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九菩頭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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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九菩頭一
水潭邊堆積著許多動物屍體,連綿起伏的暗影幾乎鋪滿整片泥灘。月光照下來,在屍堆上蒙了一層死寂的白霜,幾隻老鴉怪叫著在上空盤旋。
屍堆上蹲著個臃腫的怪影,怪影中伸出一對毛茸茸的大手,那大手上抓著一隻唧唧尖叫的小猴子,一根黑色吸管懸在猴腦上方,“噗”一下就戳了進去,銳利的尖端扎進頭骨,插入深處,隨後傳來西里呼嚕的吸食聲。
“沒想到你會淪落到這種地步。”
陰冷的聲音忽然在近處響起,幽幽的,帶著空曠的回聲。
怪影猛然一驚,慌忙扔下奄奄一息的猴子,轉頭瞪向聲音發出的地方,就見不遠處的泥塑像後站著一條人影。
怪影尖著嗓子問:“你是誰?”
那人的聲音裡帶笑:“我是誰?你安逸太久,把以前的事都忘了嗎?”
兩條柱狀物破土而出,直竄上半空,柱狀物粗長柔軟,直立起來超過三層樓高,約有碗口粗細,外皮黑亮油滑,表面晶晶點點,似有鱗片覆蓋,有如兩條巨大的章魚觸角,在月光下張揚舞動。
怪影將身體蜷縮成一團,驚疑不定地怪叫:“是你?怎麼會是你?”
那人沒說話,轉頭眺望遠方,視線延伸的方向有座城鎮,橫臥在低谷中,靜悄悄的,像是一頭沉眠的怪獸。滾滾黑雲籠罩在城鎮上方,雲中隱有電光閃現,充滿了風雨欲來的危險氣息。
他拿出一張寫滿符字的人形紙片放在地上,對怪影說:
“窩在這種了無人煙的地方不覺得無趣嗎?不如去熱鬧的集市轉轉,你大哥恐怕也在那兒,這時不過去找,不怕錯失良機嗎?”
!!!
回白伏鎮的途中,顧易貞始終沉默不語,坐船盯著江望,坐車盯著窗望,整個死氣沉沉,那也是,璺青山陷落,她妹妹的屍骨也隨之沉入江底,沒人知道被束縛在五臟屍柱上的靈魂到底會怎麼樣,結合古絲婆和胡立工所說的話,怕是得不到善終。
周坤想安慰顧易貞,但要怎麼安慰呢?空洞的好聽話是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的,只能默默陪她發呆。
顧易貞大概是感受到了周坤的關懷,倒反過頭來安慰她:“不用擔心,我沒事的,你知道嗎,我昨晚作了個夢,夢見易菲來到床前對我告別,她全身發著白光,像天使一樣,你知道嗎?易菲笑得很開心,她朝我揮手,說了些話,雖然我聽不見聲音,但她真的很開心,我知道,易菲終於解脫了,她走得很安詳,不是魂飛魄散,她的靈魂得救了。”
顧易貞衝著周坤微微一笑,陽光從背後照過來,朦朧的光暈使得她的身形變得很柔和,雙眼在陰影的襯托下更顯得格外明亮,雖然蓬頭垢面,不比之前風光,但周坤覺得這時的她才是最美的。
見顧易貞笑,周坤也笑了笑,從口袋掏出一包煙,擠出一根來送到她嘴邊,顧易貞咬下煙銜在嘴裡,周坤自己也叼了一根,打火機點燃,再用燃燒的菸頭幫顧易貞點菸。
顧易貞深深吸了一口,想來是從沒抽過煙,吸得太猛了,被煙味嗆得直咳嗽,連淚花也咳了出來。周坤吸進一口煙,緩緩吐出來,說道:“別急,慢慢吸,別含住,吸了就吐出來,等習慣煙味後再學著品煙。”
顧易貞被辣得咂舌頭:“聽說抽菸能忘記煩惱,是真的嗎?”
周坤又吸了幾口煙,看著噴出的煙霧說:“只要你覺得抽菸能忘記煩惱,慢慢的,也就真的奏效了,當抽菸時,你腦袋裡總想著——這煙好抽,抽得真快活,瞧,不就把其他事全拋開了麼?”
顧易貞擎著煙對向周坤:“精神勝利法萬歲?”
周坤挑高眉頭,盯著顧易貞凝望很久,夾下煙,把自己手裡的菸頭對上她的菸頭,用乾杯的動作輕輕碰了碰,問道:“你在這世上還有什麼牽掛的人?父親,母親,家人?”
顧易貞搖了搖頭:“沒有,他們不在了,我母親也好,父親和小媽也好,都在意外事故中喪生,只留下了易菲,現在也沒有了,終於還是剩下我一個人
。”
她所說的意外事故應是人為造成的,這種謀殺手段屢見不鮮,通常都是借刀殺人,一般不會追查到幕後主凶身上,尤其是像橋本社這樣受政府扶植的特殊組織。
周坤不知道顧易貞這些年是怎麼過來的,但她一直沒放棄反抗,儘自己所能地將對無辜人士的傷害減至最低,為此甚至失去了唯一的親人。
“答應幫你找到妹妹,結果什麼也沒做成。”周坤心有愧疚。
顧易貞抬手摸摸周坤纏著繃帶的額頭,說道:“你已經做得很多了,我真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們。”
周坤說:“是我該感謝你,炮筒也這麼說,當時就算你聽那夥人的話,真對他做了什麼,那也不能怪你,但你寧可讓那些人砸了缸,也不願以傷害他人作為解救你妹妹的代價,如果沒有你的反抗,炮筒可就要吃大苦頭了,我代他謝謝你。”
顧易貞苦笑著搖頭:“我當時很害怕,沒有想那麼多,太沒用了。”
莎士比亞言,患難可以試驗一個人的品格,非常的境遇方才可以顯出非常的氣節。顧易貞用的行動證明了自己的品格,周坤沒辦法丟下她不管,幾番躊躇後,終於下了決定:“既然你已經沒有親人,不如以後跟著我吧,我身邊正缺一個能幹的助手。”
顧易貞眼圈一紅,馬上說:“不,不行,橋本社不會放過我的,我不能再連累你。”
周坤彈掉菸灰,撇嘴一笑:“別太看得起他們,中國和日本不同,跟著我,誰也找不到你的麻煩。”
顧易貞捂住嘴,呆呆地落下淚,哽咽著說:“我……我現在甚至不是個中國人。”
周坤掏出手帕遞給她:“怎麼不是?名字和戶籍隨時可以改,但骨子裡的東西改不了,你當然是中國人。”
顧易貞攤開手帕矇住臉,嗚嗚咽咽地哭了起來。周坤平常倒是挺會安撫人的,這會兒卻有些不知所措,她身邊幾乎都是些強悍的女性,連苗晴、李安民這兩個看起來弱勢的女人也是剛強得讓人自嘆弗如
。可面前這位卻像是水做的女人,周坤明知道顧易貞有不下於其他女性的堅韌,但看她顯露柔軟脆弱的一面,抽抽噎噎的低泣,誰能不揪心呢?
這樣的顧易貞總是讓周坤想起一個難忘的故人,更是放不下了。
!!!
一路無波回到白伏鎮,鎮上的情況並沒有好轉,仍被當作重點疫區嚴密封鎖。周坤頗費了一番周折才得到進入疫區的批准,他們一行人先被帶到鹿山自然生態林園,這裡被當作臨時行政基地,綠化大道上停滿了各種車輛。
在機動警備隊的園區內,周坤見到了老搭檔呂青春呂隊長,兩人擊掌打招呼。
呂隊說:“王局剛聯絡過我,說讓你們以防暴特派員的身份進鎮。”
“防暴?不是救援志願軍嗎?”周坤調侃了一句,很快收起笑容,問道,“怎麼?情況控制不住了嗎?”
“太糟糕了,病患越來越多,染病的人情緒變化大,有些變得狂躁,攻擊性強,像是發了狂犬症,還有些連身體上也會出現病變,發狂暴死的多,發病原因不僅是鼠疫,上面很重視,正召集各行專家研究病變原因,已經有人提出他國間諜在地下搞生化攻擊的可能性了。”
周坤只能笑笑,他們當然不會是敵國特務,暗裡從事地下活動倒是不假,但這次疫氣外散還真不能怪他們,那些老鼠也不是他們投下去的。
“跑出老鼠的那個防空洞,我們在第一時間就搜查過了,沒發現任何異狀,舊城重度感染,上面只能在新城設綠區,所有救援隊和醫療基地全部搬了過去。”
呂隊一邊講解白伏鎮的情況,一邊把人帶到軍備倉庫,辦好手續後,讓周坤領了槍彈,其他人發放電擊器和氣噴槍。在周坤的要求下,又從車隊a來三臺嘉陵jh600b軍用雙輪摩托車,周坤載顧易貞,張良載魏淑子,炮筒單飈,在呂隊的陪同下,眾人跟隨消毒車隊開向白伏鎮。
作者有話要說:收藏終於有200了,自己給自己插朵花,會讓張良和魏淑子逐步升溫,覺得有前期的生死患難,後期糾葛才能更有感觸一點,男女主都很奇葩,但執著這點都是一樣的,不知道會不會有種燃燒生命的感覺,謝謝捧場和支援^_^吃飯看的話可能會有點不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