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靈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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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靈獸
安梓純與一般閨閣女子不同,對繡花剪紙一類的女紅並不精通,莫說繡個荷包手帕,就連最起碼的針法也不甚清楚,平日裡閒著,不是念書習字就是擺弄花草,對香料與茶藝也略懂皮毛。
尚澤謙早前便嘲笑她,一個豆蔻年華的小丫頭,活的到比上了歲數的婦人還沉悶無趣
。安梓純卻不以為然,古人有云,心靜者高,高者俯瞰世界,心慧著安,安者笑對人生。世間太多紛擾,自個也不過忙裡偷閒,圖一時的清靜安逸罷了。
“蓮子茶要泡的好喝容易,可若想物盡其用,起滋養安神之效,是要下點工夫的。”安梓純邊說邊巡視眾人,見各個聽得仔細,才又說了下去,“尋常的蓮子茶只拿蓮子,蓮心和冰糖一同熬煮,至多再加一味**,味道雖然清新卻寡淡,應再加入淡竹葉,柏子仁,志藥,山茶几味輔料,加以調和,不但味美而且養生。”
小常不敢怠慢,聽的仔細,是打算真正學學本領的,聽安梓純只將配料說了,卻未講工藝,也顧不得身份,忙問道,“那安主兒,這些個料要如何配比,一同熬煮還是分開來,總有個先後順序吧。”
安梓純向來欣賞好學之人,對小常也是有問必答,還要來了筆墨,將原料的配比和流程仔仔細細的寫下來贈給了小常。
尚澤謙這半晌聽的已經昏昏欲睡,尚秀儀也在一旁吃了半碟子如意糕了。見他倆好歹是說完了,尚澤謙才頗為不滿的瞪了小常一眼,“我瞧著往後你也不必跟我四處遊學了,在官道邊上開個小茶寮,也能餬口了。”
小常聞此,臉刷的就紅了,趕緊將蓮子茶的配方收了起來。
眼見尚秀儀再無心過問自個的私隱,尚澤謙舒了口氣,忙鳴掌吩咐幾個隨從拿了些從胡地帶回來的稀罕東西。
尚秀儀也是見慣了奇珍異寶的人,可見了尚澤謙帶回來的東西,還是驚奇不已,摸摸這個弄弄那個,連帶著安梓純也起了玩心。
“這盒子裡是什麼香,可真是好聞呢。姐姐,你也聞聞看。”尚秀儀說著,將一個手心大的銀質雕花小盒遞到了安梓純跟前。
安梓純向來只喜清淡的花香果香,對濃香敬而遠之,只是這銀盒中的香雖瞧著烏黑似沉香,卻氣味清淡而悠遠,使人聞之慾醉,身心舒暢。
安梓純博聞廣智,也未見識過此香,遂問道,“六哥賣什麼關子,此香一聞便知不是俗物,還不講講它的來歷?”
尚澤謙打小就被安梓純壓一頭,今兒總算能在她跟前賣弄一番,自然心情大好,又拿起方才與尚秀儀嬉鬧時遺落的象牙骨扇,擺了個頗為俊俏的姿勢,“此香名為幽楠香,莫說胡地少有,怕是世間也少有
。”
安梓純聞此,又抬手扇了陣香風,仔細聞了聞“先前在書上曾看過,胡地有一棵存世千年的古樹,名為幽楠木,這香該不會與那棵古木有關吧。”
尚澤謙原也曉得安梓純生在書香門第,父親又是國子祭酒,是比一般女子多念些見識,卻不想她連幽楠木這樣的東西都知道,的確有些吃驚。
“妹妹平日都念什麼書,怎麼連這都知道,原以為你至多念念四書五經,沒成想——”
“六哥說的書我兒時念過,不過為了懂事知禮罷了,前些年念過些醫書,也忘了大概。這幾年倒愛看些遊記,方才的幽楠木也只是想到說到。我知現下的遊記大多虛構,卻也想來日有機會能四處走走。只可惜身為女子,一生多數要深居閨閣,到比你們男子少好多樂趣。”
尚澤謙盯著安梓純因無奈而閃著盈光的眸子,怎會不瞭解她的心思。
要說他與安梓純的確與一般的表兄妹不同,兩人的淵源,還要從上輩人說起。
尚澤謙生母董惠妃幼時曾是錦陽長公主的伴讀,兩人朝夕相伴多年,結下很深的情誼。
董惠妃之所以能夠得蒙聖寵,高居四妃之位,不光因其顯赫的家世,與錦陽長公主的扶持也不無關係。
安梓純兄妹幼時常隨母親入宮,打小就與尚澤謙玩在一處,安梓宸更是被皇上選中,成了尚澤謙的伴讀。兩人年齡相仿,又志同道合,多年相伴,比親兄弟還親厚許多,可以說是形影不離。所以當年平湖慘案發生,不單安梓純痛不欲生,尚澤謙也是大病一場,從此再不選伴讀入宮,開始了遊學生涯。因為安梓宸曾與他說過,將來一定要帶著妹妹遊遍這世間所有的山河曠野,不叫她身居閨閣,幽怨一生。
安梓宸說這話時一臉稚氣,可充滿期待的眼睛卻閃著光芒,只是心願未了,人已不在,原以為這樣的知己一輩子都不會再有了,可眼前的安梓純不正是她同胞哥哥的翻版。
安梓純見尚澤謙一直盯著她瞧,頓時有些不好意思。都怪自個平日裡少人說話,一見著六哥和秀儀就喋喋不休起來。都說女子無才便是德,多話的女子該更招人厭棄
。
尚秀儀卻沒心思管這香到底是什麼來歷,只合上了蓋子,美滋滋的說,“這香的味道我喜歡,就送我了。”
尚澤謙聞此,方才回過神來,倒不是吝惜一盒香,只是這香是從胡地千辛萬苦尋到,一個已經送給了母妃,這一盒原是要送給梓純的,卻偏叫秀儀這小丫頭看上了。
安梓純雖覺的這香好聞,卻並不中意,又與尚秀儀玩玩鬧鬧的擺弄其他的稀罕物件了。
尚澤謙偏愛安梓純,總想著要送她些更稀奇好玩的東西,苦思冥想,眼光一閃,便招呼小常到跟前耳語了幾句。
小常得了吩咐,趕緊點頭應下,遂下了樓去。不一會兒便提著一個蒙了罩子的小籠子過來。
尚秀儀只想著今兒是素日,籠子裡不是用來放生百靈就是黃鸝,至多是稀罕點的芙蓉鳥,所以並不在意,便拿起一把似獸骨雕刻的篦子在擺弄。
安梓純倒頗為好奇,問了句,“怎麼,六哥如今除了結交紅顏,也愛豢養鳥雀了?”
尚澤謙聞此,卻故弄玄虛起來,“非也非也,鳥雀是你們女子逗趣的玩意,我怎會中意那些俗物,我這籠子裡的靈獸,你們一定沒見過。”
尚秀儀就喜歡個稀奇東西,聽六堂兄說的神乎其神,立馬扔下了那獸骨篦子,起身就要去掀那籠子上的罩子。
小常見此,趕緊退了一步,“縣主,這東西凶的很,仔細傷了您。”
聽了這話,尚秀儀略顯懷疑的打量了那籠子,似是不信,尚澤謙甩了甩手中的扇子,略顯得意的說,“小常不是嚇唬你,沒有這東西,那靈物可會咬掉你的手指。”說著將扇墜取了下來,尚秀儀這才看清,六堂兄的扇墜原是個吊著纓絡的小金鈴鐺。
尚秀儀方才有些後怕,難不成這籠子裡真裝了什麼吃人不吐骨頭的惡獸?
聽尚澤謙這麼一說,安梓純興致更濃,催促說,“六哥別賣關子了,趕緊開啟,叫咱們也長長見識。”
尚澤謙亦覺得關子賣到這裡也就成了,便給小常遞了個眼色
。
小常會意,稍稍有些遲疑,遂深吸了一口氣,抬手猛的掀開了罩在籠子上的圍布。
尚秀儀盯著籠中不到一尺長,毛色金黃,滿臉萌態的貓兒愣了半天,才“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六堂兄,這便是你說的吃人不吐骨頭的靈獸?明明是隻沒長大的小奶貓。”
尚澤謙早知秀儀會如此反應,卻沒應聲,直接拿起桌上的獸骨篦子拋進了籠子裡,方才還憨態可掬的貓兒瞬間變成了惡狼,沒等尚秀儀反應,那篦子已經被咬成碎片。
尚秀儀從未見過如此凶猛之物,嚇的往後退了一步,險些被桌腳絆倒。才的回過神來,便趕緊鑽進安梓純懷裡,嚇得直哆嗦。
“秀儀妹妹可看清楚了,這是貓兒還是靈獸?”
安梓純曾與惡狼近在咫尺,想那野狼再凶猛,也沒辦法如此輕易的咬斷野犛牛的骨頭,這籠中的靈獸看似貓兒憨態可掬,可耳尖一撮毛更像是猞猁,卻比一般猞猁小太多,這到底是——
“六哥沒見秀儀怕了嗎,可別再嚇她了。”
尚澤謙一時玩心起了,倒也沒顧得這些,見秀儀嚇的臉色煞白,忙搖了搖手中的金鈴鐺,“秀儀你瞧,有這鈴鐺在手,這靈獸絕對俯首帖耳,不敢傷人的。”
隨著幾聲鈴鐺脆響,那靈獸似是受了牽制,原還呲牙趴伏著,卻猛的竄起在籠中翻滾起來,發出類似貓兒的痛苦吟叫聲。小常適時的打開了籠子,那靈獸忽的竄了出來,嚇得尚秀儀一聲尖叫。
可這靈獸卻未撲人,卻站在桌上雜耍起來,翻滾站立,樣子十分逗趣。尚秀儀看著看著,竟也不怕了,一時忘形,還差點拍手。
安梓純盯著尚澤謙手中的鈴鐺,再看看靈獸頸上棗子大小的圓形鈴鐺,也瞧出了其中門道。如此凶猛的靈獸,怎會這麼容易被馴服,獸頸上的鈴鐺恐有古怪,怕是盤的蠱蟲。蠱蟲聞鈴鐺聲便啃噬靈獸的骨血,靈獸痛苦難當,只能服從。
安梓純心裡清楚,但凡涉及蟲蠱,大多狠毒且無解,眼下靈獸雖依舊凶猛,可眼光渙散,動作遲緩,早沒了精神,如此下去,不等蠱蟲啃噬,便會抑鬱而死,豈不造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