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遇師孤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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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遇師孤島
雨劍聽到一個十分清脆的聲音叫賣鱸魚,一時好奇,引來賣鱸魚的魚姑,將魚籃給雨劍伍海瓊看,雨劍也沒有想一想就低頭去看藍子裡的鱸魚,沒想到看見一個她絕沒有想到會在一個魚姑手裡看見的東西。
雨劍伍海瓊覺背後頂著一柄利器,寒意直透命門,別說叫人來救她,恐怕一個不好,讓這個魚姑誤會了,背後那把利器就刺進去了。
雨劍伍海瓊體會出魚姑的話不是唬她的,真的不敢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規規矩矩地不敢亂動,更不敢發出一點兒聲音。
“走。”
雨劍伍海瓊到了這個時候,她就只能聽話了,按照魚姑的意思向前走去,問都不敢問一句。
同時,雨劍伍海瓊心裡就後悔了,因為這個魚姑一身裝扮是一個魚姑,身上卻沒有海水味道,反而散發出一種高雅的、從來沒有聞到過的清香味,別說是一個魚姑身上沒有,就是一個大家閨秀身上也很難聞到,而她當時沒有想到這一點,她落到現在的地步就不足為奇了。
“我真是該有此劫,這樣明顯的漏洞我都沒有察覺,一個魚姑身上沒有魚腥味,反而有一種高貴的香味,我就該想一想,提高警惕,卻一點沒有準備,落在她手裡就真是應該的了。
不對,她又是誰?她制住我為了什麼?從她身上的香味判斷,她不是一個一般出生的女人,應該是一個有一個好出生的女人,我與這種女人有關係嗎?”雨劍伍海瓊立刻否認了,她自己對自己當然很清楚,除了聖劍門,她一向少在江湖上走,沒有得罪什麼人,更不要說得罪一個用得起如此香味的女人了。
雨劍伍海瓊有了這樣的想法,立刻想起這個女人有可能是誰了。
她心裡又不由升起一絲苦笑,不過她心裡總算放下一些,知道此行就算是有險,大概也沒有性命之憂。
這個女人的做法沒有超出雨劍伍海瓊的猜測,伍海瓊給押下堤,押上一輛馬車。
馬車裡面有三個婢女打扮的姑娘,加上前面趕車的一個姑娘,已是四個姑娘了。
她們沒容雨劍伍海瓊有所反映,已是六手齊出,拉手、制穴,幾乎同時出手。
“好啦!你們注意一下,我要問她話。
若雅,進城去。”
魚姑取下頭上的竹笠,露出一張塗有汙物的長方臉,目光冷厲,表情不善,要是一句話沒有說對,她很可能就要出手。
“你不用猜我是誰,本夫人告訴你。
本夫人以前不是中土人,現在嫁夫鍾氏,你叫我鍾夫人就好了。
我今天抓你來只是因為你是聖劍門弟子,目的只是為了問你一些事,再用你與財宮交換人質。”
這個魚姑自然是鐘聲的妻子,高棉國公主詩敏了。
她因為私心自用,大張旗鼓地開石取玉,引來聖劍門財宮宮主地劍程通,又姐妹不和,給地劍程通機會,失去了巴音格和唐鳳舞。
這事對她來說本來是好事,至少去掉了兩個眼中釘,只是她太瞭解丈夫,如果她真的不管巴音格和唐鳳舞,他們夫妻感情就是再好,也許也會從此完了。
詩敏在無奈之下,率領高棉國的人打探到財宮的地點,正想衝進去救人,雨劍伍海瓊就出現了。
詩敏臨時改變主意,偷襲雨劍伍海瓊,想以雨劍伍海瓊去換巴音格和唐鳳舞,果然一擊中的,將雨劍伍海瓊擒著了。
詩敏說著話,解開了雨劍伍海瓊的啞穴。
“你是鍾夫人?”雨劍苦笑著問,見詩敏沒有理她,只好接著說:“我見過鍾少俠,先前又見過鍾夫人的另外兩個姐妹。”
“噢,我沒有找錯人就好。”
詩敏語氣平淡地說。
“夫人錯了。
我確實是聖劍門第二代弟子雨劍伍海瓊,但夫人想以我去換夫人的兩個姐妹,我二師叔恐怕就不會答應了。”
“你認為你的話我會相信?”“照理不足採信,但這其中另有原因。”
“說一二來讓我聽一聽。”
“我二師叔對我師父不滿,對我們第二代弟子也不看好,我就是我二師叔最看重的弟了,但為了他自己的利益,他也會毫不猶豫地拒絕夫人。
也許為了對付夫人,他還十分有可能與夫人假談,再從中想辦法向夫人動手。
他對夫人姐妹三個人十分看好,想收為己用,他為了這個目的就不會與夫人講什麼信用。
他這個人一生就好兩樣東西,一是銀子;二就是女人。
他在中原武林組織了不少幫派,用的全是一些俠女,也就是他的女人。
夫人姐妹都是少見的人才,武功修為又好,正是幫助他賺銀子的好手,我二師叔就更不會放過夫人姐妹三個人了。
而夫人三姐妹,處在當前的形勢下,如果我二師叔下一些功夫,你們說不一定就真要幫助我二師叔,最後反過來對付聖劍門。”
詩敏不是一個笨人,聽了雨劍伍海瓊的話,她已經從中聽出一些問題,卻不想讓雨劍伍海瓊看出她急於知道的心情。
“說詳細一點,不要想讓我完全相信你。”
“其實已不用我說得十分詳細,我僅說兩點:我二師叔一向不屑我師父所做的事,他想要的是天下,他要是能夠控制我們聖劍門,再有夫人姐妹幫助,他也許就會達成他的願望;二是鍾少俠出了點事,夫人三姐妹為了對付聖劍門,也許真要幫助我二師叔。”
“我丈夫出事了,什麼事?”詩敏不想問,還是問出了這個她十分在意的問題。
雨劍伍海瓊看詩敏的表現不如她意,不由有些不信地問:“夫人對鍾少俠好象十分相信?”“這是我的事,你最好不要自作聰明。”
雨劍現在在詩敏手裡,她當然不敢不信詩敏會對她不利,立即說:“鍾少俠中計被炸了。”
詩敏還是沒有過分的反映,若無其事地問:“沒有炸成肉塊吧?”“夫人!”雨劍伍海瓊不由不以為然地輕呼。
詩敏看雨劍伍海瓊好象沒有說假話,她心裡就不由自己地有些慌了,但想到丈夫一身功夫,她又心安了不少:“我丈夫一代仙俠,憑你們聖劍門能夠害死他才是怪事,除非你們聖劍門有一個千嬌百媚、國色天香的弟子,我丈夫才有可能給你們聖劍門袢著幾天。”
“但我說的是那種爆炸力十分驚人的火藥,人力是沒有辦法抗拒的。”
“好啦,你還是說別的吧。”
雨劍伍海瓊對詩敏的反映大為不解,心裡還想這個女人大概是對自己的丈夫多找兩個女人不滿,聽到丈夫出事了,她也不當一回事,口裡說:“夫人的兩個姐妹相信我說的話,巴音格當場吐血,昏死過去了。”
“姓唐的賤婢該不會相信你說的話吧?”“唐夫人確實不很相信。”
“哼,就這樣你二師叔就不會拿她們交換你?”“正是。”
雨劍伍海瓊看說不通詩敏,只好答應下來。
詩敏聽了伍海瓊的話,府視雨劍說:“既然是這樣,你就沒有多大的用處,你想一想我應該怎麼置你?”“夫人且慢。”
雨劍伍海瓊立即看出危險,大聲急叫。
“再給你三句話。”
雨劍伍海瓊不敢亂說:“我是來救夫人的兩個姐妹的。”
“噢,你有這樣的好心?”“我對本門大師兄的作法也不滿,他已違背了本門立派的宗旨了。”
“怎麼,我丈夫只見到你們這一代弟子?”詩敏這才聽出雨劍伍海瓊的意思,不由吃了一驚,有些不相信地問。
“要不然鍾少俠也不會陷身火藥陣了。”
“好卑鄙無恥的東西!看來我對你們聖劍門弟子也不用客氣了,你自己說應該怎麼辦吧?”“夫人且慢。”
雨劍立即看出了自己的危險,大聲叫起來。
“我不想聽你的廢話。”
“我只有一句話:我可以幫夫人救出兩個姐妹。”
“我用不著你幫忙。”
“我可以引開我二師叔。”
詩敏聽了雨海這話,不由注視雨劍,想從她的表情中看出她這話的真假,或是值不值得相信雨劍伍海瓊。
“你想我會相信你嗎?”“我確實是來救鍾少俠的兩位夫人的。
我聽本門大師兄說我二師叔抓著了鍾少俠的兩位夫人,深覺愧對鍾少俠,這才想救出鍾少俠的兩位夫人,略盡一點心。”
詩敏從雨劍的話中看不出問題,她就有些拿不定主意,再想到雨劍伍海瓊說的話,她就不由想問一問:“我丈夫真的出事了?”“真的出事了。”
“你們找到他的屍體了?”詩敏心裡雖然堅信鐘聲不會有事,聽到雨劍伍海瓊肯定地回答,她心裡就有些拿不定主意了,問出來的話也有些透不過氣來的意思。
“當時的情況,已經沒有必要去找鍾少俠的屍體了。”
“噢!”詩敏想了想,長出一口氣說:“把當時的情況說一說,說清楚。”
雨劍伍海瓊見詩敏對她的處理有了轉機,雖然看出詩敏對她說的話還有懷疑,她也不想放棄機會,免得詩敏再反悔,她就有點不妙了,所以雨劍立即把鐘聲去波濤莊找她,她又如何送鐘聲上島,以及上島後的情況詳細說出來。
如此一來,雨劍伍海瓊說完了,馬車已經進城了,馳進一座客店的後院。
雨劍伍海瓊說完了,發現詩敏的表情反而輕鬆了,這就讓她大為不解,好奇地說:“夫人,我說的話沒有半句謊話。”
“我聽得出來。
我丈夫沒有事,即使受點傷也要不了他的命。”
“真沒有事?”雨劍伍海瓊真還不信鐘聲沒有事,盯著詩敏問。
“多謝你的關心!請告訴我如何救她們兩個人。”
雨劍見詩敏的態度這樣子,芳心裡無原無故地湧起三分惡感,心念一轉說:“夫人真的想救她們?”詩敏立刻聽出了雨劍話中之意,臉上不由一冷,恨聲說:“我不想救她們。
沒有她們,我們夫妻恩愛,少了不少事,更不會出現現在的事。
但是,現在我又不能不救她們,我寧願先把她們救出來,再親手殺了她們。”
“夫人敢嗎?”詩敏這一次真的聽出雨劍的意思了,瞪了雨劍一眼說:“你少給我玩心眼,對你沒有好處,我自己家裡的事還用不著你說話。
說吧,如何引開地劍程通?我的修為比他差一點,硬拼我可能要吃虧。”
“夫人願意聽我的話?”“你的修為比我差得天遠。”
“我有自知之明,不用夫人提醒我。
此去南吳有一個白鳳幫,他們有一個對手姓安,我就是去對付姓安的人,夫人可以利用這件事,其它的話我想就用不著我說了。”
詩敏注視雨劍伍海瓊片刻問:“你們使用信鴿聯絡?”“這是最快的聯絡方法。”
“很好。”
詩敏一句話沒有說完,已在雨劍身上點了幾指,吩咐若雅看好雨劍伍海瓊,她就立即出門去了。
鐘聲消失的靈智又恢復了,腦子裡還是一片驚天的爆炸聲,震得他剛才清醒的神智差一點又消失了;身上沒有知覺,整個身體好象就剩下一個頭了,而這個頭也有些不好用了,想一想事情就疼得讓鐘聲受不了。
鐘聲的意志力不弱,耳裡的爆炸聲讓他想起一些事情,提醒他幾乎是本能地施出一元氣功。
結果一元氣功沒有使出來,只讓鐘聲感覺到身處的環境——一片藍藍的天空,上面有幾絲白雲,掛得好象太高了,讓鐘聲一看見這幾絲白雲就想到高遠和空曠,自己就象是一片羽毛,飄浮在天空中。
“我——”鐘聲很快發現自己的情況不妙,身體沒有感覺,腦子裡想的,感覺告訴他的,好象全都不是事實。
“我——啷個了?”鐘聲想起那驚天爆炸聲的由來,一個可怕的念頭就不由自主地浮現在腦子裡:“我的身體是不是給爆飛了?”鐘聲想看一看自己的身體,沒有辦法做到,身體不受他指揮,他想是這樣想,身上的各個器官都不聽他的話,動都沒有動一下。
鐘聲想看一看自己的手,自己的腳,也沒有辦到。
那手呀!腳呀!好象都不存在了。
全都不是他的了。
以往身上那種如潮水一般的內力,也沒有了,感覺不到一點,好象那內力就從來沒有過——“我是真的只剩下一顆頭了?”鐘聲這樣想,自己首先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所以鐘聲一想到這事就在心裡罵開自己了:“我真是蠢,要是真的只剩下一顆頭了,我還能夠想事情嗎,我還會清醒過來嗎?看來我是給炸得全身麻木了,沒有知覺了。
這可有些不好辦!不行。
要是我全身麻木的時間長了,就算有人幫助我,我也很有可能就這樣永遠只能想不能動了;現在沒有人幫助我,我就必須自救,必須讓我的身體有感覺,我才能夠救我自己。
對,不能再耽誤時間,再耽誤時間,我就真的沒有救了。
我得潛運功力,打通知覺,才能好好運用我的一元氣功,進一步療傷。”
鐘聲的知覺再一次回到他的頭腦中時,眼裡還是一片藍天,只是在這一片藍天上多了一張滿是皺紋的桔皮老臉。
那臉黑白分明,黑的是面板,白的是鬍鬚和亂得象雞窩一樣的頭髮。
那張臉上的表情非常單一:十分的不相信。
為此,那張臉上那一雙渾濁的老眼睜得比銅鈴還大,盯著鐘聲久久沒有眨一下。
“老前輩。”
鐘聲的聲音有些枯涉地輕呼,但不管怎麼樣,這一聲呼叫還是十分清晰、柔和,從中不難讓人體會出這一聲呼叫中所包含的堅強意志。
“你——真的清醒了?”白髮老臉還是一臉的不相信,有些憤怒地問。
“不錯。
清老前輩退開一點。”
白髮老臉府伏在鐘聲身上,鐘聲的感覺已經恢復如常,僅是感覺身體很累,所以想坐起來。
白髮老臉消失了,鐘聲又感覺到身邊還有幾個人,有的蹲著,有的站著,就象看一個怪物一樣正在看著他。
“黃河老怪,認輸吧!”“我呸!媽的,這世上怪事年年有,今年就他媽的特別多。
一個本來已經快要死了的小子,也他媽的活過來了,真是他媽的見鬼了。
席老怪,你他媽的行,可惜一本《玄天經》就是與你老怪無緣。”
“阿彌陀佛,施主何故老羞成怒呢!”“臭禿尼,你他媽的少假裝好人,你那一點鬼心思還能騙過老夫去。”
“無量天尊,三位道友請勿自亂陣腳,這位小道友確實神奇,我們確實應該好好問一問。”
鐘聲站起來,感覺身體已經沒有問題了,這才注意身邊的人。
他站在一片沙灘上,身後就是四個老人,三男一女。
剛才那張白髮老臉的身體還算壯實,身上的衣著則有些不象樣子,僅以布巾纏繞樹皮,用以遮羞;他身邊是一個白髮老女人,長得又瘦又小,一對老乳象兩隻口袋下垂,沒有一點兒讓男人感到她是女人的意思,腰上纏的黑破布說明她也夠狼狽了;另一邊是一個白髮壯實老人,也是一身精赤,僅以破布遮羞,但他的身體壯實,肌肉隆起如墳,在油黑的膚色掩蓋下,更具有粗豪氣慨;最後是一個長得清瘦的道人,也是四個人中衣著最齊整的一個,一身道袍破了不少洞,他還是用樹皮纏繞,保持了一個比較完好。
“媽的,看什麼,是不是覺得你小子一身光鮮,象個公子哥兒?”鐘聲真的低頭檢視自己,立即發現自己一身別說光鮮,放在中土不給人當成叫花子才怪。
就是說他一身衣服象乞丐,也是看在胸腹還算完好,下面則比道人身上的衣服還差,布條、破洞是最好的裝飾。
“是比老前輩好一些。”
鐘聲童心頓起,微笑著說。
“臭美!要不了幾年,我看你小子比老夫更慘。
小子,通名報姓,師承門派?”“老前輩呢?”鐘聲掃了四個老人一眼,註定先前那個白髮老人問。
“媽的,你小子真是人精,到了這個時候也不想吃虧!好,你小子聽好,別嚇得尿了褲子。
老夫世居中原,武林人稱黃河老怪的便是。”
鐘聲沒有嚇得尿褲子,反而雙眉微皺地說:“黃河老人,我好象聽誰說過?”“媽的,你小子還真有些來頭!但是老夫不相信中土武林還有誰能夠教出你小子這樣的徒弟,你們說是不是?”“老怪,我們也不弱。”
壯實老人微笑著說。
“不弱又能如何,你能夠在三五天內死去又活過來?你們誰有這本事,臭禿尼、臭道士,你們能夠嗎?”“噢,我想起來了!”鐘聲失聲驚呼,又將黃河老人的注意力吸引過來,接著說:“我曾經聽少林寺弟子聖光說過,說是少林寺悟戒大師曾論及武林百年前的高人,象老前輩聲譽響徹中原,泰山神槍氣勢如虹,青城青石道人一劍飛仙,衡山機神道人鬼神莫測,白雲山白衣老尼普渡眾生,等等——”“且慢。”
“哈哈——”“阿彌陀佛。”
“無量天尊。”
“你們三個得意個屁,不就是少林寺悟戒老禿驢說一說你們嗎,等我巫山派的祖師爺無敵神劍席門松再碰上他,我不打得他老禿滿地找牙才怪。
小子,你簡直是孤陋寡聞,連我巫山派的祖師爺無敵神劍席門松都沒有聽人說過。”
“無敵神劍席門松?”鐘聲聽了壯實老人的話,立即想起師父給他說過不知多少次的話,頓時睜大了眼睛盯著這個自號無敵神劍席門松的壯實老人,臉上滿是不相信的表情。
“哈哈,如何?這小子果然不是蓋的,確實有點兒見識。”
無敵神劍席門松大笑著說。
“老前輩可認識前唐大儒齊己,已是十多年前的事了?”鐘聲沒有讓無敵神劍高興透,他就盯著無敵神劍問。
“你——徒兒!”無敵神劍席門松這一生要說還有什麼掛念,那就是在巫山長江邊上收的徒弟了。
這個徒弟就在前唐大儒齊己手裡,因此當他聽鐘聲這樣問他時,他的第一個感覺就是這個年青人是與前唐大儒齊己有關的人,而前唐大儒與這樣年紀的年青人有關,那就只有一個人,所以,無敵神劍一聽鐘聲這樣問,他就知道鐘聲是誰了。
但他又不相信事情就有這麼巧,在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都能夠讓自己的弟子給找到,而且又是在這個他極為不想讓弟子找到的地方。
“弟子拜見恩師。”
鐘聲沒有懷疑了,立刻跪下去大禮參拜。
四個老人給鐘聲這一手鎮著了,一時間沒有一個人說得出話來,更沒有一個人想到扶一下鐘聲,將鐘聲扶起來。
“席老怪,這小子真是你說的那個小子?真的長這麼大了,你不是說他只有兩三歲,而且還是一個聾啞童子嗎?”“阿彌陀佛,席施主。”
“哈哈,好!好!果然是我徒兒!果然是我徒兒!快起來,快起來,快讓為師好好看一看,好好看一看——”“媽的,你老怪真他媽的走狗屎運了,在這個鳥不拉屎的、生死兩難的鬼地方,你也會碰上你徒弟!”“他媽的,黃河老怪,你說啥子?”無敵神劍席門松高興之餘,聽了黃河老怪的話,突然想起什麼,推開懷裡的鐘聲,轉向黃河老怪大吼。
“你他媽的少給老夫發橫,事實擺在眼前,你就是再向老夫發火也沒有用。
這小子什麼地方不好去,偏要撞鬼似的撞到這個生死兩難的地方來,你他媽的還高興,是老夫,真要大哭三天三夜,臭罵他媽的老天不公,讓這樣一個花樣年華的小子到這個地方來陪我們。”
“媽的,狗嘴,老夫斃了你。”
席門鬆氣瘋了,怒吼一聲撲向黃河老人。
“慢點,老道有話說。”
無敵神劍席門松心神一震,沒有撲向黃河老人,轉向道人,出氣還是很不均勻。
“席道友,令高足來此並非無因,我看我們最好還是先聽一聽他說一說,看他是怎麼到這裡來的。”
“阿彌陀佛,事已至此,席老施主也不必如此,我們應該共同設法應付才是正理。”
“哼,我師徒的事不用你們管。
徒兒,跟為師走。”
鐘聲見師父真的十分生氣,不好多話,拱手向黃河老人、老道人和老女人一禮,跟著師父無敵神劍席門松向岸上走去。
黃河老怪三個人相視一眼,他就氣憤地說:“席老怪真他媽的稀鬆平常,有弟子來訪還是一付鬼樣子。”
“施主還是少說兩句吧,席老施主心情不好,這樣的事落在誰身上,誰的心情也好不了多少。”
“無量天尊,老道則認為此子不凡。”
“老夫當然看出來了,但身處此島,他小子就是有天大的本事,又能如何?”“老道覺得此子給我等帶來了希望。”
“你牛鼻子是說我們合力造就他?”“僅是其中之一。”
“老牛鼻子,老夫老了,腦子不夠用了,希望你把話說得明白一點。”
“阿彌陀佛,道友之意老尼是明白了。”
“你們是說他小子有可能幫助我們?”“老道有此感覺。”
“老尼也有這樣的認識。”
“好,老夫相信你們一次。
我們去看一看,席老怪在搞什麼鬼。”
無敵神劍席門松沒有搞什麼鬼。
他帶著鐘聲走進一座洞府,讓鐘聲在一塊石頭上坐下,自己也坐下,他就盯著鐘聲,眼裡神色變化不定,一時間也沒有話說,或者說要說的話有許多,不知道從什麼地方說起,卻又全都是廢話,說不說都是一樣。
這座洞府只是一塊大黑石頭架在另一塊石頭上,形成一個大石腔,深不足兩丈,寬僅一丈多一點,地上是一塊長長的石板,供人休息;洞口方向有幾塊園石頭,供人坐下;洞外從海邊到洞裡,不見一株草、一棵樹,全是一些和這個洞裡石頭相同的黑硬石頭。
“唉,你啷個給衝到這兒來了嘛!老天真是沒有眼睛,既讓我們師徒見面,還不如不讓我們見面。”
“師父,你是說沒有辦法離開這裡?”鐘聲一聽就聽出一些意思,還是不以為意地問。
“要是能夠離開,為師和他們三個,以及已經死在這個島上的泰山神槍,又何至於一住就是十多年。”
“噢,那兩位一尼一道真是青城派的石精道人和白雲山的白衣老尼老前輩?”“正是他們。”
“你們也是被聖劍門的陰謀所害?”“陰謀所害,聖劍門向你用陰謀?”無敵神劍有些不信地盯著鐘聲問。
鐘聲也有些不明白無敵神劍的話了,點了點頭說:“弟子是給聖劍門用火藥炸昏,可能落海後漂流到這個島上來的。
不過,這也不算什麼,等到弟子的功力恢復一些,弟子再離開這裡。”
“離開!此島獨立海中,無樹無木,無水無食,海水又南北對流,其激如濤,你能夠生上此島,已經是老天見憐了!更可怕的還是這個島周圍鯊魚眾多,見物就咬,幾乎不讓一物漂上沙灘,你不要說下水,在水邊上動作慢一點,那鯊魚就來了。”
“師父。”
鐘聲聽出問題,想問又給無敵神劍打斷了。
“此島有一條水道,就是從聖劍門經過你先前存身的沙灘,然後就深入海底去了。
這條水道的水流十分湍激,鯊魚少有深入,我們才有可能從聖劍門漂流到這個島上來。
如果不能上島,給海水帶向海底,或者不給捲進海底,浮在海面上,也會成為鯊魚口中食。
你是我們四個人在沙灘上發現你,合力才把你拖上岸,否則你就只能喂鯊魚或者沉到海底去了。”
“多謝師父救命大恩!”“廢話不用說了。
你三個不用在外面偷偷摸摸,要進來就進來,有話就說,有屁就放。”
“媽的,我們可也是這小子的救命恩人。”
無敵神劍“哼”了一聲,對走進洞來的黃河老人、石精道人和白衣老尼理也不理。
鐘聲忙站起來施禮,讓三老坐下,自己才在無敵神劍席門松身邊坐下。
“無量天尊。”
石精道人止住黃河老人說話,搶先說:“道友,我們此來是覺得令高足有些奇異,如果我們加意栽培,如黃河老友和道友的水功,也許可以幫助我們出困。”
“臭道士真是小人!你想走是吧?沒有問題,老夫立刻傾力相授,你老道先去與那些鯊魚鬥上一鬥,若能生出此島,老夫為你臭道士祝賀。”
“阿彌陀佛,施主誤會了。”
“誤會,哼!我們四個老傢伙在一起掙命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已經足足十多年了,我們誰還不瞭解誰?這話就此給老夫打住,我們還是朋友,否則再說下去我們就絕交。”
“媽的,絕交就絕交,誰還怕少了誰不成。
但是,我們四個老傢伙已經是七老八十的人了,死在這個荒島上是合該,這個娃兒年紀青青,也陪我們死在這個荒島上,你老怪就不覺得太浪費了,太不值得了?”“我徒兒自有辦法離開,不用你們好心。”
“無量天尊”石精道人沉喧一聲道號,等無敵神、黃河老人和白衣才老尼注意他,靜等他說下去,他才語氣平靜地說:“我有一句話問道友,道友問過令高足是如何落海的嗎?”“他中計落海。
老道,你什麼意思?”“老道相信他沒有碰上天劍徐幻。”
鐘聲聽了石精道人的話,心念一轉,決定露一點口風說:“聖劍門弟子,除了聖劍,別人還難不了我。”
“聖劍,你見過聖劍?”無敵神劍立刻驚慌地問。
“弟子沒有見過,但與漠北神宮的北神交過手,弟子比他強一點。”
四個老人聽了鐘聲的話,頓時開不得口,全都以驚奇、不信的目光罩著鐘聲,要在鐘聲的表情中看出他是不是說謊了。
“師父,三位前輩,我們應該可以離開這裡。”
鐘聲自然明白四個老人的想法,不想多說自己的事,轉過話題說。
“你認為我們如何離開?”無敵神劍席門松注視鐘聲問。
“弟子功力恢復一些後,先出去找一艘船,再來接師父和三位前輩。”
“為師已經說過海里遍佈鯊魚了。”
“弟子不走海里。”
“即使用一葦渡江也不行。”
黃河老人搶著說。
“弟子是會一葦渡江,但很少使用,用處也不大。
一年前,弟子在海上流浪了大半年,從海外的爪哇到東海扶桑,再北去高麗,弟子對海上的事不算陌生。”
“阿彌陀佛,小施主沒有修習席施主的絕世之學吧?”“老夫只是給他增加了一些潛力,傳給齊兄的天一罡氣,他也沒有修習。”
“弟子修成了少林寺的《易筋經》,又機緣巧合看到武林七派一些不傳之祕,自創了一種內功心法,取名一元氣功,胡亂修習,讓師父失望了。”
“嘿嘿,失望,老夫看是高興死了,白撿一個好徒弟。”
“黃河老怪——”“無量天尊,兩位且慢鬥嘴。”
石精道人搶著說:“小道友小小年紀就有此成就,真是可喜可賀!但老道猜想小道友有今天的成就,一定另有奇遇?”“老道——”“老施主,我等只是想多瞭解一下小施主。”
鐘聲是聰明人,已看出四老斗上了,他不想讓師父為難,更不想四老佔了主動,將自己問一個一清二楚,立即語氣平淡地說:“弟子曾在衡山碰上一個小精靈,蒙她相授一種飛天之術,又在高棉碰巧吸收了一條龍的一點功力,所以無需施展一葦渡江上岸去。”
“阿彌陀佛!”“無量天尊!”“怎麼,你們真相信這小子碰上什麼神仙,難道這世上真的有神仙?”“老前輩懷疑得是,以前晚輩也不相信。
地點就在衡山後山。
那是一座險地,谷中全是蛇,崖上有一條裂縫,弟子就在那裡碰上那個小精靈。
蒙那個小精靈贈一葉清泉,服後身輕體健,似乎脫胎換骨了。
那片葉就象綠玉,十分珍貴,我已將它送給高棉國詩敏公主作為聘禮了。”
“無量天尊,小道友真是福緣不淺!只是那片玉葉也是一寶,常盛無根水服用,三年必能夠白日飛昇。”
“真有這回事?娃兒,那個公主現在在哪裡,老夫要見識一下?”“她已與弟子成婚,現在錢唐等待弟子。”
“哼,黃河老怪,你最好給老夫少亂打主意。”
“呸,媽的,你把老夫看成什麼人了?”“只要不是就好。”
“阿彌陀佛,我等似乎不必耽誤小施主的時間了。”
白衣老尼這樣一說,石精道人首先站起來,什麼話也沒有說就出去了,黃河老人有些不捨地瞪了鐘聲幾眼,也跟著白衣老尼身後走了。
無敵神劍站起來,從腰上破布中掏出一冊白絹遞給鐘聲說:“這是本門至寶《玄天經》,你也許用不著,但老夫早有收你為徒之意,齊兄又告訴了你,你已算是我巫山一派的弟子了。
好好看一看上面的東西,為師至今還沒有悟解,希望你不要讓為師失望。”
“弟子遵命。”
鐘聲沒有說廢話,雙手接過白絹說。
無敵神劍對鐘聲的表現十分滿意,臉上滿是笑容地點了點頭,這才轉身出去了。
洞外半里地,四個人常坐著觀海的地方,石精道人、黃河老人、白衣老尼正等著無敵神劍席門松。
“席老怪,老夫一向不做好人,今天就先問你了。
你說,你是不是真相信你那個狗屁娃兒真有過人之處?”席門松臉上笑容不斂地說:“至少不比你老怪差。”
“媽的,說你胖,你還真喘起來了。
依我看,你老怪還是不甚了了。”
“不錯。
老夫當初只授了他半甲子的潛力,打通了一些穴脈,原說讓他修習少林寺《易筋經》和《天一罡氣》容易一些,沒想到他並沒有修習《天一罡氣》,以至老夫先前沒有認出他,更沒有想到他小子會給飄到這裡來。”
“阿彌陀佛,佛說有緣,施主想躲也躲不開。”
“哈哈,老尼姑,還是你會說話!老夫保證把你弄出去,不讓你赤身**死在這個鳥不拉屎的島上,難以去見你們佛祖。”
“老怪,不要高興得太早了。”
“老夫當然要試一試他小子。
最遲三天,三天以後如果他小子真的悟解了老夫的《玄天經》,你們三個就該相信老夫的弟子比你們三個高明,否則老夫也希望你們三個不要吝嗇,合力造就他,也許我們真的可以生出此島去。”
“老道友這話是正理,老道答應了。”
“老尼認為沒有必要,老尼對令高足深具信心。”
“我看這小子也不弱,他上岸時身上的傷不說,僅四肢就全廢了,落在別人身上怕不早死了,他卻有本事在三兩天內活過來,自己治好了傷。
你們說,你們遇到這種事,你們是不是可以在三天內恢復,是不是還能夠留下一條命來?老夫不想欺騙我自己,老夫是沒有這種本事,只有死路一條。”
“咦,黃河老怪,你他媽的幾時謙虛起來了?”“席老怪,你別他媽的撿到便宜還賣乖,這個弟子可不是你能夠控制的。”
“媽的,說你下乘你還說你上乘,天下父母養兒育女有誰是把兒女作為工具的?做師父的教育弟子,誰又是把弟子作為木偶的?即使有如你老怪者,結果也只是讓你在臨死前嘗一嘗失敗的滋味。
因為你已經七老八十了,你的弟子才正當青春有為之時,你就是跟你的弟子比誰活得長,你也是沒有辦法比了。
所以,老怪,老夫告訴你,我巫山派的弟子,不管是成器不成器,老夫教他們,只要他們出師了,老夫就不再管他們了,是福是禍是成是敗,從此以後都全是他們的事。”
“你老怪少給老夫假裝清高——”“無量天尊,兩位不要再吵了。”
石精道人又制止兩人吵嘴說:“黃河老道友的話很有道理,這位小道友確實大為神奇,老道真希望他有讓我們更驚奇的表現。”
“話說清楚,老夫對他小子碰上什麼山精鬼怪的事深表懷疑。”
黃河老人立即表明態度說。
“老尼則聽人說過衡山確有仙家。”
“老道在古籍上也看見過記載。
據記載說,那種葉片是天宮仙品紫果葉,生於萬載靈泉之旁,三十年生一葉,三十年長大,三十年常綠,三十年化為柄,三十年又化為花,三十年化為果,再歷經三九二百七十年成熟,常人服用一顆可保三百年壽數,習武的人服用一顆,可獲得十甲子的功力,修道的人服下一顆,立可證道,白日飛昇。
據小道友所說,那片葉子若成為玉質了,至少已有九十年功力了,修道的人常以此服無根水,三年可成道。”
“老道,你他媽的真認為是真的?”黃河老人還是不信地問。
“老道認為確實不假。
再者,等離開此島,我等可以找那位詩敏公主印證一下。”
“嘿嘿,老道,你真敢找老夫徒弟媳婦兒?”“媽的,怎麼,你老怪以為你那個沒有見過面的徒媳婦兒有多大的能耐?”“阿彌陀佛,老尼認為不應該很差。”
“白衣道友的話有理。
席老怪請放心,老道僅是好奇,並無異心。”
“但你三個則存了一探衡山之心。”
“席老怪,這一點你也要管嗎?”“不是老夫要管,是老夫勸你們別去。
如果事實證明我徒兒不會飛天之術還罷了,否則你們此去必無好處。”
石精道人、白衣老尼和黃河老人聽了這話也有些明白了,一時間再沒有話說。
稍時,黃河老人清咳了一聲說:“老怪,依你又當如何?”“什麼如何,我們都七老八十了,眼看黃土埋到嘴皮了,難道你們還想有所作為嗎?”“但老夫不想死,他們兩個也想成仙成佛,你老怪也一定覺得沒有活夠。”
“老夫不作此想。
天命難違,正所謂閻王要你三更死,誰敢留你到五更,沒有人能夠與天作對。
除非我們年青的時候,就象老夫的徒弟,那時候就走上正途,我等才有可能逆天命,落個長壽,甚至不死。”
“媽的,你老怪幾時恢心至此?你既然想死,你又修道做什麼,甚至比他兩個出家人還高明,老夫更是自嘆不如。”
“老夫真是受用,你老怪總有佩服老夫的地方。”
“罷了,老夫再送你一句好聽的:你老怪確實比老夫高明,十多年前就看準一個人,僅此一點,老夫就佩服得五體投地。”
“咦,不對,俗話說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老怪,你他媽的想做啥子?”“哈哈,我四個真他媽的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身落此島,大概真是他媽的什麼天意。”
“少給老夫打哈哈,說,你他媽的想做啥子?”“無量天尊,老道友,其實黃河道友的意思只有一點:我等同探衡山。”
無敵神劍聽石精道人這樣說,也不感到奇怪,點了點頭說:“不只是三位想一探衡山,就是老夫作為人師,聽弟子說起這種事,老夫也想一探衡山,但是老夫有一個問題:三位真的就放不下嗎?”石精道人聽說不由低嘆一口氣,沒有再言語;白衣老尼低喧一聲佛號,神色不動;黃河老人濃“哼”一聲,臉上滿是不信地注視無敵神劍席門松。
“席老怪,別他媽的唱高調,你可是想揹著我們三個生死與共多年的朋友,讓那娃兒帶你一個人去?”“黃河老怪,我們相處多年,你就這樣看老夫嗎?”“不然,你今天的表現為何大異往常?”“確實。”
無敵神劍席門松想了想說:“老夫想起十多年前,在巫山長江邊上初見齊兄時,此子還僅兩歲多一點,只是一個骨骼絕好的聾啞小兒,老夫因為人才難得,他雖然不是一個最理想的弟子,老夫也決定收下他。
說不一定就因為他不聞外物,修習武功會比一般人好一些。
想不到十多年以後,此子就長大**了,功夫也修成了。
這其中的變化真讓老夫沒有想到!在老夫的記憶中,他還是那個聾啞小兒,還是一個灑尿都比別的童子灑得遠的聾啞兒童。
此子的功夫修到今天的地步,老夫不客氣地說是有些功勞,但老夫又對他有多少幫助呢?老夫為此真的有些臉紅,就象老怪說的,老夫真有撿到便宜的感覺,雖然這個感覺真的好。
也正因為老夫對此子有些幫助,並且早就收下了他,所以今天老夫才有臉認下此子。
由此,老夫不能不相信天命。
人的一生好象早有定數,任何人想強求,恐怕都求不來。”
“照你這樣說,他小子就福澤深厚,什麼事不幹就有了?”黃河老人十分生氣地說。
“老夫當然不會如此愚蠢,相信什麼天命。”
“阿彌陀佛,席老施主,你今天說的話老尼也聽不明白了,如果說是禪機,老尼又覺得有些不太象。”
“老道士,你也不明白嗎?”無敵神劍找上石精道人。
“老道心裡雖然明白,又說不明白。”
黃河老人聽了就濃“哼”一聲說:“你兩個今天真他媽的奇怪,要說話又不說明白,說一半就不說了,真想考老夫還是想考這個老尼姑?老夫看你兩個還是給老夫有話就說,有屁就放,不要再這樣給老夫故弄玄虛,自己還認為好高明呢。”
“其實老夫的意思已經說得很明白了。
所謂天命可能確實有,但你要去爭,去拼,你才會有所收穫,否則什麼他媽的天命全是廢話。”
“你他媽的是說我們命裡沒有,去拼去爭也是白費功夫?”“你黃河老怪年近古稀,可拼出一個什麼,是不是在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潛修十年?”“媽的,照你的話說,我們就這樣算了?”席門松沒有回答黃河老人,老眼光芒大放,望著北面的天空驚奇不也。
黃河老人見無敵神劍席門松表情不對,急忙轉身,一眼就看見一道金光如神龍經天,空中亂舞,迅速消失在北邊天空上,不見蹤影了。
石精道人、白衣老尼東西相對而坐,發現兩人的表情不對,及時跟著兩人轉頭望去,也看見了天空中的異像。
無敵神劍不等那條金龍消失,他已跳起來向他的住處跑去。
石精道人、白衣老尼、黃河老人都不笨,立刻跟著無敵神劍往回跑。
“師父,弟子去去就來,請稍等。”
石地上留下這一行字。
鐘聲已經不見了,剛才鐘聲坐過的地方留下了巫山派的《玄天經》。
“無量天尊,若是真的能夠再回大陸,老道這就回青城潛修,不再顧問世事了。”
“咳咳,其實老夫也很感意外!”“哼,你老怪就認為是那個娃兒了?”“老施主,老尼認為確實是他。
席老施主,老尼可以一觀貴門《玄天經》嗎?”“老尼姑,你請便。”
白衣老尼不客氣,將白絹冊招進手裡,就在洞裡看起來。
黃河老人見白衣老尼獲得觀看巫山派絕世之學的機會,腦子裡不由急謀對策,放緩語氣說:“席老怪,老夫可不相信你巫山派的《玄天經》能夠使那小子馭空而去。”
無敵神劍聽了黃河老人的話,想一想就明白他的意思,也不跟他計較,笑說:“你老怪沒有說錯,其中僅有天一罡氣和玄機九解可以一觀,只是以老夫之能,苦修苦参了幾十年,依然一無所獲,恐怕只能歸之於一個緣了。
我徒兒一面之緣,居然深解其中三味,幫助他恢復功力,不能不說他與我巫山派確實有緣,巫山派的《玄天經》也非他莫屬。”
“既然是這樣,老夫也想看一看。”
白衣老尼聽說,不等無敵神劍有所表示,已將白絹丟給黃河老人,口中語氣平和地說:“席老施主所言不差,此等絕世之學只能等待有緣人。”
“老夫可不相信。”
白衣老尼不理黃河老人,轉向無敵神劍,想了想說:“據老尼觀之,其中玄機九解才有可能與小施主剛才北去所展身法有關。”
“老尼姑果然不弱!但是,要想施展,其中必定另有訣竅,功力要求也不是我等能夠做到的。”
“噢,如此說來老施主早有所悟了?”“老尼姑高看老夫了。
說真話,在剛才以前,老夫只認為是九種手法,看了老夫徒兒馭空而去,老夫才明白玄機九解大有用途。
由此,老夫想到一件事,《玄天經》所載雖然少,可能比一般武學更難悟解,一但悟解了,必定一理通百理通。
如果老尼姑不相信,老夫就與老尼姑一較,保證以龜水七絕就能打得你老尼姑滿地找牙。”
“阿彌陀佛,若是往日,老尼必定接戰老施主,今天老尼可有自知之明,不敢應老施主之約了。”
“老尼姑真是狡滑,見識更讓老夫服氣!好,你既然怕了,老夫就饒過你這一次。
老道士,我們來過一過招怎麼樣?”“無量天尊,老道不願意做老施主的靶子。”
“媽的,臭道士也聰明得很!拿來吧,黃河老怪,沒有時間給你看了。”
無敵神劍說著話,已是一手抓白絹,一手抓黃河老人腰間破布,右腳飛踢黃河老人後腦。
“席老怪,老夫怕你,真手癢老夫就給你老怪治一治。”
黃河老人沒有治到無敵神劍,他自己反給無敵神劍治著了,白絹給無敵神劍搶去了,臉上鼻子還給無敵神劍摸了一把,要是真動手,他這一下子就已經玩兒完了。
“媽的,席老怪,出去,老夫和你沒有完。”
“求之不得。”
無敵神劍又在黃河老人腳跟上輕拍了一掌,跟著黃河老人追出去。
兩人落身島礁石上,很快就打得只見一團黃影,幾乎不見人蹤了,仔細觀看才發現無敵神劍圍著黃河老人攻擊,將黃河老人打得還手無力。
反觀黃河老人,今天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出招換式總是比無敵神劍慢半拍,三五招之後總要給無敵神劍擊中一次。
“無量天尊,席老道友似乎已經融會貫通了。”
“老尼認為席老施主只是悟透了他以往絕學的精要,使出來比以前靈活多變了一些。”
“道友的話不錯。
席老道友深通道家養身之術,只是不會轉化,經過此事,席老道友必會有長足的進步。”
“經此一戰,巫山一派必定成為武林百年支柱。”
“但老道認為那位小道友只能算是巫山一派的記名弟子。”
“即使不算那位小施主,席老施主也會進窺大道。”
“話是有理。
可惜人才難覓,否則我青城一派的絕學必定保證代出奇才,不至淪落到今天的地步!聖劍門身處海外,無人與之抗爭,以海潮之力選拔人才,方能保證今日之盛,但以老道觀之,終不及我中土各古老門派樹大根深,土壤肥沃。”
他們在這裡又打又論,鐘聲已找了一艘船,備了一些換洗衣服和食物向這個島上來了。
以鐘聲的意思,他就想直撲聖劍門,想起荒島上的四個赤身老人,他就改變主意,先到島上來救四個老人,再去找聖劍門也不遲。
那一冊《玄天經》上所載玄機九解確實幫了鐘聲的大忙,讓他將靈心一點和如來飛渡結合起來,再配合十二翻、十二梯、十二飛,創出一種包羅永珍的馭空絕學:靈心亂飛。
其宗旨就是心存一點,紛飛無限。
就象如意隨心三十六步在地上施用,只要是能去能過能走之處,都可以意到身到,再加上無限的攻擊力,幾乎可以無堅不摧,無往而不利。
鐘聲回到島上,已是次日早晨。
他看見四個老人打成一團,好象是師父以一敵三,還有攻有守,有進有退,他就不由佩服師父的修為了。
“哈哈,黃河老怪,你他媽的服是不服氣?”無敵神劍席門松見弟子回來了,幾招迫退三老,躍出鬥場大笑著問。
“媽的,你狂個鳥,有本事找天劍姓徐的去鬥一鬥。”
“老夫當然要去了。
聲兒,過來,把你帶的東西分給老道士、老尼姑和老怪物。”
鐘聲上前給四人躬身一禮,這才把東西分給四人。
白衣老尼和石精道人沒有說什麼,黃河老人接過袍袱,注視鐘聲問:“鍾娃兒,你真的從這裡飛回大陸上去了?”鐘聲也不回答,笑說:“老前輩換過衣服,我們就上岸去,這地方生活困難,老前輩也許早就住夠了。”
“媽的,好!就衝你娃兒的態度,我黃河老怪就服氣,不象你師父,他媽的剛才悟出一點皮毛就拿我們三個試手,可不是相處幾十年的朋友之道,從這一點來說,你就比你師父強得多多了。”
“其實老前輩也不弱,只是有點劃地為牢,若是破除牢籠,天寬地闊,老前輩必定大有所獲。”
“你——媽的,老夫簡直是豬!娃兒,稍等到老夫一下,老夫這就來找你。”
黃河老人一驚一慎,又喜出望外地一躍三丈,落進礁石中去了。
“師父。”
鐘聲看見師父皺眉,他心裡雖然猜出了師父的意思,也不好說什麼,只有輕呼一聲,等師父說話。
無敵神劍搖了搖頭,接過袍袱說:“你沒有做錯,只是為師覺得從此以後你就瞞不過他們了,將來的麻煩事一定不少。”
“弟子明白,但想到五聖中的南僧、西商,以及東刀、北神,中原武林有更多的高手應付他們,弟子就覺得應該是一件好事。”
“噢,好,好!”無敵神劍聽鐘聲這樣說,不由大為高興地笑著走了。
鐘聲回到船上,正要問船家是不是已經準備好飯菜,船家已等在船頭,好象有話要說。
鐘聲掃了一眼正在準備啟航的船夥一眼,這才微笑著說:“冉老伯,我們等一會兒就可以走了。”
“公子呀,我們怕是走不了哪!”“走不了,老伯是說有風?”鐘聲在海上走的時間長了,對這些事已有些清楚,聽了冉老伯的話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這一會兒,先前還很小的西南風已大多了,看樣子確實有愈刮愈猛之勢。
“公子呀,這八九月間的風可不是開玩笑的,再差的風也能撥帆毀船。”
鐘聲聽船家這樣說,想了想才說:“冉老伯放心吧,如果真的走不了,我們就在島上避一避。”
“這座小島老朽沒有來過,看樣子沒有一個躲避的地方。”
“冉老伯放心,我師父他們在這座島上住了十多年,他們清楚。”
船家聽鐘聲這樣說,再不好給鐘聲說什麼,心想等一會兒要是真的走不了,最多不要船了,反正鐘聲給他的銀子已經足夠再買一艘新船了。
這一等時間還真的不短,直到海上風勢大盛,海浪如濤了,四個老人才衣著整齊地相繼上船來。
鐘聲看天況如此,也不說走的話,將四個老人讓進船艙,請船孃擺上飯菜,讓四個老人用餐。
沒有想到這一坐下來,頓時讓鐘聲和四老明白船上與大陸上不同,別說吃飯,沒有讓桌上的飯菜跑了,已算是五個人的功夫確實不弱了。
五個人都是武林中的絕頂人物,當此之時,也沒有一個人說一句話,沒有一個人動一下,全都象沒事人一樣,還是照樣談笑風生地用餐,暗地裡則潛運功力壓船,減少船的波動;有時候為了讓人難堪,還故意使壞,或收或放,將船搞得時靜時動,比風給船造成的波動還要大。
鐘聲最初還覺得好玩兒,等外面風狂雨驟,船上帆、篷、艙壁等物全給狂風抓去,丟進海里去了,讓他們再經風雨,他才感覺事情不好玩兒了。
船家一行三人,好象是一家子。
他們在海上的時間長,對這種事該進該退十分清楚,看看沒法對抗狂風了,他們就丟下船和船上的人,自己躲到岸上去了。
這樣也好,當鐘聲想起他們時,發現他們沒有在船上,也放心多了。
鐘聲見四老相互不服氣,就是在風雨中,全都成了落湯雞,他們還是一樣的童心未泯,鬥得不益樂乎。
鐘聲沒有辦法,只好自己小心,運功將船鎮著,免得給風颳走了,再上岸去找船麻煩。
四老初時沒有注意,等到風雨打在身上,雨水裝滿了船,而船沒有一點傾覆的跡象,他們才發現這一切全是鐘聲的功勞。
黃河老人第一個不相信,放棄攻擊無敵神劍,找上鐘聲,頓時感覺到他發出的功力如石沉大海,沒有激起一點波浪。
黃河老人大感驚奇,將自己的感覺通知石精道人、白衣老尼和無敵神劍,希望他們能夠與自己合力攻擊鐘聲。
石精道人、白衣老尼毫不考慮就答應了,他們也想試一試鐘聲的功力到底有多麼深厚,怎麼能夠馭空而行。
無敵神劍作為師父,他就有些不好意思這樣明顯的試徒弟了,當他發現黃河老人三人的攻擊沒有見效,還好象給鐘聲制著了,他就有些不相信了,再也沒有時間讓他考慮,就發動一身功力攻擊鐘聲。
結果,無敵神劍發出的功力也沒有作用,就象泥牛入海,無聲無息,更讓無敵神劍暗自苦笑的是他自己的功力很快就不受他控制了,想收著自己的功力都做不到了。
無敵神劍當此之時,心情之複雜就不用說了,最後他就不想多想了,閉上雙目,放開一切,任憑弟子處置了。
清晨,雨住風停,東邊海面上升起一輪清新紅豔的太陽,灑在平靜的海面上,使島上的氣氛更見清靜、安寧、詳和。
“師父、三位前輩,我們是不是該走了?”“好小子,我黃河老人可不想佔你的便宜,如果你還認我老怪物是你師父的朋友,你就把功力收回去。”
“無量天尊,小道友前途多事,深厚的功力是做成大事的保證。”
“席老施主,老尼也認為石精道友的話有道理。”
“這個——”“師父,其實弟子並沒有贈你們功力,反而從你們的內功中體會到不少東西,象師父的道家養生術只是打開了相關穴位而成的,我僅為師父和三位前輩開啟相關穴位,一般情況下很難攻破的穴位,讓師父和三位前輩的一身功力與潛力相匯,使你們體會到功力明顯增加而也。”
“無量天尊,老道今天真是心悅誠服了!”“老道士不用客氣,老怪、老尼姑也不用再說廢話了。”
無敵神劍老懷大慰,攔著黃河老人和白衣老尼,又轉向鐘聲說:“聲兒,這船已經破得不成樣子了,我看你還是再跑一趟,弄一艘好一些的船來接你師父我。”
“師父,此去大陸不遠,弟子認為我們就坐這艘船吧。
我們合力催船,相信不比帆來得慢。”
“好,好主意!老怪,你想體面就只有留你一個人守這個荒島了。”
“媽的,你老怪高興個屁,難道想去聖劍門玩一玩?”“怎麼樣,你以為我黃河老人沒有本事?”“哎呀,你他媽的本事真不小,要真有本事,你我老兄弟也不和一個老牛鼻子,一個光屁股尼姑在這鳥不拉屎的荒島上一住十多年了。”
“席老怪,你我是不是真想好好打一架?”“無量天尊,兩位道友且別吵,小道友恐怕也要去聖劍門走一走?”“這個——”鐘聲見四老都盯著自己,真還不敢說假話:“弟子是想去,只是——”“慢點,你小子不要再說下去,更不要想用飛的。
你師父席老怪在我們手裡,你要去我們就一路去,否則我們就拿席老怪出氣。”
“媽的,黃河老怪,你別以為就吃定老夫了。”
“怎麼樣?要怪就怪你這個好徒弟!這小子不僅增加了老夫的功力,更打開了老夫一生都久思不解的武學大門,使老夫功力倍增,現在老夫一個人也許不是你老怪的對手,我們三個人合力,可有你老怪罪受的。”
“哼,走著瞧!聲兒,就照這個老怪的話,別打走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