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0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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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0第二十章
在浣溪鎮碎屍案中,被張良上身的徐師傅在躲避警方抓捕時挾持了李安民,周坤作為警方一份子參與了拯救人質的行動。李安民也是後來才知道,周坤錶面上是為了解救人質,實際上是受黃半仙委託,特意來給張良收魂,順便混淆警方視聽,讓他們找不到娘娘廟遺址的正確位置。
“陳華亭魂氣虛弱,那點薄弱的意識根本驅動不了身體,抓你的是我,殺人包餛飩的也是我,怎麼?難不成你還以為是陳華亭?他有那心沒那膽兒,別瞎猜了,那樁案子從頭到尾都是我一人乾的。”張良接過李安民那大得出奇的黑色挎包,套在自己脖子上,翻身下井。
李安民和張良熟識已久,不意外他會把事情全攬自己身上。誠然這哥們兒骨子裡有殘忍陰暗的一面,倒也不會為了一時興起就濫殺,滾刀剁人肉包含了多大的怨氣?張良和被殺的人無冤無仇,不至於做到那一步。
張良現在的脾氣收斂不少,也不像以前那麼渾身扎刺,能像這樣心平氣和的談話實屬難得,李安民深感欣慰,又問:“那時陳華亭已經解脫了吧?你隨時隨地可以自殺,為什麼要大費周章地抓我到井裡來?”
“沒什麼,我就是想看看你變成哪副德行了?是不是還像以前那麼爛事無用。”張良的態度是和善了,說出來的話還是一樣難聽。
李安民早習慣了張良的臭脾氣和臭嘴,不跟他計較。下了地井後,張良掘開水泥,進入隧道。李安民把兩面圓鏡各掛在左右洞壁上,兩鏡相對能映射出周圍真實的環境,從而破解黃半仙在洞口布下的迷幻陣。
每隔一段距離,李安民就掛上兩面圓鏡,沿著洞道往裡深入,直至來到一座寬敞的溶洞中,這裡就是張良和蝙蝠生活多年的山洞,地面是潮溼積水的石灘,正中有一汪碧澄澄的地下湖。
張良把山洞逛了個遍,來到懸崖峭壁上的出口處吹了半天風,果然是什麼都記不起來
。()只好把希望寄託在李安民那一對好招子上。
李安民用自制的浮水羅盤找到地氣交匯口,選在這處佈下三才聚氣陣,人站在正中,左右點上蠟燭,火苗飄動的方向就是靈場最集中的地方。李安民仔細觀察,發現火尖朝向地下湖飄移,於是用柳汁水擦洗眼睛,從衣襟裡拽出隨身佩戴的乾隆通寶錢,閉上左眼,把右眼貼在銅錢的方孔上,透過孔眼看出去,濃縮在方孔中的景象泛著淡褐色,似是遮了層紗,更像是一張陳舊的老照片。
李安民等了將近有半個小時,不知換了幾次手,終於有動靜了。一個小女孩闖入視線內,這女孩看起來約摸七八歲,歪扎著羊角辮,穿著件破舊的黃棉襖,布面上血跡斑駁,乍一看還以為是紅色的繡花。
女孩懷裡抱著一塊石碑,像逃難似的沿著湖岸奔跑,在她身後追著一隻身披黑毛的人形怪物,
這怪有三人多高,長著一張醜陋的蝙蝠臉,尖耳朵長獠牙,面貌猙獰無比。黑毛怪邊跑邊跳躍,速度飛快,眨眼間就追上前,一把掐住小姑娘的腰高舉過頭。
李安民見黑毛怪朝外奮張雙臂,以為它會把小女孩給撕開,一顆心幾乎提到了嗓子眼。但黑毛怪卻把那小孩狠狠甩進湖裡,然後抬起頭,張開血盆大口,像是在仰天嘶吼,沒隔一會兒,又跪在地上撞頭。
雖然李安民聽不到聲音,但從黑毛怪的動作上能看出他很痛苦,像在癲狂和清醒之間徘徊糾纏。發生在眼前的事好像一部老舊的無聲電影,李安民站在不遠不近的觀眾席位上,欣賞著這一幕幕詭譎的場景。
她看見黑毛怪拔身而起,飛奔到湖邊,一躍扎進水裡,隔了不久,一雙人類的手把小女孩給推上岸,那手卻緩緩沉沒在水裡。隔了不久,平靜的湖面劇烈震盪起來,泥水卷著沙土從斜上方急湧而下,瞬間就把那女孩的身體給吞沒在滾滾的浪潮中。
聽李安民描述了事發過程,張良的心情愈發沉重,蹲在湖邊看倒影,半天說不出話來。沒想的了,被害死的黃棉襖小鬼就是魏淑子。張良不記得當初魏淑子是怎麼進入這個山洞,只依稀記得兩人在洞裡相處過一陣子,估計那時已經產生異變,頭腦不太清醒,也忘了是怎麼害死她的,只留下個模糊的印象。
李安民寬慰他:“你那時意識不明,也不是存心要害人,後來不也下水去把她救上來了嗎?”
張良雙手捂臉上下搓了搓,猛的一甩頭:“不對,遲了,老狐狸說找到那丫頭時她已經沒氣了,死因是溺斃,是我害死她的,這個不會有錯,我有印象
!”
李安民覺得就算不被溺死,讓泥石流給衝下山也沒有生還的可能,沒支離破碎就是幸運了。但魏淑子確實還活著,不是鬼,也沒變成妖怪,而是個有血有肉的大活人,這除了用生命的奇蹟來解釋,似乎也沒有更妥貼的說法。
張良倒是考慮到另一種可能性:“你說那丫頭在落水前抱著一個石碑?被推上岸後還在嗎?”
李安民回想了一下,搖頭說:“沒有,那石碑很厚重,如果還在的話,我不可能沒留意到,應該是掉進湖底了。”
聽到“湖底”兩字,張良猛然一驚,立刻跳站起來,脫上衣踢鞋子,一個猛子扎進水裡,奮力往湖底潛去,這片地下湖與其他湖不同,表面溫度低,越往下潛水溫越高。成串水泡從底下升上來,周圍若隱若現地浮現出一張張巨大的臉孔,這些臉全是倒置的,頭頂朝下,在水波中扭曲盪漾。
張良想起來了,娘娘廟真正的遺址並不是在山洞裡,而是在這片地下湖深處,整座廟倒翻著沉入湖底,四周的神仙像上長滿綠藻,已和湖裡的生態環境融為一體。地下湖很深,張良沒潛到底就憋不出氣,只能先浮上水面呼吸,對站在岸上的李安民高喊:“你先出去,在入口等我!”
李安民也喊回來:“你想幹什麼?”
張良揚手揮了揮:“別多問,叫你出去你就出去!”
李安民問不出個所以然來,也知道擰不過張良的脾氣,只好乖乖照辦。張良咬破手腕血化蝙蝠,透過這種方式外散魂氣,促成異變。這地下湖太深,光靠人類的體能根本潛不到湖底,但異變有風險,難保不再喪失理智。張良不想傷到李安民,才讓她在外面等,離得越遠越好。
放出蝙蝠後,再從蝙蝠身上吸回魂氣,異變從創傷處往上蔓延,兩臂和肩頭很快就鋪滿一層細密的短毛,皮膚髮黑硬化,面部變形,骨骼錯位和肌肉拉扯的聲音不斷響起。這種異變總會伴隨著**上的劇烈疼痛。
張良對這種疼痛感早已習慣成麻木,盡力維持清醒的意識,一口氣潛到湖底,順地摸索,最後在一尊獸神像和地面接壤的縫隙中找到了那座厚重的石碑
。張良抱著石碑奮力往上游,爬上岸時已是精疲力盡。他躺在亂石堆上大口喘息,上下左右地翻看石碑。這石碑形似靈碑,粗糙厚重,像是手工鑿磨而成,有清晰的鑿刻痕跡,底座上缺損一角。石面稜角光滑,色澤泛綠,表面可見斑駁的紅黑色塊,像是被血浸過。
石碑一面無字,另一面的右下方刻了兩排字,張良仔細辨認,靠右一排字寫的是:丙申癸巳丙戌戊子土水,靠左一排字寫的是:丁巳乙巳丙子己丑木火火
這很明顯是兩個人的生辰八字,張良認出右邊那排正是他自己的八字,另一排很有可能是魏淑子的生辰八字。張良記得初進洞那時飽受煎熬,還以為自己熬不出頭了,他不怕死,怕的是默默無聞地死在洞裡,他日化白骨,就算僥倖被人挖到,也不知道死的是什麼人。
張良不甘心就這麼被遺忘在角落裡,成為歲月的浮影,所以才會鑿石磨碑,刻下生辰八字,淋血做漆,自己給自己造了個牌位,至於為什麼碑上還刻了小丫頭的八字,大約是因為那丫頭誤闖山洞,找不到出路,和他成了同命鳥。兩人共用一個牌位,就算死後沒人燒紙,好歹黃泉路上也能做個伴。
張良凝望牌位上的八字,忽然放聲大笑,把石碑緊緊抱在胸前,連日來積聚的抑鬱一掃而空,心情突然輕鬆起來,是他害了小丫頭沒錯,那又怎樣呢?小丫頭至今還活蹦亂跳的,不管是死後復生也好,還是根本沒死也好,或者有什麼其他原因,只要現在活著就行。
那丫頭在他變成怪物的時候陪在身邊,還一起刻下了同命碑,他倆終究是緣分深,會相互吸引也不是偶然。張良心潮澎湃,眼睛被高漲的情緒刷得雪亮,黃半仙說錯了,真正支撐他的不是什麼紅手娘娘,而是孤寂中的陪伴,否則就算身體能撐得住異變,精神也會受到蠶食。
張良深呼吸了幾口氣,心情一好,魂氣迅速內斂,黑毛成片褪去,沒多久就恢復了人形。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來支援留言的朋友,謝謝小白的推薦,發現這兩天收藏漲得很快,記得白伏詭話那時也是,真是非常感謝推薦!
說起來炮筒雖然很爽朗,但還缺了那麼點當領銜男主的氣場,個人覺得他和苗晴的故事到這裡算是比較圓滿了。張良他絕對不是因為對別人的感情有什麼感觸才激勵炮筒去追尋苗晴,其實他根本就是對炮筒的死豬樣看不下去才放嘴炮。說者無意聽者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