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名劍美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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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名劍美人(上)
松溪園氣象卻不是先前別院可比,雖然不如煙霞丹鼎宮,但比起莊周先前所在別院卻又不知勝出了多少,雕樑畫棟,兩邊穿山遊廊廂房,假山流泉,氣派華麗卻又不失精巧別緻,從這裡看去,密林如帶,隱隱聽見濤聲陣陣。
莊周這幾日裡也沒有好好休息,身體上雖然沒有覺得不妥,精神上卻是有些乏了,那十二名護谷劍士,除了四人散開守衛外,其餘人便放下身段,圍在莊周身邊,鶯聲燕語,悉心服侍,把莊周伺候的如在雲裡霧裡。
釵兒呆呆的站在一旁,竟然插不上手,她目瞪口呆的看著眾女在莊周面前俯低作小,逢迎討好,毫無尊嚴,簡直是難以置信一個女人竟然還可以在男人面前做到這個地步,只覺這些人當真是不知羞恥,雙腳卻好像被釘住了一般,不能移動分毫。
莊周斜倚在太師椅上,身後一名女劍士柔弱無骨的小手輕輕揉捏他的寬肩,由於俯得過近,鼻端甚至可以聞到那絲絲縷縷處女的體香,他微眯著雙眼,看著那名為首的女劍士跪在身前,正小心翼翼的替自己洗腳。
十指或輕或重的按過遍佈足底的穴道,一股暖洋洋的感覺由腳底生起,蔓延至全身,舒服無比,讓莊周有些醺醺然,不覺欲醉,這十二名護谷劍士都是在宗脈傳承弟子中落選的佼佼者,和華彩衣等人相比也不過相差一線,較之其餘素衣軒弟子平均水準卻要高出一籌,此刻圍在他身邊,如同服侍皇帝一般,不知要羨殺多少人。
莊周剛開始還有些不適,諸女如此做,完全是把自己放在奴僕的地位,是他事先沒有想到的,但他略一思索,卻也已經明白其中緣故,想來這些護谷劍士守衛禁谷,誓言束縛下不能稍離,當真是清冷無比,也是寂寞無比,這些人原本看起來極是冰冷,好像完全沒有感情了一般,但其實女性溫柔的天性卻哪裡是那麼好抹殺的,只是暫時冰凍了起來,一旦環境合適,便融化開來,當真是溫宛如水,一腔的柔情都系在了自己身上,已是把自己看得比什麼都重要,便是做什麼都願意,唯恐不能盡心,惹得自己不快。
另一個原因卻是環境所致。自由民主的思想是基於現代大工業的基礎產生的,其實也不過是幾百年歷史,但是即便是現代,自由民主也不能完全做到,在各個角落,還是存在著種種不公,甚至各種腐朽沒落的東西,只是稍微改頭換面,便堂而皇之的出現在公眾眼光中。
素衣軒傳承兩千餘年,極重傳統,等級森嚴,軒中奉行的教育就已經和現代文明嚴重脫軌,所以鍾毓秀才會甚至連外界常用的幌子都不掛一個,就公然將釵兒做為奴婢使喚,並且隨意送人。
但即便是素衣軒內部,對現代文明的接受程度也是有差別的,接受程度最高的應該是鞠輕虹,她參與世俗生活最深,很多地方都已經和暗黑社會的成員相差無幾,而鍾毓秀等人又要稍遜,身上現代文明的影響減輕,修真者的傳統烙印加重,直到慕心茗那樣幾乎完全和世俗生活脫節,但其實真正與世隔絕的卻是這些護谷劍士。
她們在被選定為護谷劍士時不過是十歲左右,而且早在很小時就已經和外界脫離,基本上就沒有受過現代文明的影響,等到成了護谷劍士,不能離谷不說,所學的也是一代代傳承下來的東西,自然不會有人特意去告訴她們什麼自由民主之類的,若是學了這些,只怕也就不會安分守在谷中了。
因此這些護谷劍士所受教育,卻真正是最傳統的部分,把自己的地位貶到了最低,完全失去了自我,如同奴僕,以前是為了守護禁谷,以後卻是為了服侍自己,對她們來說,自己就是她們的精神支柱了吧。
想到這十二名女子,以後就將為自己的存在而存在,完全是自己的私有物,莊周心中即是欣喜,又是惶恐,生怕自己有負眾人,他看著跪在自己面前一臉認真服侍自己的女人,心中湧起一股憐惜,慢慢的伸出手去,托起她的下巴,讓她望向自己。
此刻莊周的境界,早已經過了需要靠外界環境砥礪自己的地步,上善若水,包容萬物,莊周自然不會學人斬情滅性,諸女殷勤侍奉,他自然也不會拒絕,修道人不可談情,這種話他是不信的,軒轅黃帝尚且御女三千,那時也沒聽說修道人不可談情,只是後來道教興起,才有了諸多規矩,其實便是道教兩大流派,全真是呂洞賓純陽一脈,弟子都是出家修道,天師卻是父子傳承,是可以娶老婆的,更不用說許多居家修士了。
卻見那名為首的女劍士吃了一驚,沒有掙扎反抗便順著莊周的手輕輕抬起頭來,她微微挺了挺腰,身子便拔高少許,方便莊周行動,眼光中滿是馴服,微啟朱脣,柔聲問道,“公子有什麼吩咐嗎?還是奴婢有什麼地方做的不好。”
莊周看著她鳳眉下的兩眼,想起闖谷之時她雙眸如刀,言辭犀利,便是對上華彩衣也絲毫不落下風,當真是神采飛揚,此刻卻馴服若羔羊一般,聽憑自己吩咐,不由心中一蕩,他心中波動,眼光就有些曖昧,立時被那名為首的女劍士察覺,她雖是心中惶恐,只覺得臉頰發燒,在莊周的目光下全身都有些發軟,卻強撐著沒有癱軟在地,仍是靜靜的跪在那裡,等候莊周吩咐。
莊周終於開口,嗓音有些低沉嘶啞,卻又隱隱帶有一種深沉的磁性,“你叫什麼名字。”
這名為首的女劍士望著莊周的眼睛裡倏然蒙上了一層淡淡的水霧,有些蒼白的臉上顯出驚人的媚態,全身軟綿綿的,沒有一絲力氣,全靠莊周支撐,才沒有軟倒在他懷裡。
她強行剋制自己,顫聲說道,“回稟公子,護谷劍士是沒有自己名字的。”
莊周一怔,已是瞭然,眼前恍然又飄過那消逝的蝴蝶,一種淡淡的哀傷,卻歷久彌新,他一時間慾念全消,良久才悵然說道,“原來如此,不過你們既然跟了我,也不能沒有名字,便自己取一個喜歡的吧。”
那名為首的女劍士已經回覆過來,她祈求的看著莊周,卻是一言不發,莊周有些驚訝的問道,“莫非你們要我取名。”
她頓時大喜,恭聲說道,“請公子成全。”
其他人也是恭聲請求莊周賜名,看的釵兒在旁邊直撇嘴,她和鍾毓秀雖是主僕,但卻也沒像這幾人一般,她臉紅紅的,就想轉身離開,但卻怎麼也挪不動腳步,小耳朵已是悄悄的翹了起來。
莊周卻是知道,她們這是在表明自己的決心,請自己賜名,實在是要從身體到靈魂都打上自己的烙印,以期覓得一絲歸屬感。
他手上忽地用力,將面前的女人拉入自己懷裡,莊周一隻手攬住她的背部,另一隻手卻探入她的衣袍,慢慢在她全身遊動,似乎正在探索鑑定她的身體,那名為首的女劍士哪裡想得到會經受這種陣仗,全身幾乎癱軟,大腦一片空白,迷迷糊糊的任由莊周在她身上肆虐,嘴裡不時發出細若蕭管的呻吟,其餘人都是呆住,只覺得雙腿發抖,站立不穩。
莊周卻是根本不在意其他人的情狀,慢慢的說道,“自從軒轅黃帝採首山之銅鑄劍,以天文古字銘之,此後帝王將相,文士俠客,莫不以佩劍為榮,你們可願做我的佩劍。”
聽到莊周這麼說,那名為首的女劍士根本沒什麼反對的意思,“婢子全聽公子吩咐……啊……公子饒了奴婢罷。”她勉強抓著莊周的手,氣喘吁吁的說道,其他人見狀臉色羞紅,卻是紛紛點頭應是。
莊周微微一笑,雙手雖是繞開**部位,卻是不肯鬆手,仍是在她身上慢慢遊走,淡淡的說道,“吳越春秋有載,越王允常聘歐冶子作名劍五枚,大三小二,一曰湛盧,二曰純鈞,三曰勝邪,四曰魚腸,五曰巨闕,五大名劍中,又以湛盧居首,五金之英,太陽之精,出之有神,服之有威,其劍成時,精光貫天,日月爭耀,星斗避彩,鬼神悲號,所謂君有道,劍在側,國興旺,君無道,劍飛棄,國破敗,你可願做我身邊的湛盧,時刻警惕於我。”
那名為首的女劍士,湛盧,欣喜的揚起身子,緊緊貼著莊周,聲音雖是低沉,卻是清晰入耳,“奴婢以後便是公子身邊的湛盧,不過國君昏亂,湛盧飛棄,公子若是昏亂,奴婢卻絕不會也學湛盧一般離去,定會死死的守在公子身邊。”
莊周不由失笑,他輕拍一記湛盧豐挺的臀部,朗聲說道,“你有這個覺悟便好,本公子若真是無道昏君,卻也絕不會放你這大美人離開。”
他仔細觀察其餘女劍士,考察精神氣質,終於選定一人,“薛燭為越王勾踐品劍,曾評純鈞劍為,揚其華,淬如芙蓉始出,觀其鈑,燦如列星之行,觀其光,渾渾如水溢於塘,觀其斷,嚴嚴如瑣石,觀其才,煥煥如冰釋,此所謂純鈞也。為鑄此劍,千年赤堇山山破而出錫,萬載若耶江江水乾涸而出銅,鑄劍之時,雷公打鐵,雨娘淋水,蛟龍捧爐,天帝裝炭,歐冶子承天之命嘔心瀝血與眾神鑄磨十載此劍方成,劍成之後,眾神歸天,赤堇山閉合如初,若耶江波濤再起,故此劍實是天人共鑄,不二之劍,你以後便叫純鈞。”
那名女劍士歡喜應諾,跪下向莊周道謝。
“勝邪又名豪曹,有神性,故而有人又以勝邪為五劍之首,而純鈞、湛盧次之,你以後便叫勝邪,莫要辜負這個名字。”
“夫專諸之刺王僚,飛鷹擊殿,魚腸雖小,卻是勇士之劍,義之所在,雖千萬人吾往矣,你以後便叫魚腸。”
“巨闕是橫掃天下的無雙霸者之劍,雖是巾幗,卻也不必讓於鬚眉,你便是巨闕,以後就給本公子做個女中丈夫。”
又給三人取了名字,勝邪、魚腸、巨闕也是欣喜磕首。
莊周略為沉吟又說道,“越絕書又說歐冶子、干將二人為楚王鑄劍,鑿茨山,匯其溪,取鐵英,作為鐵劍三枚,一曰龍淵,二曰泰阿,三曰工布。書載欲知龍淵,觀其狀,如登高山,臨深淵;欲知太阿,觀其紋,巍巍翼翼,如流水之波;欲知工布,紋從文起,至脊而止,如珠不可衽,若流水不絕。這龍淵、太阿、工布,卻也是三把名劍。”
這時其餘四人已經進來,莊周當下又指了三人,分別取名為龍淵、太阿、工布,他望向其餘四人,不免有些猶豫,干將莫邪兩劍也是大為有名,是干將為吳王所鑄,用在這裡卻不是怎麼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