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烽火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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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烽火起
隨意的到處晃晃走走，竟然也覺得內心突然的一陣平靜，多久了？洛瀟自嘲的搖搖頭，她自己也不知道，五年了，時間就在彈指一揮間飛快的消逝著，快的讓你在措手不及間才知歲月的離去，容顏的衰老，歲月無情。
兜兜轉轉啊，仍是手指中的那一手的黃沙。
只不過，
一個在風中飛散，一個在歲月中飛散。
洛瀟將自己蜷縮成一團，緊緊的抱住自己，卻仍是止不住的。
“怎麼，就這樣，你就怕了？就你這個樣子，你還想著要救活煦澤、要給我的鈺兒報仇？”老人看著在黃沙中被屍骨蟲嚴嚴實實遮蓋住的一個凸起，眼神中毫無一絲的溫度，冰冰冷冷的道。
大口大口的喘氣聲從屍骨蟲的下面傳來，原來下面竟是有人的。
“師傅——”洛瀟低喚了一聲，終於還是閉上了嘴巴，只是眼淚不斷的留下，弄溼了鬢角，的睜開雙眼，看著不斷在自己身上蠕動著的蟲子，還有蟲子咬開皮肉，沿著經脈在肺腑中游動的痛覺——
“嘔——”一陣乾嘔聲還是忍不住的自喉嚨深處湧出。
“這點痛苦都受不了了？”極盡嘲諷之能的聲音從旁邊傳進了她的耳朵裡，“哼，這屍骨蟲老夫培養了四十餘年，要不是看你還有點用處，我會給你用？”
手指狠狠的掐進了自己的血肉之中，哈哈，無聲的大笑從心底處蔓延，只是混著血淚的笑卻是太過悲涼。
站在旁邊看著在洛瀟身上的蟲子還足有一半，終於，還是不耐煩了，皺眉，蹲在的她的身邊，
“張嘴——”老人瞬間倒入了一瓶**在她的口中。
唔——好濃的血腥味——是血——
“嘶——嘶——”
被那**刺激過的屍骨蟲竟然前仆後繼的直接從洛瀟的嘴中往裡鑽。
嘶——
嘶——
蟲子蠕動的聲音就在嘴巴里面響起。
“嘔——”
“嘔——”
終於還是忍不住的洛瀟不停的乾嘔著。
幾隻只進去了一半的蟲子硬生生的卡在了那兒。
老人不耐煩的伸出一隻手硬是將她的嘴巴給撕開，“沒用的東西。”——
“嘔——”蜷縮成一團的洛瀟不停的乾嘔著，一天的急速行軍沒有吃任何東西的她只能不斷的嘔出黃水，像是連膽汁都快吐出來一樣的嘔吐——
“咳咳——”嗆咳的她伸手抹去臉上的淚水——
“瀟瀟，你怎麼了？”
遍尋不到的程澤終於在這裡找到了獨自坐在那兒的洛瀟，“你怎麼一個人跑到這兒來了？要知道晚上的沙漠是很危險的，而且還有一些不知名的毒蟲，要是被咬到了怎麼辦？”
剛才提在嗓子口的心終於安然的放回了肚子，取而代之的是關心的牢騷。
危險？毒蟲？還有什麼危險的東西她沒有看過？洛瀟嗤笑的搖搖頭，不再嗆咳的喉嚨一陣乾澀帝。
“走吧，跟我回去。”
一隻手伸到了她的面前。
要是當年就有這樣的一隻手伸到自己的面前，她會不會當做救命稻草一樣緊緊的扎住不妨？呵呵，終於，還是伸出了手，交到了那個隨後緊緊握住的手中。
歲月無情，休看庭前花開花落，寂寞無聲，淚看月中陰晴圓缺。
只是人生沒有如果——
看了看那個牽著她的手悶聲往前行的男人，掌心的溫熱讓她一遍一遍的在心底重複著：我還活著，我還活著——
“你們去哪兒了？”還沒走進屬於他們的帳篷，就被迎面而來的帶著怒氣的質問攔住了，慕容離落看著緊緊握著洛瀟手的程澤，眼底閃過一抹深深的幽暗，目光移回到洛瀟的臉上，卻還是忍不住的倒退了一步，蒼白的臉頰、死寂的雙眼，“瀟兒，你怎麼了？”
經過慕容離落提點的程澤這才恍然大悟的凝視著洛瀟，看著她的魂不守舍，“瀟瀟——瀟瀟——”輕輕搖晃著她的雙肩，他不要她沉浸在她的世界裡，與世隔絕。
“啊？”洛瀟茫然的巡視著站在她面前的兩個人，以及他們眼裡的擔心，“我沒事。”說完，就徑直朝帳篷內走了進去。
一道簾門隔開了兩個世界。
慕容離落和程澤相對無語的沉默了片刻，終於還是消失在沙漠中的夜色中。
“不要——不要——師父——我會照你交代的去做——可是可不可以不要再是屍骨蟲——可不可以——煦澤——對不起——是我害了你——不要——鈺涵——我不要你為了我死——我不要——不要——”
**的人不停的低語著，片刻之後，又不停的哭訴著，那聲音如泣如訴。
“瀟瀟——瀟瀟——你醒醒——你只是在做噩夢而已——”程澤坐在她的床邊，看著不斷哭鬧的洛瀟，不停的呼喚著，期盼可以從夢境中將她喚醒，摸著她那冰冷的面板，看著在夢中仍在的她，她，到底是發生過什麼？
“啊——”一聲大叫之後終於清醒過來的洛瀟汗涔涔的大口喘著氣，好半天，平靜下來的她才看見坐在一旁滿臉雄的程澤。
“姐，”程澤低喚了一聲，將洛瀟擁入了懷中，將頭深深的埋在她如雲的長髮中，掩飾著他的脆弱，是的，姐，如果不能相愛，如果不能成為戀人，如果不能成為夫妻，那麼就允許他用另一種身份來守候她吧，緊緊的，深怕一個鬆手，她會突然消失不見。
“姐，到底發生了什麼？你可以說出來的啊？我是你弟弟，我可以為你分擔的。”
重新安靜下來的洛瀟吸了一下鼻子，眼裡一閃而過的感動，“對不起，有些事情發生過了我就不想再去回想了。”
看了一眼外面的夜涼如水，“不早了，你快去休息吧，搞不好明天就會有戰事了。”
程澤沒有動靜，但是看著一臉倔強的她，終於還是妥協的回到自己的床鋪，就在她的床的對面，看著再次逐漸頜上雙眼的她，安靜的，守候著她。
剛吃完早飯的洛瀟有點慵懶的靠在椅背上，懶散的目光在她面前的幾個人身上游移著。
“咳”慕容離落不悅的看著她的目光停留在楊夔的身上，輕輕的咳了一聲，終於喚回了他遊離的神志。
楊夔拱拱手，“皇后娘娘，微臣失禮了。”
“哦？”洛瀟低垂的眼瞼斜睨了一眼，嘴角揚起輕笑，“有嗎？”
“不知道慕容皇上和楊將軍這麼一大早的就到訪是有什麼事情嗎？”從簾外走進來的程澤看著洛瀟嘴角還沒有消失的笑意，在看看她面前的慕容離落，心痛一閃而過，隨即而至的是彬彬有禮的問話。
楊夔見禮，“是這樣的，昨日娘娘說建議我們退後幾里，將這裡製造成一座空城，但是末將還有幾件事情不是太明白，這才一大早上打擾了娘娘。”
“什麼問題？”洛瀟揮手打斷了程澤的拒絕，她不是來這裡參觀怎麼死人的。
“那麼退後幾里之後——？”楊夔小心翼翼的繼續詢問下去，雖然皇后娘娘確實是一臉的笑意，可是旁邊兩位虎視眈眈的皇上的凶狠眼神讓他恨不得在下一刻奪門而出，不怕，暗自挺挺胸膛。
“我記得莫離王朝最不缺的應該就是火藥吧，而這個又恰恰是宣羅稀少的，既然如此，那麼就把這個前線製造成一個險城，剩下的，就不用我說了吧。”
“啊，對啊，我怎麼沒有想到，娘娘，末將佩服，末將這就下去安排。”急匆匆的轉身就離開，甚至臉行禮都忘了。
好耿直的一個軍人，洛瀟在心裡笑著搖搖頭，再看看還站在她面前的慕容離落，臉色陡的一轉，哼，楊夔可能不明白，可是這麼簡單的戰術她就不相信身為帝王的慕容離落會不明白？玩心計，他還會輸人？！輕輕的哼了一聲，起身就走出了帳篷，也懶得看那兩個男人尷尬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