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142第二章

142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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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2第二章

魏淑子不怕鬼,但這幕情景來得太突然,而且在那小女孩身下,彷彿有個巨大的陰影迎面逼來,這讓她想到了噩夢中那隻水鬼的影子,背脊一下子毛了起來。魏淑子打了個激靈,猛然一撐手臂,把身體推開,由於用力過猛差點跌倒。

“怎麼了?”張良從後扶住魏淑子,發現她滿臉是汗,順手扯起衣襟擦了一把。

魏淑子搖搖頭,心裡打鼓似的跳動,她抓著張良的手臂,探頭往井下望,小姑娘不見了,只看到一片不見底的黑。

這井壁上有鐵製爬梯,人能順著爬梯直達井底,也許剛才的景象是這枯井殘留的記憶靈場,張良說過他曾失手害死一個常來洞裡陪他的小孩,也許剛才那個穿黃棉襖的小姑娘就是那個被害的小孩。張良說要給人送黃花,又把花投下井,不是為了祭奠死人又是什麼呢?

話說回來,死在這井下的還有其他人,就不知道張良究竟是要祭奠誰。張良不說,魏淑子也不多過問,他說他記不得細節,問了也白問。等張良把石板推上,魏淑子又從包裡拿出那本小冊子:“接下來去電影院還是酒吧?”

張良盯著石板看了很久,突然沒頭沒腦地問:“有沒有吃過徐氏香湯餛飩?”

魏淑子心裡一跳:那不是碎屍案凶手徐師傅的拿手絕活嗎?

徐氏香湯餛飩被稱為浣溪鎮三寶之一,在附近很有名

。追查凶案時,警方在徐師傅家的冰櫃裡搜出幾盒人肉餡的餛飩,這事被傳開後,不知多少人擔心自己吃了人肉,鎮上整個炸開了鍋。

魏淑子老實回答:“聽說過,浣溪鎮三寶,但沒吃過。”

張良豎起拇指朝胸前一戳:“我會做,我做給你吃。”

魏淑子問他:“良哥,你認識那位徐師傅?”

張良不緊不慢地反問:“難道你認識他?”

“浣溪鎮的案子鬧得沸沸揚揚,就算再孤陋寡聞也總該聽說過。”

比起徐師傅本人,魏淑子更關注殺人分屍的地點,警方派人搜查井下,只搜到幾箱受潮的陳年軍火,井下洞窖像個天然迷宮,第一次搜查時做的記號不知被什麼人給抹了去,再搜尋時連路也找不到。聽說周坤全程參與了那樁案子,她和張良是一路的,想動什麼手腳也方便得很。

後來也不知是誰透了風聲,把地井下別有洞天的事傳揚出去,網上什麼牛鬼蛇神的猜測都有,吸引了不少好事分子來廟裡“探險”。未免有人誤闖山洞迷路,附近村民用水泥把井壁堵嚴實,井口也加了蓋,讓你探也沒處探去。

張良點起煙吸了口,夾著煙摳起額角,用平常聊天的語氣說:“香湯餛飩的做法是我教給徐師傅的,木工活是他傳給我的。”

魏淑子專門去了解過浣溪鎮碎屍案,徐師傅的真名叫陳華亭,是陳派木雕的傳人,張良以前就說過他的木雕手藝出自陳派,又在井下生活多年,能結識當地居民倒沒什麼意外。

魏淑子今天想好好約場會,已經偵破的案子無關緊要,張良有興趣說就賣個耳朵聽,當聽故事。很顯然張良也不想多談雜事,拜過娘娘獻過花,自然而然牽起魏淑子的手往外走。

不遠處有個露天小市場,張良去買了新鮮豬肉和調料,附近菜農都認識他,見了面就熱情地打招呼,喚他“老徐的徒弟”

“小張,好久不見啊。”一黑瘦精幹的老頭正走在路上,見到張良遠遠就招起手來。

“喲,村長,越見精神了啊。”張良迎上前和老漢握手,轉頭向魏淑子介紹,“這是觀音村村長老槍,射鳥技術一流。”

“村長好。”魏淑子公事公辦地朝老槍伸出手,被張良打了下來。

老槍一愣:“這是?”

魏淑子豎起拇指朝張良那方戳了戳:“我是他家掃地丫……”

“我馬……我女朋友。()”說到“女朋友”三字時,張良牙根發麻,魏淑子的臉皮也是一陣麻,兩人對這種正常的男女關係都不太習慣,提起來就冒雞皮疙瘩。

“小張交女朋友啦?如花這下可要哭死了。”賣青菜大媽的高喉嚨大嗓門傳了過來,這話一起頭,大嬸子小媳婦們都不賣菜了,全聚在一起侃八卦。

“如花每年都巴著小張過來,已經推了兩門親,誰也看不上,再推下去就要嫁不去咯。”

“是啊,如花媽急得頭髮都白了,你知道如花說啥?她說小張一天沒女朋友,她就一天不嫁人,在等著呢。”

“哎呦,就算沒女朋友人小張也不可能看上她,瞧那痴樣,找不到婆家也不全是小張的關係。”

“是啊,以前覺著吧,這小張是誰也瞧不上,歧視咱女性,這會兒看起來,還是人不對,他喜歡嫩的。”

魏淑子把這些八卦聽了進去,忍不住調侃張良:“你行啊,不止是老闆娘殺手,還是村姑殺手。”

張良正在想如花是誰,想半天沒想起來,索性不想了,大手一撈,把魏淑子的頭夾在胸前:“什麼老闆娘村姑,都死邊去。”他嗓門特大,捂嘴都捂不住,好在七姨媽八姑婆也都是大嗓門兒,嘰嘰喳喳個沒完,誰也沒留意張良說什麼。

“我來祭拜老徐,他那間房還給我留著吧?”張良和老槍一起回村,路上邊走邊聊

“說的什麼話,你買都買了下來,不留給你還給誰?徐師傅也是為咱村盡心盡力,只要我老槍還在一天,那房子就留著,誰也不許動。”老槍拍胸脯擔保。

徐師傅在不相干的外人眼裡只是個殘酷的殺人犯,對觀音村村民來說卻是條不畏強權敢作敢當的英雄漢。就在徐師傅自殺後的第二個月,張良來到觀音村,找上老槍村長,以徒弟的身份買下徐師傅的房子。

老槍摸不著頭腦了,徐師傅無親無故,落腳觀音村後不是出攤收攤就是在家雕木頭,打哪兒冒出一個徒弟來?

張良秀了一手陳派木工絕活,又做出徐師傅的招牌餛飩。老槍不懂木雕藝術,看不出門道來,但那皮薄餡香的徐氏香湯餛飩假不了,和徐師傅做出來的餛飩一個滋味,沒有半分差別,不是親傳手藝又該怎麼解釋?

張良再一說自己是徐師傅在出攤路上收的徒弟,老槍自然信了。

魏淑子悄悄問張良:“你真是徐師傅的徒弟?”

張良反問:“怎麼不是?學了人手藝,不該叫聲師傅嗎?”

這說得倒也是。

徐師傅的家在後村農舍,是間土坯房,門鑰匙一直由老槍保管,觀音村民風淳樸,村民夜裡睡覺不關門,替街坊鄰里管鑰匙是常有的事。

開了門,房裡有床有桌子,傢俱齊全,雖然簡陋,打掃得倒是很乾淨。正對門的牆面上掛著一張翻畫的遺照,照片上是個精瘦黝黑的老頭,頭戴氈帽,帽簷低壓眉下,嘴角是笑著的,那雙陰冷的眼卻不帶絲毫笑意。

這張遺照讓魏淑子想起了初見時的張良,也是個眼神陰冷的傢伙,這會兒再看他,卻多了些溫暖的人情味。

張良對老槍說:“房間還和以前一樣啊,難為你照顧了。”小地方纖塵不染,連積灰也沒有。

老槍不敢居功:“都是湯媽在收拾,我說把這房子整一下,整新了,往後過年過節的,老徐回來看了不開心嗎?湯媽迷信,說動不得,萬一老徐回來找不到地方咋辦?”

“好,不動好,徐師傅是個念舊的人,這房子他住了十來年,保持原樣,看著房子,就像回到以前的日子

。”張良摸了床板,又去摸桌子,嘴裡說著別人念舊,看來唸舊的卻是他自己。

老槍離開後,張良撩袖子往後走,餛飩擔和鍋碗瓢盆都在後院茅棚裡,那是燒鍋做菜的地方。張良開啟水閥,把兩手洗乾淨,菜料理齊,見魏淑子遠遠呆站著,就對她招了招手:“過來幫忙。”

魏淑子兩手一抄,閒得抖腿:“我從來不做家務,只會切肉,還切不出花樣來。”

張良把豬肉漂了兩遍水,往砧板上一鋪,兩把厚重的鐵菜刀豎插在板上:“不要你切花樣,剁碎了就行,越細越好。”

魏淑子脫掉薄紗罩,露出兩條蒼白修長的手臂,外衣裡面是細吊帶款式,整個肩膀都在外面,但連衣裙是一字領,領口高,說露也不露,這都什麼年代了,外面女孩有多少這麼穿的?偏就張良老古板看不過去,狠聲狠氣地下令:“把外套給我穿起來!”

這點他就不如葉衛軍,葉老闆是個多愛老婆的男人?也沒像張良一樣管東管西,連件衣服也要說三道四,魏淑子看過影集,李安民不也穿過吊帶衫?

“良哥,那白衣服不耐髒,我今天來約會,不是來山裡滾泥地的,沒帶多餘的衣服。”

張良扯開自己的黑襯衫,丟到魏淑子頭上:“穿上!”

魏淑子不服了,指著張良的**:“你脫精光就沒關係?”

“男人光屁股都沒關係,你見過哪個女人打赤膊滿街跑?”張良站在大太陽底下伸懶腰,滿身汗珠被陽光照得晶晶發亮。

魏淑子抓下襯衫,發現布料微溼,又開始挑三揀四:“你身上有汗,衣服都汗溼了,還叫我穿?”

張良瞪她:“你又嫌我?”

魏淑子不甘不願地把襯衫套上,袖子捲到手肘,抄刀切肉,先把這三分肥七分瘦的豬腿肉橫削成薄片,再按紋理切成細絲。

作者有話要說:徐師傅的案子詳見《白伏詭話》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