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143第三章

14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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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3第三章

“你不是挺會做的嗎?”早在給炮筒做手術時,張良就知道魏淑子是個熟手。

“上過解剖課。”魏淑子拿起另一把刀,兩把鐵刀在手指上一轉,握緊刀柄,雙刀快剁,把肉絲剁成肉糜。

張良在灶膛裡升起火,兩個大鍋架上,一鍋燒水,一鍋燒湯。張良掌勺,魏淑子操刀,把卸好的龍骨漂了血水丟湯鍋裡,加蔥薑黃酒去腥,熬高湯時正好和麵做餛飩皮

魏淑子覺得多此一舉:“直接買絞肉和餛飩皮不就行了,還這麼麻煩?

張良在麵糊裡撒鹽,又加了把紅薯粉,說:“這你就外行了,機器做出來的和手工擀出來的能一樣嗎?”

魏淑子說:“不一樣就不一樣唄,要這麼講究?還不都是一口吃的?現在哪家餛飩店不用機器壓好的皮子?”

張良咧嘴:“你這丫頭真是不懂生活。”

魏淑子把菜刀磨得擦擦響:“講得你好像很懂似的。”

張良大力揉麵團:“我常和兄弟出去喝酒吃飯,怎麼不懂?你和人出去開過飯局,劃過拳,拼過酒嗎?”

魏淑子低頭沉默,還真沒有過,她的生活就像一臺機器,只有開機和關機的區別,今天能約趟會實屬不易。

魏淑子把菜刀對著太陽察看刀刃,泛酸地說:“什麼飯局划拳,沒空做些無聊事。”

張良瞟了魏淑子一眼:“看別人做關你什麼事?你當然無聊,摻合進去就不無聊了,別玩刀了,過來,教你調餡。”

張良揉好麵糰,外面抹一層水,抹光滑了放小盆裡,擱陰涼處。把蔥姜切絲泡在水裡,水盆遞給魏淑子:“用手擠,把蔥姜的汁水給捏出來。”

魏淑子不懂了:“這幹嘛?直接切碎加餡兒裡就是。”

張良說:“這肉餡貴在精細綿軟,蔥薑末摻在肉裡影響口感,嚼到姜還會衝味。”

魏淑子從沒有過這種經驗,覺得新奇有意思,也就照著張良說的做,邊做邊聊天:“本來以為你是那種不進廚房的沙豬男,看走眼了。”

張良咂嘴:“老子醜小鴨變天鵝時你還是顆蛋呢!別小看你良哥,以前和葉哥炮筒開兄弟連鋪,鋪裡賣早飯,包子餛飩油條糖果子,哪樣不是我弄?葉哥手藝是不錯,比我還差了一截呢。”聽他說的話就知道他心情好到極點。

魏淑子說:“看你這麼得瑟,平常怎不見你露兩手,在你們遊戲廳管燒飯的是胖子吧

。”

張良說:“有人能用還要我動手幹什麼?行了,別廢話,趕快擠。”

這是典型的“我會做,但偏偏就不想做”,有條件時全交給別人做,沒條件時自己也能過。魏淑子還挺羨慕張良這種生活作風,不杞人憂天,有一天就享受一天,愁死別人也愁不死他。

蔥姜擠碎以後濾掉渣子,留下蔥姜水調餡,做餛飩的餡不能太稠,加了水還得再加鹽和味精。魏淑子拿捏不好分量,一勺子鹽提在半空,就是不敢放進餡裡,生怕破壞了自己的勞動成果。

“這一碗肉餡兩尖勺鹽就夠了。”張良握著魏淑子的手把鹽均勻地撒上去。大而厚實的手掌因出汗而微涼,魏淑子不自覺地笑了笑。

張良撥點碗沿的生肉末放嘴裡嚐嚐,鹹度正好,這碗餡就算做好了。魏淑子也有樣學樣地嚐了生肉,肉裡帶著蔥姜的香味,不加料酒也沒覺得腥氣。

張良把醒好的麵糰用擀麵杖攤開,攤得薄而勻,然後用擀麵杖當尺子,在麵皮上劃方塊,動作很熟練,頗有大廚風範。

魏淑子坐在桌邊觀察張良,如果在外面吃飯,看到廚師光膀子站在爐灶前,魏淑子肯定覺得那廚師不專業,專業廚師會把自己包得嚴絲合縫,連頭髮絲子也不輕易露出來。再看張良,上身精赤,褲腰掛在胯上,活脫脫就是個流氓廚子,還在哼小曲,享受得很,他不是在做菜,是在玩菜,這種把正事當遊戲做的人,只要有心,通常能把一件事做得超乎尋常的完美,真讓他每天都做,他就要嫌煩了。

有人說認真做事的男人最帥,就算那股匪氣藏不住,但認真起來的流氓土匪也是很帥的。魏淑子托起腮,專心欣賞張良的身體動態,從脖頸延伸到胸前的紋身隨著肌肉漲縮而起伏,龍形栩栩如生,偶爾會產生一種錯覺,好像龍紋從面板上浮了出來,變成了一條遊行的真龍。

龍紋刺青上過彩,線條色塊鮮豔無比,色彩最豐富的是龍頭部位,所謂畫龍點睛,細長的龍眼裡似乎鑲了水鑽,在陽光照耀下散出晶光。

張良換了新鍋,把骨頭湯舀到鍋裡,臺上擺碗,切好的紫菜蛋絲等配料放漏篩裡,往滾湯裡涮涮,連著鹽、味精一起放碗裡,各舀一勺湯衝勻

他一手託餛飩皮,一手用毛竹片挑肉餡,把肉餡撥到皮子中心,拇指中指一捏,一個餛飩就成了。張良做好一個餛飩,就丟一個進沸水裡,動作麻利,一氣呵成。沒多久,兩碗熱騰騰,香噴噴的高湯餛飩就做好了。

這餛飩的味道和以前在路邊上吃的真不同,又鮮又濃,皮薄餡香,口感爽滑,一口吞一個,不費力就把滿滿一碗全給吃完了。想著這麼美味的餛飩也有自己的功勞,魏淑子心情挺好,食慾大開,吃一碗還不夠,叫張良再多下兩碗。

廚師喜歡聽客人叫菜,吃得越多,就越是肯定掌勺的手藝。張良還沒把凳子坐熱,聽魏淑子還想吃,立馬樂顛顛地去下餛飩。

“如果再淋上一勺雞油會更香,熬雞油太花時間,等以後有機會再做給你吃。”魏淑子細胳膊細腿,一副營養不良的難民相,肯多吃是好事。張良不喜歡燒飯做菜,在部隊生活時那是不得已,開早飯鋪是為了賺錢,有錢有小弟時,誰樂意染上滿頭油煙?但魏淑子想吃,他沒有不樂意的。給自家姑娘補充營養也是男人的職責。

張良把肉餡全包完,餛飩做得多,兩人吃不了,就連著剩下的餛飩皮一起送到開旅館的湯媽媽家。湯媽媽是觀音村的“外交官”,接待外客和旅行社全都由她一手包辦,見了魏淑子滿眼驚訝,開口就說:“還以為小張要打一輩子光棍,這才多久沒見就交上小物件啦?”

湯媽媽拉著魏淑子的手上下打量,探頭看她的屁股,對張良說:“城裡丫頭身子骨細,要多補補,不然往後可難。”

張良沒聽明白,魏淑子倒是懂了,往後難的是生娃,她屁股小,據說屁股大能生,屁股小的不好生,有些鄉下老人找媳婦不看臉,只看屁股,臉長在屁股上大抵也就是這個意思。

正說著話,一個年輕女人從樓梯上走下來,手裡拿著拖把,像是旅館裡的服務員,她往張良身前一站,嬌嗲嗲地喚:“良哥。”

張良還沒正眼看這女人,火藥味就衝口而出:“你誰啊?我不認識你!別喊這麼親!”

年輕女人像沒聽出張良的情緒,還腆著笑臉往他身邊湊:“我啊,良哥,我是如花啊。”

如花不就是七姨媽八姑婆嘴裡那暗戀張良不肯嫁人的大齡少女嗎?魏淑子留心多看了兩眼,姑娘長得不好看,也不算難看,臉上紅撲撲的,不知是見到心上人羞出來的紅暈還是被風吹出來的

張良根本就把“如花”這名字和這人給忘到九霄雲外去了,湯媽媽友情提醒:“不記得了?是王嬸家大丫頭。”

張良愣了下,馬上皺起眉頭:“王嬸的女兒?”臉色看著就冷了下來。

如花指著魏淑子問:“這是你女朋友?聽說叫魏淑子,老槍叔剛才來提過。”

“不關你的事。”張良的語氣還稱得上禮貌,話裡的意思就不那麼客氣了。

換作平常女孩,碰了這麼大個冷釘子,臉皮再厚也要被戳破了,可這位如花勇氣可嘉,她像沒聽到張良的冷言冷語,一個勁自說自話:“女朋友越多,就說明我的眼光越好,良哥,對不對啊?”

如花笑得痴痴傻傻,用直勾勾的眼神盯著張良,臉上的表情可用痴迷來形容。張良看也不看一眼,就當她不存在,只管和湯媽媽說話。以前在白伏鎮時,附近洗頭妹找張良搭訕,他通常只回一個字“滾”,面對這張黑煞閻王臉,沒誰敢觸黴頭,今天倒是有風度多了,還好心情地應付兩句。

湯媽媽把如花趕回樓上,小聲嘀咕:“這丫頭是越大越不像話。”然後對張良說,“小張,你別在意,她是走火入魔了。”

如花從樓梯口探出頭來,伸長脖子,望著張良呆笑,掀開嘴脣,能看見牙齒縫裡夾著一縷縷橙色的鬚子,這些鬚子還會捲曲扭動,像線狀的蟲。

魏淑子瞧見如花笑得痴傻,後背爬上幾絲涼意,向湯媽媽問道:“那如花是怎麼個走火入魔法?”

沒等湯媽媽開口,張良就說:“別多管閒事。”

今天張良意外的好脾氣,他向來不掩飾好惡,什麼都表現在臉上,如花剛出聲時,張良分明是要上火的趨勢,一聽說是王嬸女兒,那火就壓了下去。他的冷漠相當刻意,是憋著忍著裝出來的。

如花還縮在樓梯口偷窺,兩眼瞪得如銅鈴,笑容也越來越大,兩束長鬚子從她眼球裡鑽出,朝張良這方遊蕩過來。張良對湯媽媽打了聲招呼,拉起魏淑子就走,腳步匆匆,像在躲避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