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語成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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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語成讖
第二日卯時,霍小筏由洛飛炎扶著,頭重腳輕地往梅園走。
老遠瞧見自己房間,她伸手將洛飛炎一推,道:“昨晚的事不許說出去啊,我回房了。”
洛飛炎看她一幅站都站不穩的樣子,微微有些擔心:“你沒事吧?”
“沒事沒事。”霍小筏豪氣干雲:“再來兩壇都醉不倒我!”語畢,也不理還站在原地的洛飛炎,搖搖晃晃就往自己房裡走去。
開啟房門,醉眼朦朧地看見桌前好像坐了幾個人,擺擺手:“你們這麼一大早來我這幹嗎?我可不招呼你們,要蹭飯找竇阿姨去,看沉夜不一腳把你們統統踹出門!”說完,整個人噗咚一聲倒在**。
感覺其中一個人嘆了一口氣一般,走過來靠在她耳邊道:“我昨兒捉了一隻全身赤紅足有七寸的紅蠍,方才好像在你床邊不知道跑哪去了?”
霍小筏跟趕蚊子一樣:“紅蠍算什麼?”
等了片刻,“紅蠍?!!”她整個人募地從**彈起來,酒全醒了,看著眼前面色不善的眾人,難得變得支吾起來:“哎呀,各位怎麼起得如此之早?”
慕容伴月嘆了一口氣,揉揉眼,道:“看你回來也就安心了。你昨夜沒個交代突然失蹤,四大影侍和八大影衛已經連夜搜查洛陽城,聽雨居亦出動了。”
景絡也是一臉無奈:“還以為你出什麼事了。”
霍小筏受寵若驚,問:“你們等了我一晚?”
“才沒有。”景如影冷哼一聲:“就是睡得晚了些,起得早了些罷。我們不打緊,不過可憐了某個人你老實交代,昨晚去哪了?”
霍小筏討好地笑:“這不,我為了瞭解洛陽城的絕美夜景,去國色天香樓小坐了一會,誰知道就在那睡著了。不過說真的,那裡的什麼花魁,姿色連你們一半都不及。”
景如影才不吃她這一套,斜她一眼道:“你知不知道昨夜華山死了一個人。”
“啊?”霍小筏滿臉驚恐。
“疑似是被吸盡內力而死。我擔心你的安危,過來看你,結果發現你竟不在房中。”慕容伴月凝著兩道秀眉。
霍小筏吐吐舌頭,連聲抱歉。
景絡又吩咐了丫鬟給她去煮宿醉後的醒神茶,幾個人才各自回房了。
她討了清淨,頭昏腦脹地把頭埋進枕頭裡。心裡不肯承認方才沒見到大冰塊一起在房內時頗為失望,先以為那個大冰塊起碼會擔心她一下。不過好歹他也是身為下任武林盟主,肯定武林中的事要更重要一些。
她剛悵然地嘆了口氣,就感覺身後有寒氣湧動。下意識回過頭去,正好望見一臉寒霜的慕容胤陽。
不。準確的說他臉上的神情已經接近怒色,全身散發出來一股低寒氣息,冷冰冰地問她:“去哪了?”
霍小筏一骨碌坐了起來,有點底氣不足:“國色天香樓。”
“好,好。”他一連說了兩個好字,氣得幾乎讓她懷疑下一秒她會頭頸分家,他卻只是說:“身為女子夜宿青樓,你究竟還知不知恥?”說罷,拂袖而去。
知不知恥?
這四個字狠狠地砸下來。可見慕容胤陽真是氣到了極處,霍小筏委屈地眼淚都要冒上來。他居然這樣說,自己宿醉還不是因為他。他倒好,對自己不聞不問也就罷了,一開口還是如此歹毒傷人的話。
再怎麼說,自己頂著的這個身份還是他的三妹啊。
“死大冰塊!”她撒氣地把枕頭往床柱上一扔,還覺得不夠,又是摔又是捶的拳打腳踢。心裡受了委屈,越發地思念起沉夜來。要是沉夜在的話,一定會為自己出頭,絕對會帶著自己離開這個鬼地方,讓這個死大冰塊臭大冰塊後悔去吧!
正氣著,房裡又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只見來人面薄腰纖,一張精緻的眉目,面若桃李,齒若編貝。一襲碧綠長裙,淡然地望著她,微福了福身道:“三小姐。”
霍小筏疑惑地看著她:“碧兮?”又想起昨夜她被喚去侍寢的事,頭一偏不理她。
碧兮一臉的倦色,神情變幻萬千,複雜地盯著她:“碧兮斗膽一問,三小姐可知道昨夜大公子找了您一宿。”
“一宿?”霍小筏震驚回頭:“他不是追查殺華山那人的凶手去了嗎?”
碧兮凝眉:“三小姐聽誰這樣說了?”
我自己猜的,她在心裡默默答道。原來那個大冰塊竟然找了自己一宿,景如影口裡所說的可憐了某個人,想必就是他。難怪他會那麼生氣,氣到口不擇言,原來是擔心我。
這麼一想,方才那抹委屈頃刻間煙消雲散了。
碧兮見她半天不語,口氣不善又道:“三小姐。有些話碧兮不知當講不當講,碧兮跟隨大公子多年,從沒見他如此亂了分寸。碧兮要說什麼,三小姐如此聰穎之人,自然是明白。大公子乃下任武林盟主,若是出了什麼令世人所不齒的事,傳出去江湖上的人會怎樣看待慕容府?碧兮只希望三小姐應當心裡有數,不要到最後,害人又害己。”
最後兩句已是說得極重,誰知那霍小筏不怒反笑。這話說白了就是來斥責她不要和大冰塊兄妹亂.倫,也就是說碧兮覺得自己有危機了,來向她這個情敵挑釁。
既然是情敵,那也就表明了慕容胤陽心裡多多少少都有她。
霍小筏簡直樂到心花怒放,看眼前之人也順眼了起來,笑逐顏開地道:“碧兮呀,你不明白,只是因為大冰塊覺得這麼些年有愧於我,才會在遇到我的事時如此緊張。是你想多了。”
這話說出來連她自己都不信,純粹是拿個理由來搪塞眼前氣勢洶洶的人罷了。
誰料居然讓她一語成讖。
再說昨夜華山那人被如此殘忍至極的手段殺死,一時之間整個赤劍門裡的江湖人士各個人心惶惶,慕容胤陽未時剛方過午膳,便召集各大門派首腦聚於一堂。
顧雙瓏是落樓山莊少莊主,自然得去。景絡和景如影身為江湖赫赫有名的“玉面神醫”和“梅花三弄”,也必定是少不了。還有一些什麼峨眉悲心師太,華山掌門江無悔,武當的宋與豪大俠,崆峒羅敷軻羅紅嫦夫婦,少林法度和尚等也都來了。
霍小筏自是無所事事地呆在房裡,眸裡的笑意一直都還沒退下去。門外就風風火火衝進來一個人,一身紅裝似火,勝似驕陽。腰間還彆著把一尺長的青銅短劍。
是顧雙霜。
霍小筏正擺弄方才洛飛炎送來給她防身的一對小巧的峨眉刺,見到顧雙霜,揚眉問:“怎麼了?”
顧雙霜目光有些遊移,慢騰騰走到她面前的椅子上坐下,等了半天突然目光如炬地看著她,一臉誠懇堅定道:“小筏。你知道嗎,我從小就喜歡慕容大哥,喜歡了十一年了。那洛清荷不過是後來者居上,只是因為慕容大哥是下任武林盟主的身份才決定要嫁給他的。我不同,我等了他十一年了,我是真的很喜歡很喜歡慕容大哥。我從來沒求過別人什麼事,今天我只求你這一件,你可不可以幫我?”
霍小筏不明白她為何突然要跟自己說這些,下意識就想拒絕。一抬眼卻看見她那雙閃著淚光的眸子,脫口問道:“為什麼不去找伴月?”
“因為你不同。”顧雙霜望著她一字一頓地說。
霍小筏心裡猛的一突,隱隱卻有不好的預感。
“哪裡不同了?”
顧雙霜像是在回憶什麼,低聲道:“你被擄走那一年慕容大哥才六歲,慕容伯伯在那一次打鬥中元氣大傷,慕容伯母更是因為你而日夜寢食難安,不過五年就雙雙辭世。當時慕容大哥才十一歲,便要支撐起整個慕容家,不但要打點府內外各種各樣的事物,還要安慰悲傷欲絕的伴月。”
霍小筏聽得出神,一動也不動地倚在桌上。
“我第一次見慕容大哥的時候他還不是現在這個樣子。那時候的他,跟雙瓏一樣像一個混世大魔王,頑劣搗蛋,無惡不作。”
霍小筏想象著小版的慕容胤陽,一臉稚氣未脫,矮矮小小的個子,上竄下鬧地攪得所有人不得安寧的樣子,不由微微露出一個笑容。
顧雙霜卻長長地嘆了一口氣:“慕容伯父伯母的辭世讓慕容大哥不得不早早掌權,像是一夕之間變了一個人。心智被磨練得越發堅硬不催,待人也越發的冷淡。不知是不是因為這個的緣故,他對你超乎尋常的執著,執著到我們都覺得可怖。每年都在不斷地加派人手滿天下搜查你的下落,不管是慕容府手下的江湖居派或是商家酒樓,只要一有你的訊息就會馬不停蹄地親自帶著一干人趕去確認。每年你生辰若是尋不到你,他必定會發好大一通脾氣。如今你終於重回慕容家,為了彌補這些年來你所受的苦難,他會如何待你自是可想而知,必定待你與所有人不同。你說過的話想要的東西,即便他對你不是百依百順,也定是舉足輕重,這一點全府上下無人可比。”
如遭雷擊。
霍小筏不敢置信地睜大眼睛,像是呆了一樣愣在原地。
原來,原來竟是這樣的。
他那麼關心她,寧可自己中毒粉也不願她受半點傷害。她失蹤了他會焦急會擔心,她去逛青樓他會生氣震怒,她難過了他亦會給她旁人從來未曾得到過的溫柔懷抱。
原來這些全部的全部,都是給那個她素未謀面的叫做慕容雲星的女子。
沒有一點點是給她霍小筏的。
她霍小筏,是一個和他一點關係都沒有的外人。如果不是陰差陽錯被認成了慕容雲星,恐怕她現在在哪是生是死都與他慕容大公子毫無瓜葛。
這些,明明就是她一開始便知道的事實。
可為什麼如今被人揭露在自己面前,會如此,如此的心如刀割呢。
她只覺得好像有千萬根針在自己心尖上細細地扎著,微微閉上眼睛,那種翻江倒海狠狠抽搐著一般的折磨,彷彿讓人拿著刀子在一點一點凌遲著自己,痛得讓人幾乎呼吸不過來。
這就是心如刀割的滋味。
顧雙霜見她這樣失魂落魄的樣子,心中雖疑惑,但也不好再說什麼,只得匆匆告辭。
徒留霍小筏一個人滿腹惆悵地呆坐在窗前,這樣的半痴半呆的模樣一直延續到慕容伴月從外頭歸來,見她一幅魂不守舍的模樣,不由問道:“小筏,你怎麼了?”
霍小筏不答反問:“伴月,倘若有一天你們發現有人欺騙了你們,而且是至關重要的事。你會怎麼做?”
慕容伴月想了想,才若有所思地說:“若是我的話,那要看是誰了,若是無關的人,自然會讓他惡人有惡報。不過若是大哥的話,恐怕就不會這麼簡單了”
霍小筏眼角一跳,半起身緊張地追問:“他會如何?”
“小時候,就是你出事那一年,慕容府是因為爹以前最信任的一個手下背叛,與歹人裡應外合,才會讓慕容府損失如此慘重,也會讓你流落在外。”慕容伴月小心翼翼地瞧著她:“所以大哥最恨有人欺騙他,可謂是恨之入骨。若是慕容家有背叛之人,下場通常都是萬劫不復的。”
萬劫不復!
霍小筏一下子跌回椅子上,陽光金黃耀眼地打在她臉上,卻異常的冰冷刺骨,猶如那個人日後會對她露出的眼神。
她甚至不敢想。
什麼時候她變得這樣膽怯了。霍小筏自嘲地想著,什麼時候她變得如此縮頭縮尾,若是不希望他是因為慕容雲星才會待自己與他人不同,那就去澄清真相啊。大不了就是被一刀了結,反正這個什麼狗屁古代本來就是不屬於她的地方,她遲早也是要離開的。
可是她發現她竟然可恥地貪戀著如今的生活,貪戀本該屬於慕容雲星的一切。她在這裡頂著慕容三小姐的名義享受本該屬於那慕容雲星的一切,如此卑鄙地斷絕了慕容胤陽會去找回她的機會。
霍小筏想起總是在他眼裡看見的愧疚,以往覺得很得意的,如今只覺得憂心如焚。
她伸手摸著心臟所在的位置,那裡撲通撲通有力地跳動著。
沒想到居然那麼喜歡他。
七年過去了,她沒想到自己還會喜歡上誰。
她本來以為自己早就沒有心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