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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心兮 (求推薦~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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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心兮 (求推薦~收藏)

李軻同祛風上了樓,但見kao窗旁的桌子坐著一男一女,男的約三十來歲,一襲黑衣,容貌甚是普通,一雙眸子卻炯炯有神,全身散發著冷冽的氣勢,正自顧自地喝著茶。一旁的女子看上去只比二人大上幾歲,不過李軻與祛風看這女孩的第一眼感覺就是自慚形穢,只瞧她臉蛋長的甚是清秀,五官小巧玲瓏,一對鳳目飛舞,朝二人這面看來。二人哪見過這等小仙女的人物,被她一瞅,頓時都不由自主地低下頭去。那女孩似頗覺意外,撲哧一笑,lou出兩個甜甜的酒窩,支頤朝這邊看來。

旁邊那黑衣人眼中閃過一絲無奈,低聲道:“小姐,別多看了,一會還得趕路呢。

那女孩一驚,這才回過神來,將視線從李軻二人身上抽走。

黑衣人這才鬆了口氣,卻見遠處那小兒打扮的兩個孩童仍端著酒菜衝這邊發呆,不禁有些怒氣,寒聲道:“你們兩個還不把菜端上來麼?”

祛風、李軻被他嚇得身子一顫,慌忙應諾,走過來將菜一一放置好,滿上酒,堆上笑臉,小心翼翼地道:“二位客官可還有什麼吩咐嗎?本店特色菜平武鎮可是一絕,是否嚐嚐?”

那黑衣人淡淡地道:“不用了,沒什麼事情的話你們就下去吧,需要的話我叫你們。”祛風二人應了聲,便退得開來,臨走時還不忘瞟了一眼那俊美的小姑娘。

下了樓,祛風二人都不禁鬆了口氣,祛風首先回過神來,衝李軻道:“小猴子,剛才那人可凶惡的緊吶,讓人不由自主地感到害怕,那小姑娘如此清秀,怎地和這般人在一起。”

李軻搖了搖頭,嘆了口氣才緩緩說道:“瘋子,剛才那女孩只怕非尋常家女孩,十有八九是哪位大人物的千金,碰到這種事,我們可要注意著點,不要讓客人不悅才行,出了什麼事,我們可擔不起,只怕掌櫃的也未必護著咱們。”

祛風眼中lou出一陣迷惘,片刻才清醒過來,臉一紅,衝李軻道:“哼,你小子少給我裝什麼老持穩重,噁心死了,嘔。”卻是做了個鬼臉。

被祛風這麼一陣搶白,李軻的臉也紅了一下,啐道:“什麼裝,人家本來就是這樣的嗎。”

“嘁”卻是祛風鄙視地說道,“你小子幾斤幾兩我還不知道,你要是真的那麼厲害,那昨天怎麼又會把碟子打碎呢,還一個勁地往我身上推。”

李軻的臉色更紅了,尷尬得說不出話來,看著吟吟發笑的祛風頓覺大感丟臉。如此許久,像是突然想起什麼大事,李軻乾咳了一聲,臉色有些凝重,道:“別笑了,這幾天我左思右想,總呆在這也不是個辦法,還得看掌櫃的臉色行事,據說這幾天是各大門派招徒之日,不如我們去碰碰運氣吧!興許運氣好就可以習得一身厲害的武功。到那時候,便沒有敢小覷咱們了,你說怎麼樣?”說完,一臉期待地盯著祛風。

祛風一時間竟沒反應過來,心情變幻,有些失落地道:“那豈不是再也見不著掌櫃的了,還有隔壁的王小三,還有...”

“行了,”李軻打斷了他,雙手按住祛風的肩,望著他有些失措的眼,輕聲道:“小風,我們要自己努力才行,不能老這樣給人家幹活,你沒看見百花樓的小胖子都笑我們麼!我們沒有父母...”說到這,像是觸到了什麼痛處,李軻眼圈一紅,竟再也說不出話來,原先的心情蕩然無存。

約半盞茶的時間過去了,李軻深深吸了口氣,望著失神的祛風,將他拉到凳子旁坐了下來,接著道:“風子,你知道我為什麼會流浪麼,其實我可以不這樣的,我可以擁有一個家,雖然在這個家我會覺得彆扭,但至少它是一個家啊。”

祛風全身一震,不解道:“那,那你為什麼...”

“你聽我說,”李軻微微一笑,笑容裡滿是憂傷,“從小我的父母便離開了,是一個好心的叔叔收留了我,並送我去私塾讀書,可是日子一久我便呆不下去了,叔叔終不是爹爹,阿姨的眼中也只有小丫與小武,我並不是這個家裡的人,所以有一天,我跑了出來,我暗暗下定決心,要一個人活得好好的,不要任何人憐憫,不要人憐憫...”

說到這,原本還仍自微笑的李軻不知道什麼時候也嗚咽了起來,淚珠在眼眶中打轉,終忍不住泣聲道:“我不能管她叫媽媽,嗚嗚...”

祛風眼中的迷濛逐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堅定,他用力地將泣不成聲的李軻摟在懷中,用那幾乎小不可聞的聲音喃喃自語:“軻子,你不要難過,不管發生什麼事情小風都會陪在你身邊的,你是我這一生認定的大哥,你說過的,要永遠照顧我,我們一世都是兄弟的,對不對。”

李軻沒有再說話,只是重重地點了點頭,微風拂煦,彷彿天氣憑地裡又暖了幾分。

“咳、咳”討厭的咳嗽聲突然cha了進來,卻是忙活的掌櫃發出的。

二人瞿然驚醒,祛風不等掌櫃開口,忙不迭地道:“大叔,對不起,我們...”“不用說了,”掌櫃的微微一笑,笑容中滿是讚歎,他就那麼坦然地望著李軻二人,“風子,小軻,你們二人來這多久了?”

二人一愣,未曾想到掌櫃的會突然有此一問,李軻首先反應過來,用衣袖擦乾殘留下的淚痕,小心地道:“回大叔,有三個月了吧,這些日子來麻煩您照顧我們,給我們提供工作,我們實是感激的。”一旁的祛風附和道:“是啊,大叔,多虧了你收留,否則我們真不知道到哪去呢。”

掌櫃的點點頭,冷不丁地又冒出一句,“剛才你們商量的是準備明天離開麼?”

祛風不忍騙他,猶豫了一下,旋即點點頭。

掌櫃的啞然失笑,道:“你們兩個沒必要隱瞞,從你們來的那天起,我就想到了你們走的那天,只是沒想到會來得這麼快而已。”

李軻不解地道:“這種事情你也看出來了,大叔。”

掌櫃的的更感好笑,他那粗獷的面容此刻看起來是那那麼的親切,“哎,不說了,你們終究還只是孩子啊!祛風,晚上你和李軻來我房間一趟,我有些事情要說。”說完便轉身走了。

李軻二人還想說什麼,卻已經來不及,心中對這位掌櫃的大叔不禁多了一種神祕的感覺,想到即將離開這,祛風的心裡多少有些難受,幾乎是下意識的拾起擦桌布輕輕擦了起來,李軻見了,知他有些不捨,搖搖頭,同店裡其他的夥計聊天去了。

時值正午,陽光越發灼熱起來,一旁的夥計望著空無一人的客棧,忍不住罵咧道:“什麼鬼天氣,還讓不讓人做生意了。”

“沒辦法啊,誰讓現在屬於淡季呢?你也別抱怨了,乘著空閒趕緊多休息一會吧!”旁邊一方臉的夥計打趣道。

“要不然的話,你就像風子一樣擦桌子去。”遠處管賬的書生也走了過來,激將那說話的夥計。

“去去去,你們少慫恿我,本大俠還要留著力氣晚上去..”說到這,那夥計忽然打住,像是想起了什麼,心念電轉,臉色唰地一下白了,眼睛慢慢朝樓梯後面看去。

一個虛無縹緲的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到眾人耳裡,“本店店規第三節八條,‘工作時不得心有他屬’,違者罰五文銀子。張大牛,本月工錢將扣去五文,你可有異議。”只見面無表情的掌櫃已不知何時出現在樓梯旁,淡淡地說道。

一聽說工錢被扣,那張大牛的臉瞬間垮了下來,眼中怒火狂竄,但是瞭解掌櫃性格的他嘴裡卻道:“掌櫃的英明。”

“嬉、嬉...”卻是眾人再忍不住偷笑出聲。

掌櫃滿意地點點頭,說道:“那下不為例。”完罷便自顧自地去忙了。

“唔、哈哈哈...”先前強自忍耐的祛風、李軻二人再忍不住放聲大笑起來,那張大牛被譏,臉色更是難看,狠狠地掃了眾人一眼,朝屋內走去,卻是一句話也沒說。

祛風不是個適應能力極強的人,望著這屋內氣意融融的大傢伙,想著即日便將離開,心緒沒由來一陣煩躁,扔下擦桌布徑自走向門口,在這家“天涯”客棧內,真正享有特權的怕只有祛風和李軻二人了,因為就年齡而論,在這就屬他二人最小,不管是掌櫃的還是夥計,平日裡都十分照顧他二人。屋外天氣稍顯涼快,一大片雲朵將太陽遮過,微風襲來,有種難得的清爽。

一陣艱澀的嘎吱聲傳入祛風耳內,祛風轉頭一看,一輛馬車正從左邊街道馳來,只轉眼間已駛到身前、停下。

祛風一愣,以為是客人,剛想前去招呼,卻見車伕半天沒有動靜,那車伕也是一臉陰沉,目不轉睛地打量著前方,對門口的祛風不屑一顧,好在祛風已受盡了冷落與白眼,倒也為怎在意,正自納悶間,身邊已多出兩人。

一男一女,正乃先前吃飯的中年人與少女。祛風微呆,轉向往櫃檯望去,只見書生正下筆入賬,顯然已經付了款,事已至此,祛風沒有必要再多呆,習慣性地朝中年人道了一句客官慢走,便入得屋來,身後馬車等那男女上了車,未作停留隨即絕塵而去。

祛風休息片刻便上樓收拾殘局,將碗、酒壺一一拿起,並抹淨桌面,一切全部結束後,剛欲下樓,驀地發現,離此桌不遠處的地面竟遺留了一粒珠子。祛風走過去拾了起來,只瞧此珠圓不溜湫,觸感甚滑,外為墨綠色,樣式古樸,除此外竟再看不出有何特別,祛風一尋思,先前打掃時還未見此物,如今在這,多半便是那中年人同少女遺留之物。只是那二人剛走,究竟該如何處理呢?

祛風心裡一片混亂,反覆考慮著送還是不送,思索許久,終於正直戰勝了貪念。一咬牙,祛風將玉珠放入懷中,給李軻打了個招呼隨即朝馬車離去的方向追去。平武鎮說大不大,說小卻也不小,除了水道較為通暢以外,小巷與街道都十分擁窄,馬車若是想駛出去定得費一番功夫才行,祛風正是考慮到了這一點才貿然追去,一路上盤問行人,幾經周折才終於在天黑之前於一家武館門口找著那輛馬車,武館地處偏僻,已然出了平武鎮,外飾簡單裝潢簡樸,門口高懸匾額“八方武館”。

祛風身上那個累呀,周身大汗淋漓,嘴脣已經乾燥發白,當真恨不得立刻趴在地上呼呼大睡,但他生性性子倔強,一旦認準了事便不做到最後絕不罷休。稍作休息,祛風一抹額頭,將汗水擦乾,整整衣服便向屋內走去。入門未及三步,刷刷兩聲,兩身著武袍的彪悍大漢憑空出現將他攔了下來,“小子,你找誰,若沒事的話趕緊離去,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左面那右臉處有道刀疤的大漢冷冷地說道,眼神像刀子一樣盯著祛風,彷彿只要他說錯一個子便要動手教訓。

祛風不過是一個才剛滿十歲的無知小孩,哪見過這等場面,頓時被嚇得說不出話來,那大漢眉頭一皺,神色難看,顯是對面前這孩童的慢吞吞感到十分不滿,見他嘴脣翕動半天卻沒吐出個字來,不由得更覺煩躁,冷哼一聲,不耐煩道:“媽的,有屁快放,不要在這耽誤你家爺爺的時間!”

祛風全身一震,不知是緊張過了頭還是驚嚇過度,一個激靈過後竟說了出來,“我,我找剛才馬車裡的那二人,這位大叔,麻煩你行個方便,我有東西要交給她。”

那兩大漢肅然,口氣頓時鬆了下來,右邊那大漢打量了祛風一遍,這才說道:“你是誰,要送什麼東西,拿出來給我看看。”

祛風見二人似乎沒那麼凶惡了,這才放下心來,哦了聲,道:“是這樣的大叔,先前那位大叔和小姑娘在我們客棧吃飯,走的時候將這粒玉珠忘了,所以我特意送了過來,還希望你們將此物交還於他們,謝謝。”祛風邊說遍將玉珠取了出來遞於右面那大漢,見二人一臉怪異和疑惑,不由有些奇怪,問道:“有什麼不對的嗎?大叔?”

右面那大漢怪眼一翻,唬道:“小子,你可有撒謊,這珠子真是他二人留下的嗎?快說,要說錯一個字,你爺爺我今天叫你出不了這個門。”

祛風嘴上連忙稱是,心中卻有些不以為然,暗道:我這離門口如此之近,只需退一步即可,怎麼可能會出不了呢?哼,鬼才信你呢。

這回倒輪到他二人納悶了,一時猜不出這玉珠究竟何許用處,祛風哪知道剛才那中人與少女實是大有來頭,那中年人姓王名虎,乃是邪教中一等一的人物,武功心計皆屬上乘,外號玉面郎君,是邪教四大護法中的人物,那女孩更是顯貴,乃當今魔教教主之女——紫翥,也正好是祛風不知,否則定然不會趟這趟渾水了。

那大漢思考半天才作出回答:“小子,你先回去吧!我會將此物交給他們的。”

祛風大喜,忙躬身道了謝,這才一臉輕鬆地回客棧去了。

剛走到鎮口,祛風更感疲憊,想起剛才兩位大漢的態度,以他的脾氣也不禁有些懊惱,自己累個半死不說,那兩大漢還以白眼相待,自己當真是自討苦吃。如此一想,心中沒由來的一陣失落,剛好旁邊有一棵古槐,枝葉繁茂,密如盆蓋,盛暑鬱熱,用來乘涼倒真是個好地方。

祛風見了當真高興之極,迫不及待地坐了下來,將後背倚在樹身,閉上眼睛,一臉舒適表情。懨懨欲睡中忽聞到一股芬香,身前隱有如蘭的吐氣聲傳來。祛風一陣迷醉,睡意更濃,知覺開始慢慢飄散,眼看著就要睡著了。突然,一聲清脆、甜美的嗔怒聲傳入耳中,“死小子,這麼快便睡著了麼?快醒醒,醒醒!”祛風一激靈,只覺左肩被什麼柔軟的東西碰觸推動,舒服萬分,在心底實是不願醒來,但被他這麼一推,神智已有幾分清醒,萬般無奈之下才慢慢睜開眼睛。這!是夢麼?該怎麼形容眼前的靚麗,遐想過無數次的言語,她就那麼俏生生亭立於面前,再見到這黑衣秀美的小女孩,祛風一時間懵了、愣了、痴了,嘴張得老大,說不出話來,一雙眼睛再也不能從她身上移開絲毫。這女孩,不是紫翥又是誰。

感受到祛風驚豔的目光,紫翥嫣然一笑,似乎有點害羞般,俏臉上升起了兩團紅雲,嗔道:“你個傻小子,這般看人家,當真好沒禮貌!”

祛風瞿然驚醒,有些失落地答道:“小、小姑娘...啊,啊不,姑娘才對,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不要生氣啊。”

紫翥也並非生氣,只是隱約覺得不好意思才如此說道,此刻聽他道歉,心中稍安,道:“好啦,好啦,本姑娘寬巨集大量,也不同你計較了,我來是向你道謝的,謝謝你還我珠子,這珠子是我爹爹同叔叔費了好大勁才從一個古窟裡尋得的,雖然沒太多用處,但丟了的話我還捨不得呢,所以,當真是謝謝你了。”說罷,盈盈一笑,險些又讓祛風呆住。

祛風搖了搖頭,強自打起精神,笑道:“沒什麼的,歸還顧客失物是我們客棧應該做的,你也不必道謝。”

紫翥一愣,有些奇怪地說道:“哦,這事先不說了,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呢?你怎麼會在客棧工作呢?我聽爹爹說,那是些下人乾的活,你年齡和我差不多哦,難道你爹爹和你媽媽都不管你嗎?”說到這,紫翥一臉不解地盯著他,等著他回答。

聽到紫翥說下人二字,聯想到自己卑微的身份,祛風不禁有些黯然,直到聽見她關懷的聲音才搖搖頭,輕聲說道:“不是這樣的,我從小的時候父母便死了,並不是不管我。姑娘,其實我真的挺羨慕你的,不僅有爹爹疼愛你,還有叔叔照顧你,我..我”說到這,祛風頓覺語塞,竟不知該怎麼說下去了,先前的言語是一時衝動才道出來的,此刻突然停下,卻是想接也接不上了,只得撓撓頭,尷尬地望著對面眼神迷惘的紫翥。

少頃,二人才回過神來,紫翥甜甜一笑,道:“嗯,你說得對,比起你來我真是好多了,謝謝你對我說這些話,對了,你還沒有告訴我你的名字呢。”

祛風忙道:“我,我叫祛風。”

紫翥笑道:“屈風!”

“嗯,”祛風答道。

“好,那以後我有空找你玩,你歡迎麼?”

“啊!”祛風一驚,有些扭捏地說道:“當然歡迎,可是...”

“好喔,你答應了,可不許耍賴呀,我先走了,那下次見吧”紫翥聽罷大喜,怕他後悔忙急著說道,說完揮揮手,一轉身,竟就這般跑了。

祛風啞然,他原想告訴紫翥的是他明天就要離開客棧,卻沒想到紫翥說走便走,一時間倒楞住了,想到再也見不到她,心中沒有來一陣失落,全身懶洋洋,意興闌珊的。片刻,搖搖頭剛欲離開。

“等等”熟悉的甜美嗓音入耳,祛風蘧然回身一笑,道:“姑娘,還有什麼事嗎?”

紫翥雙靨染霞,沒有說話,徑直跑到了祛風面前,小手將祛風右手握起,將一晶瑩圓潤的物體塞入他掌中,有些羞澀卻高興地說道:“這個給你,反正我拿著也無用,便當是我們緣分的見證吧。”

祛風被她柔荑輕握,早已醉的一塌糊塗,剛想答話卻見紫翥不知何時已跑開了。

霧迷濛,晚風送爽,吹得他塵絲亂揚,祛風有史以來第一次感受到了那份純潔、剔透無暇的愛意,與李軻的溫暖不同,那是種異樣滿足與令人興奮的感覺,祛風深深陶醉其中,細細咀嚼珠中殘留的餘溫,似有種溫馨在懷,讓他就那麼痴痴凝望——霧中消逝的妖嬈。那刻,想牽住她的手...

等回到了客棧已不知何時,祛風推開門,卻見李軻一臉焦急地來回踱步,雙手背後,似個大人般,也不知道他是跟何人所學。

祛風嘻嘻一笑,“小猴子,你的臭毛病又犯了嗎?怎麼這麼晚還沒有睡啊。”

李軻見到他,眼中閃過一絲驚喜,走過去卻沒有說話,冷哼了一聲,右手豎起,恨恨地在他的腦袋上拍了一下,看祛風疼得淚珠隱現,這才張口斥道:“死瘋子,這麼晚才回來,老實交代幹嘛去了,小樣兒,看你春光滿面,說,是不是和百花樓的阿紫聊天去了,讓我擔心這麼久,打一下真是便宜你了。”

李軻所說的阿紫乃客棧旁百花樓的一個女童,也是從小死了父母,天生一個美人胚子,所以被百花樓的媽媽看中選來培養,今十二歲,暫時幹些粗活,對祛風、李軻頗有好感,三人常呆在一起,故李軻有此一問。至於那百花樓,名曰百花,實則為一普通青樓,在平武鎮多少有點名氣,所以李軻道出鬼混一詞,多少與其有點連繫。

祛風撓撓頭,抗聲道:“才不是呢,我和阿紫已經好幾天沒有見面了。”

李軻一奇,道:“那你小子能去哪呢?奇怪?噢,先不說了,我等你是因為白天掌櫃的那事,你忘了嗎?”

祛風今天見了紫翥以後一直是魂不守舍,哪還記得此等事,此刻聽得李軻提及才恍然大悟,哎呦一聲,忙拉起李軻便向掌櫃的房間跑去。

一會,在李軻的抱怨聲中,二人已來到掌櫃的住處,祛風白了李軻一眼,上前敲門道:“大叔,是我祛風,我同李軻來找你了。”

屋內傳來一聲輕咳,“嗯,你們倆進來吧。”

二人推門而入,只見屋內燭光搖曳,掌櫃的正閒坐在木椅之上品茶,見二人進來,微微一笑,道:“來,你們倆坐吧。”

二人應了聲,在桌旁依自坐下,這才發現桌面赫然擺著一個包袱,祛風同李軻不禁有些驚訝,李軻道:“大叔,你這麼晚找我們有事嗎?”

掌櫃的點點頭,“當然有事了,我昨天知道你們兩個要走後,特意寫了兩封書信,並同你們這個月的工錢一起放進了包袱裡。”說到這,掌櫃的又抿了一口茶,補上一句“你們明天就上離這百里遠的福安鎮去,將信交給桃園莊的一個名叫桃劍的人,他會安排你們習武之事的!”

李軻忍不住問道:“大叔,你又怎麼知道我們要去習武呢?我記得沒和您提起過的。”祛風小臉上滿是崇拜,”是呀,大叔你這的好厲害啊。”

展櫃的呵呵一笑,道:“那是你們太小而已,祛風、李軻,你二人拜師以後切記要多加努力方可,否則,武道博大精深,爾等終難成氣候,謹記、謹記!”

李軻堅定地說道:“大叔,您放心吧,我們不會讓您失望的。”

掌櫃的道:“你們能這麼想我感到很欣慰,時間也不早了,你們回去早點休息罷,明天早晨早點趕路。”

二人點點頭,祛風有些難過地說道:“大叔,那你要好好保重身體喔,我們有空會常回來看你的。”

掌櫃的不禁有些感動,將包袱拿起遞給李軻,然後衝二人擺擺手,“嗯,你們不用擔心了,走吧!”

......

六界中心某處,黑暗中四隻眼睛分外澄亮,一對幽藍剔透,一對碧綠深沉,正默默地盯著對方,中似有暗流湧動。

“你真的殺了他麼?”幽幽的女性嗓音傳出,語氣中帶著一絲傷感。

“哼,”悲涼的聲音響起,聽了有種讓人毛骨悚然的感覺,“別假惺惺了,你若當真後悔,當初為什麼沒有一絲猶豫,虛偽!”

“你,”那女性聲音有些顫抖,但很快便鎮定下來,譏聲道:“我知道,其實你怕的不是我們的關係,而是那孩子最純正的血液與最絕世的力量,是不是?”

碧綠色的眼眸中閃過一絲觸動,但隨即閉了起來,黑暗中再不見他的蹤影,輕風撫動,似乎有什麼事物別過身去,“隨你怎麼認為吧,我走了!”

女性聲音聽完沉默了,沒有答話,眼皮眨動,幽藍的眸子中擠出幾滴晶瑩的淚水,在黑暗中分外淒涼,就那麼重重地砸在地上,沒有濺起一絲塵土。

“我不會再見你,珍重!”那低沉的聲音在空氣中飄散,帶著些許惆悵遠逝。

空氣陡然鬆弛,彷彿因為什麼的離去而驟然變寒。天昏暗,星不見,在這尋不著光的夜裡,沒有風,依稀只見著幾片落葉飄零,歸於塵埃之上...

沒有人再說話,萬籟俱寂...

“......”

福安鎮,郊外。

祛風同李軻滿頭大汗的望著匾額之上那幾個金光閃閃的大字——桃園莊,不禁相視鬆了口氣。稍作休息,便上前向那守衛道明瞭來意,並將信函遞了上去,不一會,一管家打扮的老者走了出來。“二位跟我來!”

入得莊來,祛風和李軻才發現這個桃園莊確實是個好地方,草木芊鬱,小徑儼然,莊內打掃的極是乾淨,空氣中隱有一種清香飄揚,讓人渾身愜意。

正在二人神馳目眩間,前面那老者停下步子,退到一邊,躬身伸手道:“二位請進,莊主正在裡面看書。”卻是不欲入屋。

李軻年紀雖輕,心智卻較為成熟,道了聲謝,便拉祛風到門口上前敲門,大聲道:“李軻、祛風求見莊主。”

屋內傳來一句,“嗯,你倆進來吧。”聲音溫和、渾厚。

李軻答了聲是,拉祛風入屋,映入眼簾的是琳琅滿目的書架和堆滿書籍的桌子。這莊主藏書之多著實讓人咂舌,屋內盡頭書桌後坐著一人,年約五十有餘,虎背熊腰,臉型寬大,身著一灰色長袍,正捧著一本書看的津津有味,見二人進來,忙放下書走了過來。

“你們好,是李刀那老鬼叫你們來的吧,信我看了,你們一路來應該也累了,先休息一晚,明天我再帶你們上山,你們看這樣好嗎?”那莊主豪爽地說道。

李軻見他客氣,忙他:“好、好,只是我們不認識李刀,莊主沒認錯人吧。”

那莊主一愣,有些奇怪地問道:“你們二人可叫祛風、李軻,從平武而來?”

祛風道:“是呀,我叫祛風,可我們是由掌櫃的介紹來的,並不認識李刀這人。”

李軻聽那莊主道出自己名字,心一動,衝祛風一笑,“風子,掌櫃的名字便是李刀了。

祛風先是一愣,隨即哎呀了一聲,衝有些奇怪的李軻道:“小猴子,想不到掌櫃的脾氣這麼隨和,名字竟如廝厲害,當真讓人想不到!”

李軻大怒,用力地扭了祛風手臂一下,恨聲道:“別叫我小猴子,難聽死了,應該叫大哥才是,記住了!否則別怪我打你。”

祛風一副怕怕的神情,更誇張地後退了幾步,躲到那莊主的身後,衝他做了個鬼臉,氣得李軻忍不住又想動手。

那莊主呵呵一笑,“看得出你們兩個的關係定是極好的,李刀在信中跟我提到你們都是孤兒,想習得一身上乘武功,是嗎?”

李軻這才瞪了一眼祛風,將頭扭過來道:“是的,不知伯伯可是姓桃名劍,我們掌櫃要找的人?”

那莊主正是桃劍,聽李軻道出自己名字,說話又知情達理,不禁暗暗讚了聲好,再仔細觀察他身形骨骼不由更是驚訝,好一個習武奇才,身體悟性皆是上上之選,若不是老夫已退出江湖,否則定要收他為徒不可,可惜呀,可惜,倒是便宜御劍門那幫傢伙了,唉。

祛風見桃劍嘆氣,問道:“伯伯你怎麼了?”

桃劍道:“沒什麼,”說罷向屋外的老頭招了招手,示意進來。

老者入屋恭敬道:“莊主招我何事。”

桃劍道:“老張,你領他們去休息吧,注意,一定不能怠慢了,他們是我好兄弟指名點姓讓我幫忙的,你知道什麼情況吧!”

老者點點頭:“老頭明白了,這就去嗎?”

桃劍嗯了聲,衝祛風二人道:“你們二人叫我伯伯,我也不見外了,便稱你們賢侄如何?”

李軻忙道:“承蒙伯伯看得起,哪敢不從呢!”

桃劍哈哈一笑,“如此甚好,老張,你帶他們去休息罷。”

那老者應了聲是,衝祛風二人道:“二為跟我來,”便向外走去。

二人向桃劍告了禮,隨其去了。

翌日清晨,桃園莊大門緩緩開啟,一輛馬車急速駛了出來,向南方疾馳而去,濺起漫天黃沙。

想到馬上便可以拜師習武,祛風李軻二人興奮之意溢於情表,四隻眼睛裡盡是憧憬與感激。受二人情緒感染,桃劍也不禁捋胡微笑,一路上為他二人細解武林之道,講述百家之長,加上四周風景秀麗,一天一夜的時間轉瞬即過。這不,馬車已停到了山腳。