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部:071 收流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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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部:071 收流民
長樂閉著眼哭訴,絲毫不知自己抱錯了人:“哥哥,你這是要讓我獨自去面對那群狼豺虎豹嗎?樂兒一個人應付不過來的啊…嚶嚶…哥哥,你怎麼忍心,讓我去跳這麼大的火坑,怎麼忍心讓我羊入虎口……”
小德子顫抖著小心肝偷偷的瞄了眼乾打雷不下雨的小皇帝,卻還是很順從的從懷裡掏出絲帕給她擦了擦根本就不存在的眼淚。
長樂一把把帕子拽到手裡,捂著眼接著哭:“哥哥呀,你怎麼能夠忍心,樂兒會被他們欺負的…嚶嚶…”
小德子擦了把額頭上的虛汗,想到一會兒陛下睜開眼必然會痛扁自己一頓,就忍不住想先大哭一場,但還是不得不幹巴巴的道:“陛下,您別哭了,娘娘都走遠了……”
哭聲在最**處嘎然而止,長樂抬頭看了眼自己身前的青衣小德子,又歪歪頭,稍微踮起腳尖,透過小德子的肩膀,只能看到上官敏玉悠然遠去的高挑背影。
哥哥就是哥哥,即使是個背影,也這麼的讓人心曠神怡。長樂對著上官敏玉的背影暗自流了一番口水,心中各種yy,終於跳著腳等到上官敏玉走過來拐角,再也看不到,還兀自沉浸在那優從容的背影之中不能自拔,低聲感慨:“小德子,你說,這帝后怎麼就長得這麼符合朕的審美觀呢,哎,真是越看越美,越看越喜歡…真想再次把他撲倒**吃幹抹淨…”
長樂說著,已經流下了口水。
小德子特悲憫的看了眼只能望著帝后背影流口水的皇帝陛下,低聲勸道:“陛下,娘娘已經走遠了,議事房的大臣要等急了。”
長樂抹了把嘴角的口水,一巴掌蓋在小德子的頭頂:“小德子,傳我旨意,以後見了帝后,均以殿下相稱,不準再喊娘娘,誰要是記不住喊錯了,你可以任意處置。”
小德子彎著腰,讓自己看長樂變成仰視,小心翼翼的問道:“為什麼要忽然改了稱呼?這娘娘聽起來挺順口的呀。”
“朕的旨意,問那麼多幹什麼!”長樂又一巴掌扣在小德子頭頂,惡聲惡氣的道:“小德子,走吧,隨朕去議事房。”
在原地呆了一呆的小德子小跑著跟上長樂,滿是謙虛恭維的問道:“那陛下,若是小德子一不小心,也喊錯了呢?”
“知法犯法,罪加一等!”長樂腳步不停,板著臉嚇唬他。
可憐跟在後面的苦命小德子,苦了一張臉像是吃了苦瓜。
議事房的房門緊閉,外面守衛森嚴,小德子喊了一句陛下駕到,守在兩側的守衛抱劍行禮之後,面色嚴謹,依然盡職盡責。
室內的伺候宮女開啟宮門,長樂挺著筆直的脊揹走進去,兩側的大臣站成兩隊,跪地叩首,齊呼:“吾皇萬歲——”
長樂走至最上方坐下,這才抬著手做了個起身的姿勢:“眾愛卿,平身吧。”
大臣們陸陸續續的坐會原位,宰相上官青雲仍舊對三個月前長樂拐走自家兒子忿忿不平,此刻也顧不得其他,張口便是呵斥:“陛下身為一國之主,不日理萬機主持朝政,卻學著那些富家公子不務正業外出遊山玩水,成何體統……”
見自家岳父臉色鐵青,長樂聳了下肩膀,裝出一副聽取教誨悉心改過的懺悔模樣:“宰相大人教誨的是,只是,邊境流民情況亟不可待,待到朕處理完國事,再說私事可好?”
長樂的話以出口,保皇派的幾個人便點頭贊同:
“是呀,宰相大人。陛下說的是,你有什麼話,還是等商議完國事再說吧。”
“是呀,陛下旅途勞累,一趕回來就直奔議事房,也是心懷天下的。”
“宰相大人,陛下都回來了,你有何必還要再生氣。”
“哦,對了。陛下,帝后娘娘呢?宰相大人定然是思女心切,心急如焚,怎的也不見娘娘過來?”許韓墨笑得滿面春風,唯恐天下不亂。
就你多嘴,長樂瞪了韓墨一眼,剛想張口解釋,小德子卻搶在了她的前面,狐假虎威的拉著嗓子喊道:“來人,把許韓墨大人拉出去打上二十大板!”
長樂扭頭看向身後的小德子:好小子,朕都沒發話,都敢假傳聖旨了啊。
眾位大臣:莫名其妙!
韓墨:我不就問了一句帝后的話嗎?難道在陛下游玩的時候,娘娘跟人私奔了?想想那風華絕代的帝后,再看看相貌平平的小皇帝,已經做出了各種各樣的腦補。
殿外的侍衛根本不知殿內發生了何事,但聽多了小德子公公替陛下傳話的聲音,此刻已經本能的衝進大殿,一左一右拿下了許韓墨。
只見小德子一臉得意的看著被侍衛抓住的韓墨,笑得特純潔:“來的路上,陛下已經傳下口諭,以後見到帝后,均需以殿下相稱,再不準喊娘娘二字,若是有人喊錯了,便讓奴才任意處置!”
長樂歪著頭看著儘管板著臉卻掩飾不住喜意的小德子:朕的旨意,真的是讓你這麼用的嗎?你這明明是在濫用職權啊。不過,不用想也知道,看小德子這樣子,肯定是自己不在宮內這段時間,真的被這群大臣欺負狠了。
一群大臣:陛下果然還是個孩子,說風就是雨。
絲毫沒有人注意到,聽到小德子的話後,上官青雲變了的臉色。
韓墨瞬間扭頭看向皇帝陛下,一臉懺悔無措的模樣:“陛下,這道旨意尚未臣等耳中,正所謂,不知者無罪啊,還請陛下……”
生怕韓墨的話癆本性爆發,使得朝堂口水肆意,長樂趕緊打斷他還要繼續的話:“韓墨大人說的是,不知者無罪,放開他,你們下去吧。”
“是!”侍衛行禮,雙雙退下。
小德子沒能報的了仇,瞬間垂頭喪氣滿臉幽怨。
只聽長樂接著道:“小德子,既然韓墨大人都說沒有聽到這道旨意了,那你就下去,把朕的旨意,告訴宮內的每一個人。”
“陛下?”奴才再也不敢濫用職權了,小德子苦了臉。
“還不快去?需要朕找人把你拖出去嗎?”長樂的語氣輕淡,狀似漫不經心。
“奴才遵旨!”小德子很識相,儘管苦著臉,卻一溜小煙脫離了長樂的視野。
看著小德子這麼識相,長樂有種淡淡的失落。
幾位大臣將邊境的近況稍微做了講解,等著陛下的問話,卻見皇帝陛下仍舊處於淡淡的失落當中。
許韓墨叫了幾次陛下,也不見她回神,不得不用手指頭捅了捅一旁坐的筆直的御城將軍,看到御城看向自己,又指了指坐在上方獨自出神的皇帝陛下。
“陛下,韓墨大人又搶了微臣的位子,坐到了武官這一排。”御城將軍揮舞著拳頭一拳砸在桌子上,粗獷的聲音響亮如洪鐘。
長樂這次想不回神都難了,用著憂傷難過的小眼神看向御城將軍,低聲的嘆息仿若有多惆悵:“習愛卿啊,那小德子這般識時務,讓朕看不到他被侍衛拖出去的場景,朕真是,好生憂傷啊……”
御城將軍果斷了表現了自己忠君愛國的決心,站起來義憤填膺的要為陛下解憂:“陛下不必憂傷,微臣這就去把他拖回來。”
“哎——習愛卿的心意,朕懂了,但朕一言既出,豈可反悔。”長樂搖頭嘆息。
御城瞪大了眼睛,一臉擔憂:“但是,陛下……”
“哎,何以解憂,唯有杜康……”陛下已經陷入憂傷中不能自拔。
韓墨趕緊出口打斷這還要繼續下去的二人:“陛下,您再憂傷下去,邊境的流民,可就要餓成瘋子了。”
本來還歪著身子憂傷不能自拔的皇帝陛下瞬間坐的筆直,一臉嚴肅道:“許愛卿說的沒有錯,流民若是餓成瘋子,便是沒有了理智的惡狼,見到誰,便會咬誰,讓他們繼續留在邊境,必定是是非連連,更非長久之策。諸位大臣既然已經在此商議良久,不知可想出了什麼辦法?”
長樂扭頭去看向來把持朝政的宰相上官青雲,卻見他不知低頭沉思著什麼,絲毫沒有要回答的意思,還是他身側宰相一派的一位大臣替他說道:“陛下,我們總共商議出三個辦法,第一個,也就是現在各國都在施行的措施,任他們留在邊境不管不問,但若是肆意生事,全部殺之;第二個,便是大開城門,收容他們,然則,他們逃亡而來,一無所有,又都是老弱病殘和孤寡孩童,於我南詔並無好處,反倒是徒添了負擔;這最後一個辦法,便是免費送給他們船隻,讓他們過長流再繼續南下,只是途中需要經過我們南詔,為了防止沿途發生暴亂,需要重兵護送。”
長樂微握的手指拖著下巴,沉思了一下,點了點頭:“那你們,商議的結果如何?”
這次回答的確不再是那個大臣,而是許韓墨:“這第一個方法雖然簡單,但戰後,屠戮流民的國家必然要留下一個殘暴的罵名,所以,我們首先捨棄了第一個,這第二個,我們南詔本是小國,收容下二十多萬難民,實在是負擔甚重,所以,也不得不捨棄這個方法,最後,就只剩下第三個方法了。”
議事房內鴉雀無聲,宰相大人不發話,眾人便都只能聽皇帝陛下的決斷。
長樂蹙著眉只覺得頭疼,想著以往自己都是坐在上面假寐,上官敏玉來處理這些事情,就忍不住後悔自己為毛沒有死皮賴臉的把上官敏玉拉過來。
此刻望著下方全都眨巴著大眼睛等著自己發話的臣子們,小長樂把腦袋一擰,看相上官青雲:“宰相大人,認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