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血蝶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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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血蝶十一
鱸魚掌櫃說:“關於陸二孃的傳說,我小時候在老爸的筆記本上看過,記不清了,但是應該跟民間流傳的版本不太一樣,那個叫蘇萱的女人跟我是同行。”
鱸魚老爸的筆記本和葉衛軍李安民兩人的血樣都收存在皮影店裡。待管師傅恢復體力,四人便一齊行動,來到牌坊街。
從外部看,皮影店和其他小商品店沒什麼不同,但在門頭和兩側掛了八方邪禁符,這八方邪禁符是燕山派方士用來阻絕鬼靈、妖靈入侵的古老咒符。而店內卻有直達地下的祕密通道。皮影店下方的空間非常大,總分三塊,最外間是雕刻皮人的工作室,牆邊堆放了大大小小的箱子,箱內裝著皮人的套件,也是按生旦淨末醜來分類。
後面有個戲臺,戲臺上張掛著一面白幕,測試皮人關節運動時,只要把燈光和投影攝像儀開啟,在布幕後操演皮人,就能及時觀察到舞臺效果。
鱸魚掌櫃說:“蘇萱在招魂之前,先在牆面上掛了一面透光的布幕,她說她招來死者靈魂附在皮人上
。”
管師傅坐在椅子上,虛虛地說:“盧家的皮影術起源於一門連線陰陽的方術,屬於一種附魂術,是我們燕山派的行氣祕法,小魚現在只能以血連氣,招魂是做不到了,但如果能力夠強,用陰符把死人和傀儡紙人連在一起,用這種方法來窺探死人在陰間的生活也不是沒可能。”
戲臺後有兩間房,一間是倉庫,用來儲存盧管兩家的傳家物,一間是宋玉玲的實驗室,房間內外都用黑布蒙了起來,內部佈置得像消毒間,有消毒櫃、盥洗臺和電子溫控冰櫃等醫療器械。葉衛軍和李安民的血液經過抗凝處理,被儲存在深低溫罐中。
鱸魚掌櫃從倉庫裡搬出兩個大箱子放在桌上,箱子裡裝的全是筆記本,裡面內容是鱸魚掌櫃和他老爸手抄的盧家發展史和少數燕山派資料。鱸魚掌櫃一目十行,從密密麻麻的草書字型中尋找二孃傳說的相關內容。
“這裡。”鱸魚掌櫃把筆記本攤開,用手指向紙頁,“唐武德四年,潮州、漳州各地發生連續失蹤案,其中以十四歲至十八歲的年輕女子居多,據地方官調查,這些人都與一個名叫蘇寒景的燈影藝人有過接觸,並且發生過感情糾葛,不久之後,蘇寒景在和平縣表演了一場自創燈影劇的——春庭戲》,其中角色名和表演用的皮人,都和失蹤的那些人一樣,春庭戲的女主角就叫陸二孃,這引起了州官注意,懷疑蘇寒景是失蹤案的主凶,並對他進行詳細盤查,但最後這樁失蹤案仍是不了了之,一來找不到任何證據,再來不久之後,蘇寒景就突然消失了,像人間蒸發一樣,無聲無息地就不見了,到處也找不到人影。”
管師傅補充說:“在方門當中也分激進派與和平派,像燕山派方士,主要以祭祀和輔佐君王為主,而齊派方士則主張道行天下,屬於在野的江湖方術大派,另有一部分方士,能力很強,既不甘於隱沒江湖,也不甘心只為王室服務,仗著有神通,就到處興風作浪,這部分方士,被驅逐出方門,隱在暗處,當時局動盪時,就出來尋找可倚仗的勢力,積極參與蠱惑人心和征伐活動。”
“東漢末年,有一名精通行氣術的術士加入太平教,以骨上紙舞收買人心,為黃巾軍收攏了不少信徒。”
魏淑子問:“那位太平教的牛人不會正好姓蘇吧?”
鱸魚掌櫃點了點頭:“只知道姓蘇,在太平教中擔任大醫的職位,是一名小頭領,骨上紙舞就是一種連線陰陽的皮影術,後來發生了失蹤案後,就有方門後人推測,蘇寒景會不會是被驅逐的齊派陸氏的傳人
。”
魏淑子說:“陸二孃也姓陸,難道陸二孃的傳說有暗示身份的用意?蘇寒景在暗示別人他是陸氏的後人?”
鱸魚掌櫃合上筆記本,皺著眉頭說:“如果是陸氏家族,因為和我們盧家是同行死對頭,所以老爸告訴我的比較多,他們被驅逐的原因就是將方術倒行逆施,為了謀私,傷害到無辜百姓的身家性命。”
方仙道是在祭祀祈神和精進自身修為的基礎上形成的一門術法,其根本精神就是為人類的生存發展服務。燈影術主要作用是偵察,透過人體的一部分,來掌握那個人的動向,多用於尋找失蹤人口和連線陰陽,為死者家屬提供一些便利。
盧家方術傳到鱸魚掌櫃這代,已經丟失了不少,但基本原理都大差不差。鱸魚透過在皮影上刷血的方式來進行魂氣連線,讓血液主人的肢體語言在皮人上得到重現,皮影是連線魂氣的媒介,人或者生物則是主體,血液則是魂氣的載體。
陸氏一族將這個方術倒行逆施,把大活人當成媒介,抽出魂氣,導引至紙片或皮人上,這時,只要操縱被附上魂氣的媒介,紙片的動向會直接反應在人體上。這就將燈影術變成了傀儡術。
鱸魚說:直到被驅逐出方門,陸氏的傀儡術都沒有完成,他們起先也是用紙人皮人等無生命的物質來作為媒介,久而久之便覺得不知足,開始打活物的主意,抽出人的魂氣,灌注到其他生物體內,諸如小型動物和昆蟲,這是一種破壞自然規律的邪術,被揭發出來後,遭到當時的幾大方門聯手驅逐。
提起抽魂,張良倒是想到了扎傷小商的竹管,小商說管內黏絲是一種抽魂媒介,小商雖然跳反了,但他的話未必全是假的。在魔鬼眼時,那個叫古絲婆的女人也用竹管制住了炮筒。
張良敲著頭問:“記得誰說過,方術士施法時都需要親手製作的媒介,是不是有這回事?”
鱸魚說:“我就從沒見過不需要媒介的方術,咒文符紙都是媒介,我盧家的燈影術,要藉著皮人才能施展出來,必須親手雕刻,在這個雕刻過程中,能把自身的魂氣感應力滲透進媒介裡,不是什麼東西都能抓來用。”
管師傅也說:“小魚說得沒錯,我管家用的經絡循行板和窺魂燈也得自己做,我們方術士自身體質魂氣都和平常人不大一樣,方術就是根據自己的特徵開發出來的,換個人做就不行
。”
張良問:“陸氏的什麼傀儡術用的是什麼媒介?抽魂總不會說抽就抽吧?”
魏淑子白了張良一眼,心說這人什麼記性,小商明明說了抽魂要用抽魂絲,頭一轉就忘了,證明他壓根對這些常識知識不上心。
鱸魚說:“這我就不知道了,筆記上面沒記載,但管哥背後的蝶形斑痕倒是有相關描述,記錄得不詳細,也就是說中了術的人,在身體上會出現病變,最終衰竭而亡,或變成一具沒意識的活死人,這是陸氏被驅逐的主要原因,那時他們的術還沒完成,據說為了做這個試驗,害死很多人。”
劉肖東在生前參與過蝶化案的調查,後來在辦案過程中無故失蹤,卻出現在古絲婆身邊,很有可能是被蘇萱變成了傀儡,鱸魚掌櫃就怕管師傅最後也落到那種下場。
張良習慣性地問魏淑子:“你說那兩個人回收空繭子,會不會就是為了要搬回去做什麼抽魂的媒介?古絲婆那女人用的竹管子裡不是也有紅紅白白的黏絲?你看古絲婆和蘇萱會不會就是同一個人,那女人很會偽裝。”
魏淑子覺得張良很會代入罪犯思路,總在令人意想不到的地方特別靈光:“有很大的可能,我估猜兩女人就是同一個人,那幾次化蝶案都是為了製造抽魂的媒介。”
管師傅和鱸魚掌櫃問古絲婆是誰,魏淑子把鬼頭教的事簡單告訴他們,畢竟要短期合作,什麼都不透露也太不厚道了。
正說話時,手機震響,魏淑子掏出來看,是條簡訊,簡訊內容是一堆亂碼。張良湊上去瞄了一眼,問:“誰的?”
魏淑子說:“不知道,是不認識的號碼,八成又是騷擾簡訊,無聊。”順手就把簡訊給刪了。
鱸魚搭著管師傅的肩膀說:“蘇萱臨走前說,在塔怖等我,像是在下挑戰書。”
張良打了個響指:“那不用猜了,就是那該死的暴露狂女人,塔怖,塔怖空間,不就是我們要去的地方嗎!”
魏淑子說:“鬼頭教的根據地估計就在格拉雪山一帶,那下面應該有個地下空間,也就是那夥人說的塔怖空間,我們現在不確定方位,需要鱸魚掌櫃和管師傅配合,用葉家夫妻的血來找到他們的確切位置,這次來找你們就是為了這事,想讓你們跟著一起行動
。”
鱸魚掌櫃爽快地一拍胸:“沒問題,被那女人一折騰,你們不去,我也非去不可,為了朋友和管哥,刀山火海也要下!”
管師傅咳了兩聲,說:“我是肯定要去的,不能讓這位魚小爺一個人奔波,但我現在這人太虛了,就怕去了會拖你們後腿。”
張良說:“不急,你先歇好再上路,我對葉哥有信心。”
魏淑子笑著嘲諷他:“你根本就不擔心你大哥嘛,你去不是為了救人,是想殺人,這段時間可憋壞你了,我說。”
張良咧嘴一笑:“把那些害人精宰了,不犯法吧?”
魏淑子說:“你問周警官,我又不是警察,估計她不會介意。”
張良摟著魏淑子的脖子,在她耳邊輕聲說:“這次是我把你拖下水的,完事以後,想要什麼儘管說,除了不能上天摘星星月亮給你,要什麼,良哥送什麼!”
魏淑子偏頭問:“真的?”
張良拍她腦袋:“老子向來說一不二。”
魏淑子想了想,說:“行,記下了,放心良哥,我不會跟你客氣,但是現在還沒想好,等這趟回來,你別怪我獅子大開口。”
張良揉她的頭髮,揉著揉著就放不下了。
!!!
收到張良的傳訊,田洋這邊也準備動身出鎮,同行除了周坤,還多了個意外的人選——石田英司,這個決定讓顧易貞非常不安。
臨行前,顧易貞把周坤單獨叫到後院,解下胸前的琥珀墜子,替她戴上。
周坤覺得不妥:“這墜子是你母親的遺物,我這趟外出路途遙遠,恐怕沒法好好保管
。”
顧易貞握住周坤的手拍了拍,勉強扯出一個微笑:“不要緊,這墜子是平安符,等你回來再還給我,丟了也沒關係,小周,橋本社的人在你身邊,我實在不放心,你戴著這墜子,至少給我一個心理上的安慰。”
看著顧易貞充滿期頤的臉,周坤實在說不出拒絕的話來,她還是摘下了琥珀墜,沒有還給顧易貞,而是用防水袋仔細包好,放在貼身包的夾層裡,只要周坤人還在,這小包就不會丟。
田洋在前面催促周坤趕緊出發,顧易貞卻緊緊抓住周坤的手不放,好像一放開,周坤就會消失不見了似的。
“你一定要回來。”顧易貞臉色蒼白,她說,“等你回來,我還有很多話要跟你講,小周,我想把以前的事全都告訴你。”
周坤很自然地給了一個擁抱,扶著她的肩膀說:“當然會回來,我也有很多話想告訴你,別擔心。”
顧易貞附在周坤耳邊悄聲說:“你要小心身邊的人,把自己照顧好,我真的很害怕。”
周坤知道顧易貞一直在懷疑魏淑子,但魏淑子的底細早已詳查過了,不可能和鬼頭教有任何牽扯。對此,周坤只能抱以一笑,說:“我會小心,你也是,乖乖呆在這兒,哪也別去。”
田洋又催了,顧易貞這才放手,把周坤送上車,直到車子駛出老遠,她還在原地依依不捨地張望,揮手大喊:“我等你回來!”
周坤從玻璃後窗看著顧易貞,聽到她的喊聲,心中有種很難描述的感受,多年來,她都抱著有一天過一天的態度在生活,不是為了自己過日子,而是為了肩上的責任賣命,他們這些人都是為了地下祭壇才得以重新聚在一起。周坤看得很透,既然改頭換面,就不能只為自己活,平常她連情緒也鮮少波動,喜怒哀樂不過就是一瞬間的事,有時候會感到懊惱,也是因為不能完成手頭的任務。
苗晴總說周坤是工作狂,周坤自己心裡清楚,那是因為能牽動內心的那個人已經不在了,發生再大的事,也無法影響她的情緒。但顧易貞卻是觸碰到了周坤心底那根麻木了很久的弦,但是,現在的周坤,卻不敢再像以前那樣,毫無顧忌地付出,付出就難免想得到回報,曾經,那個人回報不起,匆匆逃離。而今,周坤在做任何事之前,都少不了要掂量一下結果,如果達不到預期,那寧願維持現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