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正文_第249章身不由己

正文_第249章身不由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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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249章身不由己

所以,當那名矮個子抬夫腳下一滑時,蕭逸便準確地認出了她,那是秋兒,是他心心念唸的小女人。

不管身形體貌如何改變,一個人的習慣是不會變的。靜安王朝的女子體型婀娜,為表現女子的羞澀含蓄,女子走路多喜歡收斂下頜,微微垂目,肩膀也會自然下垂。特別是未出閣的千金大小姐,更是注重儀表姿態,不將行如楊柳拂風表達得淋漓盡致誓不罷休。只是那般,便多出了幾分刻意的味道,反倒柔弱得做作而虛偽,看起來就讓人生厭。

秋兒卻恰恰相反,她常年受頸椎病的荼毒,為了防止脊柱變形身體癱瘓,秋兒走路素來昂首挺胸。不管讓自己的身體曲線暴露得多麼徹底,她都會和男子一樣將身體挺直得如同一杆槍,絲毫沒有普通女子的嬌羞和不好意思。甚至為了抵抗頸椎帶來的不適,秋兒走路時還會刻意擴充套件肩膀,微微抬起下頜,給人造成一種狂妄自大不可一世的傲慢錯覺。

靜安王朝崇尚禮數,無論男女,走路步子邁得都不會太大,女子會將雙手交疊收在腹部,男子雙手則自然垂於身體兩側,儘可能讓自己行動的姿態看起來美觀優雅,極少有人走路時會來回晃動手臂。但秋兒卻偏偏邪類旁出,她手裡若是拿的有東西倒也罷了,若是空著雙手大踏步往前走,秋兒的雙手勢必會隨著踏出的腳步有節奏地在身體兩側自然甩動。

這種走路的姿勢除了皇室子孫,極少有人會做得如此明目張膽,便是皇子皇孫,也不會時時處處都走得這般率性。縱觀整個靜安王朝,除了父皇和蕭逸自己,便是連蕭良和蕭楠走路都不會呈現出秋兒這般囂張的強大和霸氣來。

蕭逸曾經問過秋兒她的體型姿態為何與旁人不同,難道不怕觸犯聖怒嗎?豈料,秋兒竟像看怪物似的看著他反問:“你不覺得走路時昂首挺胸,自然甩動雙臂,是最省力、平衡性做好的姿勢嗎?而且,昂首挺胸才是最健康、最好看的姿態,我就不明白,靜安王朝不管是男子還是女子,為何個個走路要夾著雙臂含胸駝背?難不成每個人都將身子弓得像只大蝦米一樣才好看嗎?”

對於秋兒的這種理論蕭逸從來都一笑了之,但他不得不承認,不管站姿、坐姿,還是走路的姿勢,秋兒做起來都是他見過的女子裡最好看的。不是優雅,不是含蓄,不是懶散,也不是矯揉造作,那是一種大氣,一種傲慢,一種張揚,一種俾睨天下的氣度,讓人不知不覺就會在她面前低下頭。

秋兒是如此的與眾不同,如此自信到強大的女子,不論作為女子或者假扮成男子,她都是風華絕代的,都是閃閃發光的,在她身上隨時隨地都會出現一種令人仰視的霸氣。這便是為何秋兒每每裝扮成男子在外招搖,總會吸引那麼多目光,卻從未有人懷疑過她不是男子最根本的原因。

一個從骨子裡都透露出無邊霸氣和強大的人,會有人懷疑她是女子嗎?

也許,像秋兒所說,在二十一世紀,這樣的女子很多,但,在靜安王朝,蕭逸知道的便只有他的小女人一個。

所以,雖然此刻秋兒穿著抬夫的衣裳,動作遲緩而僵硬,但她身上由骨子裡發出的那股霸氣和傲慢還是讓她習慣性地擴充套件著肩膀昂著頭。正是這獨一無二的張揚和霸氣,才會讓蕭逸只從背影上,就認出了她。

只是,蕭逸感到很奇怪。一個人抬重物時為了省力,身體會下意識地往前傾,為了保護脖子和腦袋,也會刻意地低著頭。有肩膀上扛著重物還昂首挺胸甚至鼻子朝天地走路的人嗎?這般鼻子朝天地抬重物,萬一摔倒了是會被壓成重傷的。

即便秋兒習慣了走路昂首挺胸,但最基本的常識秋兒是知道的,秋兒不是個喜歡逞強好勝的人,她不會故意擺出某種不可一世的姿態來掩蓋身體受壓時出現的本能反應。

所以,秋兒以這種姿勢出現,只能給蕭逸一種解釋,她不是在搬運重物,或者她根本就沒有在搬運重物,她只是身不由己,只是控制不了自己的身體和動作,她只是被什麼人控制了身體,做出正在搬運重物的姿勢而已。

有人在控制她的身體?蕭逸只覺得全身的血液都在瞬間湧進了腦子裡,他要將這個膽大包天的人的腦袋擰下來。

他幾乎就要破窗而出,直接從小船上飛奔過去拯救秋兒了。但,就在蕭逸頭腦發熱的那一刻,秋兒的腳下突然一滑,差點摔倒在地。

便是這麼一滑,讓蕭逸突然間又再次看到了希望。一個身體被人控制住的人,思維和意識通常也會被人控制住。所以不管是擺出搬運重物的姿勢,還是腳下打滑,秋兒的姿勢都應該是僵硬機械的。既然是僵硬機械的,那腳下打滑的必然就是秋兒會重重地磕倒在地。可是秋兒沒有,她只是打了個趔趄,在沒有任何人攙扶幫助的情況下,又穩穩地站住了。若此時的秋兒只是個被人操控的玩偶,她為什麼還能自己站穩?

出現這樣的情況只能說明秋兒在掙扎,在抵抗,她有思維,她的思維是正常的。她可以看,可以聽,所以她腳下打滑並不是舢板結冰她站不穩,而是秋兒認出了李德喜,受到了驚嚇。自然,能重新站穩,說明秋兒在盡力掩飾這種驚嚇和失態。

她還是如此冷靜警惕,即便情況已經如此糟糕,他的小女人依然沒有放棄,依然在尋找逃脫的機會。

蕭逸心裡頓時湧上一股自豪,她的小女人是那樣強大,是那樣有主見,是那樣地叫人心疼。這一刻,蕭逸意識到了自己的愚蠢和固執。虛榮心作祟,讓他在面對上官雲清時表露出了愚蠢的爭強好勝,此時,他才感覺到一個人的力量是多麼渺小。他不能冒冒失失地去救秋兒,他不能給那個隱藏在黑暗中的操縱者任何傷害秋兒的機會。

他需要幫手,需要有人在他全身心地去營救秋兒時解除他的後顧之憂,將這些裝載著武器的大船牢牢拖在碼頭上。所以蕭逸在認出沐之秋之後一刻都沒有停留便離開碼頭搬救兵去了。

他並不多做解釋,只說隨他前去救人。只是,帶著一干羽林軍剛返回碼頭,便好死不活地看見了沐之秋落水的一幕。

當時的蕭逸,已經用人皮頭套徹底遮住了自己的容貌。他不能讓李德喜認出他,尤其是在沒有找到控制秋兒的那個人之前,他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

可是,秋兒落水了。原本秋兒落水蕭逸沒必要大驚小怪,因為秋兒是個鳧水高手。但此時秋兒身不由己,一旦落水,她便會面臨被活活淹死的危險。所以蕭逸連想都沒想,便跳進運河去尋找他心心相繫的小女人。

幸運的是他很快就找到了秋兒,果然如他所料,秋兒沒辦法鳧水,她就那麼沉了下去,便是連掙扎都不能,就那麼直挺挺地在水裡等死。

抓住她,抱住她,給她度氣,那都是下意識的動作。有那麼一瞬間,蕭逸覺得秋兒認出他了,他貼住她的耳朵,想要將自己的計劃和顧慮告訴她。可是,一張嘴,才意識到他和她都在水裡,他無法說話,也說不出來,只能抱歉地對著她笑。

蕭逸沒想到將秋兒救上舢板後,秋兒的反應會那麼大。幾乎和他一樣,秋兒在看見他的第一眼時就認出了他。

那一刻,蕭逸的心在狂跳,與她視線相遇四目相對,他幾乎就要忍不住將她摟進懷裡。可是,他突然看見黑漆漆的河面上有個人。

這個人以詭異到令人髮指的姿勢站在水面上,讓人覺得他不是人,也不是鬼,而是一隻魅。魅這種東西到底是什麼蕭逸至今都沒弄清楚,只聽說那是一種生而不死,死而不腐的奇怪生物。沒有人知道魅活了多少年,它就像空氣一樣無所不在,但人們卻感覺不到它的存在。

當然,這種理論秋兒是不屑的,甚至在蕭逸將一本關於魅的話本放在她手裡時,秋兒還譏諷過他封建迷信。

蕭逸不知道秋兒腦子裡這些奇奇怪怪的詞彙都是從何而來,但他也不相信這世上真的會有魅這種東西,在這一點上,他和秋兒的說法不同,認知卻是相同的,他們都認為這不過是某些人故弄玄虛地將某些歪門邪術無限擴大危言聳聽的說法,這樣做的目的,自然是為了故弄玄虛,從而達到愚民而已。

可是,此時蕭逸卻不由自主地想到了這個人是隻魅。不是因為此人長生不老,生而不死,死而不腐,而是因為他操縱著秋兒的動作,控制著秋兒的身體。

羽林軍都是訓練有素的兵士,在蕭逸跳進運河去救人時,羽林軍就意識到那個落水者就是靖王爺要找的人。所以,不用蕭逸吩咐,羽林軍便自動分成兩隊,一隊在舢板上做後援,等著營救靖王爺和落水者,另一隊遵照靖王爺先前的命令在碼頭上檢查箱子裡的貨物。

在靖王爺將落水的抬夫救上來的瞬間,營救的羽林軍已經自行圍成了一個圈,將靖王爺和落水者緊緊圍在了中間。

圍成這樣的小圈子不僅僅能保護裡面的人,還能遮人耳目。本來在這樣的環境裡,蕭逸是可以和沐之秋相認的,他多想把面前這個渾身溼透,狼狽委屈的小女人抱在懷裡好好安慰一番。多想對她說出自己所有的思念和擔心。

她在哭,即便面對倭人的彎刀都不曾掉落一滴眼淚的秋兒在哭。那兩顆大大的淚珠從她眼角滑落的時候,蕭逸的心都碎了。他不敢看她,不能看她,他怕多看一眼,就會完全失控,怕多感受一分,就會徹底瘋狂,他會不顧一切地將她抱在懷裡,帶回家,將她藏起來。不再管其他人的死活,甚至不再管靜安王朝和倭國之間的宿仇。

可是他不能,因為那個人在看著她,他的小女人的性命掌握在那個人的手裡。

那人站立的水面雖然距離他們的圈子有些距離,但蕭逸卻能感覺到他的目光已經穿透了羽林軍的身體,死死地盯在秋兒的身上。

若是這樣的情況發生在任何一個人的身上,哪怕是發生在他自己身上,蕭逸都不會有絲毫顧慮,但這個正在承受的人是秋兒,蕭逸不能冒險,也不敢冒險。所以他用最惡毒的語言打擊秋兒,用最疏離,甚至是厭惡的目光去打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