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257章雞同鴨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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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257章雞同鴨講
秋兒竟做了,這般低調地安排好了一切,沒有在他面前提過一個字,不邀功,也不炫耀,就像是做了一件不值一提的事情。
生死門,靜安王朝最強大、最不好惹的門派,他的小女人就這樣留給了他。
誰說他的小女人不關心他?誰說他的小女人不為他操心?誰說他的小女人不愛他?原來,在他看不見,不知道的時候,她早已為他樹立起了堅實的後盾。
這個該死的小女人,她知不知道這樣的事情應該都是他做的,應該是他蕭逸保護她,將她緊緊護在懷裡。如今,她都替他做了,卻要他一個大男人情何以堪?
然而,他都回饋了什麼給她?他不但惱她、埋怨她,他還又一次弄丟了她。
胸口劇痛,蕭逸脫口道:“秋兒?她?……”
“她什麼她?”打斷蕭逸的話,老頑童不滿道:“我就說這女娃子什麼都好,就是太過於兒女情長,她若是老老實實跟著我待在生死門裡,哪個有膽子敢去打她的主意?小丫頭偏不相信老夫的話,非要跟你一起打天下,這十丈紅塵便如此好麼?竟讓她豁了性命也捨不得離開?怎地老夫就覺得那上官雲清比你要好得多?”
說到最後一句,老頑童顯然是在自言自語,蕭逸的臉色卻一黑再黑。這個老東西,若不是看在他方才救了自己一命的份兒上,此時,蕭逸定要將他那*不變的死人臉皮扯下來,看看那張臉皮下到底是何方神聖。
老頑童卻像是絲毫沒留意到蕭逸眼睛裡的殺氣,兀自說得起勁兒:“老夫就說乖徒兒和我有緣,她還不信,若不是想老夫了,她怎地會向老夫傳遞訊號?”
說到這裡,老頑童竟嘿嘿一笑,露出一口雪白的小米牙來,“你知不知道秋兒心裡想著老夫哪?老夫尋思著秋兒不甘寂寞,今歲定然還會大鬧初一燈會,可我昨晚在京城逛了一夜,也沒尋到她的影子,懊惱得直想撞牆,原本發誓這輩子再也不理這個沒良心的徒兒了,想想又覺得不甘心,於是老夫今早便跑到丞相府里美美睡了一覺,還在那二小姐的閨房裡幫秋兒留了點東西。本打算帶著遺憾回生死門了事,不料,還沒出京,便接到了秋兒的訊號,她定是想我這個師父了。”
老頑童這一笑讓蕭逸心頭一驚。蕭逸自認為閱人無數,二十多年來什麼樣的人他沒見過?從來都是他嚇唬別人,何時會有別人嚇唬他的份兒?可是,老頑童這一笑,竟讓他有種躺在棺材裡死了幾十年的屍體突然咧開嘴傻笑的錯覺,便是他這種連鬼神都要避讓三分的狠角色心裡都有些發毛。
這老頭兒的臉不招人喜歡,笑容更是滲人,說出來的話尤其讓人討厭。他倒是多自戀,才會篤信秋兒想他了?他是個什麼東西?也配讓秋兒想他?
這般想著,蕭逸嘴裡已不饒人地冷哼道:“便是想,秋兒想的人也會是本王,怎地會想你?”
一聽這話老頑童就不樂意了,爭辯道:“當然是想老夫了,不然秋兒怎地會向老夫求救?”
“向你求救?”蕭逸眉頭一挑,不滿道:“笑話!從今早開始,本王便一直在追蹤秋兒的下落,秋兒便是要求救,也是向本王求救,哪裡就輪得到向你求救?”
“怎地輪不到我?”老頑童徹底急了,猛地扯開領口露出半截胸膛道:“兔崽子沒見過世面卻在這裡渾說,秋兒若不是想老夫了,怎地會向老夫求救?她若不向老夫求救,那生死牌怎地會發出訊號,老夫胸口這塊生死符又怎麼會感應到發燙?”
蕭逸的目光倏地停留在老頑童的胸口上,在老頑童鎖骨中間的位置上,紋著一個小小的印記,上面隱約透著生死二字,大小和形狀都與秋兒身上的那塊生死牌毫無二致。最奇特的是,此時,老頑童胸口的這塊紋身竟透著微微的紅光,就像是這塊皮肉正在炭火上炙烤一般。
“你是說?……”
“然!”情急下,老頑童竟扯住了蕭逸的袖子,“當日老夫將生死牌送給秋兒時便告訴她此物有靈性,會自動辨認其主。秋兒佩戴著它,自然擁有生的權利,若是不知死活的歹人奪了生死牌去,便會大禍臨頭,最終落得身首異處的下場。秋兒若只當老夫的話是玩笑,豈會將生死牌隨時待在身邊?當然,沒有遇到危險,秋兒想不起老夫,老夫也不會怪她。今日她遭人劫持,你又不得力,她自然而然會想到老夫這個師尊,情急下心念劇動,老夫當然感應得到,所以就尋來了。”
說到這裡,老頑童有些洩氣,抬手指了指前方道:“老夫知道秋兒就在此處,已經在這河面上尋找許久了,只是釣來釣去,釣上來的竟都是這麼些個東西,本想重新扔回水裡去,想到我那乖徒兒最是厭棄倭人,索性晾在這裡,待明日做成臘肉去餵狗!”
定睛看去,蕭逸萬年不變的寒冰臉上終於出現了一絲鬆動。
秋兒口口聲聲說他是靜安王朝最冷酷、最沒感情的人,若是此時看見眼前的這一幕,這個桂冠,秋兒定會移到老頑童頭上去。
岸邊有幾棵大柳樹,眼下是冬天,柳樹上的葉子都落光了,但粗大的枝椏依然挺拔。只是,在那些枝椏上懸掛著一個個人,只掃一眼,蕭逸便看出這些都是先前在碼頭上出現過的抬夫。看上去早就死透了,有些手裡還握著彎刀,被夜間的寒風一吹,便在樹梢上來回飄蕩,彎刀相互碰撞發出叮叮噹噹的響聲,乍一看上去,倒像是一個個巨大的風鈴。
“你既然早就來到運河,怎地還能在水面上垂釣?難道你不知秋兒身處險境嗎?”
“當然知道!”不滿地瞪大眼睛,老頑童狡辯道:“我來的時候便看見羽林軍正在檢查那些箱子,我又不知道秋兒被他們藏在哪個箱子裡,自然不敢輕舉妄動。再說,生死門從來不摻合衙門的事情,便是插一腳,也勢必得有銀子賺。今夜碼頭上的事情,橫豎我生死門都撈不著好處,老夫為何要插那麼一腳?”
蕭逸大怒:“那你還攔著本王作甚?讓開!否則休怪本王不客氣!”
見蕭逸要走,老頑童突然發了急,竟大聲抱怨道:“兔崽子,爺爺我說的是人話,怎地與你交流就那麼困難?我問你秋兒呢?她是不是被倭人擄走了?你亂七八糟一句正題都不說,是不是非得到親眼瞧著那丫頭身首異處才甘心啊?”
這一嗓子登時將蕭逸所有的怒氣都挑了起來,倒是誰一直在羅裡吧嗦地胡說一通?他本來就沒工夫跟老頑童在這裡糾纏,偏偏這老頭兒忒沒眼力界,死纏著他不放。若是旁人,直接打死便罷了,可這老頑童不但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自己還打不過他,當真將蕭逸氣得臉皮子發青。
揮手一掌便往老頑童胸口拍去,老頑童沒想到他會突然發飆,趕緊揮袖抵擋。蕭逸這一掌雖沒有傷及他半分,卻逼得他往後退了好幾步。
不由嘖嘖讚道:“好俊的工夫,難怪那丫頭這麼喜歡你。你手裡拿的是什麼?可是玩偶?”
蕭逸本來還要再打,突聽老頑童這驢脣不對馬嘴的話,立刻卸了掌力,舉起手中的玩偶問道:“你知道此物?”
“玩偶術?劫持秋兒的可是倭國的玩偶師?”
蕭逸心頭一震,脫口問道:“你可認得那玩偶師?”
老頑童臉上不帶絲毫表情,但一雙眼睛卻散發出銳利的光芒,死死盯著玩偶的眼睛,半響才道:“年輕時老夫曾與他交過手,當時他是老夫的手下敗將。只因老夫瞧不起他喜歡弄那些不入流的玩偶施展那下作的邪術,所以下手狠了些,毀去了他的容貌。如今幾十年過去了,不想,他竟依然沉迷於此道。”
話鋒一轉,老頑童忽地問道:“你是如何傷了他的眼睛?”
“眼睛?”蕭逸皺眉,“我與他交手時根本就看不清楚他的臉,只是憑藉本能傷了他一條手臂,似乎還傷了他的耳朵,但不曾傷到他的眼睛。”
眸光一沉,老頑童道:“那便奇了,但見這玩偶,便知此人武功精進不少,便是老夫,眼下想要殺他也沒那麼容易。他如今邪術已成氣候,五官皆已隱入體內,尋常人是不可能找得到他的眼睛的。這隻玩偶便是吸取了他眼睛的靈氣,才能施展邪術控制秋兒的身體,若不是你傷了他,玩偶的眼睛怎麼會變成這樣?”
才說完,老頑童倏地一下抬起頭,竟愣愣地看著蕭逸。
“秋兒?”蕭逸大驚,“難不成傷了他眼睛的人是秋兒?”
再也做不到從容淡定,反手握住老頑童的手腕,道:“若是秋兒傷了他的眼睛,可會有危險?”
老頑童並不回答,只是從蕭逸手中搶過玩偶細細檢視起來。蕭逸頓覺一股壓力襲來,心頭竟湧上無限淒涼。
那般的身手,若不是過於小覷他蕭逸的實力,先前交手,自己豈能傷他半分?連老頑童都不能保證殺得了他,秋兒傷了他的眼睛,豈能還有活路?
“你先別急,此事還有的一說。”索性在岸邊席地而坐,老頑童衝蕭逸揮揮手,示意他也坐下來,“若當真是秋兒傷了他的眼睛,便是秋兒已經看見了他的真容。施展玩偶術最忌諱的便是被受體看見真容,否則,勢必造成反噬。不管情況是不是我們猜的這樣,眼下,這玩偶倒還完好無損,這般,秋兒便還沒事。他此刻自顧不暇,應該還來不及傷害秋兒。你我著急也沒用,還不如想辦法趕緊將這邪術解了去。”
但見蕭逸依然痴痴愣愣,老頑童索性不再理他,徑自將玩偶立在面前,閉上雙眼,兩手一抬,已在胸前快速形成了一個結印。
蕭逸調整好情緒,蒼白著一張臉,悄悄在老頑童對面坐下,一瞬不瞬地緊盯著立著的玩偶。有些話老頑童不曾說,但蕭逸心裡清楚,這世上哪裡就會有那麼巧的事情,老頑童年輕時怎會與倭國的玩偶師相識?又怎麼會平白無故將對方的容貌毀去?關鍵時刻還會解玩偶術?那玩偶術豈是人人都會的東西?若不是有頗深的淵源,哪裡就會有如此的巧合?
生死門本來就是亦正亦邪的門派,不管是門派所在還是使用的武功都邪乎得厲害,便是老頑童這張臉,在蕭逸眼睛裡,也與玩偶師的邪術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