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面對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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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面對責任
金千里在聖劍門北宮看見自己的學生玉桂,進而想到玉桂的母親張夫人,他就不由猶豫起來,一時拿不定主意是不是要進去與玉桂和張夫人相識。
“看來人劍東門守望還是找到他們了,我又誤殺了秦玉成,人劍東門守望一定是看在幾個孩子的面上,把張夫人等接到這北宮來了。既然事情是這樣,我現身見他們豈不是更加不好,他們也不一定會告訴我什麼事情,我看我還是不見他們的好。但是,我要是不請他們幫我,憑我一個人想找到唐鳳舞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看來我還真得請他們幫忙不可。只要我不毀了他們的生活,讓他們在這邙山上落腳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只是——張夫人又怎麼應付呢,她可不是一個善男信女,對我又特別好,要是一個把握不著,我又怎麼對得起巴音格呢?”
金千里思前想後,最後還是唐鳳舞的命運左右了他,讓他決定見一見玉桂和玉桂的母親張夫人,只要聰明一點,應該不會鬧出什麼讓他難以做人的事情來,兩年前在張府那麼長時間都過了,現在與張夫人接觸一下也沒有什麼了不起。金千里自己安慰自己,自己說服自己,這才閃進屋子,出現在玉桂的床前。
“是誰,好大的狗膽?”
玉桂的反應有點出乎金千里的預料,他還沒有想起該和玉桂說話,玉桂已經平飛而起,撲向金千里,出手就是一種雙手十指如鋼勾的絕學,要是給她抓到了,不給她抓下一片肉來才怪,也許連骨頭都不保。
“是我,玉桂。”
金千里答應一聲,一把握著玉桂的手,消去玉桂的攻勢,再以內力控制玉桂的絕學發出來。玉桂沒有看清楚金千里,但對金千里輕鬆接下她的絕學十分吃驚,想掙脫又沒有辦到,這就使她不能不看一看這個制住她的人是誰,長得什麼樣子了。
“先生!”
“是我。不認識我了?”
玉桂沒有回答金千里的話,就勢撲進金千里的懷裡,如在夢中,低叫“先生”不也。
金千里對玉桂的過分反映沒有放在心上,輕輕將玉桂扶起來,正想問玉桂他想問的事,又發現身後有人攻擊,只好抱著玉桂閃開。
“張夫人,是我。”金千里一眼認出攻擊他的人是誰,急忙招呼。
這個從視窗撲進來的人確實是張夫人,她聽金千里這樣說話,就是一時間沒有認出金千里,她也住手了,跟著就看清楚金千里,她也象她女兒一樣,丟了手中的劍,撲進金千里的懷裡。
“你、是你,你真的來找我了!”
金千里給張夫人這樣抱著,感覺就不象給玉桂抱著了,雖然中間還隔著一個小女孩子,他也覺得有些受不了。
“張夫人,我是來找你問一些事情的。”
張夫人沒有聽金千里的話,但已覺得女兒擋在中間不是一會事,所以她聽了金千里的話就退後一步,同時將女兒硬行拉開,挾在她懷裡,這才注視金千里,臉上一付做夢才有的表情。
“真、真是你!你、你來找我了?”
“張夫人,我是有些事想問一問你。”金千里看見張夫人的表情,心裡有些發虛,不敢再讓她做夢了。
張夫人聽了金千里的話,體會到了金千里的意思,臉上就不由浮現幾分失望,盯著金千里,臉上神色變幻不定,稍時才說:“你是來找我有事,不是專程來找我們的?”
“我沒有想到會在這裡碰上夫人。對了,程夫人她們是不是也在這裡?”金千里不好再說話打擊張夫人,轉過話題問。
“你問他們做什麼?”張夫人聽了金千里的話,臉上表情好多了,雖然她的臉上又現出三分妒忌之意,她已可以說完全清醒了,再發現女兒在身邊,有些話不適宜說,她就正了正表情說:“你既然來了,就是有什麼事也不用急在一時。玉桂,你去廚下看一看,叫劉媽準備一些酒菜,先生這麼晚才來,一定餓了。你們姐妹常想先生,先生來了,你們就要好好招待先生,不要讓先生不高興,又走了。”
“娘,先生,我們去廳裡說話嘛。劉媽他們可能已經知道先生來了,就是不知道,妹妹不是可以去叫劉媽他們嗎。”
正好張夫人的二女兒玉香也聞聲跑進來,她聽到姐姐這樣說,立即叫起來說:“娘叫你去,你自己不去又叫我去,我呸!先生,不是我不去,是姐姐自己偷懶。”
“好啦,你們都不用去了。先生,請。我們去廳裡說話。”
金千里看這母女三人再說下去也是一個說不清楚,便不想跟她們多說廢話,立即點了點頭,答應跟張夫人去廳裡說話。張夫人本想在這裡與金千里抱一下,以慰相思之苦,但看兩個女兒絕不會離開,她就只好打消自己的念頭,立即帶著金千里去廳裡,打算先說一說話,等把兩個女兒打發了,再與金千里親熱。
張家住的是一座小樓,上下兩層,玉桂就住在樓上左邊屋子裡,中間是客廳,從玉桂的屋裡出來轉一個彎就到了。客廳裡的佈置就象一般有錢人家,沒有什麼奇處,金千里也沒有多看,在張夫人讓出的上首椅子上坐下。
張夫人看兩個女兒在一邊坐得好好的,沒有一點離開的意思,她就什麼話也說不出口,等一個年紀四十多歲的女人獻過茶,張夫人就想起金千里先前好象說是有事才來找她,她的臉上又不由浮現三分失望的表情。
“先生說有事才來找妾身,不知道先生有什麼事?”
金千里聽張夫人問這話,自然是求之不得,立即說:“學生其實也沒有什麼大事,只是聽說這裡是聖劍門的北宮,北宮又在中原搶了不少女孩子,所以才來看一看。”金千里看見張夫人還是對自己象以前一樣,他跟巴音格已不是做了一天的夫妻,對女人的習慣、好惡已十分清楚,他可不敢說他來找唐鳳舞。
“我的事你早就知道了,我就不給你多說了。但你是不是能夠對付人劍東門守望呢?要是能夠對付,妾身就不說什麼;要是你不能對付,妾身就不希望你到這裡來了。”
“娘,先生是一個讀書人,不是武林中人。”玉香立即不解地說。
“誰說先生是讀書人了,先生的武功可比你高得多多了。”玉桂對玉香的話報以蔑視。
玉香聽說,不理玉桂,直問金千里:“先生,你真的會武嗎,以前你怎麼沒有給我們說過?”
“好啦,給你們說什麼?先生的事娘知道。”張夫人十分氣憤地阻止玉香再說話,接著想起剛才的話好象多餘了,金千里的來意就讓她懷疑,不由表情酸酸地問:“你是來救一個女人的?”
金千里聽張夫人這樣問,再想糊弄她就對不起她了,只好裝得表情平淡地說:“是一個朋友。她父親在我家裡幫工,她到我那裡躲北宮的人,沒想到還是給北宮的人找到了。”
張夫人對金千里的話自然不信,盯著金千里審視片刻才說:“她是什麼時候給抓來的?”
“就是今天下午。”
“今天下午給抓來,晚上你就找來了,恐怕不止是什麼朋友吧?”張夫人的表情更加不高興,甚至有些恨上金千里了。
金千里看出張夫人的表情不對,立即說:“我對北宮的情況有些瞭解,聽說北宮對入宮的姑娘要先驗證,所以一聽說她給抓來了,我就隨後追來了。”
張夫人聽了金千里這話,臉上的神色才好一些,還是不以為然地說:“你聽說的不一定對,這宮裡新進的女孩子是要驗證,但不是你想的意思。不過,宮裡的情況我也不清楚,我們母女雖然住在這裡,對人劍一夥做的事並不清楚,你來問我們,妾身還真的答不上來,讓你失望了。”
“娘,先生既然能夠找到我們這裡來,沒有給他們發現,說明先生有能力去百花宮找人,你怎麼不給先生說一說百花宮的事呢?”
張夫人對玉桂的話不以為然,狠瞪了玉桂一眼說:“先生,你真想闖一闖百花宮?”
金千里心念一轉,想了想說:“如果學生能夠幫助夫人接管這一片基業,學生一定全力以赴。”
“什麼,這是聖劍門的基業?”張夫人聽了金千里的話,不由大吃一驚。
“學生知道這是聖劍門的基業,但聖劍門讓人劍東門守望來管這一片基業就是一個錯誤,人劍既然管不好,那就不如讓夫人管理了。”
張夫人瞪著金千里,就象看一頭怪物,臉上是絕不相信的表情。玉桂好象聽明白了,卻又不相信,也盯著金千里問:“先生,你是說你把那個人趕走,把這些房子全給我們?”
“玉桂,你認為好不好呢?”金千里為了讓張夫人堅定信心,有意問玉桂。
“當然好了。那個人雖然讓我們在這裡住,但不准我們出去,又不管我們,還讓一些壞人來欺負我們。”
“是這樣我就把那些人全都趕走,讓玉桂、玉香,你們姐妹自己住在這裡,以後想到哪裡去就到哪裡去。”
“先生說的話自然好,但妾身還是勸先生不要與聖劍門為敵。妾身知道先生的修為是比一般人好得多,但要對付聖劍門,妾身對先生還是沒有信心。”張夫人苦笑著說。
“娘,先生的武功好得很,先前女兒全力使出白骨手也沒有抓到先生,反而給先生抓著了。”
“娘不知道嗎,要你說。又不是讓你去打那些壞人,你當然要這樣說了。”玉香又與玉桂作對。
“我呸,你少接我的話。先生,你使一招給她看,看她還不相信你。”
金千里自然不象玉桂一樣小孩子心性,不理玉桂,向張夫人說:“夫人放心,我還沒有把這北宮放在眼裡,聖劍門也要早遲拜會。人劍東門守望兩年前我見過,就在江陵與他過了幾招,他應該比我差一些,這兩年我的修為又有些進步,大概對付他還沒有問題。你們與人劍有些關係,以後就是我不在,聖劍門有人找上你們,你們也有話說。”
“看來你真有能力對付聖劍門,我就不多勸你了。你的意思我明白,你是想讓我們母女給你說一說這北宮的地形,以便讓你有一個找的地方。但依妾身的主意,你最好還是直接去找人劍東門守望,只要打敗他,那些狐群狗黨一個個必定作鳥獸散,我們母女再給你問一問那個姑娘,你就不愁找不到她。”
金千里聽張夫人說得不錯,想了想就問:“人劍東門守望又在哪裡,我在什麼地方可以找到他?”
“先生到最高的山上呼叫他,他自然會來會先生,其它的事先生就不用管了。”張夫人十分肯定地說。
“如此就好,我這就去。”
“先生且慢,妾身還要給先生安排一下,不然我們母女也照顧不過來,讓他們把那些姑娘弄走了,先生就白跑一趟這北宮了。”
“夫人去找程夫人他們?”
“妾身也只能找他們。在這北宮,除了妾身的姐妹,可沒有人幫妾身,欺負妾身的人卻不少。”
“好吧,一切由夫人安排。”
“這就對了。”
張夫人回身讓兩個女兒去告訴程夫人等,讓他們聽到動靜就去找哪些姑娘,不准誰把哪些姑娘帶走。玉桂和玉香不想去也不行,立即走了。張夫人站走來,走近金千里,盯著金千里,呼吸立即急促起來。
“張、張夫人。”金千里一看張夫人的表情就知道她要做什麼,心裡嚇了一跳,想制止也說不清楚話了。
“張什麼夫人,一兩年不見了,是不是就見外了。”張夫人一句話說完,就站立不穩,倒向金千里。
“張夫人,我還是先去找人劍東門守望,等事後再來看張夫人。”金千里說著就將張夫人放在椅子上,再不敢多說半句話,閃身就向樓下跳去。
“回來。”張夫人急叫,想把金千里叫回來,金千里已經不見蹤影了。
金千里雖然逃過了張夫人的糾纏,他自己卻有些難受,特別是下體那根禍根,讓金千里心裡難受極了,真想停下來,找一塊石頭將它砸爛。金千里逃到一座山上,找了一棵樹跳上去,運起一元氣功,好好調息一下,這才將那條禍根平復下去。
金千里找到這邙山最高峰,向四下看了看,覺得這裡確實是一個好地方,至少站在這裡大聲招呼人劍東門守望,不怕人劍東門守望聽不到,而山下到處是燈光,自己一個人要在這些燈光中找出人劍東門守望,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更不要說找到唐鳳舞了。
“東門守望,邙山山頭有人找你,你要是沒有膽子就不要上山來,你要是還是聖劍門弟子就給我快一點上山來。”
金千里提聲說出這句話,一個字一個字地說得清清楚楚,不要說山下的人沒有一個人聽不清楚,就是方園五六十里的人,只要沒有睡得象死豬,一定能夠聽到金千里的話。金千里還怕說一遍聽的人沒有聽清楚,又原話說了一遍,這才不再言語,靜等東門守望上山來。
山下很快有了迴應,兩個白頭人影如巨鷹騰空,一閃撲上山來。金千里覺得這兩個人不是人劍東門守望,當即大吼一聲:“回去,我找的不是你們。”雙掌排空,施出陰陽九貼,相隔十多丈就將兩個老人給拋回去,直落向他們飛起的地方。那裡有一座大樓,看樣子不象別的地方的小樓,應該是有身份的人住的地方。
“何方高人,竟敢到我北宮來撒野?”
那座樓裡有人大吼,等到話說完了,說話的人已經登上山頭了。金千里看出來人的功夫不是一般武林人物可比,沒有阻止他上山,否則這個人想登上山頭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是你小子!”
“閣下就是北宮宮主,聖劍門人劍東門守望,我姓金的真是太失望了!”金千里一下子認出這個飛落山頭的人是誰,大感驚奇,對對方認出自己,他也沒有感覺奇怪,覺得自己對他的印象深刻,他也應該對自己有點記憶才對,否則這個人就更不值得自己對付了。
“你小子一飛過江,兩年時間不見,好象又有一點長進了。”
“好說!閣下一代聖俠,聖劍門的高人,我本不想與你為難,只是落身中原,聽到閣下太多的劣跡,這才免為其難,找閣下還中原武林和中原父老鄉親一個公道。”
“哈哈,小子,你真是可愛,更是幼稚得可以!想當初,我人劍說的可比你小子說的好聽多了,可是沒有用,白混了幾十年,只好實際一點,好好享受人生。再者,我人劍東門守望要的只是幾個女人,從來不沾血腥,就是有罪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罪惡。”
“如此說來這北宮上千個女人,涉及幾千個家庭,他們就是該當給閣下強虜他們的女兒,以供閣下**辱的了?”
“女人不過是男人的玩物,本俠讓她們住進北宮,衣好,吃好,玩好,再享受別的女人享受不到的樂趣,她們已經是三生才修來的福了。”
“阿彌陀佛,我佛慈悲!閣下真是無藥可救了,我姓金的已不用再和閣下多說了。”金千里真是服了人劍東門守望的享樂謬論,口中無意思地喧一聲佛號,以表達自己的無奈。
“哈哈,小子,道理我們已經講過了,看來你小子對人生還沒有認識清楚,還只是一個蒙童,本俠給你說這些話,真是對牛彈琴。本俠沒有興趣說了,我們還是的手底下見高低吧,讓本俠看一看你小子這兩年是不是真的長進了,千萬不要象你小子的思想一樣還只是一個童子,那就讓本俠大失所望了。”
人劍長劍出鞘,如電閃一般射向金千里,想給金千里來一個先下手為強,沒想到他的劍刺到金千里面前三尺就刺不進去,向一邊滑過去,還差一點讓他出一個不大不小的醜。
“好功夫!看來你小子真還有一點修為,不是浪得虛名,不過就你小子這一點修為,你小子還不是本俠的對手。注意了,本俠看你小子能夠接下本俠幾招。浪卷如山。”
人劍放棄劍法,使出馭劍之術,那劍就又飛回來,急轉如輪,直向金千里的頭臉和脖子攻擊。金千里沒有小看人劍東門守望,與人劍東門守望對了一招,他沒有覺得人劍的修為比他高,所以他就沒有動一下,看見那把劍飛回來,他也只是輕揮右掌,向那劍身按去。人劍的感覺就不是那麼回事了,頓時感到有些吃不消,退了三步不說,還忍不著噴出一口鮮血,這才緩過一口氣,有能力再次馭劍。
“暗流裂解,漫天殺機。”
人劍大吼,身上衣衫破裂如蝶,飛向天空,飄得滿天都是;一頭還是黑得象墨的頭髮已如鐵絲,根根豎立起來,“嘶嘶”有聲;眼睛瞪得大了一倍,射出火光;更讓金千里感到吃驚的是人劍的身體長大了一倍,就象一個充足了氣的氣球。人劍雙手望空亂抓,將他的劍抓得活過來,如龍亂舞,向金千里身上亂刺亂劈亂砍,總之就是要將金千里在一瞬間砍成幾十幾百塊。
“閣下真是好功力,可惜對我沒有用。”
金千里嘴裡說著話,雙手如抱似合,再向天上的劍推去,將人劍的劍推得向半空中飛去。人劍指揮不了自己的劍,便向空中跳去,等抓到自己的劍,再返身向下,向金千里撲擊。
“一劍雲飛。”
人劍的吼聲未了,他已經站在劍上,人、劍一起射向金千里。金千里吃了一驚,靈心一點想也沒有想一下就施出來,待略高過人劍,這才順手向人劍按下,想將人劍按下地去。
“轟隆”一聲巨響,地上塵土如霧,不見了人劍的蹤影。
“不至於吧,這個人雖然為人做事讓我不以為然,他的功力還真的不錯,怎麼會給我一掌壓得成了肉泥?”
金千里沒有看見人劍逃出,又沒有看見人劍的身影,他就有些懷疑人劍給自己如山的功力壓得不見了,心裡又不相信這是事實。
“姓鐘的小子,本俠今天先走一步了,你小子有膽子就到聖劍門來,本俠再與你小子大戰一場。”
金千里聞聲抬頭,一眼就看見南方天空上有人馭劍飛去,可不就是人劍東門守望。金千里對人劍不敵就走,真還心服不也,想追上去,又覺得沒有必要,聖劍門不倒,人劍是不是給自己消滅就不重要了,只有對付了聖劍門,人劍才沒有依丈,收拾他才能為中原消去一個禍害。金千里想起剛才上來的兩個老人,雖然修為不怎麼樣,放在武林中也是少見的高手,不能讓他們留在北宮,否則張夫人母女等就對付不了。
“下面的人給我聽好了,人劍已經敗走了,你們如果不是與北宮有關的人,全都給我離開,但不準對宮裡的女人動手,否則我將給以嚴厲的處置。”
山下沒有人應聲,金千里想下去找唐鳳舞,東邊山坡上有人上來,吸引了金千里的注意力,讓他不能不想一想:“這人是誰,上來做什麼?”
那個人跑上山來,金千里看清楚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半大男孩子,長得瘦高俊美,一付機靈像,金千里沒有認出他是誰,正想問他,男孩子已經開口了。
“真是先生!”
金千里聽少年這樣說話,他在心裡想一想,就想起這個少年是誰了:“你是玉武?”
“是我。先生,我爹呢?”
“你爹?”金千里一時沒有反映過來,有些不解地問。
“他不是和先生決鬥嗎?”
金千里聽了玉武這話,這才明白玉武的意思,不由注視玉武,又看不出玉武身上有一點東門守望的影子。他也不好說什麼,自顧點了點頭,向南方一指說:“走了。”
“走了,他又不要我們了?”
“不會吧。”金千里真不好在這一方面給玉武說什麼,就是要說也輪不到他,想了想說:“玉武,你已經快長成一個大人了,不必要誰保護你了。”
玉武沒有去想金千里說這句話的意思,立即說出他心裡最大的感受:“先生原來也會武!”
“我已經見過你娘和妹妹,她們都很好。”
“我知道先生不會傷他們。”
“我只是對令尊的所作所為有些不以為然。”
“我不知道。聽說下面樓裡住了很多女人,我沒有去過。”
“你年紀還小,不知道也好。你的武功已經不弱了,保護這一片基業沒有問題了。”
“先生不幫我們了?”玉武立即有些心驚地問。
“我要去聖劍門,如果事情順利,以後你們有事自然可以找我。”
玉武聽說,這才放心,想了想又問:“我們可以跟先生學武嗎?”
“當然可以。不過,我認為你還是好好修習聖劍門的武學,先不要說跟我學的事。據我看來,聖劍門的武學不弱,令尊如果不把心思花在別的事情上,我想擊敗他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但我爹已經有一甲子以上的年紀了,他還是沒有打得過先生。”
“玉武,武學可不是這樣計算的。我已經說過了,聖劍門的武學是武林中的一流武學,如果你僅是以令尊修為不足而輕視聖劍門的武學,那你就大錯而特錯了。要是聖劍門的武學真是不堪一擊,它也沒有能力擊敗武林各大門派,統一武林了。所以,你看我的武功高一些,就覺得我的武學比聖劍門的好,我自己還真不覺得,實際上我有今天的成就,其中有許許多多的人幫助我,不是我自己苦修得來的。對了,下面有兩個白髮老人,你可認識?”
“認識。他們可能從地道走了。”
“地道,這山上有地道?”金千里真還不相信,如此大的一座山,要修一條地道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有。地道直通山下,我去過一次,從下面樓裡進去,走到山下要走半天時間。聽說凡是有女人進宮,都是走的地道。”
“如此就罷了。我也不想傷人,只是來救一個女人,同時也救一救北宮搶來的女人。”
“我去讓他們走。”
“好,你去吧。”
玉武向金千里行禮,身形飛起,直向山下撲去,修為確實不錯,放在武林中也算是一流高手了。
金千里想了想,還是覺得下去找一找唐鳳舞好一些,免得北宮高手知道唐鳳舞並不是北宮要的人,而是一個有待交換的人質,不肯放過唐鳳舞,又將唐鳳舞帶到別的地方去,事情就複雜了,那時候再找唐鳳舞,可就不知道要費多少功夫,多少時間了。
金千里沒有下去,因為他已經用不著下去了。唐鳳舞就在金千里向山下走時,她就出現在金千里的眼裡。金千里看見唐鳳舞,不由嚇了一跳,突口而出:“你真的給抓來了?”
唐鳳舞聽到金千里這樣問她,她的回答也讓金千里搞不清楚她到底給沒有給北宮抓來:“你知道我沒有給抓來?”
“你真沒有給抓來,你又怎麼會在這裡?”
“我跟著你來不行嗎?”
唐鳳舞聽了金千里的話就明白了金千里的意思,對金千里的話有些不滿意,嬌嗔金千里,瞪著金千里,看他對自己騙他還有什麼反映。
金千里沒有什麼過激的反映,臉上只有一二分苦笑,注視唐鳳舞說:“我看了你留下來的那張紙條,我是覺得你不象給北宮掠來的樣子。”
唐鳳舞對金千里的表現大為放心,更體會出金千里對自己的一份情,臉上不由自主地浮現十分甜笑說:“你知道我沒有給北宮抓來,你還來救我,我真是沒有想到!我這樣做只是想試一試你對我有幾分情,沒有想到你竟然拿你的命來換我的命,看來我這一生就是完全交給你,我也不怕有一天給你賣了。”
“這就對了,相信我絕對沒有錯。”金千里笑著說。
“這話以前我是不相信,現在我相信了,雖然知道你有不怕人劍東門守望的本事,我還是一樣承你的情。”
金千里聽她這樣說,又不由嚇了一跳,吃驚地說:“你已經來了很長時間了?人劍東門守望可不是浪得虛名的人物,你這一賭賭注也太大了,一個不好你可就是萬劫不復的結局。”
“我當然不會象你想的一樣,再笨我也不會拿我的一生來賭你來不來救我。我只是躲在暗處,北宮的人又沒有起心抓我,我又沒有稱強,我自然沒有危險了。我聽到你在山上說話,這才跑上山來,哪些人逃都來不及,哪裡還有心情來管我。不過,我看見這山上有不少女人給一些男人逼著下山去,你一個人來破了北宮,恐怕對那些姑娘沒有好處,她們還是一樣給那些狗東西強迫著離開這裡了。”
“是這樣我們幫助一下這些苦命的姑娘,阻止那些人把那些姑娘弄走,餘下的事有張夫人管,那些姑娘的命運才會自己決定。”
“張夫人,什麼張夫人,你是怎麼認識的?”唐鳳舞立刻聽進去了金千里的話,盯著金千里問。
金千里看唐鳳舞不問一個清楚決不甘心,只好微笑著說:“張夫人是我以前認識的,是這北宮人劍東門守望的夫人,其實也算不上人劍東門守望的夫人,應該說是人劍東門守望的師侄秦玉成的夫人,哎呀!總之,這叔侄兩個人的事情十分複雜,我一時也給你說不清楚。”
“不管說得清楚說不清楚,只要你沒有插一腳就好。”唐鳳舞盯著金千里,對金千里的話有些不信,卻又看不出金千里與什麼張夫人有關係,只好放過金千里。
金千里暗中鬆了一口氣,立即說:“我們不要說閒話了,快跟我去山下。剛才張夫人的兒子告訴我這山上有一條地道,你從山下來既然看見有人在強迫那些姑娘離開這裡,北宮要是將那些姑娘大批轉移,一定會走那條地道。”
“好吧,你既然好心,我也不是一個惡毒的人,就跟你做一次俠女,解救這些受苦受難的姐妹。”
金千里不跟唐鳳舞多話,立即帶著唐鳳舞,展開輕功向山下飛撲。他對山上的情況不熟,但站在山頭看了一陣,已看出一些門道,覺得這山上就是有地道也絕不會走前山,必定在這後山,一者距離近,開掘地道工程量小一些,不象走前山,從山上到山下,少說也有四五十里,走後山就只二三十里,正好象玉武說的一樣,小孩子走上半天就能夠下山;二者山下就是黃河,地道出口開在黃河上,正好可以走水路,運貨運人都方便。
金千里和唐鳳舞剛才下山,一眼就看見黃河上有船,正有人摸黑向船上趕人,不用細看已看出那些人全是女人。這些人是從一座山洞裡出來的,聯絡玉武說的話,金千里就確定自己來得正是時候,要是再遲一點,這北宮的苦命女人又給北宮的惡徒運走了。
金千里不及向唐鳳舞說話,丟開唐鳳舞,雙手亂抓,頓時將那些押運的武林高手抓得鬼哭狼嚎,一個不少地全飛向黃河,砸得水花四濺。那些女人看見這種奇怪的景象,聰明一些的立即醒悟過來,發一聲喊,全都向樹林裡跑,瞬時走了一個精光。
“你不問一問嗎,北宮就是要撤退也不會有這麼快吧?”唐鳳舞走到金千里身邊,臉上有些恐懼地說。
“不用問,就算他們不是北宮的人,他們抓這麼多姑娘就是罪,我沒有看見就算了,我既然看見了,我就一定要出手救下這些姑娘。對了,你在這裡看一看還有沒有沒給我制著的人,我去洞裡看一看。”
“不、不,我這一點修為可差得遠,不要說是這些高手,就是一般的打手我都沒有本事應付,你讓我在這裡可不是想害我嗎。”唐鳳舞嚇了一跳,她是一個有自知之明的聰明女人,看見金千里這麼容易就對付了這些北宮的高手,她可沒有給金千里長了膽子,答應幫助金千里辦這件小事。
金千里聽唐鳳舞這樣說,想一想,還真象唐鳳舞說的一樣,唐鳳舞的修為他雖然不是很清楚,據他看來也不過比一般武林高手好一些,要對付這些人中的高手,可不是她能夠做到的事。
“是我惑視了。是這樣我們就一路。快一點,最好不要讓這些人走了,又要去害那些女人。”
唐鳳舞給金千里帶著,她想不快都不行,金千里也沒有注意她這一方面的感受,她就給金千里半挾半扶著衝進洞去。
洞裡有燈,一路向山上去都有人,不是一些美麗的女人就是一些武林高手。金千里一路走來,凡是男人就給他一指,頓時將對方點倒,再也動彈不得,臉上更是汗如雨下,誰見了都知道這個給金千里點了一指的人痛苦萬分,內行見到就不會懷疑這個人一身修為已經完了,將來要想恢復武功,除了請金千里幫忙,別人可就別想解開金千里制著的穴道。唐鳳舞對此不陌生,一眼就看出金千里對這些人做了什麼,這又讓她心裡不由自主地泛起一股寒意,襲向全身,頓時讓她感覺自己如墜冰窟。
金千里沒有注意唐鳳舞的感受,一路上山,沒有遇到一個可以接他一兩招的高手,全是一些不入眼的角色,直讓金千里闖進山頭上的大樓。
這座大樓裡已經沒有人了,到處亂得一團糟,再也看不出往昔的豪華**了。金千里沒有興趣多看,在樓中匆匆找了一遍,就帶著唐鳳舞離開。唐鳳也不想讓金千里在樓上多耽誤時間,因為樓裡有些房間裡有些女人的用具,金千里覺得奇怪,拿起來問唐鳳舞,唐鳳舞對此雖然不懂,但看洛神書寓的姐妹用過,不敢給金千里說,又怕金千里再問,就催著金千里快走。
金千里沒有再去見張夫人,直接帶著唐鳳舞下山離開邙山,唐鳳舞對金千里的表現十分滿意,路上還是忍不著笑話金千里。金千里真還不好給唐鳳舞細說張夫人的事,想起唐鳳舞留下假紙條讓自己來北宮,金千里就有話說了。
“你心裡在想什麼,是不是有什麼事情解決不了?你可以告訴我,相信我可以幫你解決。象你這樣亂闖,要是一個不好,出了事,可不是開玩笑的事。”
“你已是一個有妻子的人了,我現在要嫁給你,我自然要好好考查一下你,這沒有什麼奇怪的。你結婚這麼長時間了,就算巴音格姐姐不象我們中原的女人愛鬧,你也應該懂得一些女人了。”
“你不要騙我,你這樣做,根本的原因不是這樣。”金千里提起話頭,他就想問一個明白,所以堅持自己的看法。
“好啦,就算不是這個原因,我也不想告訴你,你要是覺得我對不起你,你就不娶我好了。”唐鳳舞聽金千里還問這事,她就沒來由地火起來,接著又覺得這樣對待金千里不公平,至少他在知道自己有可能給北宮抓來後就立刻趕來,這一份心可不是一般男人有的,所以她又緩了緩口氣說:“你不要怪我生氣,我就是不想你問我這件事,更不想你知道我的過去。”
“這我知道。對不起!”金千里表情有些無奈地說。
唐鳳舞沒有理會金千里,轉身抱著金千里的腰,將自己的粉臉在金千里臉上磨擦,以慰自己的相思。金千里對此比唐鳳舞需求更大,給唐鳳舞這樣一搞,他就不由興奮起來,將唐鳳舞一抱,就想有進一步的動作。唐鳳舞發現金千里喘著粗氣,以她在洛神書寓的經驗,她就知道金千里要做什麼,芳心不由吃了一驚,心靈深處又有些渴望,行動卻不讓她的希望得到滿足,猛力推開金千里,漲紅著臉,不知道該說一些什麼。
“我——對不起。”金千里的臉比唐鳳舞更紅,滿臉羞愧地說。
“不是你,是我,但我不想就這樣就和你——這裡氣氛不好。”唐鳳舞總是見多識廣,她心裡雖然羞意十分,還是找出一個充足的理由。
他們正走在邙山山下,前面就是烏雲蓋雪,好象看見金千里,正小跑著向兩人來了。
“我們回去吧,巴音格也許正在為我們耽心。”
“我知道巴音格姐姐是一個好人,但你在跟我一起的時候,能不能不提她?我是一個姑娘,是一個女人,而且是一個準備嫁給你的姑娘。”
金千里聽唐鳳舞這樣說,他又只有苦笑了。
“不用裝得這樣子,你的苦心我知道,我又不是一個愚蠢的女人。對了,有個問題我要好好問一問你:你和我好,是我的原因,還是你的原因,你已經是一個結了婚的男人,為什麼對你的妻子巴音格不忠,想起娶我這樣一個不想告訴你身世來歷的女人?”
金千里看唐鳳舞認真了,不敢亂說,想了想,這才說:“你這樣問我,我還真給你說不清楚,我只是覺得跟你在一起就覺得高興,好象說話都不用了,我的想法不用我說你都明白,我就覺得這樣的生活對我最好。”
唐鳳舞聽了這話十分滿意,但想到巴音格,她又對金千里的話不滿意了:“巴音格姐姐呢?”
金千里不由嘆了一口氣說:“巴音格是一個很好的女人,我能夠與她相遇是我的福氣。但是,她又是一個錯誤,總之,因為她我已經錯過一次了。”
“你這話是說巴音格姐姐對你來說是沒奈何了?”
“不是,絕對不是。”金千里立即堅決地說:“我的意思是說她讓我做錯了一件事,但我娶她並沒有錯,她做為一個女人更沒有任何錯誤。”
“是這樣你還想接受我的愛?”唐鳳舞聽了金千里的話又不由生起氣來。
“唉,我——對姑娘已是情難自禁了!”金千里嘆了一口氣,想了想反問唐鳳舞:“要是姑娘處在我的立場上,你又怎麼辦呢?”
唐鳳舞聽了這話,一時間也說不出話來,好好想了想說:“我大概也會象你一樣做,更主要的是你比別的男人有用,就算你的感情給了我,巴音格姐姐也不會覺得你薄待了她。”
“姑娘!”金千里聽唐鳳又說到這件事,他就真的感覺無奈了。
“我說的是真話。我告訴你,做為一個女人,不論是醜的美的老的少的女人,誰都想男人對她好,對她愛如珍寶,但未嫁的姑娘與已婚的女人有一點不同:未嫁的姑娘更看重情一些,已婚的女人更看重欲一些。你自己想一想,巴音格姐姐面對你這樣的男人,她是不是怕過,她就是再怕,是不是一樣的樂此不疲?”
“我們是夫妻。”金千里不想承認巴音格於欲方面更看重,語氣有些無力地說。
“這我知道。而且,你就是對巴音格姐姐情分不多,她對你則是全心全意,她心裡清楚,她沒有強求,所以她就覺得你這樣對待她,她已經滿足了。即使她想佔有你全部的情,她也知道不是在一天兩天可以做到的,所以她需要的是時間,時間長了,她就能夠讓你忘記以前的一切,讓你全心全意地愛她”
“這對姑娘就不公平了。”金千里聽唐鳳舞越說得多,他心裡就愈加覺得不應該接受唐鳳舞。
“我是自願的。同時我相信你要是娶了我,我做不到的事,巴音格姐姐一定也做不到,巴音格姐姐做得到的事,我也一定可以做到。”
“這對巴音格不公平。”金千里瞭解唐鳳舞,自己要是真的娶了她,以自己對她已經有了的幾分依賴,自己有一天也許真的要對她愛深情濃,將巴音格丟在一邊。
“在情場上沒有公平,就象你娶巴音格姐姐的時候一樣,你娶她的時候就沒有情,現在的情分也不夠,以後你就是對她無情,只要別讓她明顯地體會出來,她就不會對你失望。”
金千里聽了這話,心靈深處不由自己地震動了,沒有再理唐鳳舞,自己向烏雲蓋雪走去。烏雲蓋雪跑到金千里身邊,一邊和金千里親熱,一邊注視唐鳳舞,對唐鳳舞好象不怎麼友好。
唐鳳舞是一個聰明的姑娘,看見金千里這樣子,她自然明白金千里心裡在想什麼,但她並不耽心金千里會因此對她心冷,說不定還因此對她更加看重,所以她沒有跟著金千里走,站在原地沒有動,她要看一看金千里對她會怎麼樣,以此來決定她下一步的決定。
金千里跨上烏雲蓋雪,很快就發現少了一個人,不由回身檢視,這才看見唐鳳舞沒有動:“唐姑娘,你還有事嗎?”
唐鳳舞聽到金千里的招呼,這才慢步走向金千里,直到烏雲蓋雪面前,烏雲蓋雪不讓她再接近了,她才站定腳步:“我以為你把我忘了,所以我就不想跟你走了。”
金千里聽唐鳳舞這樣說,不由府視唐鳳舞,久久沒有說話,也沒有行動,直到唐鳳舞覺得金千里好象不是她能夠控制的,臉上浮現三分害怕,金千里才苦笑著說:“唐姑娘,不管怎麼說,我們這一段時間相處都很好,現在要論婚嫁了,你又對我不放心了,這也是人之常情,但是我不希望你再這樣做。現在不希望,以後更不希望你這樣做。因為我的事情還有很多,而且都是一些不能稍微分心的大事,否則我敗了沒有什麼,卻很有可能置武林於萬劫不復之境,我就不能不事事當心了。”
“你——”唐鳳舞聽了這話,不由氣得差一點背過氣去,再不和金千里說一個字,轉身就走。
“唐姑娘。”金千里急叫,沒有叫回唐鳳舞,想提韁去追,烏雲蓋雪又不動,這又讓金千里有了進一步考慮的時間。金千里看唐鳳舞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他的決定也有了:“唉,讓她去吧!”
金千里調轉馬頭,雙腿輕夾,烏雲蓋雪就小跑起來,然後加力賓士,猶如神龍經天,長嘶一聲,就將邙山丟在身後了。
金千里回到家裡,巴音格還沒有睡,看見金千里沒有把唐鳳舞帶回來,她就不由急了,大聲直問:“你又讓唐妹子出事了?”
金千里看見巴音格這樣,再想起唐鳳舞對巴音格,想起自己對巴音格,他就不由心生愧疚,摟著巴音格,輕言細語地說:“沒有,我怎麼回讓她出事呢。事實上她根本就沒有給人抓去,她是跟在我後面,等我破了北宮,她才現身與我相見。”
巴音格也不是一個笨女人,只是她對金千里愛深情濃,相信金千里不會讓她受苦,她就凡事相信金千里,這時候聽金千里這樣說,她想一想就明白唐鳳舞這樣做的原因了。
“你也應該讓她跟你回來嘛,她一個人在外面要是出了事可不好。”
“你放心,我已經廢了北宮大部分高手的武功,以她的武功修為應付得了,她不會有事。”
“還是不對,你是不是說她了?”
“沒有,你該知道她這樣做是對我不放心,想看一看我對她有幾分情分。”
“你去北宮救她還不能夠證明嗎?”
“她有些神祕,對這事自然要多想一想,你不用為她耽心,我估計她想清楚了就自己會回來。”
“但願她能夠回來,要是她不回來,她就不是唐妹子了。”
金千里第二天去太子府,太子立刻將金千里招進祕室裡去,告訴他聖劍門北宮給人毀了的事,然後說出洛陽城裡還有聖劍門的聖俠,要金千里暗中將聖俠清除,但不能留下一點皇宮動手的跡象。金千里答應太子,請太子不用再管,假裝不知道就行了。太子對金千里本來就不怎麼信任,聽金千里這樣大包大攬地答應下來,他心裡不由耽心起來,也沒有給金千里說什麼,就讓金千里去準備。
金千里回到家裡,看見唐鳳舞真的回來了,他又不由對唐鳳舞提高一點認識,覺得唐鳳舞雖然是一個姑娘,頭腦一點不比一個飽學的男人差,當他與巴音格說太子準備向聖劍門聖俠動手時,也沒有避開唐鳳舞。唐鳳舞對金千里丟下她,讓她獨自回城一點也沒有放在心上,現在聽金千里當著她的面說這麼重大的事,她就更加覺得金千里對她並沒有一點芥蒂。
“他這是利用你,你就是有能力給他解決了聖劍門聖俠,我看你也不要輕易給他解決了。皇家的事不是一般平民百姓的事,你就是捨命給他做了,他也不會感激你,說不一定當有什麼事時,他第一個丟擲的人就是你。”
“這我知道。我已經不想再在後唐做官了,承蒙他看得起我,讓我和巴音格一對剛才從漠北迴中原的人做他太子府的副將,我為他解決這一點事也不算什麼。再者,我沒有給你們說過,我的修為有今天的成就,其間有許多人幫助過我,目的就是對付聖劍門,所以我給太子做這件事,其實也是做我自己的事,不同的是這些小事照說不應該讓我來做,應該是別人的事,我現在碰上了,順手做了,也算是還太子一個人情。”
“你——你到底是誰?江湖上從來就沒有聽說過有你這一號人物,更沒有聽說過有你這樣的高手,但你又在北宮讓我看見了你真的有能力對付聖劍門。”
“妹子,千里是有些不同一般人,你又奇怪什麼呢?”巴音格對唐鳳舞的話不以為然,在她心裡,她就覺得金千里本來就該是這樣,要是金千里不是這樣,她就覺得金千里不是金千里了。
“姐姐,你沒有在中原武林混過,不清楚中原武林的事,象他這樣的人,中原武林根本就沒有。要是有,也是幾個神祕門派的弟子,但我敢肯定他們也沒有他一樣的修為。最主要的是他絕不是什麼神祕門派的弟子,而是一個正大門派的弟子,但武林中的正大門派小妹都清楚,他們也許曾經輝煌過,那已經是昨日黃花,風光不再了,他們根本就沒有本事培養出他這樣傑出的弟子。”唐鳳舞臉上又浮現出幾分恐懼地說。
“千里的事他不想說,我也不想勉強他說,妹子就不用再問他了。就象妹子,你不說你的來歷,我們也不想問你,只要你是真心對我們好,我們就是你的家人。”
“姐姐!”唐鳳舞聽了巴音格這話,大為激動,一把抱著巴音格,“嗚嗚”痛哭起來。
“妹子。”
“讓她哭吧!”金千里體會出了唐鳳舞的心情,臉上現出三分不忍地說。
唐鳳舞沒有如金千里的意,立即不哭了,並且大聲說:“我不哭了。我有什麼好哭的?我有男人武功天下無敵,我有閨房姐姐勝似親生姐妹,我該高興才對,我根本就不該流一滴眼淚。”
“妹子,你決定了,真的決定嫁給千里了?”巴音格立即高興地問。
“我決定了。但是我做出這個決定不全是為他,還有三分是為你。”
“為我?”
“對。象你這樣善良的姐姐,我要是不嫁給他來保護你,將來他再去找一個兩個女人回來,我敢相信那些女人不能象我一樣對待姐姐,那就不如我答應嫁給他,即如了我的意,慰我相思,又讓我有機會與姐姐一起看好他,不准他再到處留情,找回一個讓姐姐為難的女人來。”
“妹子真是說進姐姐的心裡去了!”巴音格大喜,抱著唐鳳舞說:“我就是看出妹子是一個極端聰明的妹子,應該知道做姐妹相處之道,這才答應千里娶妹子,不想千里去找一個不會想的妹子回來。”
“姐姐,你真是一個好姐姐!”
金千里第二天就做新郎。唐鳳舞做了新娘,她才明白巴音格急著讓她入門的原因,才明白西域書寓六個姐妹為什麼一夜之間給一個醉漢弄翻。唐鳳舞受盡了苦,想施出師門絕學對付金千里,又不甘心,覺得象金千里這樣的男人實在難找,作為一個女人找到金千里這樣的男人實在是天賜之福,如果毀了他,那就無異於自殺,乾脆自己抹脖子算了。唐鳳舞不捨得金千里,她決定終身和這個男人斯守,直到白頭到老,兒孫繞膝。她下了這個決定,相應的決心也定了,向金千里說去拜訪昔日在洛陽書寓的姐妹,離開金家,一個人出門去了。
金千里已經查清楚唐鳳舞的武功修為,並在睡夢中給唐鳳舞打通了玄關,不怕她一個人出門遇到危險,沒有多問,讓她一個人去把她要辦的、應該辦的事做好。
唐鳳舞進入洛神書寓,見樓上姐妹還是象往常一樣大白天睡覺,樓上樓下不見人影,她就放心不少。唐鳳舞悄悄溜進一間華麗的房間,看見屋裡的主人赤身**地睡在那張華麗的大**,豐腴的胴體讓男人看見必定會撲上去,她眼裡就不由射出幾分殺機。唐鳳舞走近大床,正想一掌擊下去,**的美人猛地坐起來,望著唐鳳舞,臉上浮現三分驚容。
“師妹,你的功力好象增加了不少?”
“我說過我的事不用你管。”
“我不管,師父總可以管吧?”
“師父?”
“師父認為你陷得太深了。”
“如何才叫陷得不深,就象你師姐一樣夜夜做新娘,豬狗不分,來者不拒,自己糟蹋自己,這才叫陷得不深嗎?”
“哼,你的膽子好象愈來愈大了,膽敢這樣跟我說話。”
“大了又怎麼樣?”
“這樣說來你是來都不善了?”
“不錯,我來就是為了殺你,但這裡好象不是地方。”
美女聽唐鳳舞直白地給她這樣說,臉上不由浮現幾分不信:“殺我,哼,你有這個本事嗎?就算你殺了我,師父、長老那兩關你能過得了嗎?”
“你只要沒有傳回訊息,三五年,也許一二十年他們也找不到我,到那時候也許我就不用怕他們了。”
“你就相信我沒有把你嫁給金家的事傳回去?”
“你是什麼人我很清楚,因為你心裡還在做著嘗一嘗一個男人對付六個女人的滋味。”
“看來你是為了這個才想到殺我了?”
“就算是吧。”
“好,師姐我接著了。”
****一個“好”字出口,枕頭已飛向唐鳳舞,同時雙手如鉤,抓向唐鳳舞面門。唐鳳舞對****太熟悉了,早已防到**的**有這一手,身體一側就讓開,同時在**背上加一掌,想一掌將**打落地上,接著要了**的命。**也不簡單,武功修為十分了得,飛撲的身體還沒有轉過來,她已經上擊下抓,一招兩式攻向唐鳳舞。唐鳳舞沒有變招,還是一手下擊,一手護著下陰,下定決心要將**打下去。
“啪、轟”兩聲巨響,**摔在地板上,身體幾乎與地板相平,鉗在地板上,就是不死,已給唐鳳舞傷得不輕了。
“你——好——”**沒有把她想說的話說完,眼睛一閉就不動了。
“怎麼了,死了?我有這麼好的功力?”唐鳳舞真不相信自己的修為有這麼好,憑一掌之力就能將**打得鉗進地板裡面去,但結果就是這樣,唐鳳舞就不由自己給自己嚇著了。不過,時間已經不容唐鳳舞耽誤,樓上已有人聲,好象是聽到這間屋裡鬧得不象樣子,有人趕來看一看是怎麼回事。唐鳳舞府身探了探**的鼻息,確信**真的給她一掌打死了,她才又在**頭上補了一掌,身形飛起,直衝視窗,從視窗飛上大街走了。
金千里在皇宮裡聽說洛陽書寓出了這樣的事,想一想就猜到是唐鳳舞做的事,只是不明白她為什麼要這樣做,難道真的要殺人才能解決問題。金千里想不明白,回到家裡就直接去找唐鳳舞,想向唐鳳舞問一個明白。
唐鳳舞已經在屋裡等著金千里,似乎知道金千里要問她什麼事,坐到金千里身邊,偏頭盯著金千里,臉上滿是甜死人的微笑。
金千里看見唐鳳舞這樣,他真想不問,想了想還是笑著問:“你去過洛神書寓?”
“你是想問我為什麼殺她?”
“我想知道那個女人是誰。”
“是我師姐,也是我的深仇大敵,我不殺她,她就會對我不利。”
“真的有必要殺她?”
“我要做一個良家婦女,我就必須殺她,否則我與你就只能做一對露水夫妻,這可不是我想要的。”
金千里聽了唐鳳舞的話,不由嘆一口氣說:“你已經知道我可以應付不少事情,你就是有些麻煩,我相信我還能夠應付。”
“我不希望有誰幹涉我們的生活,更不想我的事影響你的事。我知道憑你的修為,你要做的事一定是大事,我就更不能讓我的事給你帶來麻煩。”
“我看最後還是要我幫你。”
“那也是幾年幾十年以後的事了,如果我們從此隱居起來,他們就再也找不到我了。不過我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所以我說他們就是要找我,也是幾年幾十年以後的事。憑你在我不知不覺中給我增加功力的本事來說,你再好好教一教我,我的事就不用你再出手幫我,我一個人就應付過去了。”
金千里盯著唐鳳舞想了想說:“你離開洛神書寓到我這裡來,知道的人可不在少數,有心人問一問,不難問到你在我這裡。”
“話雖然是這樣說,他們也要好好問過以後,還要看見我和你一起出現,他們才能夠確定。”
“好吧,你既然堅持不讓我幫你,我也不用為你耽心,但是以後事情真的來了,你最好還是給我說一聲,免得你一個人應付不了。”
“當然了,你現在是我唐鳳舞的男人,我不給你說也沒有一個人可以說,更沒有一個人可以幫助我。不過,我還是不想讓你涉及我的事,你要是怕我應付不了,你就好好教我武功,我相信我還不是一個笨人,學你教我的武功都學不會。”
“你也確實要好好練一練武功了,至少你要象巴音格一樣有自保的能力才行。以後我的事情不少,一時照顧不過來,你就只能自己保護自己。”
“怎麼了,太子讓你動手了?”唐鳳舞一下子聽出金千里話中之意,有些不相信地問。
“現在動手也好,我也沒有多的時間在這洛陽城耽誤了。等這事做完,我也該去做我的事了,要是再不走,我就真的誤事了。”
“我們去哪裡?”唐鳳舞聽了金千里的話,也象當初珠爾沁一樣,對她的前途有些耽心。
“先去南方,看一看情況再作下一步的打算。”
“好吧,有一個地方就好!”
金千里看唐鳳舞心裡沒有底,也不好給她再多說,轉過話題問:“這洛陽城的聖使你是不是知道一些?”
“聖使我聽說過,這洛陽城裡有聖使我也知道,但聖使是誰,我就不清楚了。我打聽過,好象沒有人知道,他們也象我一樣,只聞其名,不識其人。”
“我這些天打聽了一下,聖劍門在洛陽城的聖使可能是這兩個人,一個是一家珠寶行的老闆,姓溫,單名方,四十多歲;一個開了一家鹽號,姓將,名正華,也是四十多歲。太子對他們不瞭解,只知道一個大概,我就是根據太子提供的線索去查,才查到他們兩個人。”
“是他們,沒有搞錯嗎?”唐鳳舞大為不信地說。
“你認識他們?”
“在這洛陽城,你就是想不認識他們都不行。你和巴音格姐姐來這裡時間不長,對他們一無所知可以理解。也不對。我們結婚的時候,你不是讓李管家去買了一些寶石嗎,怎麼會沒有聽說過溫方大老闆的名字呢?”
“哪些寶石不是買的,是我們自己的。我們自己的寶石還想變賣,換銀子使用,我們不用去姓溫的珠寶行買珠寶。”
唐鳳舞對金千里的話沒有放在心上,點了點說:“原來是這樣,無怪你不認識溫方。他們在這洛陽城可是名人,大凡有些銀子的人家,想買一些珠寶的人都認識姓溫的;姓將的雖然是一個賣鹽的商人,但他是這洛陽本地人,是洛陽大戶,洛陽城的人不知道將正華的人少之又少,就是不與他打交道,也知道他是什麼人。我前些時候在洛陽書寓,他們經常來給我捧場,我就認識他們了,也許我對他們的認識比一般人對他們的認識還要清楚,所以我認為你還要好好查一下,不要搞錯了,更不要給太子利用了。我聽說太子為了收回這兩宗買賣的權力,已經與這兩人有過交往了。”
“這就更不錯了,想這兩人不過是商人,憑他們自己怎麼鬥得過太子。”
“我看錯大了,你最好不要給姓李的當槍使了。”唐鳳舞不以為然地說。
“但你所說的原因不能說明他們不是聖劍門的聖使。”
“你也說得不錯,但據我所知,將家是地地道道的洛陽人,在洛陽已經住了幾百年,一直是洛陽的大戶人家,將正華又一直在洛陽,好象沒有聽人說過他離開過洛陽,不可能是聖劍門的弟子;溫家是經營珠寶行的,確實是最近二十年才發起來,但他經營的是珠寶,這一二十年又正處在亂世,他的珠寶生意好一些,他發家快一些,也是十分正常的事。”
“你對他們的瞭解確實不錯,正因為這樣,看來他們真是聖劍門聖使了。”
“這樣說來你碰上過聖劍門的聖使了?”唐鳳舞見金千里對自己的話作相反的理解,自己根本就想不通,好在她人聰明,正面想不通就從相反的方向想,一下子就抓著了問題的實質。
“確實碰上過。這話不用說了,你跟我去走一趟,看是不是有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