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74魔鬼眼二十四

74魔鬼眼二十四


極品巔峰狂少 絕品醫神 甜妻乖乖就擒 紅樓世界求生存 黑道愛情的復仇之路:薄暮晨光 惡女當道之廢材要逆天 侯門懶妻 我的世界,獨獨在等你 校園小公主 三國之劉備復漢

74魔鬼眼二十四

巴爾遼點頭:“這地方山鼠氾濫,驅鼠藥製作不易,又且耗費人力,他們建議培植變種石蟠羅來消滅山鼠,石蟠羅的氣味能吸引鼠群,確實起到了控制鼠害的作用,然而,我後來才知道,栽種石蟠羅的主要目的是用於培育石蟠子,你們在魔鬼眼見到的石蟠羅還不是最大的,有幾株大型花團被養在的祭祀場後的洞穴中,它們的食物是——被石蟠子寄生的人類屍體。()”

炮筒瞪大了雙眼:“敢情他們想把我當飼料投餵給那些怪花?”

巴爾遼說:“興許不是,他們從沒用過剖腹的方法,以前只是把蟲卵從食道灌進去,蟲卵會在人體內長為成蟲,興許他們是想試試直接把成蟲放在活人體內會產生什麼樣的效果。”

炮筒縮著頭嘀咕:“搞了半天,我只是個實驗品?”

巴爾遼補充說:“這種剖腹儀式曾經辦過幾次,沒有誰能撐得下來,大多人在儀式結束前就斷了氣,興許他們是見你結實,才抱著姑且一試的想法。”

張良咂嘴:“嘖,糊塗的人做糊塗事也就算了,清醒的人跟著做糊塗事,你還挺有臉的

。”

魏淑子轉頭看他:“良哥,你神經線接上啦?”

張良彈她腦門:“閉嘴。”

周坤也對巴爾遼說:“你不是族長嗎?就這麼眼睜睜看著族民被利用?”

“因為我們必須依賴他們才能生存下去。”巴爾遼敞開毛毯,露出黝黑乾癟的身體,不,那並不是一具有血有肉的軀體,而是貼了一層皮的骨架,只有左胸心臟部位高高拱起,那處拱起有拳頭般大小,上面有凹陷的五官,形似一張人臉,那張臉面上佈滿了紫紅色的血管,有規律的膨脹收縮,像心臟在律動。

“胡楊等人找到羊山村時,村裡正爆發一場瘟病,這場疾病奪去了許多年老體弱者的性命,當時我尚年幼,也染病垂危,他們借醫治為名,讓我們服下一種藥物,服藥之後,大多人得以痊癒,這也是我最初會信服他們的根本原因。”

“可日子一長久,問題就暴露出來了,當初服過藥的人迅速消瘦,胸口或背部長出癤子,不僅脾氣變得暴躁,連面貌也會發生改變。胡楊告訴我們,這是瘟病留下的後遺症,需要長期治療。每當族民發病時,胡楊就會拿出那隻車渠笛吹奏樂曲,樂曲能使人精神放鬆,減緩疼痛,他說這是一種精神療法,我起先也是信的,但樂曲並不是對每個人都有效,有些族民暴病而亡,死後血肉乾枯萎縮,這便引起了我的注意。”

張良和魏淑子對望一眼,這種情況不就和嗑藥的那群二痞子一模一樣嗎?

“後來我才知道,當初讓我們服用的藥物正是石蟠子的蟲卵,孵出蟲後,會在我們的身體裡築巢,融進血肉,吸食養分,最終都是要一死,舒服的死法便是發狂暴斃,最痛苦的莫過於維持著清醒的意識,看著自己一天天老化乾枯,活在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被剝奪意識,變成行屍走肉的恐懼感中。”

巴爾遼抱住頭,撕扯著稀疏的頭髮,臉上的老皮冒出無數凸點,這些凸點還會動,看起來就像一粒粒蟲卵。每當他吸氣時,長在心口的怪臉肉瘤就會劇烈膨脹,把外皮撐得薄如蟬翼,彷彿隨時會爆裂。

周坤問道:“為什麼要把這些告訴我們?”

巴爾遼捂著心口說:“因為你們是除了鬼頭教那些惡魔之外,唯一能從魔鬼眼安全離開的人,我希望你們能把這些事牢牢記在心裡,這樣,我們的靈魂就能在你們的記憶中永存

。”

張良對這種消極想法嗤之以鼻:“你們的後代當中也有沒服過藥的人吧,就沒打算做點什麼來幫他們擺脫鬼頭教的控制?你還打算讓你的後代子孫一輩子當別人的傀儡嗎?”

魏淑子難得附議張良的話:“這問題挺現實的,不如跟我們合作幹掉那群下三濫,反正嘛,要救苗姐,把那笛子搶過來就行了。”

周坤提醒他們:“別忘了,小顧還在他們手上。”

魏淑子說:“是她自己要跟來的,顧易貞不是三歲小孩,要為自己的選擇負責任,在她被橋本社控制的那麼多年裡,也間接害了不少人,如果能除掉鬼頭教這群混蛋,就算是為她妹妹顧易菲出了口惡氣,相信顧易貞不會介意賠條命進去。”

炮筒齜起牙:“真是個狠心的丫頭。”

魏淑子反問他:“苗晴和顧易貞,你選哪個?”

炮筒說:“沒到非選一個的地步,聽黃半仙的話,大家都平安。”

魏淑子冷笑:“大家都平安?顧易貞一條命,羊山村村民那麼多條命,留著鬼頭教那群人,以後還會禍害更多無辜,那是多少條命?就你不狠心?”

炮筒被堵得沒話說,只能乾瞪眼。張良用食指戳魏淑子的額心:“別講得這麼大義凜然,充其量,你也就跟顧易貞一個層次,還沒她思想覺悟高,你心裡只想著該怎麼除掉鬼頭教,宰了他們好幫你師父報仇雪恨,對吧?別人的死活跟你有什麼關係,對吧?當然,咱倆是彼此彼此。”

被他這麼一說,魏淑子也不吱聲了,多少是有些心虛的。

巴爾遼搖頭苦笑:“我們是擺脫不了他們的,你們也鬥不過鬼頭教,他們的頭領不在這裡,就算打倒了那四人,還會有別的人過來,他們個個身懷絕技,很是厲害。”

周坤覺得他這話說得蹊蹺:“鬼頭教的教主不是黃半仙嗎?就是那個留長辮子,被稱作教授的人。”

巴爾遼說:“我也覺得奇怪,原來的教主是個四十多歲的捲髮中年男人,那些人也叫他教授,這黃半仙我還是頭一次見到,以前沒來過洞裡,但他們說這是現任教主,大約是換人了

。”

魏淑子這一聽,可留心了,捲髮中年漢子應該就是指的查桑貢布,前不久他還和古絲婆、巴圖兩人一起行動,很明顯是三人當中的老大,這才過去沒半年,就讓位給黃半仙啦?敢情他跑去白伏鎮是特意給黃半仙傳位的?

外面族民在叫喚,巴爾遼裹緊毛毯,重重嘆了口氣,說道:“你們趕緊離開吧,以後別再來了,這地方越來越危險,再不走,怕是來不及了。”

丟下這句沒頭沒腦的話後,巴爾遼的臉色竟較來時舒緩了許多,渾濁的眼裡閃動著異樣的光彩,他許是憋得太久,終於找到傾吐的機會,便將該說的,不該說的,一股腦兒全倒出來。

魏淑子看他把空罐子頂在頭上,推門走了出去,腳步是輕快了些。

炮筒緊張兮兮地問:“喂,你說那餅裡會不會加了蟲卵?”

吃都吃了,這時再來擔心有什麼用呢?就算再吐出來也不濟事了。

張良呵呵一笑:“大概不會,我看那老頭是不想活了,在交代遺言呢,人死言善,放心吧。”

張良雖是個粗人,有時候卻格外犀利通透,嘴也很是毒辣的,他說人死言善,可不就是這麼回事?巴爾遼眼中那絲光彩,只令魏淑子想到了四字:迴光返照。

第三天凌晨,黃半仙果然如期兌現承諾,歸還顧易貞,將車渠笛交給炮筒,並讓前來巡視的老船頭將他們送回岸上。

一行人暫不追究老船頭的欺騙,去附近的小醫院草草處理了傷勢便搭船過江,行駛到西陵峽水段時,忽聞轟轟震鳴響起,船體被怒浪掀得左搖右晃,只見魔鬼眼方向濃雲團聚,雲下塵煙瀰漫。

過不多久,便有人在網上發了實拍照片:璺青山山體大面積塌陷,連同魔鬼眼洞穴在內的大片江心陸地全被陷進滾滾江流中,很多人認為是洄流引起了江底黑潮,這黑潮就如同一個巨大的漩渦,把陸地吸了進去。

但魏淑子知道,那座江心洲早就千瘡百孔,什麼時候崩塌也不意外

。巴爾遼想是心內有數的,才會在最後說了那些話,他若是有骨氣的,應會懷抱著與鬼頭教同歸於盡的打算,才將埋藏心底多年的祕密全訴說出來,按他們族的傳說來看,族民的靈魂將寄託在別人的記憶中得到永存。

可黃半仙那些人又豈會是傻子?他們對璺青山的現狀也許比誰都瞭解,早早便離開了吧。

天色已晚,從甲板上看過去,煙水朦朧間夾著一輪火紅的夕陽,奪目的光芒把雲霞江波染得血紅,好似燃燒般,陷落的璺青山便被織在這一張血紅的羅網裡。

魏淑子回想起之前看到的那幕場景——在血池地獄中手舞足蹈的黑色骷髏,可不就是羊山族族民的真實寫照。那便是所謂的“死相”嗎?

潮溼的暖風撲在臉上,她望向前方,依稀看到那麼一條黑乎乎的人影,踩著毛竹在大江裡載沉載浮。

張良走到魏淑子身邊,輕拍她的肩膀,趴在欄杆上問:“想什麼?一臉惆帳的。”

魏淑子問:“我有沒有告訴你一件事?”

張良托起下巴,懶洋洋地開口:“講。”

魏淑子說:“那天老船頭打竹漂送咱倆進魔鬼眼的路上,我看到他變成了一具骷髏。”

張良問:“那又怎樣?”

魏淑子攤手:“沒怎樣,就是突然想起來了而已,你呢?不回房照顧你好兄弟,跑我這兒來幹什麼?”

張良不說話,就看著她,看了好一會兒,突然直起身猛拍了橫欄一下,把手□褲兜裡,嘟噥道:“是啊,我發什麼神經要跑你這兒來?你自己待著吧。”說著轉身要走。

魏淑子拉住他:“別急,既然來了,不如跟我說說那個什麼黃半仙,他不是你們老闆嗎?怎麼又和鬼頭教扯上關係的?還把自己老窩給搗了,我實在想不通。”

張良低頭盯著拉住袖口的小手,忽然笑了,又趴回去,招招手,把魏淑子喚到身邊一起趴著,搓亂她的頭髮,嘆著氣說:“是啊,除非他腦子生洞才會自守自盜,我現在倒是想通了,咱們在羊山村見到的那個人根本就不是黃半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