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患得與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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患得與失

黑暗。

四周全都是黑暗,一個小小的女孩在一片黑暗中絕望地奔跑著。

她像是在尋找著什麼東西,在一片黑得讓人害怕讓人恐懼的地方,企圖找到屬於她的一點光明,企圖找到哪怕一點點的希望。

突然間她不知道被什麼東西絆倒了,重重地摔在地上。四面八方湧出無數張猙獰扭曲的臉,目光極其歹毒怨恨地盯著她,血盆大口中不停地說著——

“你爸爸他死了不要緊,留下這麼一大筆錢要我們上哪裡找?拿你的內臟器官去賣了嗎?啊?”

“你媽媽倒是會逃,出了點風聲就跑到不知道哪去了,留下你有個屁用?你說,你是不是知道她去哪啦?你說啊!”

“你爸爸就是個死刑犯,不會貪就不要貪,現在好了吧,成了一個死刑犯!活該!”

“對,活該他死了!你怎麼不跟著他一塊去死啊?去死啊!”

“啊!”霍小筏猛地從**坐起,驚魂未定地從那個恐怖的夢魘中逃脫出來,滿身的冷汗。

門外的小丫鬟聞聲連忙跑了進來,焦急地看著她:“三小姐你沒事吧?你是不是做惡夢了?三小姐”

“不要叫我三小姐!”霍小筏突然大喊起來,一把推開她,縮在一團死死掩住自己的耳朵,口中喃喃道:“我不是什麼三小姐,不要叫我三小姐”

“小筏?!”門外突然響起一聲不敢置信的聲音,隨後有腳步聲靠近她,緊接著她就被摟進一個狐毛絨絨的懷抱裡。抱著她的女子將聲音放得很柔,像是夾雜了一絲心疼,輕聲說:“不要怕了,現在沒事了。不要怕了。”

她的聲音彷彿被下了蠱,聽得霍小筏顫顫發抖的身子也慢慢平息下來了。

感到懷裡人漸漸沒那麼恐懼了,景如影才低下頭來看著她,輕聲問:“沒事吧?”

霍小筏茫然地搖搖頭,心裡更加唾棄起自己來。這些她現在得到的溫暖,都是她卑鄙地霸佔了本該屬於慕容雲星的東西。

她知道的,七年前,她的生命裡除了沉夜,除了竇爸爸竇媽媽以外,就沒有任何人了。

景如影見她這樣,還有有些不放心,朝門外投去一個詢問的眼神。霍小筏感覺到了,順著她的目光望去,正好看見慕容伴月和景絡擔憂的神情,還有慕容胤陽靜靜凝視著她的墨黑瞳仁。

她這才一個晃神清醒過來,對著大家扯出一個虛弱的笑容道:“沒事,不過就是做惡夢了。不打緊的,有什麼事就說吧。”

景如影思量了一下,道:“昨夜峨眉死了一名女弟子,疑似和上次那名華山弟子死法一模一樣。今日武林盟主南宮秋前輩會來,本來是想讓你一起去拜見一下南宮前輩的,但現在還是讓你好好休息吧。”

霍小筏急急忙忙就要起來:“等我,我也去瞧瞧。”她要好好珍惜現在所有的時光,若是日後自己走了還有可以回憶的東西。

景如影沒辦法,便吩咐小丫鬟去關門,自己親手給霍小筏披衣繫帶,最後還拿了木梳有一下沒一下地給她梳著頭髮。

她萬分受寵若驚,好幾次想開口拒絕了,看見景如影一臉興致勃勃地給她梳妝打扮,又不忍拂她的意。

更確切一點,應該是不敢拂她的意才對

待到她和景如影走出來時,她已經恢復先前的神采奕奕。

慕容伴月好幾次欲言又止,最後還是全都默默吞入了肚裡。倒是景絡在一旁講了好幾個趣事,聽得是霍小筏津津有味,也沒有注意到她的異樣。

正廳裡已經有不少人在候著了,那洛飛炎遠遠見到她,就眯著眼搖頭晃腦地笑了一個。霍小筏被他那樣逗得忍俊不禁,卻沒注意到慕容胤陽順著她的目光望過去,臉色又寒了幾分。

終於門外一聲馬匹嘶鳴聲,慕容胤陽率著眾人走出去,朝著馬車上下來的英朗男子作了個揖,道:“晚輩慕容胤陽見過南宮前輩。”

馬車前的英朗男子大抵也是不惑之年,但是舉手投足間散發出來的霸氣不容小覷,只見

他愉悅地看著慕容胤陽,悠悠笑道:“胤陽哪,自棲霞嶺一別後,我們也有數月未見了罷。”

慕容胤陽負手立於他身側,那股英雄氣魄竟然不輸他半分。點頭道:“細細一算,恐怕足四月有餘。”

南宮秋一臉賞識地看著他,大笑起來:“哈哈,不愧是胤陽賢侄。別說這麼多了,這是小女錦瑟,出來拜見一下這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慕容大公子罷。”

霍小筏眼角不易察覺地一跳。

不,準確的說,應該是在場包括顧雙霜洛清荷等一干妙齡女子皆是眼角一跳,有股不祥的預感油然而生。

只見一雙雪白的柔荑撩開簾子,從裡頭緩緩步出一名女子。宛如出水芙蓉般亭亭玉立,玉肌花貌,綽約多姿。最美的卻是她那一雙剪水秋瞳,碧眼盈波中眸清似水,盈盈橫波。一派仙姿佚貌,眉目如畫。

可謂是“燕趙多佳人,美者顏如玉”。

如此多嬌傾城的美人兒。

霍小筏彷彿看得痴了,在場大多男兒也彷彿看得痴了。只有慕容胤陽依舊一幅神色淡然的做派,看著女子緩步走到他眼前,朝他微微一拜,柔聲道:“早聞慕容大公子相貌品識皆是天下一絕,素有過目不忘聞一知十之能,堪有百龍之智。錦瑟今日得此一見,實乃錦瑟殊榮。”

霍小筏看她一口氣說出那麼些個文縐縐的成語來,想必定是為知書達理才貌雙絕的大家閨秀。再看她和慕容胤陽站在一起,兩相登對。把頭賭氣一撇,這才發現歷來喜愛美人的洛飛炎洛二少,此刻並沒有看前頭那傾倒眾生的美人,只是別有深意地打量著她。

她朝他吐吐舌頭,又把視線轉回慕容胤陽身上去。

見慕容胤陽淡然拱手道:“錦瑟小姐過獎了。”

南宮秋似是頗為滿意地看著他們兩個才子佳人站在一塊,忽視了下面一干妙齡女子投來的怨毒眼光。

那南宮錦瑟也是落落大方,站在慕容胤陽身側,隨著他一併走進赤劍門裡。

洛華天做東,自是又辦了一場奢華至極的宴會。期間南宮秋與慕容胤陽談笑晏晏,觥籌交錯間那臺中忽然就換了一個人上去。兩條水袖好比秋水橫波,螓首蛾眉,顧盼之間全是風情。

居然是南宮錦瑟。

一個美人美就罷了,居然還知書達理我見猶憐。若知書達理我見尤憐也就罷了,居然還柳腰玉臂跳得一身好舞。

這就讓人十分的鬱悶了。

景如影在一旁看她極臭的臉色,打趣道“別瞪了,再瞪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

霍小筏不屑:“我才不嫉妒她呢。”

這就是典型的不打自招,景如影翻個白眼,出主意:“要不等她下來了,你抱著琵琶上去唱一曲,包準豔驚四座。”

霍小筏不說話,心裡直癢癢。對著身側的丫鬟道:“去給我拿一把琵琶來。”

洛華天耳朵何其尖,任何風吹草動都聽得見,立馬堆了笑臉向琴師吆了一句:“去給三小姐拿把琵琶過來。”

這一喊全場的目光都從臺上的女子身上轉到她這裡來了,霍小筏有些訕訕地左顧右盼,對上慕容胤陽若有所思的目光。賭氣地勾出一抹像模像樣的微笑來,輕聲道:“雲星獻醜了。”

大家閨秀的樣子她也會做,看過那麼多古裝劇,這點都模仿不來哪得了。

景如影忍笑地看著她騎虎難下,就連臺上的南宮錦瑟都一個迴轉收了舞步,禮道:“三小姐請。”

南宮秋看著霍小筏,感慨道:“哎,想當年見到你的時候你方才三歲,那麼小小的個子,如今也出落得如此亭亭玉立。”

霍小筏在心裡暗嗤一聲,臉上笑意不減應了一句。接過琴師遞來的琵琶,一邊悠悠上臺,心裡暗自慶幸著以前竇媽媽沒事就喜歡把自己愛聽的歌逼著她換成琵琶曲彈出來,所以現在自己倒還是拿得出幾首。

她偏頭想了片刻,十指匆匆劃過靜謐的琴絃,婉轉惆悵的琵琶曲調走指間溢位。似翩纖輕燕掠堂而過,令聞者如清風

拂面。她靜靜開口唱道。

“月瓣似乎凋謝

倒映在那湖邊

點亮湖面一個圈

一個人的感覺

靜靜的看著天

不知道天有多遠”

慕容伴月微微傾身,對景如影笑言:“這小筏每次手一摸琵琶,就感覺變了一個人似的。”

景如影點點頭,眼睛卻仔細打量著慕容胤陽的反應。猶不知她的一顰一動全都落在了另一個人的眼裡,失神地望著她。

霍小筏眼若流星,一雙眼睛像是會說話瞧著那個冰寒若霜的人。慕容胤陽目光深邃,眼底的光復雜變幻,猜不透他究竟在想什麼。

“像出列的孤雁

遊弋在白雲間

劃不完美的和絃

屋簷上冒著煙

對煙囪說再見

這一去就是永遠”

在這令人如痴如醉的歌聲中,眾人皆是閉目傾聽。

突然自宴側一角響起一陣笛聲悠揚,竟和她琵琶曲調相呼相應。霍小筏循聲望去,看見洛飛炎吹著橫笛,髮絲傾瀉下來,用一個綢帶鬆鬆散散綁著,顯得慵懶萬分,眼裡含笑地凝著她。

滿堂都像是震驚不小,看洛二少和慕容三小姐的相互配合,竟意外的協調動聽。霍小筏亦是微微吃驚,這才記起那夜在無雙居,她一時興起也唱了這首曲子,所以他會吹倒也不奇怪。但是其他人可不這麼想,紛紛猜測這三小姐和洛二少之間是不是有什麼。這等與眾不同的曲子,未料到洛二少竟也會。那洛華天眼底隱隱露出興奮的光,看來是對他們琴瑟和鳴的樣子頗為開心。

景如影微微挑起眉,瞧瞧慕容胤陽那周圍都可以把人凍僵了,臉色幾乎差到了極致。慕容伴月在一旁不解問:“洛二少居然也會這曲子?”

景如影這才把目光收回來,若有所思地把洛飛炎上下打量了遍,眼裡些微防備。

“多少離恨昨夜夢迴中

畫梁呢喃雙燕驚殘夢

月斜江上棹動晨鐘

前夢迷離漸遠波聲

笛聲悠悠

春去匆匆”

最後一句唱罷,霍小筏朝洛飛炎微微頷首示意,方才款款下了臺。這一幕落在眾人眼中,卻各是領會不一。

南宮秋含笑道:“我還沒到洛陽,就已聽聞慕容三小姐慕容雲星的歌聲乃一絕,今日得以一見,果然不凡。沒想到飛炎賢侄亦精通音律,一曲琵琶橫笛相呼應,驚羨眾人哪。”

洛飛炎禮遇回以一笑:“飛炎不敢擔南宮前輩如此厚愛。”這頭霍小筏見慕容胤陽只是側身和那南宮錦瑟不知在說什麼,再沒有瞧她,當下只是無精打采地應了一聲。

眾人又聊了一會,南宮秋言行之中幾次透露出想要把南宮錦瑟託付給慕容胤陽之意,都被景如影幾番出面阻止。眾女皆覺大快人心,看景如影的目光紛紛支援起來。南宮錦瑟臉色已經有些不好看了,誰知倒是顧雙瓏卻先面凝寒霜地站了起來,抱手道:“在下身體略有不適,先行回房了,還請各位見諒。”

這落樓山莊少莊主是出了名的笑不離面,倜儻風流。此刻沉了臉顯得怒意十足,眾人皆猜測是為何。

南宮秋點頭應允,看著他一拂衣袍揚長而去,疑惑的眼神中甚是不解。

景絡看了半響,突然低聲對景如影道:“我雖不知你是為何。但眼前這架勢,雙瓏必定是誤會你傾心於胤陽,才會”

“他愛怎樣與我何干?”景如影口氣不善地打斷,面無表情喝了一口茶。

慕容伴月擔憂地與景絡對視一眼,小心地開口:“雙瓏大哥對你的心意,你又不是不知道。怎麼還如此氣他?”

霍小筏一聽最後一句就豁然明瞭,果然那顧雙瓏是喜歡景如影的,大概是方才景如影幾番出面阻撓,心生了誤會,才會讓那樣一個總是吊兒郎當的人斂了神色氣極離場。嘖嘖,愛情的力量真是強大。

只是誰都萬萬沒想到,他這一回房,竟出了大不妙之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