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206捨身相救終是忘不掉之殤

206捨身相救終是忘不掉之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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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6捨身相救終是忘不掉之殤

素顏和戰驚寒還沒有等來李逸塵的好轉,卻等到了戰北列。

太監宮女跪了一地,“奴才(奴婢)等見過皇上。”

“免。”

戰北列拂袖揮退眾人,坐在了椅子上。

“兒臣(兒媳)見過父皇。”

“免禮,莊親王妃你也坐吧。”

“多謝父皇。”

素顏親自捧了茶,自個也坐在了戰驚寒的下首。

戰北列抿了口茶看向戰驚寒,“威遠侯那邊御醫怎麼說?”

“還沒有醒過來。”待得戰驚寒說罷,看到戰北列的眼神在素顏身上瞟了下後他垂眸一笑,“父皇放心,顏兒身子很好,御醫說只要靜養就好,所以我們打算一會威遠侯醒過來便出宮,剛好就在這裡和父皇說一聲,就不用再另外告辭了。”

“嗯,也好,宮裡是沒外頭自在。”

聽著這樣的話素顏倒難得的詫異了一下。

戰北列也會有這樣的想法嗎?

她搖搖頭垂下了眸子,細細的把玩著手裡的茶盅垂眸不語。

反正戰北列也不是來找她的。

果然,不過幾句話之後戰北列便站起了身子。

素顏和戰驚寒兩人隨著起身恭送,“兒臣(臣媳)送父皇。”

“莊親王陪朕走走吧。”

“是。”

知道人家父子有話說,素顏笑笑。

出了昨晚那麼大的事戰北列能舒服才怪。

要知道今個兒可是大年初一,按往常的慣例戰北列這個皇上應該還在接見朝臣朝賀呢。可今個兒卻是隻招了有限的那麼幾位,餘者都被一道聖旨打發了回去,不過是對著宮門磕了幾個頭罷了。

“王妃,您有什麼吩咐?”

兩側的小宮女看著素顏抬腳乖巧的跟了上來。

“隨我去偏殿看看吧。”

“是,王妃您請。”

偏殿住著兩位病人,李逸塵自然是最嚴重的,還沒醒。另外一個則是舞風,昨晚她幫著素顏擋了一劍,所幸只是外傷,經過御醫包紮處理傷口後已經沒什麼大礙了,這會正靠在榻上由著小宮女喂喝藥,看到素顏進來便欲掀起被子下床,卻被素顏搶先給攔下,“你這丫頭,不許動,給我好好的待著。”

“多謝主子恩典。”

“怎麼樣,可還疼麼?”

“已經不疼了。”

舞風的笑容有些虛弱,卻很欣慰。

不管她如何,只要姑娘好好的她就安心了。

又說了會子話,素顏吩咐了小宮女幾句,又叮囑舞風好生休息,有什麼需要的只管和她說,然後才不放心的走了出來,又讓舞楊親自盯著些才算放心,又走向一側的右偏殿。

也不知道李逸塵醒過來了沒有。

“奴婢見過王妃。”

“給王妃請安。”

“都免了,威遠侯的情形如何?”

簾子掀起來,素顏由著小宮女扶著進了殿,眉頭便是微皺。

好濃重的藥味。

“見過王妃。”

“張御醫平身,李侯爺的傷如何?”

素顏的話令的那位御醫為難的皺了下眉,眸底一抹遲疑掠過,他拱了拱手沉吟著道,“便是王妃不來下官怕也要過去一趟,李侯爺的情景怕是……不妙……”人暈迷不醒也罷了,可依著他的看法怕是他早沒了求生的意志,所以才到現在還沒醒。

他是大夫能治病治傷口可卻不能左右人心呀。

“讓我去看看。”

素顏臉色一變伸手掀起簾子走了進去。

她不在乎李逸塵如何,可李逸塵昨晚是因她而出事的。

就憑這一點都不能讓他在宮裡出事。

屋子裡散發著刺鼻的藥氣,**李逸塵臉色蒼白,沒有一點的血色,慘白慘白的,好像一張白紙,衣裳是她隨意拿來的一件青色長衫,是之前戰驚寒放在宮裡備好的,但卻從來沒穿過,因為戰驚寒不喜歡青色,這會穿在暈迷不醒的李逸塵身上,比之他白日裡紫衣灩灩透著幾分妖異的神情多了一些從不曾有過的清逸,又因著失血過多而讓整個人添了點虛弱……

這樣的李逸塵是她不曾想到的。

“王妃?”

“嗯,沒事,你們都出去吧,我和李侯爺說幾句話。”

“是,王妃。”

幾個小宮女都退出去,素顏坐在椅子上,就這麼靜靜的看著李逸塵,長長的睫毛掩著眼瞼,總是似笑非笑的眸子也不見了,如同一個無助的嬰兒躺在那裡,便是暈迷中眉頭也是微微的皺著,讓人一眼看去似是無助的很。

“李逸塵,我真的沒想到咱們有一天是這樣的見面。”坐在那裡素顏把身子往椅背上舒服的靠了靠,望著李逸塵輕輕的嘆了口氣,她真的沒想到李逸塵會用命來救她,今天這樣的局面讓她也不知道說什麼好,望著**靜靜躺著的人她只能希望他趕緊醒過來,“李逸塵,你趕緊醒過來好不好,不然我又如何安心呢。”

打偏殿裡出來,素顏便看到一位老嬤嬤迎了過來。

“王妃,外頭威遠侯夫人芷寧縣主求見。”

“讓她進來吧。”

李逸塵這種情況芷寧在宮門求見也是應該的。

不到半柱香功夫紅眼紅腫的芷寧被小太監帶了進來,“王妃,威遠侯夫人到了。”

“我知道了,你退下吧。”

“是,王妃。”

殿裡只餘下素顏和芷寧以及老嬤嬤幾個。

芷寧站在那看著素顏不言不語的,臉上看不出什麼神情。

素顏嘆口氣先開了口,“威遠侯夫人是來看威遠侯的吧,李侯爺正在偏殿,我這就讓嬤嬤帶夫人過去。”

“多謝王妃。”

聲音雖然是低了點,但總算是道謝了。

若是換作以前,自己想聽這聲道謝怕是比登天還難吧?

素顏笑笑,“去吧,有什麼需要的儘管和我說。”

看著被嬤嬤帶走的芷寧縣主,素顏輕輕的吁了口氣。

偏殿裡,芷寧縣主呆呆的望著李逸塵,眼淚流滿了臉。

原來,這些年他還是沒忘了她……

那這麼多年自己所做的這些算什麼呢。

她給他生兒育女,她給他打理家中的一切事務。

換來的卻是他用命去救別的女人。

還是一個拋棄了他的女人。

李逸塵,你到底要怎麼樣?

眼底一抹陰霾浮過,屋子裡的窗都關著,光線有些暗,芷寧縣主的臉上顯出幾分猙獰,攏在袖子裡的雙手己經死死的攥了起來,長長的指甲在掌心掐出幾道月芽兒形的血痕,而後她驀的轉身,“來人吶,準備軟轎,抬侯爺回府。”

“夫人,這,這,御醫說侯爺不可以移動的。”

“本夫人說回府就回府,羅嗦什麼。”

芷寧縣主的聲音尖銳而凌厲,帶著股殺氣,讓小宮女身子一抖,到嘴的話給嚥了回去,再被芷寧縣主那冷嗖嗖小刀子一樣的眼神一掃,頓時啥話都不敢說了,福了福身子應個是字趕緊退了出去,表面上是應著芷寧縣主的話去準備軟轎了,可轉手去拽了個小宮女低語兩句她卻是小跑著奔向了主殿。

“你說什麼,芷寧縣主要把李侯爺抬回府?”

“是,王妃。”

“御醫之前如何說?”

素顏的眉擰了一下,看向小宮女。

要是御醫說人可以移動的話也就無所謂了。

畢竟芷寧縣主是李逸塵的妻子,是名正言順的威遠侯夫人。

“回王妃話,御醫說侯爺的情形極是危險,不能移動。”

“你跟我過來。”

一行人到了偏殿,遠遠的便聽到芷寧縣主聲嘶力竭的怒喝。

是斥責那些宮女太監的。

“你們一個個好大的狗膽,真當本縣主是好欺負的是吧?”芷寧臉色鐵青,站在廳裡怒吼著,雙眼都要噴出火來,以前誰敢這樣待她,現在不過是換了個皇上,連這樣幾個小太監小宮女都敢把她的話當成耳邊風了,眉角豎起來她冷冷的笑,“本縣主讓你們準備的軟轎呢,別和本縣主說宮裡連個軟轎都沒有,還是,你們想讓本縣主親自去和皇上說話?”

“縣主息怒,奴婢該死。”

一地的宮女太監都跪了下去,磕頭請罪。

“你們是該死,本縣主定和皇上說,把你們都趕到浣衣院。”

“芷寧縣主怎麼發這麼大的火,可是這些奴才們惹你生氣?”

“哼,和你無關。”芷寧縣主眉挑了下卻是不看素顏,語氣也有些陰陽怪氣的,又低聲罵了幾句地下的人才抬起頭看向素顏,“莊親王妃您來的正好,我這就要帶我家老爺回府,還請莊親王妃幫著給安排吧。”

“很抱歉,我不能給你安排。”

素顏搖搖頭,對上芷寧縣主鐵青的臉笑笑,“我已經問過御醫了,侯爺沒醒過來之前是不能移動的,我也知道縣主是擔心侯爺,要不這樣,縣主先留在這裡陪著侯爺如何?”

“王妃這話說的好笑,我家夫君我為什麼不能接回家?”

對上素顏滿臉凝重,芷寧郡主挑眉輕輕一哼。

眼神是滿滿的挑釁和諷刺,“或者,王妃是心裡還有什麼其他的想法?”她說到這裡自個慢慢的卻是吃的一聲笑了下,“也是,我家夫君可是用自個的兒命救了王妃兩條命的,算起來王妃是應該有所表示才對,王妃若是想報恩我也不說什麼,畢竟那是我家夫君用命換來的,可我可不想讓我家夫君再留在宮裡,畢竟這可是人言可謂,日後傳出去好說不好聽,我家夫君是男子也沒什麼,可王妃卻是個女兒身,又是身尊玉貴的,怎麼著也得避嫌不是?”

“隨你怎麼說,反正李侯爺現在不能動。”

素顏挑了挑眉懶得和她多說什麼,回頭掃一眼仍是跪在地下大氣不敢出的宮女太監吩咐著,“都起來吧,該幹什麼做什麼去,侯爺應該到時間用藥了,都去忙吧。”

“是,王妃。”

“楊素顏,你……”

“芷寧縣主,我不和你計較,但卻不代表沒人會管你。”

“你……可惡。”

素顏抬腳朝外走,她真的不覺得和芷寧有什麼話好說。可就在她一腳門外一腳門裡時,裡頭屋子裡傳來小宮女驚喜的聲音,“醒了,醒了,侯爺醒了,王妃,王妃……侯爺醒了。”

“侯爺醒了?”

“你說什麼?”

素顏和芷寧兩人都張大了嘴,同時邁腳向殿內走去。

一隻手掀起簾子,素顏的腳步頓住,驀的想起什麼似的扭頭向著身後的小太監吩咐著,“趕緊去請御醫過來,就說侯爺已經醒了,讓他們過來診脈。”

屋子裡芷寧縣主撲了過去,“侯爺,侯爺你嚇死妾身了。”

“你怎麼來了?”

“我擔心你,侯爺你哪裡不舒服?”

“沒事。”李逸塵眼神轉開,定在後頭跟著進來的素顏身上,打量一番後確定她沒事似的竟然綻開一抹笑,純澈而虛弱的笑容讓人看著若雨後的陽光,清新而自然極了,“你真的沒事就好,我就能放心了。”

素顏張了張嘴不知道說什麼好,只是在心底無聲的嘆口氣。

“你好好養傷,御醫馬上就會到。”

“能不能請王妃幫我件事?”

“你說。”

坐在榻邊的芷寧覺得自個被完全忽視,用力的拽李逸塵。

可惜結果卻是被無視。

“我想見安哥兒。”

“好,我馬上派人讓他進宮。”

“多謝王妃。”

不知道怎麼的,聽著這樣的要求,看著李逸塵這虛弱的一笑,素顏卻是心頭猛的一沉,不知怎麼的有種不安在心頭莫名其妙的浮了起來,這種瞬間湧起來的感覺給她好像安排後事似的。

啊呸,誰安排後事呀,她胡思亂想什麼呀。

李逸塵身體那麼好……

“侯爺,咱們出宮回府吧,好不好?”

“芷寧,對不起,這些年讓你受苦了。”李逸塵伸手拍拍芷寧的手背,眼底一抹複雜掠過,喘了口大氣後聲音有些低弱的接著道,“芷寧,我已經想好了,咱們和離吧。”

“絕不,李逸塵我告訴你,你這輩子都別想甩開我。”

芷寧唰的站起來,胸口劇烈的喘息著,俏臉都扭曲了,幾乎是惡狠狠的看著李逸塵,似是要把他生吞活剝了,聲音因為尖厲似是成了一條線,“李逸塵你就認命吧,我就是做鬼都會纏著你的。”

李逸塵卻完全沒和她再多說的意思,面上帶著歉意看向素顏。

“讓王妃見笑了。”

“李侯爺你,還是一會等御醫過來再說吧。”

“麻煩王妃幫我準備筆墨如何?”

“李侯爺。”

“李逸塵。”

素顏眉頭緊皺,心底的不安漸漸加劇,可又不知說什麼好。

外頭有宮女的聲音響起來,“王妃,御醫到了。”

“趕緊讓他進來。”

簾子掀起來,素顏直接免了御醫的禮,“趕緊看看李侯爺。”

“是是是,下官馬上就診脈。”

只是指尖才搭上李逸塵的脈膊那御醫臉色就是一變,張大了眼看向李逸塵,說出來的話都有些結巴了,“這這,李侯爺,您……怎麼會是這樣?”

“御醫如何?”

素顏沒發覺自己的聲音都有些不自然了。

一側芷寧也暫時忘記之前的事,緊張的看向御醫,“怎樣?”

“這,王妃,威遠侯夫人,下官……”

“御醫,你就直說吧,本侯的身子本侯心中有數。”

“是,侯爺。”

那御醫拱了拱手,一臉凝重的看向素顏,又憐惜的看了眼芷寧,輕輕的嘆了口氣,“回王妃的話,李侯爺他毒入肺腑,雖扁鵲,藥石無效……準備後事吧。”

“你胡說,你好大的膽子竟敢詛咒侯爺。”

芷寧唰的上前一掌拍在那御醫臉上,幾乎要發瘋,“你一定是診錯了,侯爺都好好的了,怎麼會沒救呢,你給我滾,我不要你治……”

“怎麼會是這樣?”

素顏的身子也是一晃,昨晚明明說人清醒就好了的。

“李逸塵,真的,御醫說的是真的?”

對上素顏吃驚的神情,李逸塵嘴角苦笑了下,撲的一聲噴了口血,血濺在錦被上,竟然是烏黑的!

果然是毒入心肺,與血肉混在了一起。

“芷寧,你別哭,是我不好,誤了你一生。”李逸塵微微的笑,卻是不錯眼珠的看著素顏,似是要把那臉永遠的記在腦海裡,那麼那麼的用力,“還有顏兒……如果有些事當時我能想明白,就不會有現在這樣的局面,也不會有你這麼多年的痛苦,是我對不起你,讓你受那麼多的委屈和苦……”

如果不是他,後來那麼多的罪和苦難她就不會受。

她不會有那樣難堪的名聲。

不會被人議論和嘲諷。

“我沒怪你。”

素顏的聲音有些飄,但同時說的也是實話。

她是真的不怪他。

“你素來是個通透的,我早該知道的。”他苦笑著咳了一下,又是一口烏血噴出來,大團的黑看的素顏心驚不己,“李逸塵你別說話了,讓御醫再想想辦法,一定會有方法的。”

“對對對,肯定有辦法,咱們換個御醫……”

李逸塵只是固執的搖搖頭,卻是招手喚來一側的太監,拿了筆墨唰唰幾筆,最後落下自己的名字遞給了芷寧,他嘆息的笑,“這是我的和離書,以後你就忘了我吧。”

“李逸塵你個混蛋,我死也不會放過你。”

李逸塵搖頭不看她,慢慢的把頭轉向素顏,手裡舉了塊令牌,“我知道安哥兒不會在意那個侯府的,這塊令牌是我自己的東西,幫我給安哥兒留個念想吧,是我這個爹對不起他,你幫我和他說,下一輩子若是有緣,我會好好疼他……”

“李逸塵你,安哥兒他馬上過來,你自己給他。”

“我等不及了……”李逸塵的目光飄散起來,聲音低了下去,放在胸前的另一隻手慢慢拿出來,是一隻破舊的荷包,他卻如同看到了珍寶,輕輕的放到胸口的位置,抬起頭,目光溫柔而專注的盯向素顏,緩緩一笑,“如果時間能夠回到那一年,我一定不會那樣做……可惜……”

如是可以,他一定不會讓她傷心,他一定不會放開她的手。

可惜沒有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