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白伏鎮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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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白伏鎮五
魏淑子沒一口被他噎死,心說這人真太不要臉了:“是我被你揍,你能有什麼損失?”
張良惡狠狠地說:“首先,是你先動手,我空拳你拿刀,就算我打死你,最多也只是個防衛過當,其次,你劃傷我的頸子,見血了,受傷了,算不算身體損失?還有,像你這種不分青紅皁白上門踢館的,踢完了以後說踢錯了,拍拍屁股想走人,我告訴你,門兒都沒有!”
魏淑子問:“那你想怎樣?”
張良咧嘴一笑,握緊拳頭說:“把手揹著,讓我好好揍你一頓。”
魏淑子一口答應:“可以,你上輩子是條光棍,這輩子肯定還是光棍,下輩子也是光棍,作為男人沒救了。”
葉衛軍忍俊不禁,拍著張良的肩膀說:“阿良,打女人不好。”
張良臉色鐵青,嘴角抽了半天才從牙縫裡擠出字來:“我只打找打的貨,不分公母。”
魏淑子從包裡拿出骨相鏡,用柳枝水擦了一遍,抬起來照向葉衛軍和張良。葉衛軍與張良在鏡中的影像是兩副骨架,顏色淺淡,骨上有氣狀物流動,這是隻有活人才會出現的氣迴圈。
鏡面上反映出的內容表明:張良不是還魂鬼,而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魏淑子失望了,張良竟然還真是個大活人!
葉衛軍對著鏡子仔細看了看,笑著搖頭:“這不就是面普通銅鏡麼?我看著與平時沒兩樣。”
張良問:“看夠了嗎?老子是人是鬼?”
魏淑子吸了口氣,不動聲色地把銅鏡塞回包裡,站起來走到櫃檯前,雙手往身後一背,說:“隨你打哪兒,就一下,打多了別怪我回手
。”
張良把拳頭捏得咔咔作響,掄起來就要往魏淑子臉上揍。
李安民在裡間發話:“她是客人。”
本來冷眼旁觀的葉衛軍一聽到她出聲,立刻抓住張良的手腕,沒讓這一拳真的落下去。李安民換了件衣服走出來,對葉衛軍說:“她來租房,一碼事歸一碼事,店裡是做生意的。”
葉衛軍看向張良,笑笑,說:“阿良,算了。”
張良收手,狠瞪了李安民一眼,弓著揹走到角落裡坐下,面朝牆壁背向外,兩腿高頻率抖動,看樣子是在生悶氣。魏淑子算是看出來了,張良把葉衛軍當老大哥,但是不喜歡他嫂子李安民。
李安民對魏淑子說:“你坐。”
魏淑子討厭張良,所以對李安民有好感,俗話說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於是她摸了摸鼻尖,乖巧地坐回沙發上。
李安民把魏淑子的租房條件告訴葉衛軍,葉衛軍摸著下巴想了會兒,忽然一笑,偏頭對張良說:“阿良,你手上不是還有待租房嗎?”
張良頭也不回,悶悶地說:“我租誰也不租給她。”
魏淑子聽說他手上有租房,馬上就問:“在哪裡?什麼樣?”
葉衛軍說:“小百花巷壽店街口,鬼博彩遊戲廳二樓,還有幾間房空著。”
張良說:“那是我預留的員工宿舍,要給兄弟們住的。”
葉衛軍說:“她只是短期過渡一下,不會佔太久。”
張良這次堅決不肯租,就算是葉衛軍遊說也絕不妥協。
魏淑子低頭琢磨,忽而呵呵一笑,靠在沙發背上說:“搞了半天,原來那家遊戲廳的同性戀老闆就是你姓張的,難怪
。”
這話一說出來,滿屋子寂靜,葉衛軍眼露錯愕,李安民那表情活似見了鬼。張良緩緩轉身起立,繞過櫃檯,直走到魏淑子身前,把兩腿一叉,居高臨下地俯視她。張良的動作和眼神很欠抽,不過魏淑子幹了件更欠抽的事,她對著張良用嘴形吐了三字:光、棍、漢。
張良換了副陰沉的面孔,斜翻著眼睛看向魏淑子,兩人大眼瞪小眼地對峙了很久。張良忽然豎起拇指朝後面戳了戳,歪頭吐舌,瞠大眼眶輕聲說:“走,帶你去看房子。”
魏淑子有如被一桶冰水從頭淋到腳,背脊瞬間就僵直了,不是因為張良說的話,而是被他說話時的表情給嚇了一跳。張良的臉色本就泛灰,剛才吐舌時,嘴角似乎裂了開來,瞪眼時瞳孔收縮明顯,他還習慣性朝上翻眼,那一翻把黑眼珠全翻進了眼皮裡,目眶中只剩下帶著血絲的眼白。很難形容那是怎樣一個怪誕扭曲的面孔,實在是滲得慌。
從中介店到遊戲廳有兩條路,一條是魏淑子走過的線路:百花巷-三官街-207隧道,張良領她走了另一條非常道:經由中介店後門的荒地透過小百花巷後巷口直抵遊戲廳後門。
在這條路上,魏淑子時不時能看到拿黑包袱的人從陰影裡走出來,又消失在陰影中。黃土地泥濘不堪,這些路人往來匆匆,鞋底重重踩在溼泥裡,既聽不到腳步聲,也看不到飛濺的泥水和腳印。光看景象似乎很熱鬧,實際上陰風慘慘,四周一片死寂。
在經過一條小河時,迎面走來一個奇怪的男子,這男人長髮披肩,上穿藍布衣,下套土黃軍褲,垂著頭快速走過來,在與魏淑子擦肩而過時,伸手去搶她的挎包。
魏淑子及時拉住包帶,與搶包男拔河似的較起勁來。長毛手勁奇大,魏淑子竟被拖拽著朝前跑動,這臂力絕不是正常人的力道。在跑動過程中,魏淑子留意到長毛男的手臂上有大片潰爛,黏稠的膿液不斷從破皮處滲出來,絲絲拉拉地滴落在地上。而當他跑動時,腳下傳出細微的金屬碰撞聲,間或夾雜著鎖鏈摩擦的聲響。
魏淑子斜眼瞥向張良,看他抱著膀子,一臉幸災樂禍,不由火大,騰出左手從上衣口袋裡掏出筆管型的高溫噴射打火機,打出如錐刺般的長火焰,直朝長毛男臉上燒去。
只聽“茲茲”聲響,長毛男的面頰像蠟做成的一般,被火尖刺上的面板頓時蛻皮融化,空氣中散發出一股焦糊味
。就在一眨眼的工夫裡,那男子失去了蹤影,挎包在空中懸浮了兩秒鐘,刷的墜落下來。魏淑子眼疾手快,在包落地之前勾住了包帶。
張良冷冷地說:“你的小玩意兒挺多。”
魏淑子熄了火,把筆管打火機別在口袋布上,橫了他一眼,說道:“還要麻煩你把軍刺還給我。”
張良在黑暗中齜起牙:“想得美,那刀用得稱手,我要了。”
果然不要臉,魏淑子歪了歪脖子,問:“剛才那長毛是誰?別跟我講是你家房客。”
張良繼續三字:“鬼知道。”然後甩頭往前大踏步。
魏淑子瞪著他的背影,沒再多話,默默地跟了上去。
良哥帶異性回家,這是特大新聞,進了遊戲廳,魏淑子就成了被觀賞的猴,圍觀群眾都是張良的兄弟兼員工。魏淑子點了個人頭,共有六人,除了之前那站櫃檯的愣頭小哥,還有胖子、禿子、瘦皮猴、刀疤臉,特徵突出,很好記,總結出來就是一窩歪瓜裂棗、非奸即盜。
張良懶得介紹,轟散眾人,直上二樓。二樓的格局與賓館相似,過道狹窄,光線幽暗。正走之時,前面有一青年開門出來,張良立即跟他打招呼:“炮筒,睡飽了?”
被稱作炮筒的青年爽朗一笑,迎過來與張良擊掌,看到魏淑子時一愣:“這誰?”
張良說:“葉哥介紹來租房的,短期過渡,別管她。”
魏淑子發現張良對炮筒的態度與對待底下員工大有不同,他對下面那些人像對手下,呼來喝去,對炮筒則很熱絡,像是老弟兄。於是魏淑子藉著昏暗的光線把炮筒上下打量了一番,平頭方臉,濃眉大眼,表情總帶著笑,與一名叫“吳京”的武打演員長得很像,氣質陽光,與張良的陰沉恰成對比。
炮筒對魏淑子頗感興趣,問張良:“葉哥怎會介紹她過來?”
張良聳肩:“誰曉得,你馬上不是要去店裡值晚班麼?唉!順道幫我問下葉哥,他到底打什麼主意,非把這無親無故沒見過面的瘋子往我這兒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