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九菩頭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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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九菩頭十
張良揚聲問:“怎麼了?”
魏淑子回:“沒什麼,中獎了。()”把滿手鳥屎往褲子上一擦,聞了聞,沒什麼特殊氣味,心下有些奇怪,又抬頭看天,上方瀰漫著一層稀薄的黑霧,不受風力影響,呈螺旋狀盤旋飄移,那一團模糊的鳥影漸漸消失在黑霧中。
這黑霧是疫氣所形成遮罩層,遮蔽日光,讓白伏鎮陰氣加重,為疫病的滋生蔓延創造良好的環境。黃半仙回來的頭一件大事就是封鎖地下祭壇的陣眼,關閉各方通道,讓祭壇裡的疫氣能夠慢慢流回去,但已經洩露的疫氣是沒辦法回收了,只能等它自行消融。
而一旦感染疫氣,除了靠自行消化,沒有別的驅除良方,如果不能順利吸收,最後不是死亡就是變異。對那些無救的人,唯一能做的就是用陣法配合天光超度靈魂,否則他們死後,很可能會變成凶鬼,到時更加棘手。
等大家都休息夠了,黃半仙便要分派任務,正開著會,從外面進來三個人——特案組組長鬍濤,協警靈媒田洋以及技術顧問石田英司。顧易貞一看到石田英司就像耗子見到貓,隨便找張椅子縮在後面,慢慢往角落蹭去。礙於周坤也在場,她這貼身助手當然不能腳底抹油。
客套幾句後,胡濤開門見山道明來意:“聽小周說,你們都是黃老師的徒弟?能否為我們提供些技術方面的協助?”
黃半仙和胡濤是認識的,以前也在周坤的牽線搭橋下合作過幾件案子,雖然現在胡濤認不出黃半仙,半仙卻對他很熟悉,也不打官腔,直接問:“遇上了什麼麻煩?”
胡濤看了石田英司一眼,石田英司沒留意,因為他靠在門框上快睡著了,直到田洋一胳膊肘搗上去,才“唉喲”回神,見大家都盯著他看,忙從懷裡掏出檔案袋遞給黃半仙
。袋子裡裝的是具有代表性的病患資料。
自從鼠疫爆發後,死亡數量佔了感染者總數的一半,其中產生變異的比率高達百分之七十,根據嚴重程度,由淺至深,總劃分成三級。
患者普遍在一級異變時出現精神衰竭或心臟方面的問題,猝死者眾多,少部分進入二級異變階段,暴走發狂,最後在發狂中暴斃,暴斃時粘液瘤破裂,噴濺出的汁液含有腐蝕性物質。還有個別人的生命力極強,到達第三階段,發生完全變異,資料裡有一系列照片,記錄了三級感染者的異變過程。
眾人全圍在黃半仙身邊看照片,感染者身體變形,出現大面積肉質增生現象,身體胸、背部位長出異形肢節,和宋玉玲變成的畸胎怪極為相似。
特案組已經意識到這場災難不單純是鼠疫引起的,其中包含非自然因素,不排除鬼靈妖神作祟的原因,人之所以異變,很可能是受外部邪氣入侵,導致體內陰陽平衡失調。
黃半仙問:“你們的措施是什麼?”
石田英司說:“輕度感染者暫隔離在舊城區,重度感染者集中管理,嚴密監視,以鍼灸、放血等中醫手段平衡患者體內陰陽兩氣,對於三級變異者,目前還沒發現有效的治療方針,我個人認為,瓦解感染者的行動力是首要必行的撒,否則會導致意外傷亡,所以提出脊椎穿刺的方案。”
從平衡陰陽入手是正確的處理方案,黃半仙給予正面評價:“可行,脊椎中含有大量骨氣,是支撐人體運動的重要組成部分,把骨氣放掉,能徹底瓦解人的行動力,這是個挺不錯的應對措施,還有什麼問題?”
胡濤皺著眉頭說:“三級異變體原本極為稀少,以我們的能力完全能夠控制住,但就在不久前,發生了一件怪事。”
特案組把重度感染者集中封鎖在月牙灣綜合醫院,一號病區的病患在激進分子的煽動下,跟志願隊及警方發生激烈衝突,他們認為隔離是變相監禁,因為病情絲毫沒有好轉,懷疑相關部門已經放棄救治,打算放任患者自生自滅。在衝突過程中,全體感染者都發生了程度不同的異變,患者喪失理智,發狂攻擊守備人員,導致衝突升級,造成十五人死亡,趙小薇鄰居家的女兒就是在那場騷亂中被其異變的男友一口咬斷脖子
。
最後是田洋出馬,迅速在一號病區外佈下,先困住感染者,再進行遠距離穿刺,費了好大工夫才總算控制住局面。
聽到這裡,黃半仙略感吃驚,是根據奇門遁甲的運用規律衍生出的圍敵陣形,後經方術士改良,把士兵、牛車替換成金器,配上符字,逐漸形成具有戰陣特色的困靈陣。
六甲金門撒星陣屬於困靈陣中的向心陣,陣體呈圈形,陣心在中間,首尾相接,規模較大,陣形結構繁雜,佈陣時要將銅刀鐵錐等金器準確無誤地插在規定位置,前後間隔時間不能太長,如果間隔長,金器感應力消失,不能相互連線,陣形就無法封閉。所以這個陣通常要多人同時佈置才能成功。
據胡濤說,陣法是由田洋和石田英司兩人協力合作,而實際上,石田英司什麼也沒做,他只是站在起陣口當個定位器,所有操作均由田洋一人完成。如果胡濤沒有誇大其實,那這個田洋還真不簡單。
魏淑子問:“既然局面已經被控制住了,那還有什麼問題?”
胡濤說:“集體變異這種事是頭一次發生,原因還在調查,更駭人聽聞的在後面,第二天早晨,當我們調集人手趕到醫院時,一號病區又多了十來具無頭屍體,這些屍體有病患也有醫務人員,身體還在,腦袋不見了,地上沒有大面積噴濺的血,只有幾滴黑乎乎的煤油漬,事後沒多久,搜查隊在間破廟裡找到了一堆頭骨。”
經核實,那些頭骨的確是無頭屍所缺失的頭部。此後,在同一院區和舊城區泰興街又發生了兩起類似的事故,從監控影片上可以看見,事發當時,沒有任何可疑人物出現,受害者的頭身在剎那間分離,停在空中懸浮了會兒,然後就憑空消失了。兩名負責巡房的特警也不幸遇害,防護服頭罩部分被融化,那是種抗強腐蝕的材料,竟被融成了一灘膠質。
一行人隨胡濤來到月牙灣綜合醫院,院外戒備森嚴,一號病區的患者和醫務人員已經被疏散,空蕩蕩的樓道里充滿消毒水的濃烈氣味。事發現場貼了許多標記。
胡濤指著標記旁的黑漬說:“這是在屍體周圍發現的,像是油墨從上方滴落留下的痕跡。”
魏淑子下意識地摸了摸頭頂,覺得這油乎乎的黑漬和落在頭頂上那坨鳥屎挺像,於是趴在地上聞了聞,沒什麼特殊氣味
。張良伸手想摸,魏淑子一把拽住他:“別碰。”
張良挨近探問:“是不是發現了什麼?來,別怕猜錯,先悄悄告訴我。”
魏淑子斜瞟張良一眼:“你這人懂不懂規矩?別隨便破壞案發現場啊。”
張良一口氣往上倒衝,有種熱臉貼冷屁股的羞恥感,氣悶之餘不忘在魏淑子的耳朵上狠擰了一把。
魏淑子揉著耳根悄悄問黃半仙:“有沒看出什麼端倪?咬人頭的是誰?”
黃半仙託著下巴沉思了會兒,問胡濤:“那些骷髏頭在哪兒,帶我去看看。”
胡濤說:“還在廟裡,我們沒敢動,不知道會是什麼,生怕打草驚蛇。”
黃半仙看看天色尚早,叫周坤和顧易貞留守別墅園,立即帶張良魏淑子二人趕往破廟。剛到廟門口,就見地上橫七豎八躺著許多貓屍。
張良蹲過去,一隻一隻撫過貓咪們冰冷的屍體,眼圈看著就紅了,一副想哭的模樣。
魏淑子問:“是你養的貓?”
張良捏著鼻子搖頭:“附近的野貓,跟嫂子關係挺好的,把這破廟當遮風避雨的小窩,我們也經常過來餵食,這虎斑紋的,叫老虎,一開始凶得很,不讓摸,誰伸手就哈誰,喂熟了以後,倒粘起人來,還有這隻狸花貓,叫三丫,是炮筒取的名,小母貓,特能生,還有那邊,那隻……”
他滔滔不絕地介紹這些死貓的名字和習性,魏淑子默默聽著,心裡說不出的複雜,她不是愛心人士,小貓小狗是挺可愛,也就看看而已。但聽張良一隻只報名字,描述它們生前的喜好特點,小東西們活靈活現的形象便浮現在眼前,再看這一地屍體,竟覺得萬分不好受,但這種心情,魏淑子卻是不想要的。
張良想把貓屍埋起來,給它們立個墳。黃半仙忙阻止他:“先別急,進去看看再說。”
廟堂裡供桌翻倒,不知是誰把土地公土地婆的塑像給“斬了首”,兩顆巨大的泥巴腦袋一個東一個西地滾在地上,無頭身體還直挺挺戳在廟堂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