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98血蝶五

98血蝶五


重生娛樂之巨星降臨 狐王殿下別亂摸 星河鬥士 最坑進化 冷酷殿下判出局 千金小姐也瘋狂 妹紙p圖嗎 tfboys愛你的時光很美 所謂青春 籃壇囧神

98血蝶五

三人進房時,管師傅正躺在**哼哼,聽見門聲響動,也不往外看,開口就使喚:“回來啦?幫我倒杯水,喉嚨幹得起泡了。”

他以為只有鱸魚一個人。

張良幾大步跨到床前,瞧見一個乾巴巴的排骨精側臥在**哧哧喘氣。雖然管師傅原本就精瘦,但沒瘦成這幅皮包骨的慘樣,他以前很耐打的,被張良老拳揍上,還能挺得住,一聲沒吭,所以張良對管師傅很有好感,能經得住張良拳頭的人,他都有好感,魏淑子也是一例。看管師傅這會兒病蔫蔫的,連眼睛也睜不開,張良不由得震驚了,究竟是什麼樣的毛病能把好好一條鐵漢子折騰成這德行?

鱸魚掌櫃倒了杯水,扶管師傅坐起身,把杯子湊到他嘴前,先餵了兩口水,然後說:“管哥,張親來看你了,你睜睜眼。”

管師傅開眼瞟過去,左右一掃,也不知看清沒看清,很快又合上眼,氣喘喘地說累了想睡,講話聲音虛得像蚊子哼。鱸魚掌櫃把管師傅放平,被子掖好,在他耳邊說:“管哥,你先睡著,待會兒吃飯了得起來,我們就在外面,門不關,有事喊一聲就行。”

管師傅哼了聲,細微得只有離最近的鱸魚能聽見。

鱸魚帶魏淑子和張良到外面倉庫坐著,一人一杯水招待。這倉庫是用來存放木偶的,放眼望去全是小人,按生旦淨末醜分類擺放。這倉庫裡也飛進了十來只蝴蝶,圍著照明燈盤旋舞動。

鱸魚在房間裡表現地還挺穩當,對管師傅說話時也很冷靜,出來就苦了臉,搖頭說:“管哥他這樣子,要命唉!把我給急死了,醫院也去過,八方邪禁符也掛了,都沒用,我一點兒辦法也沒有。”

魏淑子問:“管師傅也碰上老太,吃了柿餅?”

鱸魚掌櫃唉聲嘆氣:“是啊,管哥這人同情心最豐富,尤其見不得老媽媽受苦,遇上賣柿餅的老太,他不上套誰上套?剛開始還好,雖然不舒服,頭髮熱,但還能走能動,你們看現在,這都躺三天了

。”

鱸魚掌櫃坐在凳子上,手捧臉上下搓了搓,看起來十分疲憊,這兩天他沒歇過腳,到處跑,白天去找賣柿餅的老太,回來還要照顧管師傅,他倆都是從小出來闖的,家人不在身邊,哥倆自己過日子,平常相互照應,感情比親兄弟還好。

管師傅年紀大,以前都是他照顧鱸魚照顧得多,鱸魚那小皮影店能紅火起來,管師傅也出了不少力。這回出事,正好是鱸魚報答管哥情分的時候了。鱸魚在管師傅面前裝得輕鬆,其實心裡早嚇個半死,管師傅一副隨時會斷氣的衰樣,鱸魚怕啊,萬一管哥真掛了,他該怎麼辦?

想想實在不能接受,那賣柿餅的老太卻不是誰都能見到的,鱸魚掌櫃這會兒是心頭掛了十五隻吊桶,七上八落。

當天,餘廟村從鎮上緊急借來三頭騾子,在村口曠地大擺祭臺,請神婆來燒香跳神。張良和魏淑子隱蔽在暗處蹲點,那神婆折騰了大半宿,什麼動靜也沒有。到凌晨時,一個病人家屬跑出來大喊:“吐絲了!吐絲了!”

眾人奔去一看,屋子裡白絲飄飛,飄到哪兒,粘到哪兒,這白絲是從病人嘴裡吐出來的,魏淑子進去看時,病人的身體已經被白絲裹了薄薄一層。這絲粘在病人的肉上,不能撕不能扯,一拔就出血,像連根長在皮肉裡一樣。

大家束手無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白絲一層又一層的纏在病人身上,像蠶寶寶吐絲結繭似的,把人給裹成了一個巨大的繭子。膽大的村民想把繭子撕開,一撕,裡面就發出痛苦的呻吟聲,從撕開的小口子裡冒出血來。

魏淑子趕緊擋上前:“別撕,可能是連著肉的,你這一撕開,說不定連肉帶皮就被剝下來了。”

屋裡屋外的村人個個被嚇得臉色慘白,家屬連忙把撕繭子的人拽開,生怕傷到病人。這一屋子還沒忙定,隔壁又傳出刺耳的大呼小叫,用腳趾頭猜也知道,隔壁病人也結成了繭,短短十分鐘不到,就有兩個病人吐絲結繭,村民都給嚇壞了,沒人能拿個主意出來

老壽星憐婆舉起柺杖,抖著手指向供桌前的騾子,尖聲呼喝:“錯了錯了,騾子牽錯了,惹怒了山姥姥,這就是她給咱的懲罰!”

可山姥姥要找的騾子究竟是哪一頭,誰也不知道。

魏淑子看了看錶,她是在昨天下午三點零五分遇上了賣柿餅的老太,於是吃完中飯,魏淑子讓張良在村裡待著,她獨自一人再去那條山路上板等。

到了三點整,漫天蝴蝶雪中又搖搖蕩蕩地浮現出金色稻田,像一幅生動的油畫,把沙塵和蝴蝶隔絕在外。

送柿餅的老太從稻杆叢中走出來,直走到魏淑子面前停下,開口就問:“你看到騾子了嗎?”

和昨天一模一樣的開場白,這老太好像不認識魏淑子了,還像對待陌生人一樣對待她。魏淑子和老太搭了幾句話,很快就意識到,這老太是聾的,她聽不到聲音,所以才總是自說自話。

老太又從草籃子裡拿出柿餅讓魏淑子吃,還像昨天一樣,說吃了柿餅,請一定要幫忙找到騾子。魏淑子接過柿餅後,老太動也不動地盯著魏淑子瞧,好像她不吃下去,就是不答應去找騾子。魏淑子捏了捏手裡的柿餅,手感也好,外觀也好,都和普通柿餅沒什麼兩樣。

魏淑子幾經猶豫,還是咬了一口,囫圇嚥下肚,糖霜看上去白花花的,感覺很甜,吃在嘴裡卻沒有味道,形同嚼蠟。這一口吃進去,忽然眼前發黑,頭頂像被灌進一道冷風。魏淑子趕緊坐在地上,閉眼凝神,只覺得腦袋腫脹,耳裡嗡嗡鳴響。

等耳鳴消褪了一些,就聽見有人說話:“騾子去哪兒了?三天三夜沒見回來。”

這聲音是柿子老太的聲音,但話卻彷彿是從自己嘴裡吐出來的。

魏淑子想睜眼,上眼皮卻像掛了鉛墜似的,怎麼也抬不起來。又聽老太的聲音響起:“老阿哥,你見了騾子沒有?你讓他去工地送沙石,怎的還不回來?”

在潮州地區,有些交通不便的小鎮,運送水泥沙石的車子過不去,就要靠騾隊來馱運建築材料。這騾子,難道是老太家借給騾隊的?

正思索時,一口氣忽然從喉嚨裡往外倒衝,魏淑子控制不住地喊出聲來:“騾子啊

!娘來找你了,你在的話回個聲兒吧。”

話剛喊完,肋骨部位像被人狠狠踹了一腳,一陣刺痛從耳朵上傳來,魏淑子疼得大叫,猛然張開雙眼,老太和那片稻田果然又不見了,消失得無影無蹤,山路還是那條再尋常不過的山路。

魏淑子心裡突突直跳,原來騾子不是指畜生,而是個人名,是那柿子老太的兒子?魏淑子被驚出了一身冷汗,額頭上也全是汗,她下意識地抬手擦汗,手一舉起來,人就呆住了。

手裡的柿餅不知什麼時候變成了軟綿綿的爛柿子,柿子皮被咬破了一個口,皮裡包的不是果肉,而是一團細如棉絮的絲線,這絲線是鮮紅的,像被血染得透溼。在紅絲上還沾有大量灰黃色的土粒,帶著股沖人頭腦的嗆鼻味。

魏淑子把手指摳進喉嚨裡催吐,把中飯和吃下去的紅絲全都給吐了個乾乾淨淨,直到嘔得只剩酸液才罷休。吐完後她也沒歇下來,在山路附近仔細搜尋,從山壁、柿子林和草叢裡找到裝滿稻穗的符紙包。

拆開一看,符紙上寫著“招魂幡”三字,稻穗本就是用來引靈的,這件事不單純,符咒上還繪有幻陣的一部分和某個人的生辰八字,這是走江湖專用的一種紙字元陣,能改變陣內靈場,讓環境發生變化,特別是對於眼睛比較好使的,靈場越強,接收的訊號就越是具體,看到的景象就越真實。

看來這不是靈異現象,而是人為製造出來的。柿子老太會出現在這裡絕非偶然,而是被人招過來的。會是誰呢?把老太招到這裡來的目的又是什麼?難道和柿子裡的黏絲有關?

魏淑子用掌尾輕按眼球,甩了下頭,邊想邊往回走。餘廟村亂了套,整村都沸騰起來。有一個病人結成的厚繭變成了鮮紅色,像是吸了人體血液一樣,繭從內部裂開一道口子,裡面飛出許多紅蝴蝶,這些紅蝶飛到空中後,翅膀開始褪色,從紅色變成白色,不出片刻,就變得和其他白粉蝶一樣,再分不出彼此。

而紅繭子裡卻是空的,只留下病人的幾根毛髮,不知道人去了哪裡,這大概就是田洋所說的“蝶化現象”。

難道外面飛著的那些白粉蝶全是人變成的嗎?

壽星憐婆神經質樣的指著繭子怪叫:“化蝶,這是化蝶,陸二孃來找她的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