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部:070 停在這裡,不敢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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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部:070 停在這裡,不敢走下去
載初六年,北方瀾央四司等諸強國為爭奪封地,狼煙四起戰亂紛飛,導致**以北兵荒馬亂,哀鴻遍野,民不聊生,許多黎民無以生存,隨一路南遷。
五月底,長樂收到李飛揚的飛鴿傳書時,在南詔邊境已聚叢集眾二十餘萬人,身強馬壯亦或是德才兼備的,這南下途中自會有人收留,再不濟走得動的男子,也會被某國拉去徵兵,而剩下的這些老弱病殘,孤寡幼童,卻是流離失所至此地,祈求南詔的庇佑。
長樂靠在上官敏玉懷裡,清楚的明白,這逍遙的日子,終究是到了盡頭。
告別了姜義和無雙師徒,上官敏玉牽著馬,拉著長樂,登上了船隻,順流而下。
本來一直跟上官敏玉不對牌的花皈依卻是不知何時跟長樂玩到了一起,也許是從長樂給他造了一個簡易的聽診器開始,也許是長樂表情誇張的講著那些截肢換內臟的手術開始,花皈依收拾著小包袱,也硬是要跟著兩人回南詔。
所以,回去的路程由兩人一馬變成了三人一馬。
長樂對著多出來的電燈泡各種鬱悶不待見,但花皈依卻絲毫沒有自覺,整日纏著長樂聽那些稀奇古怪的醫術。
上官敏玉坐在船上望著遠處的江水含笑,自家的小孩子總是有這種吸引人的本事,比如遊君憐,比如蘭妙兒,比如姜義,再比如現在的花皈依,也許以後,還會有更多的追隨者。
長樂用力的踹了一腳跟在自己屁股後面的花皈依,對這個眼神乾淨笑容出塵的狗皮膏藥深惡痛絕,果然,她當初就應該一把掐死他的。
只是這船剛行了不到兩天,便被人攔了下來。
來的不是別人,正是南烈國師驚瓊羽帶著遊君憐。
長樂還以為遊君憐是來找自己的,便蹦蹦噠噠的跟著遊君憐揮了揮手:“傻子,好久不見!”
遊君憐眨著溼漉漉的眼睛看著長樂一眼,雪白的貝齒咬著下脣,竟然把頭扭向了另一側,一改以往的溫順怯弱,板著臉假裝沒有看到。
還伸著手往前走的長樂瞬間僵住,本來歡喜的表情扭曲,這傻子,膽子肥了不少啊,竟然無視了自己。
驚瓊羽面無表情的瞥了長樂一眼,緩緩地越過長樂,走向上官敏玉,不,是上官敏玉身後的花皈依,彬彬有禮卻面無表情的道:“神醫拿了烈火的東西,尚未兌現諾言,還請隨我回去。”
他眉心的花瓣隨風飛舞,端是一副無情無慾的高高在上。
長樂幸災樂禍的看向表情僵硬的花皈依,歪著頭笑的不懷好意:“花兒爺,您莫不是,吃了國師家的糖豆子?”
花皈依黑了臉,他沒吃國師家的糖豆子,只是拿了國師家的銀子,全都買了糖豆子而已。
一旁假裝生氣的遊君憐見長樂竟然也不哄自己,而是回頭看向了花皈依,瞬間紅了眼眶,委屈的不得了。上前幾步擋在了長樂身前,難得的語氣強硬:“你,看我!”
長樂目瞪口呆的看著板著臉的遊君憐,小樣兒,脾氣見長了啊,卻偏偏扭過頭,看向了對面的大海。
遊君憐見長樂還是不看自己,氣的瞪圓了一雙杏眼,不信邪的又轉到了長樂的身前。
長樂抬頭望天。
本就委屈的遊君憐瞬間更加委屈了,小心翼翼的扯了扯長樂的衣袖,抿著嘴可憐兮兮的道:“樂兒,看我!”
長樂抽回自己的衣袖,雙臂抱胸,涼涼的道:“你剛才不是還假裝看不到我的嗎?現在讓我看你幹什麼!”
遊君憐低頭捏著自己的衣角,通紅的眼眶內,乾淨透明的眼淚就啪嗒啪嗒的落了下來:“上次,抓我走,樂兒,不幫我。剛才,還罵我,傻子!”
長樂收回頭看向遊君憐,滿是驚訝道:“幾日不見,你倒是變聰明瞭啊!”
小兔子般的遊君憐瞬間握緊小拳頭,笑著露出左臉頰的小酒窩,掛在臉上的兩滴淚水在陽光下還晶瑩剔透:“嗯,國師,給我藥,變聰明。”
“貌似說話也不結巴了!”長樂瞪大了眼睛,小手不停的抖動,她也聽說過遊君憐的身世,這二十一染色體綜合症,竟然還能治好?國師的藥能改變基因?這是要走到人類醫學最前沿的腳步嗎……
“嗯!”遊君憐高興的點了點頭,垂下眼簾看了眼長樂,紅著一張臉悄聲道:“還能,學武功,打壞人,把樂兒,搶回來!”
長樂仍舊處於震驚之中,全然沒有把遊君憐的話聽進去。
短暫的相聚之後,國師驚瓊羽強勢的帶走了遊君憐和花皈依二人,被帶走的遊君憐如可憐的小兔子淚眼汪汪花皈依如被丟棄的小狗可憐巴巴,但長樂卻絲毫沒有憐憫之心,興高采烈的揮了揮手,拉著上官敏玉的手轉身去過二人世界。
一葉扁舟,把酒臨風,兩對碧影,傲劍江湖。
那終究,只是一個神話,一種傳說。
上官敏玉騎著白龍馬,長樂被他摟在懷裡,越是臨近昊都,越是壓抑難耐。
此刻的兩人騎在馬上,停在宮門外,躊躇徘徊,遲遲不肯再上前一步。
他許下的五年之約已到,護她成人,仁至義盡。
然則,越是相處,越是守著,越是護著,便越是捨不得。
她抓著他的手,全身顫抖,這一步若是走進去,一不小心,她便和他生生的分成兩個世界,從此,再無未來可言。
“樂兒,進去吧!”上官敏玉下馬,把小孩子抱了下來。
長樂抬頭,定定的望著上官敏玉的樣子,好像要把這一眼記一輩子,溼潤的雙眸似是要哭出來,卻還是笑著抓緊上官敏玉的手道:“哥哥,無論發生什麼,你定要記得,我只想,和你,緣定三生,白首不離;黃泉碧落,生死相依。”
上官敏玉笑容仍舊溫和,聲音如夏日雨後的涼風:“我知道。”他扭頭看向一側的皇宮,笑容卻早已隱去,嘆息一聲:“走吧!”
長樂用了的咬了一口嘴角的嫩肉,一步一步邁入這座帝宮。
然則,行至宮門前,小孩子卻又回頭:“哥哥,不如你帶我走吧!”
上官敏玉摸了摸她的頭,沒有說話。
若是你不是帝王,而是個平凡女子,我也願帶你日日打馬遊街前,遨遊天地間,不問天下事,只做人間仙。
仗劍行俠,路見不平,悠然隱居,山水清閒。這般的日子,你可會喜歡?若是嫌棄無味了,那就再有孩童二三,你們一起養你喜歡的小鴨子,看他們蹣跚著腳步追在鴨子後奔跑,你會不會在一旁幸災樂禍,笑彎了腰。
可惜,我終究不能帶你走。
小孩子卻仍舊自顧自的說下去:“從此,你我浪跡天下,四海為家,再不管什麼南詔天下,什麼功名利祿,我知道你不喜歡熱鬧的地方,喜歡與世無爭的日子,那你可以負責貌美如花,我來負責打打殺殺……”
小孩子說的興起,上官敏玉不忍心去打斷,只得伸手拉著她,聽著她絮絮叨叨的走進來皇宮。
剛走進宮門幾步,首先接到訊息的小德子就迎了出來,鬼哭狼藉的道:“陛下啊,你可回來了……”
小孩子的性子,來得快,去的也快。
此刻的長樂被小德子感動的淚流滿面:“小德子,沒想到你對我這麼忠心……”
“陛下啊,您微服私訪,怎麼可以不帶上小德子呢?您走後,奴才的日子真是悽慘啊……”小德子小跑著撲到長樂的腳下,就要抱著長樂的小腿兒敘述自己這些日子以後是如何的被宰相和眾位大臣刁難的,就連習彥卿和許宴染都威脅他,說是陛下若是出了萬一,就要割了他的腦袋。
長樂悄悄地後退一步,躲過了這個狼撲,抬腳踩了踩趴在地上的小德子,恨鐵不成鋼的道:“我就說你怎麼見到朕這麼高興,第一個跑出來接朕,原來是沒有朕撐腰,受了別人的欺負。”
踩了一腳還覺得不解氣,長樂還站到小德子的背上跳了跳。
小德子“哎吆”了幾聲,連忙認錯:“陛下饒命,陛下饒命,奴才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哼!”長樂才次從他背上跳下來。
小德子趴在地上喘了口氣,突然想起來正事:“陛下,您趕快去議事房吧,諸位大臣都在等著您呢,那些流民聚在邊境處不肯走,已經跟守衛的邊軍發生好幾起衝突了。”
本來還想教訓小德子幾句的長樂不得不停下來,本能的看向站在一旁的上官敏玉,太后上官青青轟天之時,曾留下懿旨,陛下年幼,然帝后上官氏滿腹經綸,才華橫溢,博學多才,見多識廣,特恩准,於帝側輔政。
所以,在那龍椅旁,變又添了一把椅子。這許多時候,在政事上,在朝堂上,上官敏玉的話,卻是比長樂這個稚兒管用可信賴的多。
更何況,還是宰相上官青雲一派的支援。
上官敏玉看到長樂望向自己,微微蹙起眉峰,只是一個這麼簡單的動作,卻已是傾城絕色,他低頭沉思了一會兒,再抬頭時已面無波瀾:“樂兒已經成年,足以親政,以後,不必事事找我商量,這件事情,我相信你也能夠獨自處理。”
長樂目瞪口呆的傻愣了許久,才反應過來上官敏玉這是不打算陪自己一起去了,瞬間像是沒了爹的孩子一樣鼻涕一把淚一把的撲向上官敏玉的懷裡,上官敏玉手疾,拉過小德子擋在了自己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