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3心意(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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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3心意(下
身側早有丫頭抱了她起來,安氏一臉的後怕,緊張的自嬤嬤手裡接過小小的身子,一邊細細的看著懷裡的女兒一邊瞪了眼身側的幾個丫頭婆子,正想說什麼,她懷裡三歲的瑩姐兒卻咯咯笑了起來,“抓到孃親了哦,嘻嘻,瑩姐兒聰明。”
“是是是,我們的瑩姐兒最聰明。”
用力的抱著懷裡的女兒,安氏眸中一片黯色。
上天有什麼懲罰為什麼不衝著她來呢。
這孩子才不過三歲,可卻請遍了大夫,所有的人都說她的腿腳是正常的,是檢查不出毛病的,可孩子就是站不住,直到現在都要三歲了,也不過是在地下能挪動幾步路罷了。
“孃親,咱們是去外祖母家嗎?”
“是,孃親帶你去外祖母家,瑩姐兒開不開心?”
“開心,我喜歡外祖母。”
瑩姐兒抱著安氏的脖子烏溜溜的大眼亂轉,小小的腦袋紮在安氏的脖頸間蠕動著,軟軟的有一種屬於孩子的奶香襲上鼻尖,安氏的嘴角緩緩勾起來,正想和女兒說什麼,不妨小丫頭又摟著她的脖子低低的嘀咕了一句,“可是瑩姐兒不喜祖父。”
不喜歡祖父,她的父親?
她記得父親待瑩姐兒雖不如母親親熱,但卻也極是疼愛的。
看著女兒說罷話就躲在她懷裡的樣子她心頭一暖。
還是個孩子呢。
此時丫頭們已經收拾好,外頭有婆子進來請示,說馬車已經在二門前備好,安氏便由著婆子丫頭擁了向二門行去,婆子接過她懷裡的瑩姐兒抱了,母女兩人上了馬車,緩緩駛出周府。
瑩姐兒一臉明媚的笑容映的安氏也跟著歡喜起來。
甚至連瑩姐兒不顧規則的掀了車簾一角向外頭看她也不曾攔下,只是自個在一旁躲了,又提醒她別多吹了風,待得瑩姐兒的咯咯的笑聲如銀鈴般灑過一路時,安氏在周府裡一腔的陰霾竟不覺間消融了個五六分。
“孃親,喝茶。”
小丫頭學著她見過的丫頭捧茶的樣子端茶給安氏。
“我們瑩姐兒真乖。”
笑盈盈的把女兒拉在懷裡,安氏輕撫著女兒的發笑,“瑩姐兒還沒和孃親說,為什麼不喜歡外祖父呢,孃親記得上次外祖父還特特讓人送了你愛玩的九連環給瑩姐呢。”
瑩姐兒烏黑的大眼轉了兩下,好像在想什麼。
最後在安氏笑吟吟看著她的目光裡嘟了嘟小嘴,“外祖父凶爹爹。”
竟然是因為這個……
安氏環著女兒的手臂一僵,竟然是因為這個。
看著女兒嬌嫩的面容目光復雜而晦暗。
這就是血濃於水吧?
對於這個到來的女兒周子默是絕對不歡迎的。
可是他卻又沒辦法,除了接受就只能接受。
幾年裡他刻意的不親近瑩姐兒,不和她說話,不進她的院子,甚至在她喊父親時也不過是冷冷一瞥轉身就走,可就是這樣瑩姐兒心裡頭最喜歡的還是周子默!
這就是血脈的奇妙麼。
馬車軲轆聲吱吱啞啞的響著,安氏心頭一片複雜。
她當初,做錯了嗎?
配合著姑母設下那麼一場圈套,讓那個婚禮毀於一旦。
可她沒想到隨之而來的卻是自己也入了局。
姑母達到了心思,自個不得不嫁進周府。
父母那裡也得到了自個想要的。
可是她呢。
她得到了什麼?
沉默半響,安氏的眼神終是慢慢鎮定了起來。
她也得到了。她有瑩姐兒……
燕京城外五十里,密林前的一片空地上。
周子默仍是素白色的麻布長衫,一頭青絲如墨簡單的用束帶繫了,神情安然的站在地下,風吹起他的衣衫,衣袂飄舞墨髮飛揚裡,自有一種從容自在,可沒有人看的到,那攏在袖中的雙手卻是輕輕顫動的!
他來這裡是見一人個。
手心裡有一枚玉佩,他就是來見玉佩主人的。
這個人是朋友,是故人,更是讓他難以面對的人之一。
風吹起枝葉沙沙作響,陽光照射在樹上,透出一種斑駁的樹影光芒,足足過了一柱香功夫,周子默仍是靜靜的站在那裡,好像他不是來赴約,而是來這裡賞玩。
可若是有心人自會分辨的出來他平靜的眉眼背後的異樣。
是緊張?是懼意?複雜的非言語可描述。
“想不到還是我先沉不住氣。”
聲音低沉裡透著一種頹廢和懊惱,自不遠處悠悠飄來。
人影一閃,戰驚寒一身似火般的紅衣驟然而現。
兩人只離了幾米遠,以著他們兩個各自的身手和內力,這樣的距離自然就不算距離了,戰驚寒甚至可以清晰的看到周子默的睫毛,望著臉色平靜可堪為悠然如似賞玩的周子默,戰驚寒的眸中冷意一閃,卻是驟然而沒,只餘一片深邃,用力的握緊了手,他泠哼一聲,“嬌妻在懷愛女繞膝,想來周公子已然不記得某些人了吧?”
“你來,就是想和我說這些麼?”
雲淡風輕般的眼神,平靜的語氣,輕柔的聲音,“如果只是想說這些,你已經說了,我也聽了,你可以回去了,如果你要和我敘舊,恕我今日沒空。”
“周子默,你怎麼可以這樣平靜?”
戰驚寒眼中全是怒意,他怎麼可以用這樣不甘他事的語氣說著那些話?胸腔裡有一股怒氣如漲潮的水般在狂烈的翻騰洶湧著,他恨不得伸手揍人!
是誰先去招惹人家的?
如果不是他,自己和顏兒說不定不會是這樣一番情景。
說不定她早在幾年前就可以嫁給自己了。
可都是眼前的這個人。都是他!
戰驚寒覺得全身的血都是憤怒的,可他更恨的卻是自己。
如果當初不是他把周子默介紹給素顏,怕也不會有現在。
“阿寒,我和她已經結束了。”
目光輕斂,周子默的眼神裡終是閃出幾分遺憾和悵然。
結束了吧,不結束又能如何?
她的性子是那樣的絕決,一旦認準了的事那是絕不會回頭。
那一場變故里她即受了傷又受了辱。
可偏始作傭者卻是他的嫡親母親!
他能如何做?
殺了母親嗎,他做不到。
當他在那小院前頭幾天幾夜暈倒時不見那道人影出來便知道了結局。沒人比他更清楚她的性子,她是那種在某種程度上寧肯玉碎絕不瓦全的性子,不然也不會有之前在御前也誓死和離的話了……
是他沒有這個福份吧。
看著面前昔日的好友,周子默一陣的心痛。
真好,他還可以名正言順的站在她的身側。
可以為著她出頭,可以為著她擔心和做一切的事。
可是他卻在幾年前就沒了那個資格。
他早就失去了站在她身側的姿格了呀。
阿寒,你怎麼不清楚呢。
我比你還想希望她開心,比你還希望能夠站在她的身側。
可是他不能。因為他已經不配了。
無盡的海水般的悲哀瞬間淹沒了他,周子默眉眼輕垂,“阿寒,好好的保護她,照顧她,總有一天你會如願的。”其實顏兒的心思很軟,只要你待她好,她會還以百倍千倍,如同阿寒這樣,過不了多久顏兒總會動心的。
他愛過的現在還愛著的顏兒很聰明。
她會分的清自己真正的心,會感受的到誰才是待她最好的。
心頭一陣抽痛,讓他幾乎站不起身子。
那樣,顏兒就真的遠遠的離他而去了,是別人的妻了。
指甲幾乎掐進掌心裡,周子默驀的轉身。
“如果你沒其他的事,我先回去了,家裡還有事,告辭。”
他轉身便走,沒有半點的猶豫和留戀。
身後戰驚寒一臉的鐵青,“周子默你給我站住。”
“怎麼?”
腳步停下,可終是沒有轉過身子。
“我要你和我去見顏兒。”
戰驚寒一步步走過來,身上的紅衫被風吹起來,如同最為妖豔的女子在舞蹈,配著他如墨般的發,令本是偏了陽光霸道的他硬生生多了些許妖色,身子停至周子默身前幾步遠,他一字字的道,“我看的出來顏兒她不開心,這幾年一直都不開心,你和我回去,和她好好說分明,把你家裡那些爛事都清了,然後你帶著她遠走,她一定會歡喜的。”
他的聲音低沉平靜,自有一種不容人置疑的堅定。
眼眸裡一片幽暗深邃,當說到帶著她走時,眸中痛楚和黯然一閃而過,可卻被他很快掩去,繼爾他在心頭自個給自個打氣——是這樣沒錯的。
顏兒那日不是說忘不了他嗎?
那麼只要她開心,他便把他給她帶回去。
至於其他的事,只要顏兒開心,其他的又算什麼?
包括他自己。只要她開心,都不算什麼。
“你竟然讓我帶著她走?”
周子默的聲音驀的多了幾分驚訝,終是不復之前的平靜了。
他轉身,如刀般犀利鋒銳的目光盯向戰驚寒。
半響過後驀的一笑,“阿寒,你很愛她。”
愛到不顧一切,愛到為了她,能親自來勸自己。
可是阿寒,我和她之間,不是你想的那樣的。
他搖搖頭微不可見的嘆了口氣,“回去吧,阿寒。”
才轉身抬腳要走,身後一道破空的風聲向著他襲來。
戰驚寒憤怒的聲音響起來,“我一定要把你帶回去。”
兩個人明明都有著最為上乘的武功,可卻如同個孩子一樣扭打起來,你一拳我一腳的,你打在我臉上,我踹在你胸口,就這樣撕打著不知道過了多久,最終筋疲力盡的兩個人同時看了一眼呼哧喘著粗重的氣各自鬆開了彼此的手——
周子默的臉上被打了兩拳,一隻眼都是烏青的。
戰驚寒也沒落了好,小腿都差點被踹斷了。
身上的衣衫被扭打中撕裂,頭髮也跟著亂了。
那叫一個狼狽呀。
都坐在地下,彼此互看了一眼同時都彆扭的移開了眼。
戰驚寒更是重重的一哼,“你今天一定要和我回去。”
這幾年他守在她的身邊真的不求什麼。
之前的事情現在說誰的錯怕也算不清了,他只想她平安開心。
即然她說忘不了他,那自個兒就把他給拎也要拎回去。
至於周子默家裡的那女人……
戰驚寒眸中殺意一閃。
如果她敢不識時務,他不介意送她永遠的離開這個世上。
一側樹林裡風聲颯颯,兩人足足沉默了半盞茶功夫。
戰驚寒氣呼呼的瞪大眼看著周子默。
今天哪怕是綁也要把他給綁到顏兒的面前去。
“你不用費心思了,我不會和你回去。”似是看透了他的心思,周子默輕飄飄的嘆了口氣,“阿寒,這幾年來只有今天這一刻我是輕鬆的,現在話也說了,架也打了,我該走啦。”
這幾年來他每一天都活在痛楚和自責中。
他不敢想那個人那個名字。
可偏偏腦子裡全都是她的音容笑貌。
曾經幾次他暗中隨著戰驚寒素顏兩人的身影走下一路。
看著戰驚寒把她守護的妥妥當當。
看著那一路的辛苦與辛酸,他恨不得以自身去代替。
私心裡他把戰驚寒當成了情敵。恨不得把他打一頓揍一頓。
可他冷靜下來理智的想想,卻又慶幸當初那一夜是他。
若是換了別的男子,顏兒怕是活不下去了吧?
而他呢,將是一輩子的生不如死。
那時的他活著就是一種贖罪。
對他來言就是比身在地獄還要痛苦的一種折磨。
雖然他知道自己這樣的想法不對。
他該想顏兒沒事,想顏兒平安的。
可他還是會慶幸那一夜是戰驚寒。
只是這慶幸裡包含著更多的卻是心酸和痛到極致的複雜。
“你不許走,給我站住。”
然而戰驚寒的輕功終是遜了周子默一籌。
身影一閃,以著絕對詭譎的姿式周子默唰的一閃而去。
空氣裡還留著他的氣息,以及遠遠一句話自風裡傳來。
“阿寒,用你這顆心去守護她,你會如願的。”
狗屁如願。
戰驚寒氣的一腳踹向身側半人粗的大樹。
竟然讓他跑了,氣死他了。
周子默一個人運起輕功徑自回了自個的院子。
貼身小廝看到他的樣子嚇的臉色一白,“公子您,傷到哪了,奴才馬上去請大夫……”自打那一夜的意外,周子默把身邊所有人的都清洗了一遍,只留下最為信任的幾個,就是連貼身伺侍的都換成了他信的過的小廝,所以,在他的院子裡是看不到一個丫頭的,包括婆子都沒有!
“我沒事,別聲張,你幫我備好水,再拿件衣裳就是。”
“奴才遵命。”
雖然是滿腔的疑惑,更是擔憂,生怕周子默有個好歹自個落不是,可隨在周子默身側幾年的小廝更清楚,能跟在周子默身邊的,唯一要記在心頭的那就是服從——
只服從他一個人的話,只聽他一個人的命令。
這就是能跟在周子默身邊唯一的也是最主要的原因。
曾有個小廝因聽了少奶奶的一句話立馬便公子趕出了周府。
還有一個小廝因為聽老夫人的話而說了公子的訊息,第二天便被打斷了腿轉手便被管家拎著提出去轉賣掉了……這樁樁件件可都在提醒著這些小廝,他們要服從的聽命的主子只有一個,那就是周子默。
別的什麼少奶奶啊老夫人啊,都得靠後再靠後!
周子默梳洗淨身是不用別人在旁的。
小廝把水和衣服備好,又擺好皁角帕子等淨身所用便乖巧的退了下去,周子默把身上的衣服直接一扯隨手丟在了地下,露出修長的身材,一步跨進浴桶裡,水聲嘩嘩的響,周子默卻是慢慢的咪上了眼,掩去了眸中那濃的足以凝成實質的痛。
顏兒。天知道我有多想和你在一起。
手握成拳,周子默咪著的眼裡一片陰霾。
差不多四年了,他看似平靜伯忍著這一切,等待時機。
他不能對自己的孃親出手。
可是他可以對另外的人動手……
那一夜行動的人他幾乎在這幾年都摸清了。
還有安府的那些人。
若不是他們在那裡這些年的推波助瀾,母親也不會這樣熱衷於外頭的權勢,死拽著周府的經營和生意不放,便是他這個親兒都被她視為要提防戒備的人,這中間安府的人是少不了他們的功勞的呵。
若不是他們事先拿一樁極有利益的合作來**安老夫人。
那麼安老夫人也不會使出那樣激烈的手段。
毀了他,也毀了顏兒。
更毀了他和她兩人之間的未來。
他已經忍了安府好些年,現在,是該收利息的時侯了呵。
還有他那位好母親。
她最愛的是錢是權是勢對吧,他會好好的給她送一個驚喜的。
下個月,就在下個月了。
整個人靠在浴桶裡的周子默驀的睜開雙眼。
狹長的鳳眸裡一道犀利鋒芒掠過。
周子默眸中身上散發出一種濃烈的嗜血般的氣息,脣角微勾掠過的竟然是殺意,唰的一下站起身子,帶起無數水花的同時他冷冷的扯了扯嘴角,勾出一個妖豔的媚惑至極的笑——
顏兒你等著,我一定會幫咱們報那一夜之辱的。
一定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