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正文_第344章無心便休

正文_第344章無心便休


三國之北地梟雄 東霓 殿前歡:暴君請溫柔 遊戲修仙 末世獵殺者 戀戀不許忘 情動醫緣小逃妻 黑暗末世代 嫁寵 邪少追警

正文_第344章無心便休

原本沐之秋就覺得哪裡不對,後來沐忠國帶著夫人來靖王府時送了一批賀禮,其中就有類似的絲帕,沐之秋才恍然大悟,那場蹩腳的戲碼居然是自己的老爹導演的。

想老爹平素的為人,能做到這般程度,已經是豁出了性命。如此,她怎麼還會怪老爹?

但此事關係重大,一旦挑破,老爹就是欺君罔上的大罪,且又關係到她自身清白,蕭逸偏偏還是個大醋缸。所以,此事還是少提為妙。因此這幾日,沐之秋雖心中已有了答案,卻並未將事情原委告訴蕭逸。

於是乎,在眾人眼裡,父女倆的這番密談便成了一副父慈女孝的感人畫面。當下,靖王妃不計前嫌、宅心仁厚便在靜安王朝悄然傳播開來。

與方誌清、黃毅等人寒暄答謝之後,沐之秋才隨同蕭逸、蕭良和蕭楠同往康寧宮請安。

蕭震天下了朝之後本要去勤政殿批閱奏摺,但蕭逸告知午時沐之秋會來宮裡給太后請安,蕭震天索性帶了皇后和幾位妃嬪一同在康寧宮等候。

這段日子,因為逸兒和秋兒的婚事,蕭震天與蕭逸之間的關係疏離了不少,太后也有心做他父子二人的緩和劑,便在康寧宮中設下家宴,專等沐之秋過來。

後宮之中太后最大,什麼時候出現過太后和皇上、皇后設宴等待小輩來請安的先例?如此,便不難看出這靖王妃多受太后和皇上的重視喜愛。所以一干妃嬪都提心吊膽,就連皇后也謹小慎微面帶微笑,只一言不發地坐著靜等。

說好午時一定到,但午時過了一刻,也不見人來,太后有些著急,便派了個小太監出去迎接。

沒多久,那小太監回來稟道,靖王爺和靖王妃被一干下了朝的文武大臣們圍著賀喜,一時間脫不開身。當下,有幾個妃嬪臉上便有些掛不住。

這些妃嬪都是後宮中位份比較高的,且又頗得蕭震天寵愛,今日跟著皇帝皇后一本正經地在康寧宮等待小輩來請安,本就顯得自降身份,眼下還被小輩這般怠慢,便開始說起了風涼話。

“靖王爺平素穩重識大體,今日怎地由著靖王妃亂來?”

“哪裡是靖王爺的錯?分明是那靖王妃不懂事。”

“說的是,我靜安王朝素來就有女子不得干政的古訓,靖王妃不懂規矩便罷了,如今已嫁做人婦,怎地還輕易拋頭露面,竟與文武百官結交?豈不是攀龍附鳳又是什麼?”

“嫁給靖王爺本就是她攀龍附鳳了,如今,她倒是還想攀哪條龍附哪隻鳳……”

皇后不由自主地看向蕭震天,這話不管往淺裡想還是往深裡想,對沐之秋都沒什麼好處。一句不懂規矩已經說明這靖王妃的行為有失偏頗,輕易拋頭露面更是暗指大婚之夜捉姦在床之事,與文武百官結交便有了結黨營私的嫌疑,至於攀龍附鳳,那便要看皇上怎麼想了。

蕭震天的臉上看不出什麼,倒像是根本沒聽見一般。皇后又看看太后,太后卻閉著眼睛,似乎睡著了,對所有的閒話都充耳不聞。

那幾個說怪話的妃嬪小聲議論無非也就是說給皇上和太后聽,這後宮之中孤獨寂寞,除了爭相邀寵,剩下的就是東家長西家短地互相倒堆子翻閒話。現在皇上和太后都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她們只好將目光投向皇后,皇后卻微微一笑,再開口,已將話題引開。

蕭逸和沐之秋走進康寧宮時看見的就是這麼一副場景,皇上和太后都閉著眼睛假寐,其他人都圍著皇后,扯的無非還是奉承皇上和太后以及皇后的那些個老話題。

不過,一見他們進來,眾人的目光便齊刷刷地落在了沐之秋的身上,就連太后和皇帝蕭震天也睜開了眼睛瞧著她。

沐之秋便知今日這頓家宴乃是一場鴻門宴,而這鴻門宴只怕也是在蕭震天和太后的默許下舉辦的。

太后的心思沐之秋猜得到,無非是想用事實教她如何在宮裡生存。至於蕭震天,她卻不敢瞎琢磨,這皇帝老兒心機深重,誰也不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

所以,進門後,沐之秋便按照新婦的規矩,恭恭敬敬地給太后、皇帝、皇后和一干妃嬪行禮敬茶,言行舉止大方自然,不卑不亢,沒有絲毫差錯。等所有程式走完之後,太后傳膳,沐之秋才隨蕭逸在左手席間坐下,蕭良和蕭楠便坐在了他們的對面。

剛一坐下,蕭震天身邊一位宮裝麗人便笑道:“靖王妃在‘歡樂谷’待的時間太長,不太瞭解咱們宮裡的習慣,早上起得晚,想必眼下這是早飯吧?”

這宮裝麗人沐之秋認識,她就是十三皇子的親母麗妃,原也是和沐之秋有些宿怨的。麗妃說出這種話便是挑釁,誰都知道“歡樂谷”就是以前的“死亡村”,沐之秋在進入“死亡村”之前從未出過丞相府,被蕭逸送去“死亡村”一待就是兩年,她的生活軌跡基本上都是圍繞著丞相府和“死亡村”執行,麗妃如此明朝暗諷,無非是想說她是個不懂規矩的野丫頭。

蕭逸沒跟沐之秋說康寧宮擺了這麼大排場,讓長輩們在這裡乾等他們確實是他們這些做小輩的不是,但一進門就如此咄咄逼人,真當她是軟柿子嗎?

淡淡一笑,沐之秋道:“麗妃娘娘此言差矣!‘歡樂谷’乃是皇上賜名,既為‘歡樂谷’,便說明那裡是個令人快樂的世外桃源。誠然,那裡的村民們早上起得都比較晚,但卻是中醫理論中最核心的根本。養身需先養心,既要養心,當得心情舒暢無憂無慮才是。因此,睡覺睡到自然醒乃是最合理的修身養性之道!”

蕭震天的眉頭挑了挑,眼角已有了些笑意,太后則笑眯眯的看過來,不住地點頭。蕭逸像只比美奪魁的花孔雀,將豔麗的翎羽豎得更高,蕭良則忍俊不住,已捂著嘴偷笑起來。

最誇張的是蕭楠,直接拍案而起,哈哈大笑道:“說得好,說得好!感情修身養性就是睡懶覺,以後我天天睡到日上三竿。”

沐之秋本來四兩撥千斤地將麗妃的挑釁變成了玩笑,被蕭楠一接嘴,卻有了暗示蕭逸迷戀女色玩物喪志的嫌疑,眼珠一轉,已皺起鼻子耷拉下眉毛道:“天天睡到日上三竿的,那個是豬好不好?”

平素沐之秋語速頗快,言辭鋒利,總是先聲奪人一針見血,哪裡有人見過她這般搞怪賣萌的嬌憨模樣。眾人只覺耳邊黃鶯脆鳴,眼睛一亮,不由地均看著她呆住。

“噗嗤!”蕭震天剛喝進嘴裡的一口茶終於沒忍住噴了出來,哈哈笑了兩聲,似乎覺得有失尊嚴,又轉為淺笑,“秋兒說的是,天天睡到日上三竿的,那是豬,楠兒難道想做豬?”

蕭楠早被沐之秋這麼一皺鼻,一耷眉地看愣了,一顆心撲通撲通直跳。心中才罵了自己一句怎地和八哥一樣動了這樣的心思,就聽見父皇的笑罵聲,當下哭笑不得道:“三嫂就會欺負我,第一次進宮就說我嘴賤欠抽,如今對我倒是比以前親厚,卻平白給我封了個豬的雅號。若是三哥,三嫂一定不敢這麼欺負他。”

說最後一句的時候,蕭楠賊兮兮地掃了掃蕭逸,那不懷好意的模樣顯然是在將火苗往蕭逸身上引。

蕭逸只看著沐之秋,但笑不語,皇后卻笑道:“你三哥哪裡像你這般不求上進,只知道睡懶覺?你三哥那是要做大事的人。”

蕭楠脫口道:“做大事有什麼好?到時候操心受累的還不是三嫂?”

皇后的目光便緩緩投向沐之秋,笑得更是和善:“你知道什麼?你三嫂聰慧國人,豈會像母后這般後知後覺?將來你三哥後宮三千粉黛,難免會出現幾個與你三哥心心相印之人,你三嫂只有操心受累才能看牢你三哥。”

這本是玩笑話,卻一語三關,一是玩笑間指出蕭逸有奪嫡之心,半真半假,離間蕭震天和蕭逸的父子之情;二是間接道出自己做皇后的委屈,似嗔似怨,反倒叫蕭震天不好發作;第三還能打擊沐之秋,告訴她要看清事實,即便蕭逸再寵愛她,若干年後,待她人老色衰,也難保不被人替代。

在座諸人皆驚,偏偏皇后此話如同玩笑,真假難辯無從反駁。一雙雙眼睛頃刻間便落在了沐之秋和蕭逸身上。

蕭逸有些擔心,如今的他,可以不要靜安王朝的皇位,卻不能沒有秋兒。皇后的話雖是挑撥離間,卻正好道出了歷代後宮女子最大的悲哀。以秋兒的心性,倘若信了,他以後的日子斷然不會好過。

才輕喚了聲“秋兒”,寬慰的話語尚未說出口,沐之秋已淺笑道:“皇后娘娘說的是,這世上最難捉摸的便是男人心。秋兒只是個俗人,看不了那麼長遠,所以只在乎眼前。我只知靖王爺眼下最愛的人是我,秋兒便知足了。至於以後的事,現在擔心又有何用?”

眾人沒想到皇后咄咄逼人之下,沐之秋竟會說出這樣的話來,看向她的目光中不由多出幾分讚歎。就連剛剛挑釁過她的麗妃,此時看向她的目光中都多出幾分羨慕。

蕭逸的脣角立刻彎起來,只在乎眼前,好好珍惜,便已足夠,這該是多麼令人讚歎的勇氣和自信啊!他就知道,他的小女人不同凡響,怎會因旁人的一句話便懷疑他?

手悄悄從桌下伸過去,一下便捉住了沐之秋放在桌下的手。

沐之秋一怔,霎時間便明白了他的想法,輕輕衝他一笑。

皇后聽見沐之秋的話愣了許久才怏怏笑道:“逸兒疼愛秋兒當真令人羨慕,不過女子韶華似水,待日後人老珠黃,不知秋兒可還會有今日的寬容大度?”

真沒眼色,沒完沒了地挑釁找茬,難怪皇后如此不得寵。沐之秋眸中寒光一閃,淡淡地說:“皇后娘娘所言極是,不過感情之事從來都不是一個人說了能算數的。若是以後靖王爺真的心有他屬,秋兒將這髮妻之位雙手奉上便是。君若無心我便休,便是韶華似水人老珠黃,秋兒也不會感到委屈。”

眾人臉上尚未出現驚愕的表情,沐之秋便感到一道惡狠狠的目光兜頭罩下來,一轉頭便對上了蕭逸噴火的眸子。

呀哈,他這是生的哪門子氣?皇后處處挑釁,她不過實話實說罷了。她並未順著皇后的意思說將來後宮三千的話,只是就事論事,難道這也有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