈的打鬥聲。

那女子身手極為敏捷,幾招便將男子逼退了數步,男子本也是武功高強之人,奈何方才救安梓純時費了太多的力氣,加之衣衫盡溼,十分沉重,行走已是困難,更無瑕應付高手,只能勉強招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