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7算是傷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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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7算是傷心吧
李逸塵終究是沒有等到安哥兒的到來。
素顏靠在窗前臉色說不上難看,但心情卻是挺低落的。
她來古代這麼久,多少也溶入了這裡,早看慣了生死,不會因為一個人的如何而難過或是震撼什麼的。可李逸塵卻是為了救她而送了命的……
還有那臨去的最後一眼。
明明人走了好幾天了,可素顏一閉上眼就能看到那一眼。
眷戀的,自責的,悵然的,遺憾的,欣慰的,不捨的……
她不想去想,可李逸塵卻是為了救她而沒的。
“主子,天冷,您站了大半響了,歇會吧。”
身後傳來舞楊擔憂的聲音,她轉過身子,挪了下腳才發覺腿有些酸,看了看一側的計時的沙漏,不禁抖了下眉,她竟然在這裡站了小半個時辰了,難怪腿痠腳軟的,扶了舞楊的手就勢坐在一側的椅子上,她眉骨跳了一下,“舞風的傷怎樣了?”
“回主子話,已可以下床了,只是您沒讓過來服侍罷了。”
“嗯,讓她好生歇著,大好了再過來。只當是我給她放假好了。”素顏笑著捧了手裡的熱茶抿了一口,帶著幾分打趣的看向舞楊,“到是你,別在心裡怨我偏心就好,等她傷完全好了我也給你幾天假,放心,你們兩個我都是一樣疼的。”
“主子您說什麼,奴婢知曉您待奴婢的好。”
主僕兩人說了會子話,素顏有些累,整個人靠到了軟榻上,舞楊幫著她輕輕的揉捏著小腿,邊說著些家常話,沒一會素顏竟然咪了眼淺睡了過去,舞楊慢慢的收了手,自一側拿了錦被蓋上,又把她懷裡的暖爐拿出來換了炭,正想著輕聲退出去,外頭簾外傳來小丫頭的聲音,“舞楊姐姐,老夫人來了,這會已經到二門了呢。”
老夫人是指柳氏,王府的丫頭婆子都稱老夫人以示尊稱。
夫人怎麼這個時侯來了?
“啊,知道了,小點聲,主子才睡下,我去看看。”
舞楊才抬了下腳,身後本來躺在椅子上看似睡著的素顏驀的掀起被子半坐了起來,“孃親怎麼這個時侯來了,舞楊幫我把那個帶毛的大氅拿過來,我和你一起出去接……”
“接什麼接,我是你娘又不是外人。”
素顏兩個才走到外頭屋子裡便看到簾子一掀柳夫人帶著柳嬤嬤和兩個王府的小丫頭走了進來,素顏要去扶她,卻被柳夫人給躲開,邊把手裡的大氅交給一側的小丫頭,邊在一邊的火盆裡搓著雙手烤,“舞楊趕緊把你家姑娘扶到裡頭屋子裡,外頭冷,我身上全是涼氣,哪是她能沾的。”
“孃親。”
看著柳夫人那一臉緊張的樣子,素顏好笑又好氣。
但心裡頭又覺得很溫暖。
這樣的家人真好。
屋子裡暖意融融,外頭卻是風寒刺骨,一屋之隔,彷彿是兩個世界,一個暖一個冷。素顏親自端了茶捧給柳夫人,“孃親喝杯熱茶暖暖身子。”指尖觸到柳夫人的手仍是涼的,不禁眉頭皺了下,有些嗔怪的嘟了嘴,“孃親你也真是的,我都和你說了沒事了,你還巴巴的跑過來。”
“我不放心你。”
柳夫人眉頭擰了一下,欲言又止。
大好的年卻出了這樣的事,能不擔心嗎?
初一那天中午柳府派人送來了信,當時她沒急死。
可皇宮不比別的地方,她是萬萬進不去的,只能在外頭打轉。
初二素顏自然是沒有回門的。
不過好在派人送了訊息回去,柳夫人又不好大過年的跑過來,總算是忍過了初五這天,初六用了早飯便匆忙的趕了過來,而且別看著已經巳時兩刻多點,可事實上若不是柳嬤嬤在一旁勸著,怕是柳夫人早跑過來了。
“我沒事,你看這不好好的麼。”
素顏笑著還伸了伸手抬抬腳,臉上難得的嬌憨可愛令的柳夫人跟著也欣慰的笑了起來,伸手拍拍素顏的手背,親呢的來回摩裟著,“看到你和阿寒好好的我就真的放心了,明年我也能和你大舅母一般安穩的抱孫子孫女嘍。”
“孃親。”
母女兩人膩在一起是說不完的話,炭火燒的很旺,條案一角花瓶裡是早上丫頭們自後花院裡摘來的新鮮梅花,散發著淡淡的馨香,素顏則是孩子般窩在柳夫人的懷裡撒嬌痴纏。
時光一點點流逝,靜溢而溫馨。
雙手輕輕的撫過小腹,素顏的雙眼整個彎成了月芽兒。
有愛人,有親人,還有即將出世的寶寶。
雖然生活裡還是有這樣那樣的不如意,但她已經很開心了。
這樣的生活真的很好。
做人不能太貪心呀。
柳夫人在府裡用了午飯,又做了一會子浩哥兒親自趕了過來。
做為家裡唯一的男人,浩哥兒現在真的很忙。
聽柳夫人說除了大年三十是在家裡和柳夫人一起守歲,大年初一中午陪著柳夫人用了飯便被人叫了出去,直到晚上酉時多才回來陪著柳夫人吃了頓飯,反正用著柳夫人的話來說就是一個字,忙,兩個字,很忙,三個字,還是忙!
“姐,你覺得怎麼樣,怎麼搞的瘦了呀,舞楊你們怎麼照顧我姐的。”浩哥兒一邊接過丫頭呈上來的茶一邊瞪舞楊,“別偷懶呀,要是我知道你們沒照顧好我姐,看我怎麼罰你們。”
“公子您就放心吧,奴婢一定會照顧好主子的。”
“最好是這樣。”
浩哥兒點點頭,又想起什麼似的問著,“舞風的傷沒事吧?”
“奴婢代舞風多謝公子關心,她的傷已經好了。”
一側柳夫人輕嘆,滿臉的後怕,“不管怎麼樣你姐總算是沒事。也多愧了那個丫頭。”頓了一下看了眼素顏的臉色後,再出來的聲音憑空低了幾分,“還有那位……李侯爺,幸好是他……不然你姐都不知道會怎麼樣。”
柳夫人這會的心情真的不知道怎麼說了。
李逸塵吧,這麼多年過去了說什麼恨啊怨的自然是不可能。
而且與李逸塵相較,柳夫人心底更加芥蒂的是周子默!
那個時侯顏兒的打擊得多大呀。
可不恨不怨不代表半點不在意,想到人心裡是不舒服的,現在突然有這麼一天,有人告訴她說,李逸塵為了救素顏丟了命,她當時聽到這訊息後整個人都傻了,怎麼會這樣?
“孃親,別想那麼多了,天色不早了,我送你們出去?”
“不用你送,娘有浩哥兒呢。”
柳夫人雖然攔著,可素顏還是親自把人送到了二門。
馬車緩緩的駛出去,素顏慢慢收回目光,“安哥兒怎樣了?”
“回主子話,安公子還是一個人悶在屋子裡。”
腳下的步子微頓,素顏揉了揉眉人去了轉了個方向。
安哥兒自打李逸塵去後就把自個鎖在了屋子裡。
一日三餐都是丫頭送進去的。
安哥兒是單獨住在一個院子的,門口的小廝婆子遠遠的看到素顏彎身見禮,“見過王妃。”
“都起來吧。”
素顏腳步不停的往裡走,“公子他還是一直沒出來?”
“是啊,奴婢們敲門也不應,王妃您還是去看看吧。”
“我知道了,你們都退下。”
丫頭婆子們退下,舞楊去敲門,半響沒人應。
“王妃?”
“你退下,我來。”
抬手輕輕的敲了兩下,素顏想了想退後兩步慢慢的出了聲,“安哥兒,是我,你知道我身體不能站太久的,給我開開門好不好,不然我會擔心你的。”前兩天是知道他心裡不好受,想讓他自己靜靜,可再不出屋老是這樣關著就不好了。
門裡頭還是半響沒有動靜。
外頭有風,吹在身上很冷,這樣下去主子如何受得了?
舞楊皺了下眉,“王妃,要不您先回去,奴婢在這看著?”
“安哥兒會開門的。”
她相信安哥兒一定會給她開門的。
北風夾著凜冽的寒氣呼嘯著而來,舞楊冷的直跺腳,不時的幫著素顏扯一下大氅,又把小丫頭拿來的兩個暖爐都放到了素顏的懷裡,生怕她冷到,又是大半柱香功夫過去,就在舞楊決定開口無論如何也要到素顏勸回去時,房門吱啞一聲被人自裡頭開啟,一身狼狽憔悴的安哥兒總算是肯出現了。
“你們都在外頭侯著吧。”
“是,主子。”
雖然擔心素顏的身子,但舞楊也知道有些話她是聽不得的。
屋子裡安哥兒眼圈是紅的,親自給素顏捧了滾燙的熱茶,“茶別喝,先暖暖手。”又把她懷裡的暖爐拿出來換炭,“這麼冷那些丫頭也由著你在外邊站著,真是的,不知道王爺怎麼選的人來照顧你。”
“關他什麼事,舞楊是我的人。”
看著他轉來轉去嘮嘮叨叨的樣子,素顏覺得好笑,一把拉他坐在身側,如同以前般幫著他理理衣領,“傻小子別轉了,我一點也不冷,你坐下來陪我好好說會話吧。”
“孃親,這裡真的很難過。”
似是孩子般安哥兒抱著素顏的手臂,頭放在她的膝上。
抱著素顏的手臂晃來晃去,這是他小時侯最愛做的事。
垂著的眸子裡滿滿的全是難過,似是因為幾天沒怎麼說話聲音也有點乾澀沙啞,“孃親,我以為自己不在意他的。從小他就不喜歡我,我出事他明知道有異卻不理,由著那個女人……我真的以為自己可以忘了他,我甚至覺得自己應該恨他……可是我看到他躺在那裡一動不動的樣子我突然覺得很難過,難過的想哭。”他伸手輕輕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抬起的眼裡全是淚,他哭的一踏糊塗,“孃親,他死了,真的死了……”
“安哥兒乖,咱們好好的睡一覺,明天什麼事都沒了,乖呀,你現在好好去睡一覺,有什麼事睡醒了再說好不好?”她的手輕輕的拍在安哥兒的背,輕柔的動作溫軟的語氣令的安哥兒的哭聲一下子大了起來,似是決了堤的洪水一發而不可收拾,只抱著素顏哭了個昏天黑地,到最後竟然哭暈了過去。
“安哥兒,安哥兒?”
小心的挪了挪手,安哥兒抱著她的手臂不放。
素顏沒辦法只能輕聲喚人進來,“你們兩個把公子扶到**躺好了,記得輕著點,別把公子驚醒了……”看著被兩個小廝抬到**都沒醒的安哥兒素顏心疼的不得了,伸手幫著他掖好被角,看著他猶帶著淚痕的俊臉她輕輕的嘆了口氣。
這傻孩子,幾天怕是沒好好睡一個覺。
“咱們走吧,讓他好好睡一覺,準備些粥點什麼的,等他醒過來給他吃。”素顏吩咐著丫頭退出去,自己也轉身走了出去,可耳邊卻是不斷迴響著安哥兒暈過去之前的那句含糊不清的話——他說,他死了安哥兒是真的心疼,但孃親沒事,真好……
站在門外被冷風一吹,素顏覺得自個的心也疼了起來。
安哥兒是個好孩子,再好不過的。
為什麼老天爺這麼折騰人呢。
“主子,主子……”舞楊輕輕的喚了素顏兩下,眼裡全是擔憂,“外頭風大您不能再站在這裡了,之前已經吹了冷風,要是讓王爺知道怕是會生氣的,有什麼事回屋再說?”
“好,回屋吧。”
叮囑了安哥兒屋子裡的小廝兩句,素顏攜著丫頭回了屋子。
做到靠窗前的榻上,素顏伸了個懶腰。
眉尖微不可見的輕蹙,有點腰疼。
不知道是不是月份已經四個多月接近五個月,還是這幾天她心思過多,反正身子竟然比年前要重的很,時不時的便覺得累,舞楊已經看到了素顏的神情,蹲在了她的身邊,“主子您歇著,奴婢幫您揉揉腿。”
“辛苦你了。”
素顏覺得自己這幾天的嘆氣呈直線上升……
戌時初,府裡各院的燈火漸次撐了起來,隨著夜色漸深,風也跟著颳了起來,呼嘯著拍打在窗櫺上,噼哩啪啦的響,好像壓在人心上的石頭,讓人聽著都覺得又沉又重的喘不過氣來。
外頭的夜已經完全黑了下來,漆黑一團。
素顏已經醒了大半個時辰,頭還是有些暈,歪在窗前的榻上沒精打彩的,丫頭小心的在一側服侍著,舞楊給炭盆裡添了炭,又拿了銀鉤子細細的把炭盆裡的火鉤的旺一些,銀霜炭燃的很好,炭盆裡又添了大塊的檀香,令的整個屋子裡暖意融融的瞬間有淡淡的馨香氣味,讓人聞著舒服的很。
淨了手幫著素顏續了茶,舞楊擔憂的看著素顏,“主子,您臉色不是很好,是不是剛才吹風受了寒?要不,奴婢去請個御醫過來看看?”
“不用了,我只是頭有點沉,沒那麼嚴重。”
“什麼嚴重,誰受了寒,顏兒是你?”簾子掀起來,戰驚寒身子一閃大步走了進來,狠狠的瞪了一眼舞楊,“知道顏兒不舒服還不趕緊請御醫,還站在那裡做什麼,去傳話呀。”
“是是,奴婢這就去。”
被戰驚寒的冷臉嚇了一跳,舞楊卻是心頭鬆了口氣。
還好戰公子及時出現了,不然她怕是勸不住自家姑娘的。
屋子裡只餘下夫妻兩個人,戰驚寒仍是黑著臉,低頭數落著已經靠在他懷裡的人,“你今天做什麼了,竟然受寒了,還吹風,你這身子是鬧著玩的?”
“哪裡受寒,不過是才睡醒沒緩過勁來罷了。”細細的把玩著他腰間的玉帶,對著他的冷臉冷聲素顏卻是抿了脣低低的笑,“今天孃親和浩哥兒來了,孃親可是待了一天的,她怎麼可能捨得讓她的寶貝外孫吹風呢,你就放心吧,她比你還要緊張她那未出世的寶貝外孫的。”
“岳母來了?你怎麼沒派人去叫我回來。”
“孃親又不是外人,你明明在外頭做事的,幹嘛非要搞那些虛的?”窩在戰驚寒懷裡,素顏的心覺得一片踏實,她伸手抱緊他的腰,輕輕的嗅著他身上帶著些清涼氣息的味道,滿足的聳了聳鼻子,“阿寒,你身上的味道真好聞。”
“還好聞,你真當你是小狗呀。”
“你才是小狗呢,竟然敢說我是小狗,你全家都是小狗。”
“我全家?你真的確定?”
笑著伸手在她鼻子上捏了兩下,戰驚寒一臉的挪愈。
他的全家不就是隻有她麼?
素顏先沒反應過來,繼爾恍然,不禁失聲低笑。
伸手在他腰上用力的捏了一下,“討厭,你越來越討厭。”
“嗯哼,現在覺得我討厭不是很晚了麼?”戰驚寒愈發用力抱緊了懷裡的人兒,把頭抵在她發上低低的笑,“你現在可是我的妻子,是我末出世孩子的孃親,我看你能往哪跑,而且呀,你就是跑到天邊也躲不開我的。”
“是,夫君大人。”
兩個人頓時笑鬧成一團,直到外頭響起舞楊的聲音。
“王爺,主子,御醫到了。”
戰驚寒挑了下眉,“我知道了,讓他在外廳侯著。”
“都說了我沒事了,非得多此一舉沒病也要看出病來了……”素顏也跟著站起身子嘟著嘴邊抱怨邊轉身去換衣裳,卻只覺得一陣的天旋地轉,接著眼前一黑整個人暈了過去,耳邊只餘下戰驚寒大驚的聲音,“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