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十年相思

十年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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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相思

慕容伴月來找她的時候洛飛炎正指導著霍小筏爬一棵低矮的榕樹,折騰了半天灰頭土臉的。乍一見著婀娜多姿的慕容伴月,只覺得是一個天一個地的差別。

她簡要說明了來意。原來是上回顧雙瓏跟她提過想要鳳陽的青梅西嶺茶,路過鳳陽的時候買了一些,現在想給他送去。自上午那事之後也不知他怎麼樣了,也算是去安慰他一番,想拉霍小筏做個陪。

霍小筏一想有熱鬧可湊,也欣然同意了。

兩人一路閒聊一路走到顧雙瓏的院落前,猛然間見一道人影閃過,一名黑衣蒙面的人手持長劍從院裡飛身出來。抬眼一見到她們便攻勢急躁地砍了過來。那劍上已是鮮血淋淋,想必裡頭是有人受了傷。

霍小筏剛顫巍巍地掏出洛飛炎送她的峨眉刺,慕容伴月已經風擎電掣般掠了出去。手往腰間一抹,一條長鞭赫然出手,利落地擋開了黑衣人的劍。身形如燕步履輕盈,卻是招招狠毒致命。

霍小筏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怎麼感覺平時溫柔嬌媚的伴月突然跟變了一個人似的,出手狠辣,眼神冷漠。不愧是慕容胤陽的妹妹,這一點上還真是像極了他。

那黑衣人的身手不錯,跟伴月較量了一番竟是不相上下,最後還是有人聽見聲響趕過來,黑衣人身形一閃就往外逃。慕容伴月也毫不戀戰,一躍身往裡面去看顧雙瓏的情況。

慘不忍睹。

這是此刻霍小筏唯一能想到的詞語。

整個房間遍地鮮血,顧雙瓏那張美少年的臉此刻蒼白得駭人,臉上冷汗涔涔,髮絲無力地粘在臉頰旁。奄奄一息倒在貴妃榻上,胸口還在源源不斷流出血液。

慕容伴月過去扶住他,點了他幾個大穴。將手搭在他的脈搏上,眉頭大皺:“他被吸了內力!”

霍小筏環顧了一下四周,地上還七零八落滾著幾個酒罈。看來是顧雙瓏先前失意,回來借酒消愁,結果正巧遇上前來偷襲的蒙面人,因魂不守舍而防備不及,被重傷至此。

還沒想完,身邊就突然炸響一聲驚雷般的悲喊,一名花甲老人從她身後疾步衝上前去,口裡喊道:“大少爺!”

霍小筏回頭,看見一群人已經行至院落,面色沉重地盯著裡面。領頭的正是南宮秋和慕容胤陽。

景絡撥開人群走過來,和花甲老人一起將幾近昏迷的顧雙瓏扶到**。身邊小童遞來藥箱,就開始緊急救治起來。

彷彿是雙生子的感應,總是風風火火的顧雙霜此刻只是虛弱地坐在一旁,緊張地看著床邊的一舉一動。景如影才慢悠悠地走到霍小筏身邊,臉上面無表情地看著房裡的一切。眼底卻好像依稀有什麼在跳動,深不見底。

周圍人皆在議論紛紛,只聽少林法度和尚率先發話:“阿彌陀佛,望佛祖保佑顧少莊主平安無事。”

崆峒羅紅嫦有點心有餘悸地道:“連這落樓山莊少莊主都被傷成這般,居然吸人功力此等陰損行徑,究竟是何方妖魔作祟?”

“莫不是踏雪教,怕我們群而剿之,故連夜偷襲,妄圖各個擊破?”洛華天一臉驚慌。

景如影不悅地低掃他們,轉身就想離開這裡。霍小筏剛想開口留她,卻突然聽見床榻上那個已近昏迷的人猛地抓住一旁景絡的手腕,口中含糊地低聲喊著:“如影,如影如影不要離開我如影”

景如影的腳步突然就像被粘住了一般再移不了半步,那雙總是不動聲色的眸子裡盛滿了不敢置信。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此時齊齊地投向她,她卻彷彿毫無察覺,靜靜回過頭去,眼神複雜地看著床榻上之人。看他仍是緊緊地握住景絡的手腕,像是抓住最後一顆救命的稻草,一直含糊不清地叫著她的名字。

一聲一聲,像是模糊如春雨般輕微,又像是如巨石般砸在心頭。

“如影,如影不要走”

霍小筏不敢出聲驚擾她,所有的人都像是屏息在等待著什麼,看著景如影一步一步走到床榻邊,面上盡是矛盾的神色,低聲答了句:“我在。”

花甲老人突然就淚流了滿面。

待景絡以傷者不宜喧囂為由遣退了眾人,房內就只剩下他們幾個人。景如影的手已經被顧雙瓏緊緊抓著,他已經失去了意識,手卻絲毫不肯鬆開一點。像是生怕他只要一放手,他手中的這個人,就再也不回來了。

那花甲老人原來是落樓山莊的老管家,大家都叫他顧伯。只見顧伯老淚縱橫著,口裡斷斷續續地說著:“景二小姐,不知道你是如何看待大少爺的。但是老拙可以賭上這一條老命說,大少爺對你的情意絕不是一天兩天的兒戲。”

他絮絮地說著,像是陷入

了什麼回憶當中。

“那一年花燈會,大少爺偷偷溜出山莊,說是要下山瞧瞧外頭的熱鬧景色。老拙放心不下,偷偷施展輕功一路跟隨。不知你是否還記得,十年前的那次花燈會,璀璨燈樓猝不及防猛地坍塌,突然到我都來不及趕上前去救走大少爺。那個時候的大少爺整天都是不學無術,不肯好好學功夫繼承落樓山莊,連基本的防禦都做不到。在最緊要的關頭是二小姐你一把撞開了他,你可能早已經忘記了。但是自從那天起大少爺就刻苦練功,立志要成為江湖中人中翹楚,繼承落樓山莊,方足矣配得上你景府二小姐。從那時到如今,足足有十個年頭。大少爺對二小姐你的心意,別人許是不知道,但是老拙是步步盡看在眼裡的。大少爺的決心,大少爺的執著,這些絕不是一時心血**的兒戲。”

景如影不語,低眉看著**眉頭緊鎖的俊美男子。她記得的,那夜她亦是女扮了男裝偷溜出府,一路看街邊繁花似錦目不暇接,突然眼前星火一般閃亮的燈樓倒塌了下來。她看到那燈樓下還站了一個藍衣少年,像是傻子一樣躲都不會躲。出於習武之人的本能,她飛身上去一把推開了那個傻子。但是自己的巾帽卻被倒下的燈柱掛住,一頭長髮傾瀉下來,進而暴露了自己是女子的事實。街邊眾人紛紛投來各式各樣的目光,她站在一片狼藉的燈樓旁,只覺得尷尬得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正巧摔在地上那人抬起頭來望她,一雙眼竟然比那亮如星火的燈樓還亮不知道幾倍。她不記得自己究竟說了什麼,只覺得這樣一個人不可能是傻子,還害得自己多管閒事被人嗤笑,一時怒從心起,說了很多難聽的話。也因此耽擱了時間,被出來尋她的侍衛帶了回去。

景如影淡淡地合上了眼,想把手微微抽出來,卻感覺**那人又將自己的手握得更緊。

她全都記得的。

不論是那雙亮如星辰的雙眸,還是那人緊緊咬著牙委屈地聽著她惡言惡語的奚落。

她全都記得。

再見面時他已經成了玩世不恭的落樓山莊少莊主,不僅武功在自己之上,還總是出言調笑她,彷彿總能輕易擾亂她淡漠的內心一般。她討厭這種感覺,討厭眼前這個總是溫柔寵溺凝視她的人,討厭這個不管如何打如何罵卻還是不依不饒纏著自己的人。

也討厭他眼底那麼濃厚化不開的情愫。

霍小筏還是呆呆地站在門口,不知怎的看著景如影的依舊淡然的神情就覺得有點難過,再回眸看茶案前負手而立的冷峻男子,正面無表情地瞧著案前一幅畫。慕容伴月在他身旁,全身散發出堪比慕容胤陽的冰冷。她心下覺得奇怪萬分,一把拉過正在鼓搗藥箱的景絡,低聲問:“師父,伴月她,怎麼感覺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景絡低頭在翻找什麼東西,只是嘴裡小聲地答道:“伴月這個性子是這樣,一見到血就會變作另一個性格,亦是你現在瞧到的這個模樣。”說著,從藥箱裡拿出一個青瓷小瓶,撥出一口氣:“找到了。”

“找到什麼了?”霍小筏不解。

“硃砂。”景絡施然起身,將那青瓷小瓶裡的東西倒了一點倒在一旁的茶水裡,見那幾滴火紅消失了才接著說:“她若是變成這樣,和著幾滴硃砂服下去,自然就會恢復原樣了。”

語畢,將那茶水遞到慕容伴月眼前,柔聲道:“你先前和那人打鬥,也費了不少力勁,先喝口茶罷。”

慕容伴月掃他一眼,不語,接過茶來喝了一大口。待嚥了下喉,突然間神色一變,猛地劇烈地咳嗽起來。景絡趕緊上前去扶住她,輕緩地拍著她的背,助她順氣,嘴上一邊道:“我們也先回去罷,雙瓏現在需要的是安生修養,讓如影在這裡陪他便足矣。”

那慕容伴月微微止了咳,抬起頭來輕點了點頭,一派嬌柔溫和的模樣,竟又是和之前不差分毫。

霍小筏嚇一大跳,沒想到如此立竿見影。再看慕容胤陽已經緩步走了出房,顧雙霜無精打采地跟在他身後,連忙舉步追了上去。

門外陽光初照,柳間黃鶯啼鳥,樹影綽綽,已是早春。霍小筏跟在後頭注視著慕容胤陽的背影,有些猶豫地想喊他,卻又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就只能一直默默地亦步亦躇地跟在他和顧雙霜後頭。

那顧雙霜還誤會她是有意撮合自己和慕容胤陽,朝她投來感激一瞥。霍小筏有些心虛地回以一笑,眼睛卻忽然瞧見慕容胤陽也微微回了頭,不過那眼神比以往更冷,似乎很不高興。

霍小筏以為慕容胤陽還在為那夜她和洛飛炎兩人跑出去喝花酒一事不悅,只能微微頓了腳步,等著後頭景絡和慕容伴月跟上,難過地看著他們

走遠。

這一天過得很不安生,南宮秋和慕容胤陽又召集了各大門派首領一起商議蒙面人真實身份。一時間眾人分成兩派,一派是覺得這一切定是踏雪教那等妖魔魅子乾的邪戮之事,另一派則認為踏雪教雖行事詭譎,但向來心高氣傲不把各大門派放在眼裡,這等齷齪小人之事怕不是他們所為。

他們都去商議正事了,霍小筏身為一個不懂武功不懂江湖的人,只能一個人縮在房裡無聊得發悶。

早春的夜已經沒有先前那麼冷了,她開了窗盯著門外的月亮發呆。

沉夜究竟在哪裡呢。

每當一個人孤獨的時候越是容易想起過往的那些種種,想起以前沉夜和自己一起上學放學,但凡有喜歡沉夜的小女生,都是來找自己幫忙的,為此自己還收過多少額外好處。竇阿姨沒事就會在家裡看韓劇,然後抱著竇叔叔像個小孩子一樣哭得稀里嘩啦的。偶爾自己也會上父親的墳邊坐一坐,和他聊一些自己的迷茫自己的困擾。

而這裡什麼都沒有,就連沉夜也都不知道身在何方。

院外隱約走近一個綽約的身姿,一襲白錦繡雲長袍,杏仁眼裡微微露出淡漠的神色。

霍小筏一見來人,立刻堆了笑喊道:“如影。”

景如影見了她,一對柳葉眉挑的高高的,意味深長地道:“情長幽怨不知處,如今我總算是明白這句話的意思了。”

霍小筏不服嘟囔著:“什麼幽怨不知處的,沒事就知道取笑我。”

“這哪是無事,那顧雙瓏還待人回去好生照料著,我自然是有事要跟你說才來找你的。”景如影倚在她房門外的窗邊,望著她探出來的大半身子。

“怎麼了?”霍小筏不解。

景如影眸間一道意欲不明的光閃過,緩緩地抬起手撥弄了一下垂在肩上的長髮,道:“你覺得顧雙瓏如何?”

霍小筏嚇了一大跳:“什麼如何?”

“就是你覺得他是個怎樣的人?”

霍小筏狐疑地打量了她一遍,猶豫地說:“我和他也不算如何熟識,只是覺得他定是一個痴情的人,居然能一等就等了十年,而且”她小心翼翼地吐了吐舌頭:“還能在你如此惡劣的態度下一直堅持不懈,實在是世間少有的痴情種子。”

景如影不以為意:“其實他這個人全身都是毛病,只有這一點是可取之處。”她淡淡看著地上月光灑下的光暈鋪滿庭院,頓了頓方道:“若是愛一個人,一定要拿出十足十的決心來。人就只有這一生,所有歡樂苦楚幸福悲痛都只在這一世。我是素來不信輪迴之事的人,所以你要知道,若是有些東西你不能好好把握”她又轉過來,眼底堅定地盯著霍小筏的眼睛:“許多東西,錯過了,就不一定還能有下一次機會了。倘若你已經明瞭了自己的心意,就不要顧及太多給我好好去愛,哪怕受傷也不要放棄。管他未來會變成什麼模樣,管他的倫常三綱,世人都被這些東西束縛死了,我們又何必給自己徒增煩惱呢。你說是嗎,小筏?”

霍小筏睜大眼睛,愣愣地看著她,好半天恩啊就是說不出一個字來。

原來她早就知道了,原來她今兒下午寧可得罪南宮錦瑟,寧可讓顧雙瓏氣極而去,還特地老晚的跑來跟自己談顧雙瓏的事。

這些全都是為了幫自己。

霍小筏一臉感動,淚光閃閃地看著景如影已經恢復先前漠然的樣子。

原來在這個陌生的古代,還是有人會這樣真心地為了自己好,為自己著想,為自己出頭,這樣細緻地照顧幫助自己。她想到這,朝窗邊人投去的目光更是深情感動。

景如影受不了她那悽悽寒寒的神情,聳聳肩一幅事不關己的樣子悠悠道:“我要說的也說完了,先走了。”隨後閃身便離開了。

霍小筏看著她的身影一路消失在院子外,嘴邊輕輕露出一個略微無奈的笑容來,勾起低淺的弧度,卻把她現在十二分欣喜和悵然表現了個十足。

她想起方才景如影說的那句話:“倘若你已經明瞭了自己的心意,就不要顧及太多給我好好去愛,哪怕受傷也不要放棄。”

是啊,既然自己已經明瞭了自己的心意,反正她也不是他的什麼妹妹,她一個二十一世紀的新時代女性,怎麼會是那種唯唯諾諾連爭取都不會的人?她莫非還比不過那些羞答答來向沉夜表白的小女生們?自己的幸福一定要自己把握,這個道理她很早以前就懂了。

窗外漫天繁星閃耀,月落清輝碎,珠簾低垂。

霍小筏只覺得豁然開朗,眼底撥開了先前那些迷霧逐漸變得清晰起來。

這次她絕不會再逃避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