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詭計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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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詭計留情
金千里要唐鳳舞跟他去對付聖劍門的聖使,唐鳳舞心裡的疑問更多,真想向金千里問一個明明白白,又知道金千里不會說,她就只好算了。
再者,金千里讓她一同去對付聖劍門的聖使,她就有機會看清楚溫方和將正華到底是不是聖劍門的聖使,免得金千里真的給太子利用了,她對不起朋友,金千里也鑄下大錯,這可不是她的男人應該做的事。
金千里不清楚唐鳳舞的想法,只是覺得她給溫方和將正華說的話多了,有些失去公正,就沒有和她多說,想讓事實來證明自己的判斷。
金千里留巴音格在家裡,帶著唐鳳舞出門,在溫方的中原珠寶行外面碰上太子派來的人。
金千里看他們人數不少,已經把中原珠寶行給包圍了,但看那些人的修為,就知道太子派來的人不中用,他們的表現也讓他覺得有些哭笑不得,他就不想與太子的人打交道,直接讓他們守在門外,他和唐鳳舞進去。
中原珠寶行的大門緊閉,裡面靜悄悄的,沒有一點聲音傳出來,作為一般的人家,看起來就讓人覺得不一般。
唐鳳舞也體會出了溫方這家珠寶行不同一般商家,向金千里打了個進去的手式,想先進去看一看溫方的珠寶行裡到底在做什麼,外面給官兵包圍了,裡面還沒有一點反映。
金千里對唐鳳舞已算了解了,看她如此心急,已明白了她意思,拉著唐鳳舞的手飛身進院。
院子裡空蕩蕩的,讓人一看就覺得這一家早有準備。
院子中央一把大椅子,大椅子上大馬金刀地坐著一箇中年漢子,身材雖然單薄,那氣勢可不是一般人做得出來的,當他看見金千里和唐鳳舞飛身進院,他也沒有眨一下眼睛。
“原來是姑娘!我姓溫的真該恭賀姑娘,殺了師姐,反叛師門,原來只是為了這樣一個只長了一付好身架的小子。”
唐鳳舞到了這個時候,她就是再不相信金千里,她也沒有話說了,慎了慎就有些不信地說:“溫大爺,看來你還真是聖劍門在中原的聖使。
來的時候,我還不相信,認為我丈夫是給太子當槍使了,現在我相信我丈夫了。
至於我的事,你就是想說給別人聽,你也沒有機會了,否則我金夫人就慘了。
對了,聖使,你今晚的對手可不是大門外那此蠢物,而是我唐鳳舞的丈夫,你想從他手裡討便宜,我金夫人保證你要失望。”
“哼,土雞瓦狗之流還沒有看在我姓溫的眼裡。
噢,如此說來,你小子還有些來歷。
說一說,小子,你是哪一塊地頭的蔥,竟然明知我姓溫的是聖劍門的聖使,你小子還敢跟著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來送死?”“閣下——”“名號。”
溫方不想聽金千里的廢話,沉聲大吼。
“好吧,金千里,宮中禁軍副將。
不過,我做副將只是客串,暫時混一混日子,我真正的身份大概你們聖劍門有些認識,你就把我看成兩年前在江陵現過身的人就行了。”
“是你?”溫方立刻吃驚地直問,並且猛地站起來,又有些不信地坐下去問:“你怎麼會去漠外?”“我去的地方不少,漠外走一走也不是什麼壞事。
哦,你們找我?”金千里也明白溫方話中之意了。
“七派要獲得自由,你姓鐘的就必須去聖劍門,不用改名換姓到洛陽來與我這種小角色為難。”
“小角色?”唐鳳舞對溫方的話感到十分意外,有些不信地問。
“不錯,在姓鐘的眼裡,我姓溫的就是一個小角色。”
“不用客氣。
我來此只是方便,前些天我已經去過了北宮。”
“原來是你!”溫方聽了金千里的話,臉上更顯死灰色。
“你看今晚的事怎麼辦吧?”金千里確實不想在溫方這裡耽誤時間,直接了當地問。
“要命,取去,別的事自有本門門主找你。”
金千里聽溫方這樣說,真的有些為難,想了想說:“你自廢武功吧。”
“好。
多謝!”溫方真的回手一指點在氣海穴上,頓時癱瘓在椅子上,沒有“哼”一聲,確實硬氣得很,不愧為聖劍門弟子。
金千里見溫方這樣,他就不能再做什麼了,拉著唐鳳舞立即離開溫家。
“慢點。”
唐鳳舞一定身,站在一家屋脊上。
她心裡對金千里實在有些恐懼了,這個人不知道是什麼來歷,聖劍門的聖使在他眼裡不過一個小角色,卻又從來沒有聽說過聖劍門有一個等量級的對手。
“我是誰,你這是什麼意思?”金千里自然一聽就明白唐鳳舞的意思,即覺得得意,又覺得好笑,故意問唐鳳舞。
“他說你姓鍾,不姓金。”
“我是叫金千里呀。”
“金——千——裡,我也真是笨得可以,金千里不就是一個鐘字嗎!好吧,就算你姓鐘沒有錯,溫方堂堂一個聖劍門的聖使,為什麼一見到你就變成小角色,就是一隻小羊羔了?”“也許是聖劍門太抬舉我了,他是聖劍門的聖使,自然也要對我恭敬一些,這沒有什麼奇怪的。”
唐鳳舞見金千里不肯說,自己又確實對他不瞭解,想到自己就這樣嫁給了他,心裡不由有些自卑,又不想承認,語氣就十分惡劣地說:“你不說就算了,反正能夠在我睡覺的時候幫我開啟玄關的人,武林中沒有幾個,年青如你的人就更是鳳毛麟角,我只要好好想一想,問一問知情的人,你總有一天會原形畢露。”
金千里聽她這樣說,自己的一點祕密真會給她搞清楚,雖然自己本來就不想瞞她,心裡也不由覺得無奈:“這有點不公平吧!”“我不管公平不公平,晚上和我睡在一起的男人,我竟然不知道他姓甚名誰,是從哪裡來的,你說我公平嗎?”“公平呀!”金千里想到唐鳳舞的神祕,不由好笑地說。
“你——你也小氣得很,一點不讓我。”
“是這樣你就告訴我一些事。”
“想都別想,有本事自己查去。
自己的女人是誰都不知道,還好意思自命不凡,讓人聞聲喪膽。”
金千里聽唐鳳舞這樣說,他還真的覺得有必要好好注意一下唐鳳舞,雖然不是想查她的來歷,對她的安全也必須好好注意,否則以她出手擊殺她師姐這件事來說,她的出生就不簡單,也許還不是正道出生。
金千里和唐鳳舞又去找將正華,結果和溫方一樣,將正華聽說是金千里找他,他也走上溫方同一條路,自廢武功。
唐鳳舞已經習慣了,或者說麻木了,當他們走在大街上時,唐鳳舞就笑著說:“我不怕你還有多少祕密沒有讓我和巴音格姐姐知道,只要你再讓我跟你走幾天江湖,我就一定可以把你的事搞個一清二楚,到時候我保證讓你體無完膚,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金千里聽她說這話,不由微笑說:“我根本就沒有想搞什麼詭,這些都是你自己說的,我的事不過是沒有好好跟你和巴音格說,你就說我搞什麼詭,你這也太冤枉我了。
巴音格是不想知道我的事,就算她想聽我說,她也沒有問我,我就沒有給她說;你和我們在一起,有些事我也沒有來得及給你說,或者暫時不想給你說。
再是我以前一直只想過一個一般人的生活,經過今晚的事,我覺得我以前太自私了,根本就沒有替別人好好想一想,沒有想把我的事告訴你們。
現在我發現,我就是想躲,大概也躲不開,我不去找別人,別人也會來找我,真是有點盛名之累!為此,我決定去面對我生來就必須面對的一切,不想再躲了,我要去完成我的使命。”
“使命,什麼使命?”唐鳳舞聽金千里說了這些話,她心裡對金千里的認識非但沒有清楚,反而覺得更加混亂了。
“就是與聖劍門一較高下,讓聖劍門收起一統武林之心,回去閉關自守。”
“你找死呀,聖劍門你也敢惹!”唐鳳舞立刻叫起來,說話的聲音讓人一聽就可以從她的聲音中聽出十分的恐懼。
金千里對唐鳳舞的話不以為意,語氣平淡地說:“也許是我找死,也許是我成功地擊敗聖劍門,成為新的武林霸主。
總之,不管結果怎麼樣,我都不能為了我自己的一點私事,而置公義於不顧,自己躲起來過這種神仙一般逍遙自在的日子。”
“千里!”唐鳳舞真給金千里的話嚇得不輕,站住不走了,盯著金千里,有些可憐地輕呼。
金千里回身看見唐鳳舞,這才發現剛才自己給她說的話,她也許聽進去了,她也許一句都沒有聽進去,就算是聽進去了,大概也只聽明白了自己要找聖劍門決戰。
“你沒有事吧,我們得快一點回去了?”“我、我走不動了。”
“走不動了,怎麼回事,你沒有動過手,沒有受傷吧?”金千里抓著唐鳳舞的腕脈,細查一下就確信她沒有事,不由不滿地笑說:“別玩了,我們還是快回去,我不是說過有事嗎!”“我真的累了,走不動了。”
“好吧,我抱你。”
金千里抱起唐鳳舞,展開輕功往回走。
唐鳳舞也象是真的累了一樣,再沒有說一句話,將頭埋在金千里懷裡。
金千里和唐鳳舞回到家裡,家裡的人全都沒有睡,都在廳裡坐著,靜等金千里和唐鳳舞安全回來,當他們看見金千里抱著唐鳳舞回來,都吃了一驚,全都圍了上來。
“怎麼回事,你怎麼讓妹子受傷了?”巴音格第一個不滿金千里,上前接著唐鳳舞就責怪金千里,卻給唐鳳舞反抱著了。
“姐,他不姓金,他姓鍾,姓鍾呀!”“你沒有受傷?”“他沒有受傷,只是有點兒累,我就抱她回來了。”
金千里轉向老照和李小風,拱手笑著說:“老兄、李姑娘,你們去休息吧,只是一點小事,讓你們為我們耽心了。”
“千里說得對,你們去休息吧,天已經很晚了。
金詩、金敏、韋嫂、方嫂、管家,你們都去睡吧,已經沒有事了,不用大家在這裡熬夜。”
巴音格對唐鳳舞有些不滿,不理她的話,接過金千里的話讓眾人去休息。
老照、李小風等人看金千里夫妻三人有不想讓他們知道的事要說,便沒有人再說什麼,紛紛告辭走了。
巴音格等眾人走了,這才自己給金千里和唐鳳舞兩人斟了一杯茶,坐下來,審視著兩人問:“妹子,看你又驚又奇的樣子,是不是發現千里什麼祕密了?”“他的祕密可多了。
咦,姐姐,你不感到奇怪?”唐鳳舞見巴音格一臉的平靜,她就說不下去了。
“我和千里已經做了一年多的夫妻,他的祕密我早就知道了。”
巴音格不以為意地說。
“他會告訴你?”唐鳳舞有些生氣地問,還瞪了金千里一眼。
“他沒有告訴我,但他晚上會說夢話,我是他的枕邊人,我就是想不知道他的祕密都不成。
以前,我不懂漢話,他說什麼我不明白,自從到中原後,我學了一些漢話,他說的話我就明白了,象什麼詩敏、師父、大師等,我聽得多了,自然就明白了,他不叫金千里,他也沒有忘記以前的事。”
“你、你不怪他騙你?”唐鳳舞聽了巴音格的話就有些不相信地撥弄著問。
“怪他,為啥?我嫁的是他,又不是他那個什麼詩敏,就是他的師父、大師等人,我也不認識,我又從哪裡怪他呢!”“姐姐真好德行,是我早和他沒有完了。
不對,詩敏。
姐,金詩、金敏的名字是他取的?”“自然是千里了,那時候我還不懂漢話呢。”
“哼,真是好深的情喲,就是分手了也忘不了!說,她是誰,她應該不是珠爾沁姐姐?”金千里聽她們兩個人扯了半天,沒有想到還真讓她們扯出一點事來,扯到詩敏的頭上,他就不由臉上變色,一時間答不上話來。
巴音格見了,有些不忍心地說:“妹子,我們嫁的是他,不是什麼詩敏。”
“不,這事我想給你們說清楚。”
金千里沒有再讓巴音格幫他,也沒有讓唐鳳舞再有說話的餘地,卻又一時間不知道從哪裡說起。
唐鳳舞見了,臉上不由浮現幾分譏笑說:“姐,你不要攔他,我就是要他給我們說一個清楚,一者解我們的疑惑;二者也讓他心胸開闊一些,對他有好處;三是可以對症下藥,讓他早一點好起來,不要再為什麼詩敏害怕見人了。”
“我已不用你對症下藥了,我已經想好了。”
金千里臉色一正,接著說:“詩敏是我第一個結識的女友,本來就要論及婚嫁了,卻在巴音格她們部族南部的森林裡,為了追趕一隻彩鹿失散了。
我為了找她,在森林裡搜查了半年,勞累過度,這才落身在巴音格他們部族。
等我再找到詩敏的線索,發現她沒有事,很可能回南方去等我了,我已經與巴音格結婚了。
我無顏去找她,這才決定與巴音格回南方來,打算碌碌無為地過一生。
就在今天晚上,當我面對聖劍門時,我發現聖劍門並沒有忘記我,他們還在不斷地找我,我要是放下本來該我承擔的一切躲在這洛陽城裡,我就太自私了。
我踏足江湖,習武練功,為的不是認識詩敏,娶一個好女人,而是為了進窺大道,完成我的修行,當前則是對付聖劍門,拯救七派。
我因為我的一點小事,放棄少林寺長老悟戒大師託付給我事,我才真的無顏見人!所以,我已經決定了,我這就回南方去,直接找上聖劍門,讓聖劍門給七派一個公平。”
“你真要去找聖劍門,聖劍門可不是好惹的?”唐鳳舞臉上有些發青地說。
“我也不弱。
聖劍門長老聖劍是武林五聖之一,其中南佛、東刀的傳人我已經見過了,修為不算太好,只能與你們一比;北神與我大戰一場,修為比我差一些,他感覺不及先一步走了,我也感覺到從未有過的累。”
“你、你真有這麼好的武功?”唐鳳舞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聽了金千里的話,並沒有給金千里嚇著,反而臉上泛笑、有些興奮地問。
“我也說不上好,只能說對付五聖中的最後幾聖有一定把握,要想對付五聖中的前面三聖,我就必須開啟天門,增加功力,我才有實力對付五聖中的前三聖。
我已經耽誤了不少時間,不能再耽誤了。”
“這一點你不用耽心,你還年青,氣血旺盛,想打通天門只是時間問題,只要你抓緊時間,必定能夠在最短的時間內做到這件事。”
金千里聽唐鳳舞這樣說,不想再聽她說這事,想了想問:“鳳舞,依你看我們什麼時間走好?”“我看我們最好現在就走,並且將家裡的人全部帶走,或者找一個地方安置,掐斷這裡的一切線索。”
“你還要改名換姓。”
金千里一下子就明白了唐鳳舞的意思,不由笑趣說。
“我不用改名換姓,一者我不想揚名武林,只做你的女人就夠了;二者有你一身高絕的武功,我也不怕誰找上我。”
唐鳳舞自然聽出了金千里的意思,也不以為意地笑著說。
“這就好!你的主意好,留下他們,我也怕他們受到傷害,老兄和李姑娘更是天下少有的聰明人,對我們大為有用,最好讓他們與我們同行。”
“老照沒有問題,李妹子野心不小,很可能會對我們不利。”
“但她凡事多看一步的聰明頭腦,你我都有所不及。”
“我當然清楚,我提出來是讓你小心,不要讓她勾了你的魂去。”
“你們說些什麼,李妹子對我們不好嗎?”巴音格不信地問。
“姐姐,我是說到他的癢處了。
李妹子沒有什麼不好。
你心裡對她有一種惜才之情,要是相處,可不是長久之計。”
“好吧,我就讓他們覓地潛修,安居樂業吧。”
“不行。
我們不能放過他們,一定要好好利用他們的才智。
你別以為我大方,我說出來是提醒你,讓你腦子裡有一個漂亮狐狸的形象,以後不至於見色忘了她的利害。
不過,這一點也不用我為你耽心了,有詩敏姐姐對付她,我放心得很。”
金千里見唐鳳舞又說到詩敏頭上,真是把她沒有辦法,轉向巴音格問:“你說呢?”“我覺得妹子的話對。
你如果再喜歡別的女人,我也沒有意見,只要她象妹子一樣,我就對她好,你要是去拆散老照和李妹子一對,我就不同意。”
“不和你們說了。
明天——不,就是今天,等城門開了,我們就出城。”
金千里站起來,語氣堅決地說。
“怎麼,你不向你那個公主打一聲招呼就走了,你也太沒有人情了。
為了你和我成婚,她沒有少生氣,是不是早不理你了?”金千里給唐鳳舞說得再不好和兩個女人多話,立即逃出門去,安排離開洛陽的事。
一個月以後。
金千里——鐘聲帶著巴音格、唐鳳舞、老照、李小風和金詩、金敏兩個婢女,一行七人踏進吳越國境,所見所聞,確實與北方不同。
先是語言,吳越人說話就象唱歌,軟軟的,聽來如音繞耳,有些聽不明白,聽得多了才明白他說的是什麼意思;其次是吳越人民,不用細查,只看一看他們的衣著,臉上的表情,他們也比生活在北方的人過得好得多,因此一路之上經常碰到北方人南遷,拖家帶口,讓金千里一行一聽他們說話,看見他們就知道他們是北方人。
沿路之上,客棧、酒樓、街市人流不斷,真是一個熱鬧繁華之地。
有時候還會碰上一二外邦商人,操一口生硬的漢話,讓人聽得真是辛苦。
鐘聲一行三個大美人,兩個說小不小,說大不大的姑娘,在北方時時常碰上一些登徒子,到了江南,走在這江南的大道上,再沒有碰上過好色之徒,反而是三個大美人看見這江南美女有些自慚形穢,有意無意地認真打扮自己,希望不要輸給這江南美女。
江南美女確實不象北地嬌娃,十個有九個身材纖巧,面目嬌好,說話柔聲細語,凡是男人,看見這樣的美女,你就是鐵鑄的男人,也要給她化為繞指柔,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鐘聲在夫妻生活中將巴音格和唐鳳舞製得服服貼貼,實話說他不是一個好色之徒,齊己十多年的儒學教育,讓他深知該看的可以看,不該看的絕不要多看一眼,所以他與唐鳳舞繞了多少圈,這才走到一起。
這還是唐鳳舞先是有為而來,最後才給鐘聲的魅力征服。
他看見這些江南美女,也不由多看一眼,心裡對這江南美女長成這樣還有些不解呢。
巴音格對鐘聲在這些方面一向不管,只要鐘聲心裡有她,她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完全是一付域外女人對丈夫的態度;唐鳳舞就不同了,她對鐘聲有太多的期望,有太多的依賴,所以鐘聲對她怎麼樣,鐘聲心裡是不有她,她十分看重,看見鐘聲去注視人家姑娘,她心裡就極為不舒服,常常做一些小動作轉移鐘聲的視線,讓鐘聲注意她,不讓鐘聲的目光跟著人家姑娘的腰身轉。
老照是一個自由的、沒有夫人的男人,而且還一向自命風流,這時候到了這江南花花世界,他就不能自制,有些目迷五色,目光盡在人家姑娘臉上、腰上轉。
李小風已把老照當成禁臠,老照去看人家姑娘,李小風自然不高興,一次兩次,先還只是提醒一下,還是沒有將老照的心拉回來,李小風就不怕唐鳳舞笑話她了,也象一般姑娘一樣喝叱老照。
如此這般,七個人一路上吵吵嚷嚷,總算走進了錢唐。
老照一個不小心,他就碰在人家的鐵板上,讓人摑了一個大耳光,打得老照差一點栽下馬去了。
“你——你做什麼?”李小風看見老照捱了人家的打,出手又僅是一躍就打中老照,她就看出這個打老照的人武功不一般,但想到身後有三個武學大高手,她就不由叫起來。
“這個登徒子該打,誰叫你不好好管束他。”
“你們在大路上支涼帳,又花枝招展,不是給人看難道想讓我們閉著眼睛過去?”確實,對方是五個花枝招展的大姑娘,四個在帳裡坐著品茶,一個攔在老照和李小風馬前;帳篷四面透風,頂上是彩繪油布;帳下一張小桌子,四把椅子;一個身材十分迷人的姑娘背向大路讀書,另外三個姑娘——似是婢女,正百般無聊地注視行人。
攔著老照的侍女長得不美,只能說普通,身材不錯,氣質不弱,打了人還不當一回事。
“對了,凡是從這裡經過的人,莫不側目而過,不準亂瞧,更不要說象這個登徒子一樣左顧右盼了,這已經是進出錢唐的規矩了。
你們也許剛才從北方來,不清楚這錢唐的規矩,我才只給他一耳光,否則他早就摔到地上,半天不要想爬起來;要是再可惡一些的,那就廢了一雙眼睛,會武功的廢了一身武功,才能離開這裡。
今天我看你們不是壞人,讓他清醒一點,免得進了錢唐,碰上有點勢力的人,他吃了虧還不知道出了什麼事呢——駙馬!”帳篷裡的三個侍女聽到路上婢女的說話,幾乎同時“唬”的一聲站起來,齊問:“哪裡?”“哪不是。
公主,駙馬,駙馬來了。”
侍女不管老照和李小風,回身衝到帳前,向看書的美女報告。
美女的嬌軀好象大震,慢慢放下手中書,這才緩緩轉過身來,展現一付清麗、健康、成熟、豐腴的長瘦臉,那苗條的身材,奇突的曲線,誰見了也要問一句:“這是天造的嗎?”。
美女沒有看一眼老照和李小風,目光直接射向還在半里外的鐘聲五個人,她眼裡的神色就不斷變化,先還是又驚又喜,漸漸轉變,開始放射火光,嬌軀也顫抖起來。
“公主,也許他們是駙馬認識的朋友。”
剛才向公主報告的美女很明白美女的心思,語氣不平地解釋說。
“去、去讓他一個人過來。”
侍女沒有多說,展開輕功跑向鐘聲五個人。
鐘聲已經發現老照一對情人好象碰到事情了,正想上前看一看,就看見侍女向他們跑來,進而認出了侍女。
“若雅!”“還認識我就好!公主在前面帳篷裡,不想見別人,讓你一個人過去,你去是不去?”侍女來得也很快,鐘聲剛才想若雅既然在這裡,另外一個人也應該在這裡,侍女就到了。
“且慢。”
唐鳳舞嬌叱一句,驅馬上前,擋在鐘聲面前,語氣平淡地問:“你家公主是不是叫詩敏?”“你是誰,駙馬的事不用你管?”“我是鐘聲——也就是你口中的駙馬的妻子,但我不是什麼公主。”
“我呸,什麼東西,也配做公主!”“哼,我不和你一個侍女一般見識!你去吧。
告訴你家公主,要見我丈夫就讓她自己過來,不見就讓她一個人回高棉去做她的公主。”
“我過來了,你有何貴幹?”那個美女——公主聽到唐鳳舞的話,身形一閃,恰似神龍經天,一眨眼已經到了唐鳳舞面前,沒有瞟鐘聲一眼,一雙美目就在巴音格和唐鳳舞身上游移。
別唐鳳舞芳心暗驚,又暗怪鐘聲,回頭狠瞪鐘聲一眼,這才轉顧公主說:“你就是高棉國的公主詩敏,找我丈夫有什麼事?”“這不關你的事,是我和他之間的事。”
“但我現在是他的女人。”
“哼!”詩敏——美女確實是詩敏。
她自從在錢唐落腳,招來侍女若雅四人和幾十個高棉武士,她就每天在這條路上等鐘聲,相信鐘聲一定會到錢唐來找她。
皇天不負苦心人,她終於等到了鐘聲,同時也等來了失望、痛心和滿腔的憤怒!還算她已經不是一個弱質公主,自從跟著鐘聲離開王宮,踏足江湖,吃了不少苦,已將她鍛煉出來,沒有給氣得當場昏倒過去。
所以,詩敏聽了唐鳳舞的話,沒有理她,粉臉故作平靜地轉向鐘聲,目光遊移不定,色彩也變化不定,讓人一看就明白她此時的心情也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在這一瞬間,她已經意思到她與鐘聲之間已經有了太多的變化了。
“詩——詩敏。”
鐘聲到了這個時候,他也不能不面對詩敏,上前招呼詩敏,聲音充滿羞愧和無奈,表情也讓在場的人體會出他對詩敏的歉意,以及他無顏面對詩敏又不能不面對詩敏的心情。
“你——你還好吧?”詩敏注視鐘聲片刻,總算開口了,聲音十分空洞,完全是那種無助的、應付的語氣。
“我——我很慚愧!”鐘聲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也該你慚愧,一年不見,你就這樣了!”“你——你為什麼不答應?”鐘聲滿臉苦色地說。
“我不答應你就有權這樣做嗎?”“我——這其中——”“這其中一定有原因,你不說我也知道,但是這些都不是理由,這一點你心裡清楚。”
鐘聲聽了這話,頓時不服,口中不由自主地大聲吼起來:“不是理由,什麼才是理由,你不答應我,讓我在那座森林裡亂找你,最後差點累得一命不保,給巴音格救了,這才是理由?”他的話越說越大聲,最後就完全是大喊大叫,使他身邊的人一個個忍不著大口吐血,從馬上栽倒下去,就是巴音格和唐鳳舞也經不起鐘聲的大吼,噴血倒地,昏過去了。
詩敏見了不以為意,冷“滋”一聲說:“你不要以為你聲音大就有理了,事實就是事實,你就是再叫得大聲,你還是一樣的無情無義。”
鐘聲看自己一怒如此,他心裡真想找一個地方大哭一場,再也不想理詩敏,立即給巴音格、唐鳳舞等人一人一掌,再幫他們盤膝坐好,以助他們調息。
詩敏看見鐘聲這樣做,粉臉也不由變色,最後怒不可遏地大叫:“你——無恥!”抓起自己的裙邊,“嘶”的一聲撕下一條丟給鐘聲,轉身展開如意隨心十二飛十二梯走了。
“詩敏。”
鐘聲到了這時,頭腦不由一清,大叫一聲詩敏的名字,想去追趕詩敏,看見一地的人,他又停下來了。
若雅也受傷倒在地上,不醒人世,詩敏走時沒有帶她走,鐘聲見叫不回詩敏,只好又上前扶起若雅,探了探若雅的脈搏,也在她身後拍了一掌,讓她好好調息。
老照和李小風見鐘聲在一瞬間搞出這麼多事,他們也覺得無奈,這時候就都走過來,看了看鐘聲,又看著地上的人,真不知道該說什麼話安慰鐘聲,怎麼幫鐘聲。
“大哥,我認為這事急不得,你必須想辦法慢慢化解。”
李小風自從南來,與鐘聲接觸多了,已經不再叫鐘聲老爺,改口叫鐘聲大哥了。
鐘聲聽了李小風的話,不由苦笑,又低嘆一口氣說:“我沒有想到一到錢唐就碰上她,她還在這裡支一張帳篷等我——”“大哥不是女人,自然不瞭解女人的心思。
她在這裡等你是最正常不過的事,要是她沒有在這裡等你,小妹就覺得你們沒有機會了;她在這裡等你,小妹料定她不會真的就把這一段情丟開,她就是想丟開,我看她也做不到,所以我勸大哥慢慢來,她終歸要與大哥和好如初。
但話又說回來,這件事可是你的不對,是你有負她,而且一下子又是兩個,是我也受不了你。
因此,你如果想你們重歸於好,小妹看你只有一條路走,就是施展軟磨功夫,甚至不惜說一些好聽的話騙她,總之你只要讓她高興了,她才不會再十分在意巴音格姐姐和唐姐姐,你們才有機會再續前緣。”
鐘聲聽李小風的話雖然說得不錯,他還是有些提不起精神,嘆著氣說:“這其中原因真是陰差陽錯,非是你能夠理解的。”
“正好。
只要你能夠說得出,或者編得出一個正當的、說得過去的理由,她就不會再生你的氣了,就是她想生你的氣,她也只有認命,命運讓她必須與巴音格姐姐和唐姐姐一起跟你。
從她半道相迎,已不知道等了多少天,經歷了多少風雨,就可猜想她對你真是情深意濃,現在出現這一點事,她就放棄了,這就不是她做這些事的初衷了。”
鐘聲沒有高興起來,以他對詩敏的瞭解,李小風就算說得完全對,真想說服詩敏容下巴音格和唐鳳舞,也不是一件輕易就可以辦到的事。
李小風見鐘聲的表情不對,略微思考,她就明白鐘聲的問題出在哪裡了,想了想才說:“事情已經這個樣子了,你再打別的主意就大可不必了。
依小妹的看法,你現在應該丟開一切多餘的想法,照準那個最不可能的好結局去想辦法,象說些好聽的騙她,編一些好一些的、能夠說服她的理由,讓她和巴音格姐姐、唐姐姐都高興,這才是你今後和她們三個人一起生活的唯一途徑。
象以往日子,巴音格姐姐和唐姐姐,她們處得就讓我羨慕死了,你處在她們中間,要是什麼事情都跟她們坦誠想見,我敢說你就調和不好唐姐姐和巴音格姐姐的關係。
你對待她也要這樣做,能騙的就騙,該編的就編,只要不給她們看出來,就是你做得最好的事。
你以為巴音格姐姐和唐姐姐不清楚以往你對她們的辦法嗎?其實她們對有些事情很清楚,不過是她們喜歡讓你騙,這才使你們三人的關係保持得這樣好。
再者,我看她也是一個聰明人,知道事不可為,已經即成事實,她就只能退而求其次,你再哄一鬨她,騙一騙她,一切就都好說了。”
“小風,你給鍾兄出的什麼主意!”老照實在聽不下去了,等李小風說完,他就不以為然地輕呼。
“你知道什麼?你以為我們女人就象你們男人,什麼話從嘴裡說出來都是乾巴巴的,沒鹽沒味的。
告訴你,別說是女人,凡是人,莫不愛聽好話,誰也不想聽一些沒鹽沒味的話,更不想聽一些讓你生氣的話,這就是人性。
好話也許是騙人的,但只要聽的人高興聽,說的人就不要吝於說。
好話能夠解決問題,就是這世上最好的話,你說一說好話又有什麼不應該?豈不聞”良言一句三冬暖,惡語傷人六月寒‘,不就是這個意思。
““多謝姑娘!”鐘聲聽李小風說了這麼多話,心情已好過了一些,轉向老照說:“老兄,李姑娘說的話不無道理,情之一字更是說不清楚,大概要讓情字真一些,濃一些,說不一定還真要一些東西調理,情才會更加有滋有味。”
“對啦,我不為大哥耽心了!”李小風立即拍手笑說。
老照還是不以為然,卻聰明地不跟李小風較勁,笑了笑就算了。
李小風看見老照這樣,立即不滿地說:“我不只是說大哥,你也不要忘了,我也是女人。”
“你是說讓我騙你?”“你敢。
但是,好聽的話,我也不嫌多。”
老照聽李小風這樣說,他就不由苦笑,心裡對自己找一個聰明的姑娘做伴侶,真不知道是不是自找苦吃。
巴音格清醒過來,掃了眾人一眼,望著鐘聲說:“我想去見一見她,好好給她解釋一下。”
鐘聲聽說,心裡不由大動,隨及想到詩敏的妒意,他又不由自己地搖了搖頭說:“算了,我們進城去住下來,安頓好,我再去見她。”
“大哥,我認為我們直接住進她家裡最好。”
“她也許招來了高棉王宮的人,我們還是自己住的好。”
“大哥這是為巴音格姐姐和唐姐姐好,但是,如果大哥勸不好她,你們也不會好。
再是有她給我們帶路,我們去她那裡也有充分的理由,不用我們再多說話。
等住下來,大哥找她說話也好,巴音格姐姐找她說話也好,無論怎麼說都方便。
巴音格姐姐和唐姐姐還可以與她多交往,她們之間相互瞭解多了,你與她的事情才有可能最終解決,否則時間長了,她的心冷了,或者事情又有了意外的變化,你們之間的感情就很難說了。”
鐘聲是聰明人,雖然為情所困,他聽了李小風的話已惦出了李小風的話好壞輕重,點了點頭說:“好,就照李姑娘的話做。”
“但是,我還是想先見一見她。”
巴音格堅持說。
“這——她的脾氣有些——”“我已經準備好了,你就讓我去吧。”
鐘聲見巴音格一定要去,他也覺得是一步好棋,說好了,一切自然可以迎刃而解;談不好,還可以親自出面,再設法,那時也有了一個著力的地方。
“是這樣你就去吧。”
巴音格也沒有多說,點了點頭。
鐘聲想了想,為免唐鳳舞說一些不好聽的話,讓若雅傳進詩敏耳都裡,他又在若雅背上拍了兩掌,助她運氣三轉,促她早一步清醒。
若雅很快醒過來,看見鐘聲和巴音格,不見了公主,她正想問一問,巴音格已開口了。
“我想跟你去見一見你家公主,如果你為了你家公主好,就帶我去見她。”
若雅不理巴音格,望著鐘聲問:“駙馬不去見公主嗎?”“我為什麼不去?她不答應我,讓我在森林裡找了半年,幾乎把我累死,她卻一個人跑到吳越錢唐來納福。”
鐘聲已經聽進了李小風的話,這時候就先聲奪人,氣沖沖地說。
“公主說她答應了,你自己沒有聽到。”
若雅立即為公主辯解。
“我不管,總之我會找她說清楚,她要是說話的機會都不給我,我們就再沒有什麼話說了。
她叫巴音格,草原上呼倫族的公主。
在我最困難的時候,是她和她的族人救了我。”
若雅聽了鐘聲的話,轉向巴音格,表情有些不願意地說:“你要去我可以帶你去,但你是不是能夠回來,我就不負責了。
她也許會殺了你,駙馬教給她的功夫可比你多,你一定打不過她,所以我勸你不要去自找難堪。”
“我要去。”
巴音格不為所動地說。
鐘聲心頭大震,想出言阻止巴音格去,身後的李小風又出手拉了拉他的衣襟,提醒他不能在若雅面前亂說話。
“好,你不怕,我就帶你去。
駙馬,我們住在西湖南岸的臨湖山莊,你們是不是來你自己考慮吧。”
“等他們醒了,我就帶他們來。”
“你們要快一點。”
鐘聲沒有再多話。
等兩人走了,李小風就輕笑一聲說:“第一步已經走對了,下面就要看大哥的軟磨功夫了。
依我的主意,大哥要儘快與她成婚,千萬不要讓她有考慮的時間。”
“你又亂出的什麼主意,鍾兄自己會處理這件事。”
老李對李小風給鐘聲出這樣的主意更加不以為然。
“哼,我們不給大哥多出主意,我們又跟大哥到南方來做什麼,讓你來遊山玩水,還是讓你來追江南的姑娘媳婦?今天幸好碰上大哥認識的人,要是碰上一個大哥不認識的人,或者一個厲害的人,你不吃足苦頭才罷。”
“你——”老照真是有口難辯,一張俊臉漲得彤紅。
“我說到你的痛處了,你就不好意思了?你有本事就去找十個八個,不要拿一雙色眼亂拋,看碰上厲害的,要了你的小命。”
“噗哧!李妹子,我真是服了你,老照算是給你管死了。”
唐鳳舞站起來笑趣李小風,隨及發現不見了巴音格和那個侍女,她就笑不起來了,臉上立刻浮現三分譏笑說:“鍾老爺,你真是舊情難忘,愛屋及烏呀!”“不然,你又讓我怎麼辦?”鐘聲有些苦惱地說。
“怎麼辦,難道一定要她?江南美女無數,人家老照都知道欣賞,你就不會想辦法抓幾個在手裡。
你放心,除了她,別人我都不反對。”
“唐夫人!”老照不等鐘聲說話,他已經首先告饒了。
“格格,唐姐姐就沒有說錯。”
“你也不要瞎說了,我們還是快點進城去,也好找一個住的地方。”
鐘聲臉上有些無奈地說。
“進城就進城,我就不相信她還會要你。
對了,她的武功是你教的?”“你不是也在學嗎?”“但你沒有教我那種輕功身法。”
“你修為尚淺,等學會別的再說吧。”
“這樣說來她的修為很高了?”“你別添亂了行不行?”唐鳳舞見鐘聲真的生氣了,她就不好真的與鐘聲對著幹,忙緩了緩口氣說:“我就是不服氣嘛。”
“還酸得讓人掉牙齒。”
李小風笑趣說。
“死丫頭,你也敢笑我。”
唐鳳舞不好在新婚之期就和鐘聲交惡,又氣不過鐘聲對詩敏的深厚感情,本想給詩敏說一些不好的話,鐘聲又不想聽,她就只有聰明地閉嘴了。
鐘聲一行進城,問明道路就直向臨湖山莊去。
臨湖山莊就在西湖邊上,路口是一座門樓,大書“臨湖山莊”四個大篆,沒有圍牆,僅是一些玫瑰枝條編織成的花牆,牆裡面是松柏,大的足有一兩個人合抱,小的也有碗口粗,遮天的濃陰將下面的石級映襯得大有曲徑通幽的意思;而石級並不曲折,反而寬闊筆直,直通到半里外的巨宅;從門樓望去,可以看見幾個高棉軍士和兩個婢女守在門口,似有阻擋鐘聲一行進莊的意思。
鐘聲看情況不對,不由轉向李小風,等她拿主意。
“大哥,我認為你一個人最好硬闖進去。”
“人家明明不想讓我們進去,你還要他闖進去,你這個軍師可不比一個臭屁匠高明。”
鐘聲不聽唐鳳舞的話,跳下馬背,徑直向大門走去。
“你真要去碰一鼻子灰?”“唐姐姐,我覺得你還是別吵的好。”
“我呸,你這臭丫頭可是忘了我的警告?”李小風不以為意地笑說:“不是我忘了姐姐的警告,而是你氣昏了頭。
真說起來,我就不該給大哥出什麼主意,讓你們自己窩裡反,自己亂起來,我的機會還要多一些。”
唐鳳舞聽了,不由心神大震,瞪了李小風一眼,還是有些不甘心地說:“你別自作聰明,你以為你大哥是好惹的,要是他好惹,我早就看透他了。”
“所以我已經打消一展平生所學的念頭,真心誠意地幫助你們,我們也跟著你們在武林揚名,以後有你們一天,我們不用呼風喚雨,只要讓人知道我們與你們的關係,我們就一定無往而不利。”
“你還真想得美,更比我還不怕羞!以老照好色的天性,我看你哭鼻子的時候多的是。”
老照無言,只有拱手求饒的分。
“你不必羞我,等住下來,我就請大哥為我們主婚,看你還能把我怎麼樣。”
李小風不甘示弱地紅著臉笑說。
“我呸,不跟你扯了,真是一個不怕羞的丫頭!”鐘聲走近大門,高棉武士和兩個婢女一齊上前行禮,口稱:“拜見駙馬。”
鐘聲點了點頭問:“我要進去,你們是不是奉命阻止我?”兩個侍女相視一眼,還是上前一個說:“公主這樣吩咐,駙馬想進去,可以自己想辦法。”
鐘聲記不起兩個婢女的名字,聽了她的話,不由點了點頭說:“姑娘真聰明,能夠想出這個主意!我從房子上進去。”
他的話沒有說完,已經躍上屋頂,向巨宅裡面飛去了。
這座掩映在巨大的樹木中的巨宅是前後兩個院子,四個天井,後面是花園,園中很少花草,幾乎都是巨松老柏,其中有些假山水池;林木空隙中不時漏出一二簷角,說明林中還有小樓,或者亭臺,曲徑相通,環境幽靜,確實是一個好居處。
鐘聲不想落地,直接飛越過外院,落在內院的簷階上,一眼就看見巴音格與詩敏相對而坐。
也許是詩敏對鐘聲太瞭解了,雖然只是感覺到一點光影閃動,她還是確定鐘聲來了,扭頭遙望門口,就看見鐘聲從空中閃進門。
巴音格發現詩敏的表情異樣,跟著詩敏轉身,她也看見了鐘聲。
巴音格沒有多說,也沒有向詩敏告別,徑直向門口走去,與鐘聲當面,她也沒有與鐘聲招呼,只是微微一笑,就與鐘聲擦肩而去了。
鐘聲與巴音格做了一年多的夫妻,巴音格就是沒有給他說任何話,他只從巴音格的眼神已看出了巴音格的意思:詩敏沒有和她吵起來,她已經把要說的話說完了,但是作用不大,詩敏沒有給她說任何緩和關係的話。
鐘聲心裡有了底,但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向詩敏說一些什麼,腳下又不好停一停,還在不停地走進去。
“你——出去。”
詩敏看見鐘聲直闖進來,她心裡好象也不知道如何對待鐘聲,幾乎是本能地嬌叱。
鐘聲聽到詩敏的話,心裡反而有了主意,不理詩敏,大步走進廳去,在巴音格剛才坐過的位置上坐下來。
“你沒有聽到我說的話?”詩敏臉上大為氣憤,又十分痛苦地說。
“我當然聽到了,如果你真要我出去,我立即就出去,但我還是希望你聽我說幾句話,說完了,就是你不叫我出去,我自己都沒有臉再坐下去了。”
鐘聲語氣平靜地說。
“你——你還要說什麼?你老婆已經把你的意思給我說清楚了,我已經不怪你寡情薄信了。
你我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你就不用說什麼話了,你還是走吧。”
鐘聲好象沒有聽到詩敏的話,自說自話:“半年後,我又去過那裡,找到了你進去的那個山洞和你逃生的出路,我有兩點不明白:為什麼那個該死的女人要關你?為什麼你在那個洞裡不答應我,你只要答應一聲,我都應該聽得到?”“這些事情都已經成了過去,說不說都是一樣的了。”
鐘聲聽了詩敏這話,再看她一臉冷靜的表情,他就有些心裡沒底了,一顆心在一瞬間差點給從心底升起的冷氣給凍著了,頭腦也好象不是自己的了,不會執行他已經想好的主意了。
“是啊,不用說了,再說也沒有必要了!”鐘聲站起來,腳步沉重地向門口挪動,向廳門外走去。
詩敏看見鐘聲從自己的眼前消失,她臉上就不由浮現十分痛苦,淚水無聲地滾下來,直向地上砸去。
鐘聲的身影消失不見了,詩敏再也支援不著自己脆弱的心靈,“哇”地一聲噴出一口鮮血,軟癱下去,口中還喃喃低語:“你真的就這樣走了!真的就這樣離開我了?真的不要我了?真的不理我了?——”鐘聲沒有聽到詩敏說話,沒有看見詩敏的表情,當他出現在門樓,臉上已經沒有表情,似乎已經把心裡的這一段情真的徹底埋葬了。
“她、她真的心冷了?”李小風絕不相信鐘聲此行一無所獲,還把這一段情了結了。
“我們走吧,先找一個地方住下來,我再去找聖劍門。”
“你真不和她談了?”唐鳳舞也不相信詩敏會不再給鐘聲機會,憑她的經驗,她就是再怎麼樣失望也不會放棄象鐘聲這樣的男人。
“沒有什麼好談了。
她已經視我為路人,我們之間已經沒有關係了。”
“就算是陌路人也可以成為同路人,這沒有什麼好奇怪的。
你是一個聰明人,真不知道你的聰明都用到什麼地方去了!以前你們還不是一樣的不認識,還不是陌生人一對,你們都可以越過千山萬水相識相愛,現在已經認識了,就是再從陌生人開始,也比以前好多了,容易多了。
你但凡拿出一點追李妹子的勇氣來,你還怕追不到她。”
鐘聲聽了唐鳳舞這話,心裡不由大震,一者對唐鳳舞的認識大為改觀;二者唐鳳舞的話確實說到了點子上,讓他從不可能之中又看到了希望。
鐘聲眼裡又有了神彩,想了想,掃了唐鳳舞一眼,跳上馬背說:“我們還是先找一個地方住下來,別的話等一等再說。”
眾人見唐鳳舞的話起了作用,想一想也只有鐘聲的話不錯,就是要再找詩敏,現在也不是時候,等幾天,等雙方都冷靜一些了,再見面,再說情情愛愛的事,也許會好一些。
鐘聲一行沒有走多遠,就在湖邊上一座叫山水客棧的小店裡住下來。
幾個人梳洗好後,又都集中在鐘聲夫婦住的套房客廳裡,雖然沒有人說話,已隱透著等鐘聲拿主意的意思。
鐘聲掃了老照、李小風一眼,表情有些凝重地說:“老兄、李姑娘,你們替我想一想,我應該採取何種方法找聖劍門為好?”“鍾兄對聖劍門的人員情況清楚嗎?”“你這話算是問對了!大哥,你要我們幫助你拿主意,可得先給我們說一說聖劍門,我們不知道聖劍門,不知彼只知己,可不是一個事,我們更不能作出準確的判斷。”
“我知道的也十分有限。”
鐘聲想了想說:“聖劍門門主是天劍徐幻,我沒有見過,修為如何無法判斷,聽悟戒大師說起來,修為不比人劍東門守望差就是了;其次是地劍程通,修為好壞也不清楚,不過據說這個人十分愛財,在這吳越境內,也許就在這錢唐就有一座叫財宮的地方,就歸地劍程通管;其他的聖俠和弟子可以不去管他們,對我來說有他們沒有他們都沒有什麼;此外,聖劍門還有一個人要特別注意,如果我對付不了他,聖劍門就等於沒有動,別人也別想動他一分一毫。
這個人就是聖劍門的長老,別號聖劍,是天下武林五聖之一,修為據說比天竺南佛差不了多少。
我曾經說過我與天下五聖之北聖交過手,功力比北聖好一些,這一年來我的功力又長了一些,現在找上聖劍門,我必定要碰上聖劍,勝負之數實在不好說。”
“你的意思是說聖劍至少可以與你相鬥而不敗?”李小風表情平靜地問。
“你又不笨,何必多問。”
唐鳳舞對李小風的話不以為然。
“如果大哥說的是真的,聖劍門其他高手,如天劍、地劍、人劍,以及聖劍門那些弟子,聖使、聖俠,可要姐姐對付。”
“哼,你還真的象一個軍師!”唐鳳舞又問鐘聲:“你對此沒有好好想過?”“我當然想過,但還沒有一個兩全齊美的主意,所以問一問李姑娘和老兄,看兩位有沒有一個可行的辦法。”
“其實這件事也沒有什麼要我們出謀取劃策,大哥可能已經看到了,路就只有兩條:先斷羽翼還是直奔核心。”
“確實,我能夠採取的辦法就這兩條。
但做起來,稍有不慎,結果就大不相同了,為此就必須好好想一想,想清楚了再採取行動。”
“大哥既然想清楚了,小妹就不多說了。
對此,小妹先說一說小妹對這兩條路的分析:先說斬斷聖劍門羽翼,大哥可能不頃向於採取這個辦法,因為這很可能引起武林一場百年難見的血戰,結果要死傷多少人,我們在此根本就算不出來;更讓大哥難也下此決心的還是事情只要一開始做起來,那就不是我們可以控制的,相對來說也不是聖劍門可以控制的,結果就更讓大哥不敢面對了;更主要的還是血戰一開始,恐怕不是我們這一代就能做完的事,也許要經過幾代人才能有一個了結。”
“不以鐵血手段面對聖劍門,難道還真要直接去面對聖劍?先不說結果是勝是敗,我只問你一句:你準備好了嗎?”鐘聲對唐鳳舞的話答不上來,只茫然地搖了搖頭。
“即使大哥沒有準備好,我仍然認為直接面對聖劍門長老,直取核心是上上之策,俗語說”擒賊先擒王‘,“樹倒猢孫散’,正是我們推倒聖劍門的最好方法。
否則,我們就必須緩動,更不該輕動聖劍門北宮。
我們已經動了聖劍門的北宮,趕走了人劍,我們就沒有退路了。”
“如果不成功呢?”唐鳳舞明知故問。
“要麼死,要麼躲起來。”
李小風毫不客氣地說。
“這一點你們放心,即使不成功,我還有能力自保。”
“你有自保之道,我們可沒有自保之道。”
唐鳳舞還是不以為然地說。
鐘聲聽了這話,他還真沒有好好想過自己的家人,一時間不由愣著了。
巴音格聽他們說了這許多,這時才插話說:“妹子,你想得太多了,我們既然已經做了鍾家的女人,你還想這件事就不應該了。”
“姐姐,我可不想做一兩年鍾家的女人就給他害死了,我還要他陪我一生呢。”
唐鳳舞眼淚汪汪地說。
“這事以前我沒有想過,不管聖劍門對七派的人怎麼樣,我們確實要先想好這事才行。
不過,你們的事好說,我會在最短的時間內提高你們的功力,難辦的是李姑娘和老兄,你們沒有武功,我還真不好安置你們。”
“大哥,我們的事你不用想了,只要你把兩位姐姐安置好了,聖劍門就是找上我們,我們最多就是你們的朋友,他們也拿我們沒有辦法。
再說你們只要不給聖劍門解決了,聖劍門也不會來對付我們,所以說不管事情會怎麼樣,你們是不是能夠自保,這才是最主要的。”
“李小妹說的也不無道理,不過我們還是不能把你們的命運讓給聖劍門決定,我看等我們安頓好,你們還是找一個地方隱居起來,有事我再找你們,這樣對你們要好一些。”
“大哥既然這樣說,我們當然沒有意見,我們也不想給聖劍門的人抓去。
對了,大哥是不是要準備戰書,讓人送去聖劍門?”“這樣最好,時間定在中秋,請聖劍門準備地點。”
“大哥,我認為我們另約地點好一些。”
“我既然挑戰聖劍門,就不要做得太小氣了,就讓聖劍門選地點好了。”
“這樣也好,聖劍門應該顧忌武林影響。”
老照點頭說。
“要是聖劍門不顧忌武林影響呢?象人劍東門守望,他做的那些事是武林准許的嗎?”李小風對老照不附和自己很惱怒,立即喝叱老照。
“我認為以聖劍門的作風和氣勢,他們應當尊守武林規矩。”
“我覺得還是不要相信聖劍門的好。”
“李姑娘的耽心也不無道理,不過我說我能夠自保另有原因,我不怕他們搞詭。”
“好吧,但我覺得大哥還是自信了一些,對聖劍門更不能相信。”
“我會注意。
若雅,你有事嗎?”鐘聲一眼看見詩敏的侍女若雅從門外進來,他就停下說話,直接招呼若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