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刑天干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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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刑天干戚(下)
莊周心念動處,眼前便開啟一道門,正通向先前禁制所在谷中。
護谷劍士和正在守候的心宗弟子都驚訝的發現,一個身穿天藍色道衣的男子和六名綵衣女子出現在谷中。
護谷劍士首先注意到了那名身穿天藍色道袍的男子,正是她們等候已久的莊周,心宗弟子卻驚訝的發現,那六名女子分明是軒主和四大長老,以及華彩衣,雙方看起來還很親密的樣子,都驚的說不出話來,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事情為什麼會演變成這樣。
莊周卻是不理她們,伸手向地上一招,忽然虛空中顯出一個丈高的巨大丹鼎來,鼎上滿是古樸花紋,鼎口煙霧繚繞,順著莊周招手的方向慢慢飛來,越變越小,最後縮成細微無比的一點,沒入莊周手中消失不見。
但莊周的神念卻分明能夠感受到鼎中的一切,他凝神內視,只見星辰海中,中間那顆巨大的火紅恆星上空,正橫亙著那煙霞丹鼎,金丹發出的真火,被匯入丹鼎底部,煙霞丹鼎得此之助,煙霧更是密集,從鼎口瀰漫開來,散入星辰海中,元力鼓盪,將煙霞進一步打亂,最終又被其餘大大小小的星球吸附煉化。
其他人見他竟然真的招出一個丹鼎來,先前還有些不信的也再無懷疑,想到那龐大的空間,竟然只是這小小的丹鼎內部,成仙證道的想法一時間都是大熾。
鞠輕虹望著閉目不語的莊周,眼中閃過一絲異色,卻又顯得有些遲疑,待到莊周睜開眼睛,她已是完全平復,看不出絲毫異常,輕聲嬌笑起來,“公子既然連這樣的仙家法寶也收服了,何不也順手除去這谷中的煞氣。”
見識過了刑天干戚的威勢,此刻谷中的煞氣,對莊周來說已經是微不足道了,昨晚鐘毓秀終於徹底屈服,做了素衣軒的叛徒,把顏傾城圖謀對付他的事情以及護谷劍士的機密和盤托出,看著那一臉崇拜的望著自己卻顯得有些猶豫的護谷劍士,莊周自然知道是怎麼回事,便長吸一口氣,四面煞氣被他身上的無形吸力牽扯,仿若千萬個小云團,投到他身上,匯成一片,過了不久,這終年積霧的山谷已是露出了頂上晴朗的天空,再也感受不到一絲一毫的煞氣。
煞氣消,雲霧散,草木興,始敢出。
如今煞氣已消,雲霧已散,但草木卻不是一時半刻可以長出的,但莊周自有他的辦法,從煙霞丹鼎中提來無數草種灑下,心念動處,一片烏雲便從天邊移來,雨絲紛紛灑下,雖然不多,但要提供這些草本植物生長的水分卻是已經足夠。
風雨雷電,本是一體,莊周此刻已經達到了天人合一的地步,以前看起來不可思議的呼風喚雨,對此刻的他來說,不過就是打個呵欠一般,輕鬆至極,這就是境界提升的好處了。
待到雲散雨收,在眾人敬畏的目光中,莊周體內強大的元力透體而出,仿若春回大地,四周一片生機昂然,無數綠色的小點探頭探腦的從地底冒出來,漸漸的越長越高,那原本還有些疏朗的綠點漸漸連成一片,地上好像蓋了一層綠色的薄毯,在雨後格外透著一種清新明朗的味道。
看著眼前這改天換地的奇蹟,任誰也知道護谷劍士的誓言就算是破了,十二名護谷劍士,在為首的女劍士帶領下,撲通一聲跪下,膝行至莊周面前,那為首的女劍士抬起頭來,望向莊周的眼神中混雜著狂喜、崇拜、恭敬、謙卑、馴服、激動、感恩,萬般複雜,眼中淚水早已經流下,她泣不成聲的說道,“啟稟公子,當日第一代護谷劍士在本軒祖師面前立下誓言,谷中煞氣一日不消,便一日守護此谷,這一誓言代代傳承,至這一代,我等十二人早已經立下誓言,誰能解去谷中煞氣,便奉他為主,生死相隨,不敢背棄,便是為奴為婢,亦無怨尤,懇請公子能讓我等隨侍左右,以報公子恩德萬一。”
莊周雖然早已經從鍾毓秀處得知詳情,但也想不到這些護谷劍士竟然會有這麼大反應,一時發楞說不出話來。
見到莊周猶豫,為首的女劍士不由大急,輕咬貝齒,似乎下了決定,她忽的上身俯下,雙手前伸,以額觸地,整個人幾乎是趴俯在地,背部曲線優美展開,從莊周所在看去,正好望見她高聳的臀部,飽滿豐挺,她恭聲說道,“奴婢俯請主人收留,奴婢等人先前無知狂妄,竟然膽敢冒犯主人,實在罪不可赦,還請主人責罰。”
其餘十一人也紛紛依樣俯下身子,恭聲說道,“請主人責罰奴婢。”
這姿勢實在是卑賤到了極點,但這十二名護谷劍士做來卻是絲毫不覺得難堪,她們整個臉都貼在地上,如同莊周腳下的泥土,一動不動,靜靜的等候莊周的裁決,似乎如果沒有莊周的吩咐,便是在地上趴上千年萬年,也不是難事,顯然在她們心目中,莊周已經佔據了絕對地位,而她們自己的尊嚴,卻早已經被壓縮到了微不足道的一個角落,這幾日來,她們不啻於度日如年,心目中那個人的形象越來越高大,而自身卻越來越渺小,這種心理轉變是如此的自然而然,此刻做來,沒有一絲勉強。
莊周不由悚然動容,不可否認,這十二名護谷劍士向他膝行過來時,莊周心中的確有些得意,十二名如花嬌嫩的美女,跪在自己腳下,是何等自豪,甚至他早就準備收服這十二名護谷劍士,所以才花費偌大精力,呼風喚雨,讓這荒涼的山谷重新生長草木,為的就是在護谷劍士心目中樹立自己救世主的形象,此刻一切,早已經超出他的預期,十二名聯手可以抵的上素衣軒四大長老的護谷劍士,匍匐在自己面前,懇請自己收留,便仿若十二頭羔羊,完全任由自己宰割,從此她們生死榮辱喜怒哀樂,都會掌握在自己手中。
但莊周心中卻沒有半點喜悅,有的只是無盡的憐惜,是怎樣的委屈,才讓這十二個花朵般的女孩,願意毫不猶豫的奉獻出自己的一切。
她們匍匐在自己面前,卑賤如塵土,卻仍是甘之如飴,只是因為她們以前比塵土還不如啊,莊周甚至可以感到這些護谷劍士身上浸透到骨髓的死氣。
莊周心中第一次對被素衣軒眾人奉若神明的慈航產生了一絲怒意,他沉默了半晌,才慢慢開口道,“你們以後就跟著我吧,不要在地上趴著了,都起來,還有,主人這個稱呼我不是很習慣,以後還是叫我公子吧。”
聽到莊周如此說,諸女頓時一片喜色,先前莊周不出聲,這些護谷劍士心中都是七上八下,如懸半空,忐忑不安,此刻才落到實地,他語氣雖是平靜,但諸女不乏心思玲瓏之輩,自然聽出他話中的呵護憐惜之意,也不知誰開的頭,紛紛嗵嗵有聲的用力給莊周磕起頭來,彷彿要以此宣洩心中的喜悅,為首的女劍士仰起頭來,抬起的臉上仿若雨後梨花,清新照人,她恭聲向莊周說道,“奴婢謝過公子收留。”
然後恭恭敬敬的爬起來,垂眉斂目,走到莊周身後,其餘人也緊隨著紛紛跟上,雖然過程中護谷劍士沒有一個看向顏傾城等人,但她們卻隱隱組成了一個防禦圈,將其餘人排斥在了圈外。
顯然她們已經開始挑起保護莊周的責任,在她們心目中,莊周便是天,便是神,便是她們的主宰,而她們存在的價值,就是用手中的劍守護他,她們還不知莊周已經突破到了金丹期,見到他站在幾女中間,生怕他被人圍攻,不能應付,才有此舉。
莊周皺了皺眉,卻沒有說話,其餘人適才驚的目瞪口呆,直到這時候才反應過來,顏傾城望著莊周的眼神中隱隱有些異樣,她柔聲說道,“公子宅心仁厚,這些護谷劍士能夠得公子收留,也是她們的福分,傾城謹代表軒中上下,向公子道喜。”
她在旁邊看的清楚,十二名護谷劍士對莊周便是用死心塌地來形容也有所不足,只怕莊周此刻要她們自殺這些人都會立刻照辦,自己便是阻止也是無用,除非立刻翻臉,否則除了道賀卻又有什麼辦法。
其餘幾人見到莊周身邊轉眼又多了這許多女人,不由有些吃味,強忍著心中酸楚,紛紛給莊周道喜,鼎中相處,不過幾日夜功夫,但各種因素摻雜其中,諸女對莊周的感情當真是複雜之極,雖然心中還有些不願承認,卻也不能否認,莊周對她們而言,真的是不同於其他所有人,甚至,連顏傾城都驚訝的發現自己想起莊周的時候越來越多,而其他人如裴雪裳等出現的越來越少,在考慮涉及莊周的問題時自己越來越無力,完全不能堅持立場,只能一退再退。
莊周成功將自己的影子刻在了眾女心上,只是需要超過諸女對素衣軒,對天道,以及其餘種種的執著,卻也是大為不易,更不用說要讓諸女完全放棄其他想法,徹底佔到支配地位了。
鞠輕虹便開口邀請莊周到她那裡暫歇,莊周聞言看去,只見鞠輕虹一臉笑意昂然,不由心中一動,他正在猶豫,鍾毓秀卻急了,適才吃醋最厲害的,還是鍾毓秀,她自認早已經將一切都給了莊周,他卻又一收就是一大堆女人,雖然名義上是奴婢,但是這十二名護谷劍士個個姿色出眾,便是較之自己,也不會遜色多少,想起莊周的強悍,自己已是不堪應付,這些人還不是遲早被他吃到肚子裡。
護谷劍士可不是釵兒,到時候可不會對自己客氣,想到到時候還要和這些人爭寵,不由心中羞惱,卻又不敢對莊周發火,唯有在一旁生悶氣,見到鞠輕虹邀請,在她看來,明明自己和莊周的關係是明擺著的,便是原來的地方不適合住了,也應該由自己來安置,鞠輕虹如此做,分明是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裡。
有了這個主觀的認識,她看鞠輕虹的笑臉,便覺得當真是討厭至極,只覺得一肚子酸水亂冒,自從心兒陷給莊周後,她反應越來越失常,鞠輕虹只是略一試探,因為和心上人有關,她便有些方寸大亂起來,先前談笑間借刀殺人的風采是再也找不著了。
但她畢竟不是普通女子,尤其是有極大的優勢,是其他人都比不了的,便走上前去,挽著莊周的胳膊,一臉委屈的望著他,眼神中滿是渴盼,雖是無聲,卻抵的上千言萬語,莊周頓時收起了那分心思,有些寵溺的捏了她一把,笑著說道,“聽說鞠長老也不常住軒內,我還是不打擾了吧。”
鞠輕虹只看兩人親密形狀,已知邀請失敗,她卻也不介意,眼睛一眨,便笑著說道,“公子喚幾位師姐時都是直呼其名,偏生叫輕虹時便這麼疏遠,莫非是嫌輕虹不入公子法眼嗎。”
她這話一出,莊周不過是微微一笑,易水寒和慕心茗卻是騰的臉上通紅。
易水寒惡狠狠的等著莊周,想起他先是招來那場龍捲,把自己弄得狼狽不堪,接著卻又大佔自己便宜,什麼水寒,也是他叫的嗎,也不看看自己年齡,分明是和自己弟子綵衣同一個輩分,竟然敢這麼亂叫,要不是跑得快,非要好好收拾他不可,她臉上紅彤彤的,隱隱覺得臉部有些發癢,正是被莊周伸手觸控過的部位,昨夜莊周和鍾毓秀兩人絲毫不加以收斂,翻雲覆雨,她聽在耳中,對這件事也不知想了多少次了,當真是**至極,此刻鞠輕虹這麼一說,立刻就讓她聯想到這個。
慕心茗卻是純粹臉嫩,便是莊周叫她時也會感到有些羞澀,何況此刻還有其他人在,她和莊周之間本是光風霽月沒有什麼可說的,此刻被莊周直喚姓名,她卻覺得頗為丟臉,當下臉紅紅的看了莊周一眼,便低下頭默唸心經。
至於華彩衣,自從見到易水寒後,受輩分所限,眾人不是她的師伯便是師叔,便不怎麼說話,只是偶爾瞟向莊周的眼中那一抹溫柔,才讓莊周確信,這個倔強的女子當真是愛上了自己,此刻她低著頭,看不到什麼表情。
倒是顏傾城若無其事,輕描淡寫的便給莊周另外安排了一處住所,卻也是一個獨立的院落,叫松溪園,只是要比原來的大上許多,離三宗的地盤距離倒是差不多,既不過分靠近也不如何偏遠,鍾毓秀雖是不甘,但也不好反對,而且自忖影響不大,便也點頭同意了,其他人自然是更加不會反對。
一行人便出谷而來,在谷中一陣擔擱,留在素衣軒中的諸人早已到達,就侯在谷外,釵兒也在其中,她臉紅通通的,微微帶著些汗水,顯是安然無恙,只是憔悴了許多,見到莊周一臉驚喜,連眼睛也一下子亮起來,激動的撲過來。
莊周頓時放下了心中憂慮,他高興的一把攬住釵兒,感受到懷中女體的虛弱,忽的心中一沉,抬頭冷冷看去,裴雪裳慌忙解釋道,“自從公子進谷後,釵兒妹妹很是擔心公子,雪裳怕她做出什麼傻事來,這才制住她的功力。”
說著就要上來解開釵兒身上的禁制,被莊周冷冷拒絕,他元力透體而入,一下子已經將釵兒身上禁制解開,裴雪裳被他冰冷的眼神嚇了一跳,心中忐忑,說不出話來,由於華彩衣和莊周一起消失,沒了劍宗的支援,裴雪裳雖然是未來軒主,卻也無法奈何氣宗,但釵兒卻已經和氣宗沒有關係,名義上還是莊周的侍女,便被她軟禁起來,原本是想到時候做為要挾莊周的砝碼,但此刻只看顏傾城等人對莊周的親密態度,她也知道事情有了變化,自然不敢再提,卻一時忘記解開釵兒身上禁制,被莊周發現。
釵兒柔順的伏在莊周懷裡,心中只覺無比的安心,莊周憐惜的摸了摸她的頭髮,卻也沒有立刻和裴雪裳算帳,仍是神色不變,讓裴雪裳更是摸不清他心中想法,離開了這麼一段時間,眾人各有要務處理,便是鍾毓秀也只好滿心不願的和莊周暫時告別,前去處理氣宗的事務。
莊周一行人便浩浩蕩蕩,在釵兒帶路下直奔松溪別院而來,十二名護谷劍士十數年來初次出谷,臉上都是帶著濃濃殺氣,緊緊跟在莊周身後,好像隨時都可能廝殺一般,路上遇到的素衣軒弟子都是心中驚詫,但是早已經得了顏傾城吩咐,雖然吃驚,卻也沒有人攔住盤問,見到莊周等行來,便一臉敬畏的退到一旁,倒讓那些想找個理由發洩一番的護谷劍士鬱悶不已。
莊周一邊柔聲安慰釵兒,一邊卻也覺得有些好笑,不過幾天功夫而已,一切就都變了樣,先前自己還被整個素衣軒的人追殺,現在只看那些女人望向自己的眼光,便知自己的地位在這些人心目中已是和以往判若雲泥,不由有些啼笑皆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